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王磊在,白雨程不能用“夔鼓”,只能靠着“眼神杀”死死盯着两个巫师,两个巫师也不知道白雨程什么底细,只是呆立在原地。王磊和王耀威倒是打的比较痛快,把两个大汉从屋里一直打到院子中。
黄总愣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章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章斌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耀威,白总、王秘书。有劳几位,稍微休息休息吧。”
众人这才收了手,回来围着黄总坐了一圈。
“黄总,你看看,都是误会,两位兄弟没受什么伤吧。”章斌假惺惺地问道。
黄总扭头看看从门外进来的两个鼻青脸肿的大汉,也不敢说什么,干巴巴地搓了搓手:“习武之人,就喜欢切磋切磋,理解,理解。”
“是啊,前两次黄总来,我就看出这两位兄弟想和耀威切磋,只不过我们这也没第二个会功夫的。这不,我特意又请来位高人,今天可是把两位兄弟陪尽兴了吧。”章斌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
“章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两个兄弟哪敢和王总比划,之所以带着这些兄弟们过来,不是为了显得庄重正式吗。这么大的合作,哪能我一个人说定就定呢。”黄总边说边瞥了瞥对面的杨亮:“这位老板莫非也是来谈合作的?”
杨亮见黄总一行人没精打采的样子,自己反倒来了精神:“这位黄总进来的时候口气挺大啊。怎么着,我孔某人还不能和章总合作了?!”
黄总连忙摆了摆手:“原来是杨总,失敬失敬。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整体承包章总他们这个项目,是我们最先谈的。就算是章总看不上我们,那起码也给个理由,是价格啊,是承包年限啊还是什么原因,咱们公平竞争,可以再谈吗!”
“瞅瞅你们这一副欺行霸市的嘴脸,谁愿意和你们这样的人合作!”白雨程见缝插针的发了一句牢骚。
“这位是......?”黄总看了看白雨程。
“这位是白总,那边的是王秘书,都是陪杨总来的。”章斌介绍道。
白雨程等人其实大概猜到了黄总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玩法,无非是想将章斌的西乡午子山“开发异术专用场地”项目全部承包过来,当个“二道贩子”。
此时黄总心里暗想,这两人听口音像是北京人,而且从刚才这阵势来看,来头不小。要真是这样,恐怕这两个人人脉关系方面有不少优势,是个相当棘手的“竞争对手”。
“两位老板是北京人吧?”黄总试探的问道。
白雨程诚实地点点头。
“冒昧问一句,刚刚这位王秘书用的也是‘流铠术’?”黄总看白雨程有反应,连忙追问道。
杨亮猛然起身,正好挡在了白雨程和黄总中间:“黄总,打听这些干嘛?”
黄总意识到问的有点突兀,赶忙把眼神移到挨揍的两个大汉身上:“刚刚看他们打的精彩,兴致所致,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是不是‘流铠术’问问那两位朋友不就知道了。”王耀威冲着两个大汉努了努嘴。两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嘟囔了一句:“看着像。”
凭外丹上打不过,用巫术不管用,都是“刀枪不入”的本领,又偏偏这个秘书也姓王,黄总觉得这八成就是王耀威请来的撑腰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留在只能徒增尴尬,黄总找了个借口,领着其他四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目送着黄总的车走远,王耀威长长叹了口气:“弱肉强食啊!如果让别人踩在脚下了,只能怪自己太弱。”
王磊听出来这话另有所指,伸出手拍了拍王耀威肩膀:“刚才承蒙你出手相救,谢谢了。”
“应该道谢的是我们,非亲非故的,还麻烦你们出手相助。”王耀威转身看了看王磊。
“杨二愣子,你这就是闲得!这不就是没事找事吗!什么浑水你都敢趟!要不是双流机场那个破盒子,咱能留在四川吗。你怎么就不能成熟点呢?!”白雨程真的对人情世故了解的太少,也不避讳其他人,就在那里数落杨亮。
“哎!我说老白,咱俩谁不成熟啊!那个密码你要是不破解,我能打开那盒子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也心里痒痒呢?!”杨亮和白雨程认识的时间太久了,想怼的话,句句都能说到重点上。
白雨程被这句话憋得满脸通红,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应。
“两位老板!稍安勿躁!”章斌过来劝解:“刚才多谢两位仗义相助,我们自己公司的事,保证不牵连两位。白总一万个放心。再说这个黄总,无非就是软磨硬泡那一套,闹不出多大的动静!”
