网站用户
听白雨程这么说，其实贺淮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贺淮一直就对这个术式心存芥蒂，生怕它哪天招来灭族之灾。但毕竟这个业务支撑了贺家几百年，而且中间结交了这么多达官显贵。如果让贺家转型，那恐怕全族上下就要掀起轩然大波。
“白先生，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贺淮此时只能用试探的语气去问。
“白先生，你这么说，委实有点不负责任。我们贺家靠这个维系了几百年，岂能说停就停？！”贺鹏却全然忘记了刚才的惊吓。
“你们这个业务，导致了近乎无限的“寿命”，超越常理的经验和技术积累，这让财富越来越多的向个少数人集中，这对大多数人公平吗？”白雨程质问道。
“白先生，恕我直言，你这是最世俗的价值观。我们这个项目，不知道有多少其他巫觋势力的青睐有加。那些人，哪个不是资本。姑且不说全族上下的利益，就算是这些资本，我也要对他们负责任！”贺鹏激动万分。
“资本？贺鹏，你说什么？”贺淮意识到这件事正向着超出他想象的方向发展，“你把什么资本引进来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贺鹏迟疑了一下，把面前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松开了领带，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三叔，我就实话跟你说。我确实引入了资本，而且是对赌。”
“你疯了吗？！我们贺家这块业务，几百年了，稳稳当当，为什么要引入资本？你就不怕事情败露，引火自焚吗？！”贺淮也变得激动万分。
“还不是因为几百年来你们一直吃‘大锅饭’，搞得族中家家倒是蛮富裕，可是一旦业务遇到瓶颈，拿什么来自救？分红的时候，大家其乐融融，现在您挨家挨户去筹一个试试看？有人肯掏钱出来集资吗？”
“瓶颈？遇到什么瓶颈了？”贺淮明显感到事态确实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们的美容、医美、美妆护理业务整体下滑了百分之四十！”贺鹏如临大敌一般的语气，并不是表演出来的。
贺淮知道集团的业务下滑，但没想到是这种坐滑梯式的。确实这几年一些新兴品牌对自家的老品牌冲击不小，而且消费者意识形态的变化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但这个数据，说明整个贺家已经没有利润了，确实也没法保证任何的分红了。
难怪贺鹏要对族内的结构进行改革，难怪贺鹏要拼命扩大业务的“产能”，原来是为了迎接资本。贺淮如梦初醒，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如魂术”竟然最大的敌人不是其他巫术，而是——市场。
“你要引入哪家的资本？”贺淮最关心的，依然是“如魂术”引发的安全问题。
“我几个舅舅名下的那个投资公司......”贺鹏还没说完，贺淮就愤然起身，用手重重的一拍茶台：“贺鹏！我郑重地告诉你，决不允许你妈妈那边任何人参与到我们家的业务中来！我们贺家，绝不会和出马仙势力的任何家族合作！因为那就是引狼入室！”贺淮的声音突然一下飙升了好几个八度。
从刚刚恢复正常就一直在沉思的祁楚云，被突然的高音吓得一激灵。抬头看了看贺淮：“淮叔，您这是......”
