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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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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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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秋殇花凋谢》》连载

第九章 斑竹山

当钱兰还在想那张照片还了回去,再也看不到他的样子感到遗憾而难过了好一阵子。仅凭看了那么会儿,秀儒大哥的容貌已经在头脑中模糊不清了,如果再过些日子,还能记得清楚他吗?不料钱姗又把那张照片带回来了,好说这照片归自己了。她的心又狂跳起来。同时钱姗也告诉她,秀明妈妈现在不能给他写信,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消息,是因为怕他在单位影响不好,她又感到沮丧。其实她也在想,秀明妈妈说等几年也对。三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就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何况这三年之中,他又有可能从武汉回来,肯定就能与他相见。但是如果这三年之中,万一有哪个女人又看上了他呢?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单独相思苦苦等待的梦不就破了么?她反复想来想去,把头都想痛了,还是想不出个好的想法。毕竟秀儒大哥不知道有她这么个痴情的女子呀,不知道有这么个什么都不计较,不嫌弃他的人啊。如果他知道又会怎么看自己,她更不知道。

钱兰现在就只想如何藏好这张照片,不能让父母发现了。她找了本过去的课本,夹在里面,又在找地方把这课本藏什么地方好。藏不好,她怕哪天母亲生火时扯来引火时烧了。她和姗姗读小学时的课本和作业本基本上用来生火时烧了,已经剩下不多的几本书了。她最后选择了藏到床下的床板缝中,方便塞进去又方便取出来。

钱兰这么用心完全是枉费心思,因为她的母亲和父亲根本就顾不上关心她有这张照片和害单相思想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他们每天操心的是每天出摊能卖出多少碗豆腐脑,能多挣回多少钱,解决一家四张嘴巴吃饭的问题。还得攒点钱将来嫁两个女儿时不至于寒酸的问题,而终于忙碌,日晒雨淋地顾不上两个丫头的个人私事。

而钱姗这段时间老是惦念百货公司柜台里面的那个画板,要那么多钱才能买到。到哪去弄那么多的钱,成了她这些天磨破头的事。买铅笔那点钱,付出的代价是手心被打肿了,似乎还没有换来笑笑的高兴。也许是铅笔太小,入不了他的法眼,如果是画板呢,她也不知道笑笑见了高不高兴,需不需要?所以她也经常陷入迷惘,陷入想入非非。

就在钱兰为了情感迷惑和犯难的时候,钱姗跑来告她一个消息:

“姐,秀明妈妈要带秀明他们去班竹山。”

“去班竹山干啥?”钱兰问。

“说是去祭祖。”钱姗说。

“不是清明,又不是过年,祭什么祖宗?”钱兰疑惑地说:“他们家的祖坟在那儿?”

“不是,笑笑说他们家的祖坟在北方。”钱姗说:“班竹山高,从山顶可望见北方。”

“就只有秀明和他妈妈去?”钱兰问。

“笑笑和吴好都要陪着去,说是顺便去写生和砍几根晾杆回来晒衣服。”钱姗说:“他们又不是去烧香,顺便去许个愿,保佑他们三个都考进高中。”

“你咋啥都清楚?”钱兰问。

“我从笑笑那儿诈出来的,笑笑这人老实,一激啥都说了。”钱姗笑着说。

“既然人家是去许愿,我俩跑去干什么?”钱兰说。

“姐,你傻呀,你想见秀明妈妈,这可是个机会。”钱姗说。

“怎么跟爸妈说?”钱兰为难地说。

“就说去砍晾衣杆。你看那两根晒衣服的竹杆,都裂口子了,用不了多久就快破了,还是花钱买的。我们去砍两根回来,又不花钱,爸妈一定同意。”钱姗说。

“鬼机灵,就你主意多。”钱兰说。

“姐,我还不是为了你。去了,总比一个人在家害单相思好。”钱姗冲钱兰说。

“谁单相思了?乱说我撕你嘴巴。”钱兰的脸都红了说。

周六那天早上,钱兰跟父母说了去砍竹杆的事。父母也觉得女儿长期呆在家做事,很少出门,不是很好。至于她们是真去砍竹杆回来还是趁机找借口出去玩,反正是两姐妹一块去,也就放心同意了。

钱兰等父母一出摊,就带着姗姗先把家里该做的事做完,带了把劈柴的弯刀,锁了家门。带着妹妹,一路走着,心砰砰直跳。

从家里出来,走过水西门码头,沿着大街一直走。走过比较热闹的市中心后再往“叮咚”井街走,出了城还得走几里路,才能到达班竹山。快到“叮咚”井的时候,钱姗老远就看见秀明家对门的那个叫小英子的小姑娘,还是扎着辫子,立在街口左顾右盼,一副焦急地样子。这姑娘的眼睛圆圆的,清澈明亮,非常好看。钱姗见了就朝她跑了过去。

“小英子,你在这儿等谁?”钱姗到她面前问。

“不等谁。”吴英回答说,她有些害羞。

“我见过你,在秀明家对门。”钱姗说:“秀明他们走了?”

