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意寒星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道之又看着地图,思考了好一阵后说:“他们虽有50万大军,蓝湖东侧,大瀛国营地驻扎的右藩军有20万,西侧罗巴国境内有左藩军15万,西禄国国内有10万中卫军镇守,另外还有5万藩军以逸待劳以备换防。左右藩军常年作战的各有10万共20万。左藩军我们熟悉,离东福国较远,调度起来路途遥远,而且罗巴国对60年前西禄国乘火打劫一事一直憋着气,现在虽然两国有着极为深厚的友好合作,是蓝湖最重要的两国间关系,但西禄国从未信任过罗巴国,罗巴国心里也不服,罗巴国营地的左藩军他们不敢出动太多。能够调度的只有离我们较近的右藩军,即便超然的20万右藩军全部调动,必须从西禄国本土调5万军填补空虚。这些年各国对蓝湖税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满,一旦他国乘机滋事,后院起火,无论是和谈安抚还是直接作战,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后院的火灭不掉,西禄国蓝湖霸主的地位恐怕就要动摇,这是他们付不起的代价,这次能集结出征的我预计在20万左右。”
“我同意将军的分析。”遂尼也看着地图。
“我也同意。”乘刚点了点头。
“我也同意。”索索看着道之。
“我同意,但是罗巴国和大瀛国会不会也加入?”厉来看了一下大家。
“他们一定会加入,大瀛国畏强者,60年前大瀛国军被西禄军打的最惨,战后他们主动诚服西禄国,如今甘愿做鹰犬,只要右藩军去打仗,他们便千方百计的要出兵协助,想在蓝湖上露脸,不过大瀛国防卫军战力不足,右藩军从来就看不上他们,罗巴国需要争取。”道之说完沉思了片刻,默默地又念着:“左右藩军协作,协作……”
道之这么一念叨,大家立刻明白了些,他们都曾在左藩军,知道右藩军的高傲自大,左藩军内心嫉妒,清楚要想让左右两藩军协同合作有多困难。
然后道之转过身问:“如果我们不在腹地作战会如何?”
“如果在边塞,用13万东福军对抗20万西禄军,我看胜算只有3成。”乘刚回答。
“以我们的兵力,我看也只有3成。”遂尼接着说。
“由将军带领,应该有4成。”厉来看着道之说。
道之想了一下:“这是兵力,兵力不等于战力,大家忽略了意志和决心,精神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拥有精兵良将更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明白了为何而战,才能发挥出全部潜力,你们看我们东福军的精神战力如何?”
“为国家存亡而战,为民族尊严而战,为蓝湖和平而战,为家乡父老能过上好生活而战,此乃正义之战,精神战力不言而喻。”厉来说。
“夷藩之变后东福军的士气及精神面貌明显大不同。”乘刚也说。
“那么?西禄藩军的精神战力又如何?”道之又问。
“据我在左藩军中的体会,为财富而战,他们军饷已经很高了,战士们打仗的目的是为了战后抢夺更多的钱财,虽然战死后有一笔补偿,但西禄国将士根本不会用性命作战。”厉来说。
“那些骑士大会所选拔的骑士,非常珍惜眼前的一切,更不愿意为战争牺牲性命。”遂尼接着说。
“这几年西禄军大多有些懒散了,根本没有什么动力去打硬仗,现在更不会去拼命了。”乘刚也说。
“左右藩军将士每到换防回到西都,都很放纵,尤其是右藩军,特别会享受生活,他们根本没有坚定的斗志。”索索也说。
“加上西禄军要长途跋涉,身心疲倦,我们的胜算应该会有5成。”厉来又说。
道之思考了一下:“5成,5成就如同在赌命。”
“如果罗巴国不参战,我认为能超过5成。”厉来说。
“如果胜算超过5成,将士就能看到希望,精神上此长彼消。”道之严肃地说。
“胜算超过5成就有了质的变化,随之而来的精神战力就会倍增,这么算就会在6成之上。”厉来接着说。
