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无象
东都乱无象,豺虎方遘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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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礼部尚书把田圃社的11条呈报给东福王,东福王看后,让太监当庭念出,众臣听完,引起非议,这当然不是尚书们愿意看到的结果,尤其是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
“诸位有何异议?”东福王问。
户部尚书狠狠的瞪了吏部尚书一眼,像是在责怪,吏部尚书连忙质疑道:
“田圃监之职向来由朝廷任命,现在他们自行推举,怕是不合朝廷官吏任命的制度?”
“有何不合制度?能提高粮食产量,让百姓温饱,给朝廷多纳粮,这就是朝廷需要的田圃监。以前田圃监都是你们推举的,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朕看田圃社的制度是该改改了,田圃监也该换换人了,职位不能你们全占了,该留出一个半个了。”东福王的语气中透出威严。
“那么陈州刺史?”户部尚书问。
“别人是爱子心切,尚书大人是爱弟心切,用不着这般担心,陈州刺史在田圃社快活着呢,已是妻妾成群,关在田圃社也挡不住他纳妾,尚书大人的身体恐怕远不及令弟哟。尚书大人放心,已经谈妥了随后就放,碍不了令弟的大婚。”礼部尚书挖苦道。
这番讥讽把户部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噎的哑口无言。
紧接着东福王又说道:“户部尚书,流传陈州刺史的13条罪状,你说百姓造谣,看来至少好色不是造谣。这些年令弟也搜刮了不少银两,搜刮够了吧,也该停一阵了,既然又要大婚,这一年就让他好好大婚,去和姨太太风流个够。吏部尚书与其操心合不合制度不如为户部尚书做点事,你去查查这些罪状,若是谣言,也要还陈州刺史一个清白,免得玷污了户部尚书这个作哥哥的声誉。”
吏部尚书被这番话搞的稀里糊涂,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州田圃社有朝廷粮仓之说,一直死死的掌控在户部尚书手里,不但户部尚书家族捞的盆满钵满,其他尚书也分了不少,毕竟是个肥缺,人人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
尚书们的盘算都落空了,户部尚书没有保住田圃监的位置,吏部尚书没能得到田圃监之职,兵部尚书未能插足禁卫军,最后让一个女子捡了便宜,他们不会让此事就这么轻易的过去。尚书们在等,等待下一幕,他们都不相信一个女子能管理好田圃社,她能有什么能耐?能撑多久?一切只是暂时的,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私下开始让田圃社中的势力伺机暗中破坏,等她把田圃社搞砸后,他们再接手陛下和礼部尚书就无话可说了。
一上任苏苏便公布了田圃社的新政,大大安抚了农工的心,农工们有了归属感,干起活来就更卖力。接着又商议把散户的良田也纳入田圃社政策保护,并向散户承诺粮食收购价格,避免了粮贩子的压榨。在道之的策划下学长们开始清理暗中破坏的人,严惩行为不轨者,并发动农工监督,有无数双眼睛在周围,有异心的人很快一一被揪出。田圃社渐渐稳固,内部也在不断调整,一发现有不合理之处立刻就改善,凡有利于产量和百姓的马上实施。
在苏苏的带领下,田圃社不但没有出乱子,反而形势一片大好。秋天,粮食丰收,仓库充裕,每家每户都分得了粮食,家中有老有小的多分,农工们不但家家温饱而且户户有余粮,个个兴高采烈,想进田圃社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像是在耕种自己家的田地,田圃社的面貌彻底改变了。另一方面上交给朝廷的粮食比原先多了数倍,可想户部尚书他们从田圃社私吞了多少粮食。接着引起连锁反应,其他各地的农工开始纷纷要求实施陈州田圃社的制度,尽管尚书们无法接受,但局面他们一时半会已很难改变。
苏苏在陈州百姓中逐渐有了威望,她非常开心,但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而是更加用心,此刻她意气风发,激扬着壮志雄心,农工们对东福国的未来充满希望。尚书们当然见不得田圃社好,他们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尤其是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他们绝不会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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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有边关小国侵扰的消息传来,得寸进尺的不断挑唆,在东福国境内打了起来,驻守边塞的东福军竟然打败了,这让不少人跌破眼镜。