贺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又坐了下来：“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祁楚云呵呵一笑：“淮叔，咱们把之前的恩恩怨怨放在一边。既然鹏总已经骑虎难下了，那不妨请个专业的人士从旁指导一下。看看这件事能不能有别的转机。”
这句话的暗示性质太明显了，贺家叔侄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目光一齐转向白雨程。
白雨程当然知道他们的意思，迟疑了一会：“这个忙倒是可以帮帮看，不过有个条件。”
贺淮立刻说道：“白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既然这样，那何欣医生我们保证今后再不打扰。但是白先生贵为穆王，如果答应下来，可就要成人之美啊。”
白雨程看得出贺淮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依赖，于是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祁楚云连忙打断他们：“等一下，淮叔。情谊归情谊，生意是生意。我们既然成立了公司，那这个忙可不是白帮的。”
贺鹏的豪迈劲头又来了：“按合同目标市值的百分之五付给你们。2000万。前提也是要对赌。处理的不圆满，和我舅舅他们对赌标的的4个亿你们买单或者不管用什么办法保住贺家‘如魂术’。敢不敢？”
“这个锅甩的漂亮！”白雨程心中暗想，然后侧身看了看祁楚云。
祁楚云眼睛突然一下亮了起来：“我自己名下的所有资产打个包倒是陪你玩的起。好！我这就找人起草合同。”
初步意向达成，一方成功甩锅，一方喜迎第一单生意。所有的重任都交给了白雨程，这看起来强烈的责任，其实对于白雨程来讲，还真的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
白雨程默默地掏出一颗雷兽骨珠，往自己的身上连拍了几下。三个人立刻慌了，祁楚云连忙拉住白雨程的胳臂：“雨程，冷静冷静。第一单生意，利润分你50%，之后悉听尊便。是去是留，我都不干涉。”
抛去所得税，还能剩下一大笔钱，足够帮杨亮偿还债务的。剩下的钱，就算是找不到十巫，大概也能维持住何欣的生命。另外在西安，也许找到“十巫”的机会更大。盘算了很久，白雨程勉强同意了。
众人皆大欢喜。贺淮更是期待着这位穆王的优异“表现”。他其实一直相信没有绝对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白雨程一旦和贺家有利益上的捆绑，那自然不会泄露贺家的这个秘密。如果不是为了族人，他真的想实实在在的把如魂术列为禁术。白雨程说的“转型”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侄子说的瓶颈，他不是没有直觉。他只是习惯了日复一日的这种生活，失去了改变的勇气和动力。
“这次，也许是一个不错的机缘吧。”贺淮心里有些期盼着。
大家又闲聊了几句。杨亮带着施工的工人们吃过午饭回来了。看到来了客人，杨亮赶快过去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贺家叔侄似乎并不感兴趣他是谁，只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就告辞了。
等二人走后，杨亮正要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却不料祁楚云先开了口：“雨程，你什么时候得到了夔鼓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语气当中情绪很复杂。
白雨程苦笑一下，把刚才夔皮绳穿珠子这件事和两个人讲了一遍。杨亮听完，眼睛瞪得老大：“我去！老白，公司没开业呢，就有人送单子（业务）来了！还附赠了个buff。”
祁楚云立刻释然了不少：“是啊，杨先生说的对。这是好兆头啊。”
杨亮一直对称呼这件事很在意，赶忙纠正：“既然管老白叫雨程，老白管你叫楚云。那是不是咱们之间这个称呼也得改一改啊。要不然好像故意把我孤立出来似的。”
祁楚云点点头：“不好意思，疏忽了。那以后就叫你老杨。你称呼我楚云，这总可以了吧。”
杨亮非常满意。笑嘻嘻拉着白雨程问道：“老白，我现在出去给你买盘水晶线回来，一会回来给你穿上。让我看看那个雷兽骨珠子呗。”
白雨程看祁楚云拿起电话起身出去，连忙掏出来一颗珠子：“亮子。你想开开眼是吧？我让你见识见识啊。”说完在胸前连拍九下。果然，远处祁楚云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白雨程拉着杨亮来到祁楚云近前，祁楚云正像个木桩子一样立在那里，手里举着电话一动不动。
“神了！老白，你也有这本事了！你正经也有超能力了！”杨亮兴奋地围着祁楚云看了一圈：“那怎么解开啊？”
白雨程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祁楚云，祁楚云立刻恢复了正常。
“白雨程，我警告你啊。不能随便就用你这破夔鼓！你再这样，哪天我找个机会把那一串雷兽骨珠子碾成粉！你信不信。”祁楚云确实有点生气。
“抱歉抱歉。其实我也是想知道，这个夔鼓有没有个‘射程’。书上说‘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那岂不是我敲九下，一千多公里半径内的巫师都不能动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个孩子，不管多大年纪。白雨程的发问立刻引起了祁楚云的兴趣：“你说的没错，要不咱们试验试验。”
三个“大男孩”瞬间达成了一致。白雨程负责敲，杨亮陪着祁楚云随时汇报情况，白雨程再跑来“解困”。就这样以100米为单位，三个人试到300米的时候就没了效果。最后又折腾了几次，确定大概“射程”在250米左右。
于是三个人心满意足，欢天喜地地去吃铁锅羊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