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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想要你，你白嫩嫩的，比我的西瓜还要甘甜多汁。”
我手里捧着西瓜，他抚摸着我的脸，我的长头发被他揉碎了，我活过来了。他喘着粗气亲吻了我，我的嘴里满是他的唾液，比西瓜汁还要甜。
“砰”的一声，我手里的西瓜掉在地上。我肥胖的身子，是一张柔软的床，他说，他睡在我柔软的床上。他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他说他要死了，他活不了了，他问我，他该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喜欢他这样。他抱着我在西瓜地上打滚。我们滚了好大会，我身上的土，还有我身上的西瓜瓤，把我白嫩嫩的身子染成耀眼的红，像太阳的光暖洋洋的。
他喘着粗气说我，“你真好！”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我在想，小甜姐和她男人，是不是就这样快活的喘在一起。我想小甜姐了，但是，我现在更喜欢把我抱在怀里的男人。
“我忘了告诉你，我叫柱子。我真幸福，我的西瓜一号丰收了，我也丰收了。”
他告诉我他叫柱子，他不停地吻我，他说着醉人的话语。他说他活到三十一岁，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
我问他，“你没有女人？”
他说，“好女人瞧不上他，孬女人他又看不上。”
我问他，“我是好女人，还是孬女人？”
他说，我是令他幸福快乐的女人。他等了三十一年，他确定，他要等的女人就是我。我是个女人了，在此之前，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疯子。
“忙完西瓜一号，我带你回家。”
“回家？不！我不要回家。”
我对家有着强烈的恐惧，我回家只能住在精神病院里，我的家是容不下我的。
“回我们的家，我要告诉我妈妈，我要娶媳妇。我娶你过门，你要答应和我结婚。”
他要娶我做媳妇，我问他：
“谁是你媳妇？”
他说，“你就是呀！”
“嗯！我是你媳妇。”
“嗯！你愿意吗？”
我说，“我愿意！”
他说，“你咋就让我遇见了你？”
我知道，我的疯病终于被他医治好了。
我和他一边忙着收获地里的西瓜，他在西瓜地里忙中偷闲和我光着屁股滚在一起干坏事。晚上，他开着车，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看我。我知道，他心里想着我。他摸一把方向盘，再摸一摸我肉乎乎的小手。
“手还疼吗？”他问我。
我说，我的手不疼。
“疼就说疼。我很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白白嫩嫩，白白胖胖的，你肯定没干过地里的活。”
他问我，我回答不了。真的，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忘掉曾经的一切，我再也不想要我的过去。我答应郝大夫，为了我自己，我愿意重新活一次。况且，这个叫柱子的男人，他相信我，他拿我当他的女人。
我朝他微笑，我的笑，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个不停。他的车子跑偏了方向，差点开进马路边的小池塘里，吓得他“啊”的一声，说：“好险！”
“从明天开始，你留在瓜棚，我来城里送西瓜。”
“我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你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的心被他蜇了，又痛又胀。我要他好，他好我也好。我说，我听他的话，保证守在瓜棚里等他回来。
天边泛着朦胧的白光，乡下的马路上也没有路灯。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熄灭车灯。
“我们晚点去送瓜，好不好？”
他问我。我点点头。
他拥我入怀，他揉碎了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心房颤栗地抖动，他的激情流遍我的身体，我的每一寸肌肤火烧火燎撞击我的心脏。我在他的喘息声中喘不过气来。他在我的娇喘声中，忘了天忘了地。路边的小树，被夜风吹奏一曲红尘爱恋。他的驾驶室里，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他和她编奏一曲爱的欢歌。他是快乐的，她也是快乐的。星星和月亮，在遥远的天际看着我。他们在祝福我和他，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生生世世的女人。
“你真好！”他说我好。
“我有那么好吗？”我问他。
他说有，他说我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他说他不会负我。
我说，你让我知道，我不是疯子，我是你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会与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做你的女人。
他说，“我们结婚吧！”
“结婚？像我姐姐一样，生个小Alice！”
他仿佛看不懂我了，我第一次说我的姐姐，说我的小Alice。
“你有姐姐，你还有谁？”
我有姐姐，我有小Alice，他没听明白。
“我的记忆不好，我忘记了我生命里的一些人，一些事。我只记得我的小Alice，小Alice是我姐姐的孩子。”
他把我拥入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常的女人。”
“我是个平常的女人，我记得医院里的郝大夫，我记得小甜姐，还记得小甜姐的男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好人。人人都说我是个疯子，我不是疯子，我是个正常人，我只想活给自己看。这难道有错吗？”
“我很好奇你的过去？”
“我没有过去，我只有现在。”
相反的是，我不好奇我的过去，我却好奇我的现在。我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尿裤子，我不会莫名的忧伤，我也不会莫名的急躁紧张。
我的心里被他填的满满的，我会去瓜地里，找个没人看见我的地方，脱掉裤子尿尿。我还喜欢帮他洗菜煮饭，尽管我不会洗菜煮饭，我总是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向他说着抱歉的话。
他说我，“你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一身贵气。”
我回答他，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想做我自己。我说，我不会炒菜煮饭，不会干活，你会不会讨厌我。
他说，“我会炒菜煮饭，我做给你吃。”
他拉走西瓜地里最后一车西瓜，我坐在瓜棚里面等他回来。他说，拉完最后一车西瓜，他就带我回家见他妈妈。然后，我们就结婚，过平常人家平常的日子。
我躺在床上想他，他说他会尽快赶回来。我也睡不着，想他说的话，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偷偷地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睡了，醒来后，已经是白天，满屋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我摸摸身边，他不在。我慌了神，我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