朝堂正议论此事,兵部尚书提出:“陛下,这次战败乃我们东福军兵甲陈旧所致,东福军用的兵甲已有十几年,兵器杀伤力弱,盔甲防护能力差,我们需要购买新兵甲,若西禄国答应,便可借机请求西禄国从中调和,另外加强了东福军,也会增加谈判的筹码。”
“严冬将至,东北部百姓依旧贫困,还需朝廷救助,南部河道应乘冬季修缮,朝廷没有多余的银子购买兵甲。”礼部尚书试图阻拦。
“与边塞入侵相比,那些小事可以缓一缓。”兵部尚书。
“百姓饥寒交迫怎么是小事呢?”礼部尚书。
“东北百姓年年如此,边塞则不同,若不设法制止,他们会更加张狂,购买兵甲刻不容缓。”兵部尚书。
“事有轻重缓急,都是百姓,臣认为边塞之事应该放在首位。”户部尚书。
“陛下,以往也有边塞滋扰的事发生,但这次不同,他们已经进入纵深。”吏部尚书见大哥这么说赶紧附和道。
“陛下,以往都是抢夺物资,此次他们还杀了我们的百姓,不可姑息。”刑部尚书。
“陛下,如果这次放任,恐怕日后他们会更加频繁。”工部尚书。
这几十年来,西禄国一直不允许诸国向东福国出售兵甲战马,东福国内又不产上好的钢铁,也无上等战马,一直以来东福军徒有人数,没有什么战力,这也是这些年周边小国敢不断犯边的一个原因。三位尚书认为即便兵部尚书想买兵甲也不可能买到,鉴于大哥一直呼吁要团结,便支持兵部尚书。
“有了新兵甲,加强东福军,边塞的安定便可得到保障,他国自然不敢再轻易犯边。”兵部尚书。
以往他国犯边,兵部尚书从未主张出兵,都是建议给点好处息事宁人,这次事有反常,礼部尚书很想阻拦,看情况已拦不住了。
“需要购买多少兵甲?”东福王。
“陛下,至少2万副兵甲。”兵部尚书。
“2万兵甲?这么多,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礼部尚书。
“陛下,臣也是量入而出,这笔银子应该不成问题。”兵部尚书。
“今年比往年收成增加,臣算过了,多余的收成刚好够。”户部尚书。
“即便买,如何能购得?”礼部尚书。
“这个礼部尚书不必担心,既然要买本尚书就能买到。”兵部尚书胸有成竹。
其他三位尚书明白了,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早就计划好了,铁定要把今年朝廷额外的收成都用在他们那边,既然大哥支持,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只能便宜了兵部尚书。
“陛下,兵部尚书能买到兵甲,何不乘机更换。”吏部尚书。
“臣认为,难得有人愿意提供,应该购买。”刑部尚书。
“反正也有钱了,那就买吗。”工部尚书。
礼部尚书和陛下已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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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到那个荒岛查看后,决定开采,去荒岛需要船只,苏苏便申请建造运船,每日早上载着精心挑选的农工和一些马匹去开垦,晚上回来,非农忙季就组织农工去打猎和抓鱼。苏苏有些奇怪开垦土地为什么不用牛。
这天有个人跟着道之来到粮仓,农工们把粮食一袋一袋的装上车,准备运往罗巴国,苏苏正在查验,最近粮食价格有些波动,苏苏有些忧心。
“粮食价格在降低,蓝湖税突然又调高了。”苏苏抱怨着。
“加了多少?”道之并不惊奇。
“加了1成多,我们只能降价出售。”苏苏。
“价贱伤农,把价格涨2成。”道之。
“涨价?涨了价谁还买我们的粮食。”苏苏。
道之想了想:“不会,我们的粮食好,即使价格高,他们还是会选我们的粮食的。”
“其实我们的粮食仓库也放得下,不行还可以放在百姓家里,价格不好可以不卖的。”苏苏。
“正常卖,不但要卖而且还要把多余的粮食都卖了,把百姓家中的余粮也卖了。”道之。
“他们愿意买吗?”苏苏。
“现在的粮价低于往年,用往年的价格回收,或先借给田圃社,告诉他们明年收成时给他们新粮,不能亏了百姓。这些年粮食已自足,百姓吃的已不成问题,但百姓挨过饿,有囤粮的习惯,家里没有余粮他们心不安,现在完全没这个必要,他们现在信任你,只要你号召,他们会听的。”道之。
“你是担心以后的税会再涨,越往后越难卖出。”苏苏。
“作为田圃社的负责人,当然要看长远些,看的远就为他们想远点。”道之。
苏苏点了点头,接着道之问:“运粮车和船应该是空着回来吧?我需要运些东西。”
“当然可以,什么东西?”
“木材和皮革。”苏苏
“这是负责装运的遂尼,遂尼跟着一起去,回程由他来安排。”道之介绍完就离去了。
了解到朝廷要购买兵甲,道之意识到不妙,这半年他们几次企图破坏都没有成功,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呢,道之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