“我也见过你,他们走了。”吴英说。

“我叫钱姗,你叫我姗姗姐就行了。”钱姗说。

“姗姗,她是谁?你们认识?”钱兰走过来问。

“姐,她是小英子,秀明家对门的邻居。”钱姗对钱兰说:“小英子,她是我姐,你叫兰姐。”

“兰姐。”吴英有礼貌地叫了声。

“小英子,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们去玩,又不敢去?”钱姗问她。

“嗯。”吴英点头说。

“姐,小英子好可怜呀,经常一个立在门口瞧着秀明家又不敢过去玩。”钱姗说。

“小英子,跟姐去,我们也是去班竹山,到那儿准能见着他们。”钱兰说。

“我怕我妈知道了又要打我。”吴英有些害怕的说。

“你傻,你不说你妈咋知道。”钱姗说。

“我不敢撒谎。”吴英说。

“没事,我们带你去。”钱兰牵住她的手说:“知道了没关系,你就说是跟姓钱的两个小姐姐玩去了。”

“真的吗?到时候我妈追问起来,兰姐,你们肯定要帮我说话。”吴英抬头天真地看着钱兰说。

“肯定。”钱兰边走边问:“你妈干啥的?那么凶。”

“我妈是邮电局的干部,管人的。我爸是搞技术的。”吴英也是边走边说。

“都是懂道理的人,为啥管你那么严,还打你?”钱兰故意问。

“小时候还好,不咋管。”吴英说:“至从秀明二哥出了事,游了街,我妈就管得紧了。看见我跟秀明哥说几句话跑他们家去要打,别人跑上门告状我妈也要打,都把我打怕了。”隔了一会她又继续说:“其实二哥这人真的不错,人很和气,读书又好,写的诗歌也好,还经常给我们念他写的诗。”

“他的诗歌好听吗?”钱兰问。

“棒极了。他朗诵的时候真好听。我有时候觉得他的诗歌比我们课本上的还写得好。”吴英毫无顾忌地说:“譬如他写下雨:雨水嘀嗒地落在石板路上,溅出的水花就像无数的珠子跳了起来。好美呀。”

“秀明大哥怎么样?”钱姗又故意问。

“大哥更不得了。”吴英说:“原先我爸妈经常夸他,一个人背床棉絮出去读书,好几年没有音讯,一回来就成了大学的老师。街坊邻居那时候好羡慕他们家,出了大学老师,就像是中了个状元一样,见了秀明个他们家的人都喜笑颜开的。我妈那时候还教我向他们家的学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

钱姗跟在她们后面听她们说话,心里想姐姐还真是鬼,骗人家小姑娘打听秀儒大哥的事情。她真没想到小英子居然上了当,实话实说了。

“大家现在还夸他吗?”钱兰又问。

“早就不夸了。”吴英说。

“为啥不夸了?”钱兰说。

“说大哥是白专,出身又不好,连媳妇都找不到。我也觉得不公平,原先夸上天,现在又说人家不好,你想,大哥那么优秀,居然女的都看不上人家。”吴英也是感叹说。

“势利小人,瞎了眼呗。”钱姗追了上去说。

“我们那一带的人就是势力。”吴英说。

吴英还告诉她们,居委会还开过会,要大家和张家划清界线,所以邻居都不跟秀明他们来往,还一天到晚风言风语,编一些话来说,说秀明妈妈原先是风尘女子,后来嫁了反革命份子,镇压了。她说她只看见笑笑和吴好两个小哥哥敢到秀明家来,还有就是见过姗姗姐,其他人都不会去。

听吴英这么一说,钱姗更觉得心情沉重起来,简直不是滋味。她不明白人与人之间为啥要有这么多的歧视,冷眼相待。联想到自己和妹妹,无非不过就是天生得比别的女孩和姑娘好看一点,也要遭白眼,遭冷落,被骂成花痴。她现在只觉得一阵阵地心酸不已,竟忍不住眼睛都湿润了,落了几颗泪下来。她怕吴英和妹妹看见,赶紧用手抹掉,仍是含笑地带她们往前走。

虽然斑竹山离城市不远,仅行走个把小时就能到这。山也不高,只有二三百米,但四周荒凉。山下到处都是一片片,一丛丛的竹林,一直从山下蔓延到半山坡。除了斑竹,还长着茨竹、文竹、水竹之类的竹子。偶尔也有城里人到这里砍钓鱼竿,砍晒衣服的竹杆和砍去做笛子的竹子。

