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程和祁楚云两个人和潘瀚文足足聊了2个小时,愣是什么也没聊出来。茶倒是喝了不少,喝的白雨程肚子有点饿了。
“既然穆王大驾光临,中午我设宴款待二位。千万不要推辞啊。”潘瀚文一副非常有诚意的样子。
祁楚云觉得陪着这个老滑头吃饭,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瀚文叔,改天。今天我们两个人确实还有其他安排。您也知道,‘仲裁委员会’这些天一直在调查我们。”祁楚云索性找了个潘瀚文最忌惮的事当借口。
“哎呦,既然是这样,那还是先办要紧事。只不过穆王来我潘家,都没好好招待,显得我们礼数不周啊。”
“您太客气了,吃饭的时间有的是。”祁楚云看出白雨程也不想逗留,于是起身就往外走。
“好好,那下次一定我来做东。”潘瀚文也没有再留的意思,跟着起身准备送客。
就在三人走到潘瀚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白雨程不经意抬头看见墙上两副楷书七言,装裱的异常精美,于是停下脚步看了看。
第一幅上面写着“浮瓜沉李迎牒符,瞠目佳音退踌躇。百千贤士犹身畔,曾诩清风今不孤。”第二幅上面写着“秉灯执笔无人和,去日悠悠满荻芦。诸君名遂留声日,别时倾樽倒玉壶。
”
诗句平仄根本对不上,但是纸张已然泛黄,又好像有些年头。落款却非常奇特,并非作者的姓名表字,而是一行小字“已知天命,九载便致期颐,膝下廿八岁二子、一十八岁二子,一十二岁起伤官大运,廿二岁终。”
这两副七言,白雨程看的一头雾水,随即掏出手机拍了下来:“潘总,这两幅诗作是出自哪位名家?”
潘瀚文呵呵一笑:“白先生见笑了。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父亲兄弟四人,正好是两对双胞胎,当时闻所未闻。大概是我爷爷觉得是上天眷顾我潘家,写了这样两幅诗作留念。”
白雨程点点头:“真是天意啊。放在今天也很少见。”
白、祁二人离开了潘家的酒厂,一路开车到了市区内的一家餐馆。刚进大堂,迎面有人站起身来向祁楚云挥了挥手:“白总,小祁总,这边!”招手的人正是那个闹事的业主——小陈。
“按照我说的做了?”白雨程刚刚坐稳就问道:“效果怎么样?”
小陈连忙起身和白雨程握手:“白总,你交待的我都照着做了,开发商立刻就停了下来,而且也没后话了。”
祁楚云接着和小陈聊起那天的情况。而白雨程掏出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两副诗作。看了一会,白雨程突然大声叫道:“服务员!麻烦给我拿一支笔和一张白纸来!”
两个人不明白白雨程的用意,纷纷把目光转向白雨程。
“雨程,你这是要记什么吗?”祁楚云好奇的问道。
“两幅诗作里另有玄机!一会解开之后我再和你说。”白雨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纸笔,开始在纸上写起了汉语拼音的声母和韵母。
祁楚云和小陈也忘记了聊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雨程。就在两个人聚精会神的时候,白雨程一拍大腿:“有答案了!”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雨程,你说什么答案?”祁楚云看着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的汉语拼音字母,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两首诗是‘反切码’!诗中的谜底是五个字‘又名庚申帖’。”
“什么是‘反切码’?”祁楚云听都没听过。
“是一种我国古代的军用密码。它的规则就是用两个汉字拼写给一个汉字注音,取第一个字的声母和第二个字的韵母。”白雨程边说边把手机推到了两个人中间:“你们先看这个落款。‘已知天命,九载便致期颐’,50知天命,差九岁期颐就是91岁,这里两组数字是50、91。”白雨程边说边在纸上写着:“‘膝下廿八岁二子、一十八岁二子,一十二岁起伤官大运,廿二岁终。’分别是282、182、1222。”白雨程又写上了这三组数字。
看两个人一脸茫然,白雨程把诗作的图片放大了一些:“50,就是取第一首诗的第五个字的声母y和第二首诗第十个字的韵母ou,发you音;91,也就是取第一首诗的第九个字目的声母m和第二首诗第一个字的韵母ing。也就是ming音。”
“又名!”小陈最先反应过来:“那后面三组数字不用问,肯定组合出来就是‘庚申帖’三个字!”
