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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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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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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南粤》连载

第一十一章 喜结连理

人逢喜事精神爽,遇上喜事,感觉时间过得太快。这些天,我们都在为大鹏和三妹的婚礼忙里忙外。我和草儿分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草儿负责联系婚庆主持、婚车、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住宿的酒店(三妹自己的酒楼没有客房),我负责新房布置、亲友请帖的发送、婚庆烟酒及所需物品的采购。

大鹏是租住的公寓,没有属于自己的新房,简陋倒是不用愁,可以在短时间内为其简易“美容,”主要是太小了,来几个人就没坐的地方了。三妹说:“这个好办,我娶他,把大鹏接到我酒楼来,把杂物间腾出来做婚房。”

这倒是个好主意,三妹的酒楼原来放杂物的地方足有三四十平方米,四四方方的,收拾收拾,再一贴墙纸,挂几个气球,弄几个喜字儿贴在门上、窗户上,婚纱照或者鸳鸯之类的湘绣作品,挂在墙上,配上家俱、新床新被子新枕头,这婚房的喜庆味道就出来了。说动就动,于是请人搬东西、搞卫生、我亲自督战。两天后,按照我的思路,新房算是布置妥当了。

至于发请帖有几条线上的人脉,三妹和大鹏各自老家的亲戚朋友,这是两条线,台里的领导同事这是我和老二、大鹏共同的事业线上人,还有就是两个人在广州的朋友、同乡、同学。三妹还有经常来吃饭的熟客朋友及供应链上的合作伙伴,这几条线组合在一起,还是比较复杂的。我怕出错,决定晚上在三妹酒楼里开碰头会,几条线各自负责,逐一核查,认真梳理,生怕漏网。漏了,礼数不周,得罪人。几个人反复筛来筛去,感觉名单上该有的都有了。于是,就打印了几份,人手一份,各自发送请帖。

觉得妥了,准备回撤。三妹的父亲敲门进来,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三妹不知老父有何事来,忙问道:“老爹还有什么嘱咐,何必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啊?”老人家顿了顿,把三妹拉出门,说悄悄话去了。我们不知有啥事不周,故稍作等候。

十分钟后,三妹一个人进来了,红着脸,也不说话。草儿忍不住问:“三姐,老人家告诉你啥事啊,还有啥事没做,我们做完再走。”三妹说:“我妈死得早,我走后,父亲在老家有个相好的,明面上没办证,可实际上一直住在一起了,他说想借此机会请她过来,问我同意不?”

“这好事啊,老爹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老人家在一起说说话,比我们照料好多了。”大鹏说。

“我没答应,这不是乱弹琴吗?当初我在老家就已经够丢人现眼的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再婚。他对得起我妈吗?”三妹说。

草儿插嘴说:“三姐这话我觉得说得有点不对。你妈不是死了吗?你老爹是单身,那阿姨也是单身,有啥不好的?”大鹏说:“老人也是人,他们也需要温暖,儿女的陪伴不如半路夫妻,有个老伴儿的陪伴,那种温暖,不是我们可以替代的。”

我在旁边听着,感觉火候到了。于是就批评三妹,对三妹说:“这生命啊,每个人来这个世界,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你妈已经死了,难道活人要为死人守着吗,人死如灯灭,你妈如果知道你爹又有女人照顾了,指不定一样高兴呢。”

你一言,我一语,把三妹僵化的思想做通了。三妹说:“你们都这样说,看来我是错了,错了就改,我马上找我老爹去,今儿不早了,你们也回吧。”

回去的路上,大鹏问草儿:“婚车、主持人、照相和摄像师请好没?”草儿说:“婚车我说只要私家车,单位同事有私家车的,欢迎报名。大哥二哥的意见是,单位的人力资源尽管利用,谁家都有事,风水轮流转,都是互相帮忙。凡涉及到单位设施设备,可以借用但要付费。不能拿公家的财产为私人谋利,公私不分是不行的,这是原则问题。”

“这是当然,摄像和照相的,我自己请,其它的,还是小妹联系,明天晚上我请他们吃个便饭,碰碰头,要万无一失。”大鹏说。

一切布置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婚礼那天下午两点,我们的车队在三妹的酒楼门前集合,排好次序,草儿和单位一个男主持做伴娘伴郎,把三妹从房中牵出来,坐上第三辆婚车。清一色的国产车,以红旗为主,长长的车队,一字摆开,最后还跟着一辆皮卡,那是帮大鹏搬家的。

车队开到公寓门口,堵住了,没办法,我下车让婚车一律靠边,让出一条道,皮卡车上前,开到大鹏公寓楼下,大鹏早把东西用纸箱打包了,十几人抬的抬,抱的抱,提的提,一趟就收拾干净了。大鹏站在楼下,望着这栋熟悉的公寓,若有所思,这一刻有些怀念和不舍。这一走,就算永久告别了,也告别了单身生活。