当钱兰带着钱姗、小英子到达山下的时候,望着茂密的竹林犯难了,从哪儿上山?路都不见。吴英这时告诉他们在前边不远地方有条上山的路。她俩就跟着吴英跑到那儿一看,路是有一条,依稀可辩,是大家踩出来的,只是要从竹林中钻过去。而且路上落满了竹叶,厚厚地一层,踩上去松软,发出挤压的“沙沙”声。时不时还有遮挡的竹枝,还得手脚并用,裤脚还被露水打湿。爬了好一会,她们才钻出竹林,才又往坡上爬,才到达山顶。她们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山顶是一块巨大的平地,长满了野草,踩在上面软软的。几棵大树枝叶茂盛,像是撑着遮阳遮雨的大伞。

第一个发现她们的是李笑笑,他丢下画本,手里拿着姗姗送他的那只铅笔,从坐的地上爬起来,走到她们面前说。

“姗姗姐,你咋把她们都带来了?”

“我们为啥不能来,这斑竹山又不是你们李家的。”钱姗理直气壮地说。

“兰姐,你也来了。”李笑笑朝钱兰笑了笑说。

“笑笑,我们是来砍晒衣杆的。我们玩我们的,不影响你画画。”钱兰说。还把手里的砍刀晃了晃。

“我是说你们不该带小英子来,钱姗明明知道她爸妈回去要打她,还带她来。”李笑笑为难地说:“我怕秀明会不高兴。”

“不用你管,我们有办法对付她妈。小英子,你说是吗?”钱姗说。

吴英点点头。

一直站在远处望着北方的秀明妈妈听到有说话声,转过身,看见她们笑着招呼说:

“是姗姗吗?小英子也来了,还有......”

“伯母,是我姐,钱兰。”钱姗跑了过去说。

张秀明和吴好只是回头望了望,没有起身,仍旧继续画画写生。李笑笑无奈的只好走了回去,坐下继续开始画。

秀明妈妈带他们三人坐到一棵树下,大树的树冠遮挡着阳光。她仔细看钱兰,把钱兰都看害羞地垂下了头,这钱家俩姐妹咋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像呀,简直就是一大一小的双胞胎一样。只是钱兰感觉文静一些,姗姗活泼一些。钱兰这时也抬起头望着她,虽然头发白了许多,但梳的整齐,一脸慈祥和蔼的微笑,使钱兰感到亲切。

“来都来了,大家就一块好好地玩。”秀明妈妈说:“兰兰,你带把砍刀干什么?”

“砍两根晒衣杆回家去,家里用的都裂口了。”钱兰这才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砍刀放到一边。

“懂事,上山玩还记得这些事。”秀明妈妈说。

“伯母,我能问个事吗?”钱兰说。

钱姗还以为姐要问秀儒大哥的事,惊诧地望着钱兰。心想,太急了吧。

“你说,兰兰。”秀明妈妈说。

“听姗姗说你们上山来祭祀,是你们哪个亲人的祭日吗?”钱兰问。

“不是。”秀明妈妈轻言细语说:“我和秀明他爸祖上是北平的。当年战乱才流落到这儿。有一次也是家里的晒衣杆破了,又舍不得花钱,秀明和他二哥就带我来砍竹杆。我觉得这儿高,看的又远,又清静。后来其实我每年都要来一次,站在这山上,可以清清静静想你想看到人,想你该想的事情。没人打搅,心情又好。我一个人来不方便,有时就叫上秀明、笑笑和吴好他们。他们谈他们的事,画他们的画,互不打搅。我又不到寺庙烧香许愿,那儿太吵闹了,不清静。”

三个姑娘都围坐在树下听秀明妈妈说话。特别是钱姗听得非常入神,当听到秀明妈妈说:“站在这山上,可以清清静静想你想看到的人,想你该想的事情......”时,她一调头,就看见笑笑他们背对这边,画的入神。

“今天不一样,我是看天气好,过来给他们许个愿。”秀明妈妈继续说:“秀明、笑笑、吴好都马上毕业了,他们又是好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升入高中。”

秀明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显得迷惘。

“伯母,我听姗姗说,他们的成绩都很好,在学校都是数一数二的。”钱兰说:“你还有啥担心的呀?”

