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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尔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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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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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连载

第四十八章 哦!青春

我姐姐责问安迪,安迪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姐。我觉得,我姐的态度未免太过于神经质。试着想,一个男生送一个女生回家,在我这样的年纪,应该不算多出格的事。可在我们家,发生在我身上,我姐姐不同意,我母亲绝对不允许。

“安迪,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想找个借口,解开姐姐对安迪的难堪。我姐姐黑着一张脸,两只手抱在胸前,她冷冷的眼神,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白光。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诫安迪不可以,同时也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安迪给我一个温柔地微笑,轻声对我说,“我回去了。”

我也给安迪一个微笑。我告诉安迪,这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有你,有我,这感觉真好。因为你喜欢,我也喜欢。我是在温暖安迪那颗外表灿烂却又孤寂忧伤的心灵。

“走!回家。”

我姐叫我回家。她憋着一肚子气,冷冷地看我一眼,抬脚就走。我们前脚进屋,后脚我母亲的电话便如约而至。在静寂的夜里,电话铃声格外的刺耳。

“你去接电话,我去洗个澡,浑身臭死了。”

我姐姐不冷不热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进了洗漱间。

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了吗?我姐姐至于这样冷冰冰的对我么?可是,我来不及揣想,母亲打来的电话,还在刺痛我的耳膜。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我母亲的训话劈头盖脸砸向我。

“大毛呀!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不知道妈妈着急呀。妈妈着急,心脏病就快犯了呀!你这个女儿,长这么大,怎么就不懂当妈妈的心呀!”

“妈,是我,毛毛。”

“诶哟!是毛毛呀!妈妈是不是吓着你了。妈妈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呀?”

“嗯,我知道。”

“毛毛,你姐姐呢?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妈妈得批评批评她。”

“妈,不要责备我姐。她把我照顾得很好。”

“毛毛,不要替你姐说话。就你姐那德行,妈比你清楚。”

“妈,不说我姐,行吗?”

“好,不说你姐。你怎么样呀?毛毛。”

“我还好。”

“怎么个好法呀?毛毛,你的毕业论文过了没?”

我一时慌了,我不知道怎么对我母亲说,我今天在学校尿裤子了。说我的论文没过,说同学们笑话我抄袭某某知名教授的范文。说我和安迪在一起,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如果我照实了说,我母亲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件事,或者说,她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我。我只能模糊不清地回答:

“妈,还好。”

“毛毛呀!那是过了吧,我今天一天都在担心你。你爸爸也是很紧张的呀!”

“妈,今天很累,我想休息了。你也休息吧,问我爸好。”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我就想挂掉电话,我若是不挂掉电话,我母亲会没完没了的唠叨。她很快就会发现,我在撒谎,我在欺骗她,发现我已经不是她的听话温驯的小女儿。

我母亲见我要挂掉电话,她急急地说,“先不要挂掉电话,毛毛,把电话给你姐。”

“妈,我姐在洗澡,她不方便接电话。”

“诶哟!她整天在家不干什么,澡到现在才洗呀。她脑子坏掉啦!她脑子坏掉啦!”

我母亲在电话那头,一遍又一遍唠叨我姐姐的脑子坏掉啦!坏掉啦!我顾不了那么多,我要是再继续听我母亲唠叨,我会有一种窒息的可能。

“妈,拜拜!晚安!”

“毛毛,晚安!诶哟!你姐姐这个人,不好说她啦!不好说她啦!”

