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心死
一朝失势当如此,万事如灰壮心死
官兵立刻封锁了东福国人盘踞的区域,一队人先来到户部尚书的宅院,大喊着粗暴的闯进院子。
听到院中的慌乱声,户部尚书从里屋出来,看到一群官兵正在贴封条,上前喝阻道:“放肆,敢闯入本府?”
“老爷,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夫人紧跟其后。
“封,继续封,统统封。”领头的官兵命令着,说完转身走到户部尚书面前:“我们照章办事,你的府邸被抄了。”
“混账,你是谁?敢查抄本官府邸,”户部尚书呵斥道。
领头的一巴掌打在户部尚书脸上:“谁混账,这里是西禄国,还本官呢?西禄国不会有你这种官,你以为你是谁呀?”
“我要见你们的上司?”身在屋檐下,户部尚书只能服软。
“哼,还想见上司,现在谁还会见你?”领头的狠狠的推开户部尚书。
“差大哥,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户部尚书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还试图寻找着机会。
“误会?身为东福国户部尚书不洁身自好为本国百姓谋福,反而挑唆东福国与他国关系,导致两国误发战争,这才是误会。根据蓝湖条约,我们西禄国为了维护蓝湖稳定,本着协同合作的原则,应东福国之邀协同缉拿要犯追讨赃款,自己看吧,这是东福国发布的蓝湖通缉令。”领头的把文书递给户部尚书,户部尚书刚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没来得及往后看,就一把被抢了回去。
“差爷,冤枉呀,劳烦禀告一声宰右相,右相大人一定会见我的。”户部尚书哀求道。
领头的看了一眼户部尚书他们说:“冤枉?汝等在东福国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把蓝湖再度推向战火,你们这些蓝湖罪人,祸害自己国家还不够,还要祸害蓝湖,还有脸在这里喊冤,这就是宰右相的命令。”
“这不可能?宰右相不会这样对我的。”户部尚书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此前两国有误会,现在正在改善关系,已经不比以往了。朝廷有令,你们必须立刻离开西禄国,不得带走一针一线,永世不得踏入西禄国。没有把你们直接押到东福国已经是对你们的恩赐了。”领头的说。
户部尚书的身子一下软了,在想他作为一个东福国的重臣,这几十年为西禄国矜矜业业两肋插刀,如今却落得如此的地步。他明白了,可一切都晚了,有谁会真正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异族鸣不平,无权无势后谁还会在乎,即便超然将军在,也不一定能做什么。
户部尚书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苦心经营半生…老天呀,你对我不公,我死不瞑目。”
“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我也不活了。”夫人哭喊着。
领头的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公,你们这些叛贼,能背叛君王,就会背叛老天,盗国者,国不容,叛贼的下场就该死,要是在我们西禄国早杀了,如今蓝湖的杀戮已经很重了,我们西禄王不愿再动杀气,才把你们驱逐,你们不念西禄王的慈悲,还喊不公,岂有此理。”
领头的说完踢了几下瘫在地上的尚书夫人:“去,去,要死,去别的地方死去,别脏了我们西禄国的土地。”
曾经威风凛凛的户部尚书,在东福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众人巴结,如今却被士兵这般痛斥羞辱,户部尚书瘫倒在地,在官兵的拳脚下只得又站起来。
户部尚书走出府门,不自觉的看向旁边,这一带都是东福国达官贵人的府邸,院中的鲜花还娇艳,空气曾是那么甜美,这些东福国人都是敛够了钱财来此颐养天年的,这一带在西禄国算是很富有的区域,这是多少东福国乡绅大户梦寐以求的地方,来此地甚至是一些人毕生的追求。白天阳光灿烂,夜里就连月亮都要圆一些,阔绰的东福国富家子弟在此逍遥快活,很多西禄国人都嫉妒他们的富有。看见官兵把这一带的府邸都围住,户部尚书突然有了一种平衡,天地之间,祸福自定,谁也不会被冤枉。
再听到旁边府邸里的哀嚎声,户部尚书已经不再奇怪了,其他人看到户部尚书也这样便不再挣扎。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个个如同没有骨头的皮囊,寸步难行,户部尚书要比他们醒的早那么一点,他们的内心还充满抱怨。一路上府邸一个接一个的被封,人一群一群的被赶出来,用铁链铐着脚连成一排,有人想逃当即被杀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在西禄国就像被圈在笼子里的畜生一样,需要的时候立刻会被宰杀。走在大街上,沿街有很多看热闹的百姓,讥笑声,唾骂声,诅咒声,拍手声,叫好声,声声刺耳,无论何处的百姓,心中的公理都是一样的。
经过曲江街市,西都最热闹的地段,道之出现,看到道之户部尚书已经恨不起来了,道之给官兵说了点什么,官兵便把户部尚书松开交给了道之。
“你打算把我送回东福国吗?”户部尚书一脸茫然。
“不错,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离开朝堂回家反省,这是第二次。祸我百姓者,无论藏于何处必惩之。”道之。
随后道之对沿街的百姓说:“此人乃东福国户部尚书,在东福国欺压百姓,滥杀无辜,挑唆两国战争,罪不可恕,我们东福王很珍惜蓝湖的和平和两国百姓的友谊,东福王请求西禄王协助抓获此人,就地正法。”说完道之示意了一下,一个西禄国官兵拿起刀,百姓的目光都聚集在刀上。
道之走到户部尚书面前小声的说:“从你祖父那个小小的县令起,就开始窃取东福国的钱财,手上早就沾满了东福百姓的鲜血,还想窃国。”
“你到底是谁?”户部尚书的心又跳起来。
“你也配知道。”说完道之点了点头,官兵手起刀落,人头在尘土中滚动,这一幕把在场的人都看呆了,一国大员就这样被砍于市。
官兵们押送其余的人穿过大瀛国,到了山道口,官兵解开了脚镣,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才知道自己最后的归宿,病灾像是给他们腾出了地方,他们都曾听闻过发配到三不管地的人,被天地遗弃,来到此地后魂必须留在这里,个个心中充满恐惧,一些人开始哀嚎,有些人宁死也不去三不管地,他们当然有这最后的选择,羁押的官兵毫不吝啬手中的箭,只好成全,进入山道后,官兵把山道封了起来,只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