祁楚云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哎呀,这么说来,潘总这个老滑头是被自己爷爷‘出卖’了啊。”
白雨程把手机屏幕熄灭,轻轻捶了一下桌子:“看来‘三尸簿’就是‘庚申帖’。这件事和潘家肯定脱不了关系!”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凭着这个就去潘家兴师问罪啊。”祁楚云皱着眉头。
“的确暂时不能对潘家的行为构成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们有了起码的线索。记得亮子和楚然说过在午子山洞府里遇到丹道家的事儿吗。我们也许可以了解到治疗李玲玲眼睛的方法。”白雨程说着掏出了杨亮给他的那张王耀威的名片。
“哎......”祁楚云叹了口气:“雨程啊,我看你真是要累死了,一边救陈医生,一边救李玲玲。我可告诉你,楚柔对你也有点意思。到时候我看你这一笔笔情债怎么还吧。”祁楚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清楚,如果李玲玲的眼睛不能得到治疗,那无疑会对彭家与侯德军的合作产生负面影响。而且楚柔和白雨程都秘密地帮过侯德军,这件事如果被彭家捅给“仲裁委员会”,那对祁家确实影响不好。
“小陈,吃完饭麻烦你负责开车,咱们就往汉中走吧。”
小陈点点头:“楚云哥,放心好了!”
三个人草草把饭吃完,开车前往了汉中。
“喂,王先生吗?你好,我姓白,我一个朋友给我你的名片的。”白雨程在路上就开始联系王耀威:“是的,我们对你们租赁的场地确实有兴趣。另外我们有些东西还在您那边保管着......什么?你们领导说暂时不能取回去......”聊了几分钟,白雨程挂了电话。
“淮叔搜集的神器被丹道家扣住了?”祁楚云看了看白雨程:“看来这里面好东西不少,难怪这么多人觊觎。”
“如果是这样,那这些丹道家岂不是要把神器据为己有?”
“那恐怕就能引起“巫丹大战”了。”祁楚云脸上露出一阵坏笑:“我突然想,要是雨程你不小心碰了这些神器,都吸收进身体,是不是就无敌了。”说完,祁楚云唱起了“无敌,是多么寂寞。”
一行人开车按照王耀威说的地址,导航到了一家位于西乡县内的墓地销售门市前。三个人一进门,正看到王耀威和来咨询墓地购买事宜的人介绍着:“兑宫比东边震宫弱,但西边兑宫不远处是一期项目,东边震宫比西边兑宫地势略高点,虽然目前绿化还没做好,但其地势是坐山相连,山上树多,所以正好帮扶震宫木五行的不足之处,再往东以后还有三期四期。”
“你说这些我不大听得懂,你就说二期现在多少钱吧。”咨询的人听得有点不耐烦。
“二期我们目前只有一种......”王耀威看到白雨程三人进来,微笑着点点头:“老汤!来顾客了,过来接待一下。”
老汤慢悠悠地拿着项目介绍走了出来:“三位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我姓白,刚刚和王先生通过电话。”
“原来是白先生啊!您稍等我一会,我忙完就过来招呼你们。老汤,给客人倒点儿茶。”
三个人坐下来等了一会,王耀威送走了客人,这才转过身来露出一副笑脸:“不好意思,让三位久等了,跟我先去领导办公室坐一会吧。正好有些事,我们领导想和几位沟通一下。”
白雨程点点头,和其他两个人一起跟在王耀威身后往门市的后院走,王耀威又吆喝了一声:“老汤!把茶加点热水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