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程
乌道东福去,人烟小劲通
西禄王与亲王们决定,超然将军带领10万右藩军和大瀛国3万防卫军从大瀛国营地出发,走陆路穿越山脉。太子集结罗巴国营地10万左藩军和罗巴国2万防卫军走水路,横渡蓝湖,两路军在东福国边塞汇合。
太子近一年来收敛了许多,但他不想离开西都去打仗,这对太子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王后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明白陛下的用心。在母后的劝导下,太子只好积极准备。
烈日在延续,天空在燃烧,蝉不停地叫,少风,万物狂躁,时间缓行,人人都在煎熬,心中只能祈祷。
离大军出发还有些日子,超然将军先去了大瀛国营地,下午太子回到宫中,见到超然将军的人在恭候。
“你们将军就这样先走了,虽然是两路藩军但都是为西禄国而战。”太子很不乐地说。
这么大的战争,超然将军竟然都没有商议一下,只是派了下属来告知,明显没把太子放在眼里,而且太子的军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那人倒是很礼貌,解释道:“太子殿下,大将军也是为大军着想,作为先锋将军不敢丝毫怠慢,大将军先回大瀛国营地准备了,如有不当之处不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海涵,这是大将军的亲笔书信,请太子过目。”
信中超然将军的言辞和善,太子看完信没有追究,只好说:“算了,算了,成大事不拘小节,既然大家都是为朝廷,本太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那人走后,太子府中的幕僚说:“超然将军向来有些孤傲,殿下不用过多理会,他能打仗,喜欢打仗,就让他去打吧,我们这次去本来就是象征性的。”
太子从座位上走下来:“13万军,他就这么有把握吗?”
“殿下,他走这么急,肯定有把握,再说他是蓝湖第一将军,他打不赢,还有谁能打赢。”幕僚说。
“东福国真的有这么脆弱吗?那可是一个大国,传承了上千年。”太子有所怀疑。
“东福军都是些农夫,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能打仗的将军,朝廷让殿下领兵,我看陛下是不想让超然将军的野心膨胀,他打先锋,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善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幕僚接着说d。
在要出发的前几天,太子突然病倒了,王后找来所有的太医,太医们说应该是吃了不适当的食物引起的,并无大碍,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虽无大碍,王后却心急如焚,亲自来照料太子,直到要出发的前一天太子的病也没有太大改善,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根本无法长途跋涉,只能在府中继续调养。王后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太子,没有时间多想,姨娘察觉到这个时候病得太巧了,她们想到一定是易贵妃他们在捣鬼。
王后直接跑到易贵妃的宫殿,易贵妃被莫名其妙的指责了一番,苦于没有证据,王后拿易贵妃一时也没有办法,回宫后,王后愤愤难平的骂道:“这个贱人,还在装腔作势,真是厚颜无耻。”
“易贵妃心眼多,不过王后也不用担心,陛下本是让太子去的,又亲自来看望太子,陛下的内中是认可太子的,即便这次无法出征,我看也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姨娘安慰道。
“走水路的都是左藩军,让三王子掌管左藩军,这事没这么简单…我是担心这一仗后,左藩军就站到三王子那边了,日后对太子不利。”王后有些担忧。
“王后的忧虑不无道理,不过打完仗,他就会交还兵权,短短数月,相信在左藩军他的手也伸不了多长。”姨娘接着说。
“希望如此。”王后叹了一口气。
大军出发后不久,太子的病就好了,太子倒是没什么,王后却很难咽下这口气。
超然来到大瀛国营地,未作休息,直接就去查看军营,接着挑选骑士,准备行囊,战前激励,不日便带着5万骑士精锐迫不及待的先行出发了,另外8万将士由肖将军带领尾随其后。
一路上,已没了夏季的炙热,宁静的冬季还未到来,先掉落的树叶又被微风唤起,在大地上盘旋后,覆盖在前行的道路上,这是临冬前最后的骚动。孤傲的天空,顾盼自雄,洒落的阳光,冷酷无情,太阳默默的注视大地上的一切,激荡的大地,快马掀起尘雾。一行大雁飞过,这个秋呀!将要被带向何方?