“少于5成,将士们的信心不足,希望飘忽,易放弃,我同意。”乘刚点着头。
“我也同意,如何才能说服罗巴国呢?据我所了解罗巴王虽有不服之心,但也不敢背叛西禄国,不过他们启用的防卫军统领倒是个反西禄国之人。”遂尼看了下几人说。
“我们对罗巴国朝政了解有限,拿不准呀。”厉来有些担忧。
几个人的眼睛都盯着道之。
道之踱着步伐思考了一阵,然后说:“国家之间没有什么忠义可言,只有利益,这场战争对罗巴国而言没有什么坏处,即使说服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原本是赌命,也只能去赌,没得选。如果能,就不是赌命了,我们就有把握。战争绝非儿戏,没有6成把握不可轻易尝试。我们没有资格拿东福国的命运去赌,即使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轻易去赌。”
“在理。”乘刚。
“的确,反正没有什么可再损失的。”索索。
“以罗巴国和西禄国的关系,如果他向西禄国通风报信呢?”遂尼。
“我相信,罗巴王乐见我们两国开战。他们虽狡猾,所谓狡猾其实也是识时务的表现。”道之看着几人。
“嗯。”
“可行。”
“就这么干。”
他们跟着道之这么多年,他们都很清楚道之对作战向来非常谨慎,通常都会做最坏的打算,设想最坏的结果。既然道之提出拉拢罗巴国,定有他的依据。无论怎样,这都是一场硬仗。
“遂尼,罗巴国那边怎么样?”道之接着问。
“将军,那边一直在高价收购。”遂尼回答。
商人的本质是追利,当有2成的利润,他们就会铤而走险,当有1倍的利润时,他们便可以践踏一切律法,当到2倍利润时,他们就敢冒着生命的危险。我们在罗巴国一直用3倍的价格悄悄收购铁器和野猪皮,在丰厚的利润下,管制早已被抛在了脑后。
高价引起了当地的注意,起初他们怀疑是哪个商人囤购,调查后发现背后不简单,于是囤积的野猪叉和野猪皮突然被查封了。
“将军,外面有个人执意要见遂尼。”这时有人报告。
“什么人?”遂尼问。
“不知道,看上去很疲惫,像是日夜兼程赶来的,说有重要的事,从罗巴国来的,非要见到遂尼才肯说。”
“将军,我去看看。”
没多一会遂尼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将军,在罗巴国的铁铺被封了,人全部被抓,包括英平的老婆和孩子。”
在场的人有种不祥的预感,道之静静的想了一会:“怎么抓的?”
“他说前一阵,突然来了一批人,以私自囤积限售物品违反罗巴国规定为由抓的,他们现在关在县大牢。”遂尼回答。
“拉拢他们可能没希望了。”索索有些泄气。
“这么说,他们已经与西禄国串通一气行动了。”乘刚接着说。
“说着狼,就看到他的尾巴,他们先动起来了。”厉来说。
道之沉思了片刻:“我看未必。”
厉来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如果是违反蓝湖条约,按照律法应该关在天牢,他们是关在县大牢,说明只是违反本地限售规定被抓的。”
索索觉得有道理:“既然如此,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信号。”遂尼感觉。
“他们是想告诉我们,计划满不了他们。”厉来揣测道。
“既然他们知道了,正好不用再遮遮掩掩了,也许这就是个契机,我去会会这个罗巴王。”道之说。
“将军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和你一起去吧。”索索看着道之。
“人多反而不好,无端增添他们的怀疑。你们另有任务,召集所有铁匠,皮革匠,把他们聚集在岛上。”道之想了一下。
“铁匠皮革匠都准备好了。”索索回答。
“将军,英平那边?”遂尼最后说。
“这件事先别让英平知道,免得他担心,让他安心在南部办事,会把他妻儿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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