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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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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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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南粤》连载

第二十六章 劫匪幕后的劫匪之三

却说阿华他们一行10人过天桥再跑到马路对面,面对鳞次栉比的城中村,如进汪洋大海,已经无计可施。

马路对面是一栋挨着一栋的居民楼,巷子很窄,阿华和刑警队队长熊大胆站在巷子下面往上仰望,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几乎挨着,有的地方,从这栋楼的阳台,一步就能跳到那栋楼的阳台上,毫不费力。阿华对刑警队队长熊大胆说:“就凭这瘦子的身手,即使发现他了,我们也未必能够生擒他。”

刑警队队长熊大胆问阿华:“你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当然要活的,两个男性嫌疑犯,死了一个,这是唯一的活口,我知道你是刑警队有名的狙击手,千万不能死在你的枪口下了。”阿华说。

“看来你不信我?”熊大胆反问阿华,把手枪的弹匣退出来递给阿华,说:“我的弹匣交给你,如果一顶上火,保不准把你的线索掐断了,帮倒忙不说,我怕受处分呢。”于是他叮嘱其他刑警,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开火。分成两队,一前一后中间拉开20米的距离,阿华在前队,熊大胆在后队,他们继续往前搜索。

当阿华等5人搜索到一个土坎边时,发现一块石头上有几滴新鲜血迹,阿华断定,这瘦子中枪了。顺着土坎往前走,发现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头和面贴着草丛,扑倒在地。

阿华招手要熊大胆快点过来,熊大胆过来把“迷彩服”的头搬过来一看,只听熊大胆惊叫了一声,说:“这是我们的副队长刘满春啊,他可是特训队出来的。”阿华把刘副队长翻过来,发现脖子的气管处挨上了致命的一刀。

熊大胆想不明白,谁有这等功夫,刘副队长是刑警队的散打教练,这一招制敌,如果是普通民警,倒也不足为奇,像刘副队长这样的习武高手,面对绝杀也无路可逃,这个凶手的功夫可见了得。

他俩分析了一会儿,阿华把弹匣还给了熊大胆说:“我们追击的嫌疑犯是个很难对付的高手,大家把枪弹上膛,准备战斗!”一声令下,十个人十个弹匣都压得满满的,而且打开了保险,只要手指头稍微一抖,子弹就飞出去了。

一行10人沿着土坎往前走,阿华走到一棵榕树边时,发现榕树的底部又有血迹,于是他示意大家趴下观望,他半蹲在榕树的后面,对面10米处还有一棵榕树,这棵榕树的正前方也有一棵榕树,枝繁叶茂。

阿华打算快速跑到对面去,刚一抬头,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阿华的头皮掠过,烧焦的头发还冒着青烟。阿华一缩头,用手摸了摸头皮,发现头发被子弹烧焦了,头皮并没中枪,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七上八下,默念着上帝呀保佑啊。

刑警队队长熊大胆把帽子用棍子挑离地面,一公分两公分……一点一点向上移动,当挑到离地面约五公分的时候,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挑着帽子的棍子被打断成两截,帽子冒着青烟落在地上。

熊大胆在枪响的瞬间,就地一滚,已经滚到对面的榕树下了。只见他举枪朝着六十米外的一棵榕树“砰砰啪啪”一阵点射,一个人影从榕树上摔了下来。十个人爬起来冲过去,把摔下来的人掀起来一看,正是逃跑的瘦子。

四枪分别打在左手腕和右手腕、左脚踝和右脚踝上,痛得瘦子哎哟哎哟地乱叫。于是阿华叫人把他抬起来送医院。熊大胆说:“别忙,脱下他的衣服,只剩一条裤衩。对付这种顶尖高手,绝不能掉以轻心,心存半点侥幸,自己怎么死的都反应不过来。”

于是,把瘦子的外衣和裤子全扒了,只留了一条裤衩,一个刑警背着他往回跑,把他送到了就近的157医院。

到医院后,阿华和熊大胆赶紧叫来刑警给瘦子带上手铐和脚镣。外科医生检查了四处枪伤,说:“都不是致命伤,但这人身体是废了。没必要手铐脚镣一起上。”

熊大胆说:“你这是对常人的思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人是重案嫌疑犯。”于是他安排刑警队3人一个班次,24小时全天候守在瘦子的房间。

再说会所那边,赶来了一批特警和刑警,首先在楼下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逐层一间一间搜寻,整栋楼就发现6个客人和10个服务人员。已经毙命的男人大约50岁左右,光头,留有八字胡。最大的特点是左腮帮子有一颗黑痣,究竟是不是胖子所说的“庄家”,两人均一命呜呼,死无对证。至于瘦子,逃跑和行凶动机都有待侦讯。

警队队长阿牛把16个嫌疑人集中到大堂,一一过审。6个客人有5人随身带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客人,自称是这里的常客,身份证落在家中。阿牛押送他到对面出租屋里查看,想从出租屋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到出租屋一看,就一间房,在一楼,光线很暗,一开门,霉气扑鼻而来。

屋内仅有一个单人床和一顶帐式简易橱衣间,一贫如洗,啥都没有。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此人的身份证。此人名叫汤大年,生于1980年,湖北襄阳人。在网上一查,此人无劣迹。把这人带回来,要他看看死者是不是会所老板,他一看,连说:“就是他,我们都叫他庄家,他叫刘二吨。力气大,蛮不讲理。我输了几百万,全栽在他手里了。”

他是怎么死的?前面说他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法医从刘二吨身上没有发现一处创伤,就左边的耳根下有一根钢针,这杀人的技法还真有些特别,像女人又像江湖妖孽。

10个女服务员中,有一个领班,名叫余紫花,生于1985年3月,湖南张家界人。上网查询,也无劣迹。于是,阿牛吩咐,16人统统带走,交给具体负责此案的阿华,统一侦讯。

在专案侦讯会上,阿华理了理案情进展,分析说:“我们现在抓到的嫌疑人有19个。会所里有16人,还有两个试图抢走李家孩子的保姆,再加上不明身份的瘦子,我建议,就从这19人身上一一筛查,保准能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侦讯会上,也有不同意见。

刑警队队长熊大胆说:“刘副队长怎么死的,疑点重重,我认为要破此案,应从这里开始。”

主持会议的市局副局长林贤北犹豫了片刻,综合了他们两人的建议,就说:“那就阿华负责筛查这19人,熊大胆负责调查刘副队长遇害这一块儿,两处同时进行,一周后再开碰头会。这正是——

在犯罪的迷宫里,

要找到走出迷宫的方向,

残缺的指纹和模糊的足迹,

都可能是难得的证据。

狡猾的狐狸,

难逃猎人的眼睛。

狡黠的兔子,

逃不过猎犬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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