车队前队变后队,开始腾出地方,一辆一辆地挪开。折腾了十几分钟,车队转向成功了。

车队绕去绕来,当开到三妹酒楼大门外时,忽然停下了,像一条长龙,一字摆开靠边停在大门外。我坐在皮卡车上,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怎么卡在门外了。下车走到门口一看,全是台里的女同事,围着大鹏要红包,不给红包就堵着车门,不让下车。

这些旁枝末节,我们都没想到,那些婆娘,一个比一个霸道,两边的车门都堵了好几个人,死皮赖脸的,好说歹说就是不开门。没办法,我到三妹新房里找红包,急赶急,手忙脚乱,一时半会儿没找着,跑出来碰上三妹的叔叔,他拿着一叠红包,里头全是10块、20块的,这老人家,关键时刻救急了。

我怕红包被抢,放进包里,拿了五六个出来,攥在手心里。小心地迂回到三妹和大鹏那台车的后面,隔着一段距离,开始喊话——“要红包的就过来,不准请人带。”谁知,一下子如潮水一般,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堵在大鹏车门的女人们还是没有散开,这调虎离山之计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上了。好在都是女人,我看准一条道,像一头野牛,直接撞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撞上了别怪我耍流氓。

这招真灵,正值夏天,女人们穿得少,生怕有肌肤之碰撞,纷纷躲闪。冲出来之后,我走到离三妹的车约两米的地方,站住了。我说,想要红包就开门,红包在我手里,我朝天一扬,六个红包抛向空中出去了。堵在车门的人,看见天上下红包雨,掉头挤进抢红包的队伍去了。我忙过去为三妹和大鹏开门,大鹏一出来,小声对我嘀咕一句:“这帮姐姐们,平时斯斯文文的,怎么今天尽干敲诈之事?”

我说:“这个怪我,事前没预料到,守着婚车要红包的习风,南北通行,东西皆有。五十六个民族,至少一半民族有这个习俗。这叫打趣,搞气氛,凑热闹。不是好友和平辈亲戚,一般还不会赶这热趟呢。”大鹏一笑,说:“我这是急了,但心里乐着呢。”我说:“要不是三妹他叔早有准备,我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来红包,你们憋在车里的时间会更长。”

三妹说:“我叔内向,话不多,但心细。这些年,我们同风雨,共患难,早就把我当他亲闺女了。长年累月,大事小事,发生错漏,他会想方设法补漏。”

晚六点的钟声敲响,客人们个个面带笑容,陆续入座。钟声一停,主持人开始说话了,男女声搭配,像编钟配唢呐,浑厚与高亢相混,铿锵悦耳——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亲爱的亲朋好友们,大家晚上好!

红莲开并蒂,彩凤乐双飞。多么美好的喜庆时刻,今天是公元2001年6月16日,又正逢周六,是新郎 、新娘喜结良缘、六六大顺之日,在这大喜大吉、大发大利的日子里,我们相逢在湘里湘情酒楼,欢聚在这鲜花簇拥、喜庆浓郁的宴会大厅,共同为李大鹏先生和李凰芹女士举行隆重的婚庆典礼。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两位新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对各位嘉宾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度过一个开心的夜晚,并留下特别美好的记忆。

现在,我宣布:婚庆典礼正式开始。鸣炮奏乐!刹那间,各种充气纸炮吐着五颜六色的花丝,满堂飞舞,如飞絮翩翩,甚是壮观。随后,主持人说:

有请本场婚礼上最幸福的男人和全场最美丽动人的女人闪亮登场!

三妹一袭枣红,在艳红的灯光下,满脸嫣红。草儿也一身枣红,姐妹俩就像红霞中的云朵,格外鲜艳。大鹏还是那套一身白,像霞光中的白马,伴郎是台里有名的帅哥阿华,着一身白色西装,笔挺刚健。在婚礼的音乐声中,四个人在双方老人的陪伴下,缓缓走向舞台。三妹洋溢着一脸的幸福,就像一朵透红的花蕾。甜甜的酒窝、甜甜地笑,眉毛弯得会说话、眼睛亮得会传情,红红的脸颊带着点点的笑,简直就是黄鹤翔歌中的九妹。

婚礼按程序进行,依次是证婚人老二发言,婚礼兄长发言、两个人互换礼物,主持人问三妹:“你愿意‘娶’大鹏做你夫君吗?”三妹大喊一声:“我——愿——意!”主持人又问大鹏:“你愿意和你眼前的女人相守一生吗?”大鹏也用尽全力,大喊一嗓子:“我——愿——意!”主持人觉得还不过瘾,临时加了一些细节,拜父母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用麻线吊着两个苹果,要大鹏和三妹相互去咬,双手背着,不能用手。倩倩急了,搬个椅子站上去,把苹果拽着,让三妹和大鹏咬着了,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理枝喜结大地,比翼鸟欢翔长天。全场一片欢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婚礼接近尾声时,在宋祖英演唱的那首《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声中,人们开始尽情品尝幸福的喜宴——

……

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明天又是好日子

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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