慢慢人迹罕至,慢慢空气停滞,慢慢,慢慢变得麻木,慢慢被世间忽视。几日来,骑士们日夜兼程来到大瀛国边塞的一个营寨。营寨早已废弃,超然进入院落,院子很大,能操练数万人,里面的房屋有些破旧,但还算完整。超然下马走进一间较大的屋子,里面有两个窗户,一个面向操练场,另一个对着山道口。稍加停顿后,超然走出院子,看向不远处的延绵起伏的群山,风风雨雨,镇定自若,如同一道宽厚的堤坝,把大瀛国和东福国隔开。
向导人走到超然身边说:“原本这里还有几个人,得知东福国发生灾病后,大瀛国就派人把山道堵死了,守卫士兵也撤了回去。 大将军先去休息,我立刻派人搬开石头。”
超然来到山道口,看着乱石问:“进山要走几天能到东福国?”
“回大将军,山道狭窄曲折,走起来费时费力,太快了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至少要三天才能到三不管地,过了三不管地再走两三天就能到东福国境内了。”
超然恨不得一刻也不停留,正在谈论路程,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报:
“报大将军,朝廷传来消息,太子突然病了,现在由三王子代为领军,可能要推迟几天才能出发。”
“三王子领军?”这个时候太子怎么会突然病了,超然觉得蹊跷。
“三王子是咱们的人,走水快不了,我们日夜兼程走了好几天,马匹劳顿,大家也需要好好睡个觉,大将军,要不在营寨里休息几天,等等他们。”身边的副将建议。
“大将军,进山以后沿途恐怕没什么草,三不管地是乌合之地,据说那里邪气很重。”向导人也说。
“怕什么。”超然语气坚定。
“大将军,把山道口的石头清理出来至少要半天的时间。”副将接着说。
“搬完也要到半夜了。”向导人跟着说。
天空几分萧瑟,山脚几许寒,已经是下午了,阳光照在大山上,让这道堤坝显得固若金汤。超然看了一会回头说:“今晚大军在营寨好好调整,明日进山。”
天一亮,骑士们便排成排进入山道,两侧高山陡峭,地势险峻,只有个别地方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才能见到短暂的阳光。空气沉甸甸的一点都不愿流动,让人窒闷,除了杂乱的马蹄声,没有一点生气。刚走了半天,看到沿途倒在地上的死尸,给骑士们的内心一定的冲击。大军以最快的速度继续前行着,山道里的阴气的确很重,尤其在夜间,更是阴森,骑士们休息时甚至能感觉到阴魂在身边游荡。第三天骑士们又已疲惫不堪,除了身体上的更多是心里的不安,道路慢慢变宽,前面是个山坳,向导人报告道:“大将军,这就是三不管地了。”
“今晚在这里歇脚修整。”超然见大军确实疲倦了,命令。
骑士们进入山坳,山坳虽然宽敞,但被大山包裹,气流还是不通,继续往里,死尸越来越多,从尸体判断已经死了很久了,个个面目狰狞,被乌鸦啄食的不堪入目,看来是灾病所致。马驻足后,地面上剩下一片死寂,偶尔有吹进山坳的风发出几声凄惨的嘶吼,又添了几分恐怖,即便久经沙场,大家的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恐慌。这时一群乌鸦突然从屋顶飞起,几匹马扬腿长鸣,几个骑士从马上惊落。
超然查看着房屋,里面的人全死了,骑士们都曾听说过,这里是蓝湖最阴暗的地方,被天地诅咒,万物嫌弃。此处有阳光照射,却让人觉得冷,没有风,却无时不感到有阵阵阴风吹过。
“这里阴气好重,大将军,据说来到这里的人就必须把魂留在这里,即使走出大山也会死。”向导人身体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民间传言,危言耸听,他们都是有罪之人,本就该死,我们是明灯之下的骑士,有何可怕的。”超然认为这里的阴气压不住至阳之气。随即转身说:“传令,将士不下马。”
“大将军,再要三天就能出山,出山后便是东福国的地界了,那里有个狮口村,听过病灾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超然看着尸体突然说:“从时间上推算,死亡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的。”
“大将军,依这里的情况来看,东福国的灾病应该很严重。”副将看向超然。
超然点了点头,转头问向导人:“过了狮口村还有多久能到陈洲?”
“回大将军,我们过了狮口村再走一天就能到午县了,午县到陈州道路平坦,快马一天。陈州是东福国的产量重地,自从发生灾病后就封了起来,东福军的主力在陈州,那里城门坚固。”
“我们到午县休息调整后,再准备攻城。”超然最后命令道。
“大将军,不等三王子他们了吗?”副将问。
“先攻下陈州再说,继续前行。”超然知道只要占领陈州,东福国可以说就拿下了一半。
将士们虽然很疲倦,但也不愿在这个恐怖之地多停留片刻,于是大军便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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