“就是,秀明哥从小学到初中成绩都好。”吴英也点着头说。

“不一定,吴好肯定没问题。秀明和笑笑可难说了。”秀明妈妈说。

“笑笑成绩那么好,考不上才怪呢。”钱姗说。

“你们还小,伯母心里清楚。”秀明妈妈更是忧虑重重地说:“我也相信秀明和笑笑论考试成绩没问题,可是每年可教育好子女的指标少的可怜,我怕落不到他们身上。他们两个心气又高,自以为是,如果进不了高中,往后就读不成大学,工作问题就不好办,对他们打击大。”

“大哥不是读了大学还当了老师吗?”钱兰说。

“不一样,老大有发明。”秀明妈妈说:“他们学校老师都写了推荐信,还不是一个写,还是差点没去成。”

“是这样,读书这么难。”钱兰感触地说:“大哥好悬呀。”

“姗姗,你带小英子去秀明他们那边玩一会,我和你姐姐说会话,只是不要打扰他们。”秀明妈妈吩咐说。

钱姗一听高兴地拉了吴英就朝他们那边跑去,一个坐到秀明旁边,一个坐在笑笑旁边,不说一句话,只是笑着看他们画写生。那时候的观念,就是她俩这么简单,默默地享受这种不言不语的时光。

从上往下望去,除了坡下的大片竹林,竹梢子在风中翻动,犹如绿色的浪花一样。远处是这座城市和清水河模糊的轮廓。那河水像一条淡淡的丝带。城市房屋灰蒙蒙的,全部变成龟裂的拼图一样,趴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副怪可怜的图像。

秀明妈妈见她俩走了,再仔细地看着钱兰。越看越喜欢,如果老大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简直是他的福气。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容易,老大不小的,竟没有个女人。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钱兰的头,她的手一触摸到钱兰,钱兰心中也颤了起来,抬头望着秀明妈妈,心中一阵喜悦。

“兰兰,姗姗为啥说你喜欢我们家老大呢?”秀明妈妈问她。

“我也说不清,反正听姗姗说大哥人好,有文化,有知识。”钱兰红着脸说。

“有文化的人多了是。”秀明妈妈说。

“伯母,我在想那些女的看不上大哥,好可怜啊。我听姗姗说了上次大哥回来的事,我都难过了好一阵子。”钱兰说。

“兰兰,你真是个懂事的姑娘。”秀明妈妈说。

“伯母,那你就写信告诉大哥,说我喜欢他,叫他别去相亲受人奚落了,使大哥有个念想。”钱兰鼓起勇气说。

“我何尝不想,上次我给姗姗说了,我怕害了他,我也怕害了你。兰兰,你知道我家老大多大了吗?”秀明妈妈问她说。

“知道,三十多岁了,我不在乎他年纪大。”

“是啊,三十多岁了,连个女人都找不到。兰兰,等吧,等几年,到时候该告诉他的时候,我会告诉他,有你这份心伯母就高兴了。走,我们说点高兴的事。”秀明妈妈怕控制不住自己,她伸手拉钱兰的手站起来勉强笑着说:“叫她们过来一块玩一会。”

“姗姗,伯母叫你们过来。”钱兰喊道。

“秀明,你们也过来,难得这么多人。你们也别画了。”秀明妈妈也朝他们喊道。

张秀明他们还有钱姗和吴英都围了过来。

“她们三个姑娘都来了,你们也陪着玩一会,大家都高兴点。”秀明妈妈说。

“怎么玩?玩什么?三个女的,不好玩。”李笑笑首先说。

“打泥巴仗。”吴好提议说:“分两头,男女各一头。”

“不行,打伤了谁都不好。”秀明妈妈说。

“玩老鹰捉小鸡,伯母,你是母鸡,我们三个女的是小鸡,他们三个是老鹰,轮流来抓。”钱姗高兴地说。

“这个提议好。”秀明妈妈说。

“妈,这是小孩的老套游戏,你都多大年纪了,还陪她们玩。”张秀明说。

“妈今天高兴,你们一边去站着看。姗姗,你去当老鹰,我们玩我们的。”秀明妈妈吩咐说。

秀明妈妈伸开双臂护住她旁边的钱兰和小英子,钱姗伸着双手,左奔又跑,半天后边的人一个都没抓到,累得滚到草地上,满地滚,钱兰和小英子扑过去跟着在草地打滚。

张秀明和笑笑、吴好也立在一边哈哈大笑,笑姗姗笨,一个都抓不到。

虽然看见三个姑娘满头是汗,头发沾满了草屑,秀明妈妈眼里饱含着泪水,是感情复杂、纠结的泪水?还是高兴、辛酸的泪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在心里问自己,这种高兴的时光往后还会有吗?

临走的时候,钱兰问秀明妈妈可以去他们家玩吗?秀明妈妈告诉她,欢迎她和姗姗经常去,去了她就高兴。

而秀明则交待钱兰和姗姗一定要先把小英子送回家。

“那我们的竹杆呢?”钱姗问。

“放心,砍刀留给我们,我和秀明、吴好砍了给你们送家里去。”李笑笑说。

“不准骗我。”钱姗故意说。

“骗你,等你回去挨打。兰姐放心,我们帮你砍回来。”张秀明说。

临走的时候,钱兰和钱姗都看见小英子还依依不舍的样子,只顾往秀明那儿张望。同时她们也看见秀明妈妈含泪挥手,立在那儿望着她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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