我挂掉电话,不想再待在客厅里,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敢肯定,真正脑袋坏掉的人是我,我的脑子里全是安迪的孤寂和忧伤。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而我和安迪,却有着两颗相似孤寂的灵魂。天有情,人有意,在这样的人生境遇里,我遇到了安迪。

今夜我睡不着,我姐姐洗完澡,给我送来毛毯。她说晚上有点凉,叫我不要冻感冒了,嘱咐我早点休息。我唤她一声姐,本想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她。可是,我攒足劲儿,几次张嘴又把话憋回肚子里。安迪说的没错,我是活给自己看,干嘛要在意别人的目光。诚然是我姐,我的父亲母亲,我带给他们的唯有爱与尊重。而我要求自己的,是走自己的路,自己心里的苦,应该学着自己扛。

我坐在书桌前,看温暖的台灯下,那泛着的一圈又一圈美丽的光晕。我想到我和安迪“不加冰的冰激凌”,我的灵魂都在颤抖。随之而来的,是我的思绪逐渐成熟,我的思维达到前所未有的活跃。我打开电脑,我的笔记本电脑,我的文档,我敲击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我的“不加冰的冰激凌”,或许不是冰激凌,我的“不加冰的冰激凌”,它就是冰激凌。我的不加冰的冰激凌,就像这敲击的键盘,就像行走的五线谱,那优美动听的旋律让人着迷。

我的计算机逻辑思维最棒最帅,我敲击的键盘轻盈而灵动。我的电脑是有生命的,它完美的表达我之所想。它完美的把自己呈现在世界面前,它是有温度的。它热爱生活,它有过步履蹒跚的幼儿期,它有过纯真的童年、它有过清涩的少年、它有过激荡的青春。它有过挣扎,它有过煎熬,它有过彷徨,它活了过来,它日渐成熟。它为人类服务的意义,已经超越了它的本身。有人说计算机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物件,有人说计算机只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我说计算机具有灵魂,具有像人类一样超常规的大脑,超常规的身体,超常规的心灵。它是不加冰的冰激凌,它是温暖的,它热情的为人类奉献精神,值得世人瞩目仰望,并为之奋斗!它是计算机之父约翰•冯•诺依曼,是计算机与人脑完美的融合。它是计算机科学之父艾伦•麦席森•图灵的计算机逻辑学伟大创造。它是一代又一代人为之奋斗的灿烂理想。它解决了人脑不能解决的问题,它有着空前绝后的超前意识。它不仅成就自己,它将成就一切的不可能。它无可比拟,更无可替代,它值得全人类为之骄傲!

我久久不能释怀,我这个被我父亲母亲培育的温室里的小花朵。从真正意义上理解了“不加冰的冰激凌”,它的意义,如同计算机学,如同我的电脑,如同我的思想,一样的有温度。

第二天一早,我还带着昨夜萌动的激情,走出房间。我姐姐恢复了常态,她不再生我的气了,她说我有黑眼圈了。我没有很好的照照镜子,吃过早餐,我紧随姐姐,匆匆走出家门。

来到学校,我第一件事,就是找安迪,我要把我的幸福和喜悦分享给他。安迪比我到校早,他和几个同学在球场打篮球。我坐在一边看,看他的背影,看他跳跃,看他挥汗如雨。看他年轻的,阳光灿烂的脸,看他的青春就这样无比的张扬着。我也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在没有与安迪交往之前,我的心如同七十岁的老人般苍老。我没有一颗温暖的心,我没有绚丽飞扬的青春。我这个土老冒,在我的同学眼里是出了名的无趣。我是个女生,漂亮的女生,却是一个没有一点趣味的女生。现在的我,喜欢看眼眸那一张张青春飞扬的脸。

多情的阳光,温柔地拥抱着我,温暖着我。微风轻荡,带来校园里醉人的花香。我不知道校园那些花叫什么名字,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喜欢闻它的味道。安迪说过,我是个简单到特别的女生。他说,他和我交往,感觉特轻松。他还说,他在与我的交往中,逐渐放下对他妈妈沉重的负疚。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安迪,我喜欢上新加坡,喜欢上国大,喜欢在校园的篮球场上看安迪打篮球。安迪让我的心变得年轻起来,安迪让我的青春飞扬起来。

安迪朝我挥挥手,他是在叫我等他。我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我想我的微笑,我灿烂的微笑,安迪一定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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