“章总,你就是‘不经打击老天真’。黄总这些人,咱们一不知道底细来历,二不知道规模影响。你老说咱们自己闷声发财不碍别人的事。你看,生意一有点起色,就被人盯上了吧。”王耀威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个下属的样子。
“这样吧!”杨亮被白雨程刚才一通数落,显然有点逆反:“反正今天我们也趟了这趟浑水,那就送佛送到西。章总,到底怎回事,你给我们讲讲!”
白雨程气的不说话了,点了支烟,坐在离众人最远的地方独自抽起来。
“还是我来说吧!”王耀威把话抢过来:“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各门各派。聚在这个公司之前,从来没有交集......”
章斌是个好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帮助更多的人。好在他的外丹能治病救人,靠着这个,章斌攒了些钱,来到西乡,弄了块风水还不错的地,建了座陵园,收留了来自各个丹道门派被时代“遗弃”的人。或者说像老汤这样,外丹术不能“变现”的人。
生意做的时间久了,难免有各种是是非非,章斌只能靠一个“忍”字解决。还好后来遇到了王耀威,有些事实在没法解决,靠着王耀威的“武力”倒真的摆平了不少事。
这些失落的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算是把日子撑了下来。
章斌经常会和大家说:“等世道好了,我弄一笔大钱,给你们在西安都安了家!”
听了这话,大家心里都信。老汤更信,因为一直单身的老汤,经人介绍,找了个西安的女友,人还不错,也喜欢老汤,但结婚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在西安买房。所以如果章斌挣不到钱,老汤就感觉和自己挣不到钱一样着急。
王耀威刚刚把这家公司的始末讲完,老汤突然一把拉住了白雨程:“白总,我求求您,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只靠耀威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些人!”
白雨程被老汤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略微思索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你们不能把这个项目承包给他们呢?”
“如果他们用这个地方来开发‘庚申贴’这样的神器呢?再或者是类似‘庚申帖’这样的外丹......那我们不就是助纣为虐了吗。”章斌反问道。
“可是即便你们不承包给他们,也不能保证其他租用这个地方的人就不去开发这样的神器和外丹啊!”白雨程明显还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白总!我实话和您说了吧。”老汤握住白雨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本《考三器记》我知道它是‘三尸簿’!只要您肯帮我们,不管您和杨总想怎么演,又或者您要救什么人,我们都会竭尽全力配合的。”
老汤这句话一出口,杨亮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白雨程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小丑。老汤的外丹就是“鉴定”,他怎么会不知道“三尸簿”呢。自己太可笑了。
自己这么着急去救李玲玲,真的是因为怕和彭家的合作闹翻吗?又或者是感激李玲玲的仗义?也许是,也许不是。自己心里对李玲玲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吗?如果有,那对何欣的一见钟情又怎么解释?
想到这些,白雨程痛苦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分不清到底是杨亮的好奇把自己带到了这里,还是自己的欲望。
白雨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自作聪明!”随着烟雾的吐出,白雨程脑海里蹦出了四个字。
“老白,咱太丢人了!人家都知道了。”杨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王耀威:“王总,那你怎么就......”
“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白总都做到这一步了,一定是急需。况且......”王耀威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况且......白总所说的,也确实句句能钻进人心啊。”。
“诸位,我感谢你们!”白雨程说着起身鞠了一个大躬:“就冲着刚才那一番话。你们的事我说什么也要管到底!”
杨亮呵呵一笑:“好!老白你是个爷们!你们谁把刚才那个黄总的情况都介绍介绍,咱们一起想个对策,彻底解除了后患!”
“丹道和巫混杂,门派也杂,之前又没听过这些人的半点消息。这线索不好捋啊......让我从何说起呢......”王耀威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白雨程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那不妨‘请’他们过来自己介绍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