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
是非取与在指撝,言语传情不如手
他们先在城中各地张贴告示, 宣布夷藩王等人造反的罪状,以及大吏和恶霸盘剥百姓的罪行。这些年夷藩王不断招兵买马,在夷藩凡是年满15岁的青壮必须服兵役,致使粮田劳力不足,为了供养庞大的防卫军和从西禄国高价购买的战马和兵甲,不得不征收高额的税收,再加上地方恶霸豪强横行,巧取豪夺,百姓有苦说不出。
接着道之令人将夷藩王的龙椅龙袍玉玺等越制的东西全部摆在大街上,以示众人,同时召集在夷藩的诸国商人至此,并以夷藩整改为由通知各国商人先全部回到本国,等整改完成再来。
然后夷藩王家中参与朝政的儿子,愚忠的臣子以及恶霸当街一一砍头,曝尸。
最后当街拿出东福王的诏书,宣读政令,把夷藩王家眷和大吏以及恶霸的土地重新分给百姓,减赋税实行与东福国同等税赋,废除兵役,不愿留在军中的士兵可以立刻返家。
听完东福王的圣旨,百姓无不欢呼,大喊东福王万岁。百姓只在乎家人是不是在身边,生活的好不好,能不能生活的更好,谁能让他们家庭安定吃饱穿暖就拥护谁。
大多的臣子都想成为君王,没有获得的权力总是充满着无穷的魔力,足以让一些人丧失理智,铤而走险。造反者大多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花言巧语能够短时间的蒙骗百姓,但在实实在在的益处面前,那些花言巧语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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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仅仅三天,夷藩属地60年的苦心经营顷刻间化为了尘雾,剩下的只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厉来和东福军留在夷藩等待朝廷接下来的安排,道之和索索押着夷藩王和他们从西禄国购得的战马兵甲回到东都。
礼部尚书这几日还在愁闷中,突然得到道之他们的消息,随即露出笑容,真是冰火两重天。他无法相信,令几代人头痛的一个隐患,三两天就收复了。尚书们知道消息时,东福王和礼部尚书已经在讨论委派官吏的相关事宜了,且没在朝上商议。
道之和索索一行刚踏入东都城,就看到礼部尚书等有志之士在城门等候,穿过东都,沿途聚集了很多人,甚是壮观,百姓们也很痛快,他们明白不用再把自己辛苦耕种的粮食平白无故的送给夷藩了,道之没做停留和礼部尚书一起直接押着夷藩王去了朝堂,索索则把兵甲战马运回营地。
东福王走到夷藩王面前感叹道:“夷藩呀,夷藩,夷藩乃我东北州府之门户,百年来大瀛国西禄国无不垂涎三尺。”
礼部尚书瞥了夷藩王一眼:“这几十年,无论旱涝,朝廷年年给粮草,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若能惠及百姓,给粮草也无妨,你却用这些粮食暗中从西禄国购买兵甲。先祖宽宏大量容夷藩自理,恩准夷藩王可以不朝拜,自父王起年年助夷藩粮草,朝廷待你不薄,本不想动你,却不想这么多年你们依旧贼心不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是一条不归路,是你们逼的朕不得不出手。”东福王训斥道。
夷藩王跪在堂上面如死灰,三位尚书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吏部尚书甚是紧张。
“夷藩自古就是东福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想分裂东福国,岂能容你等宵小之辈得逞。”礼部尚书接着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真不愿受东福国管制,不想做东福国人,朝廷从来不强求,如果非要脱离建国可以去别的地方,大瀛国或西禄国都很支持你们,为什么不祈求他们给你一块土地呢,东福国的土地上绝不允许任何人分裂。”道之虽然在责备夷藩王,更像是在警告其他人。
“从此我东福国东北方就安全了,大瀛国也该安心了。”东福王说完猛的一甩袖子回到龙椅上。
东福王当场削去夷藩,化为东福国的夷州统一管理,收编原夷藩防卫军入东福军,夷州由东福军镇守。接着朝廷派出官吏到夷州各个地方与原官员搭配,以彻底稳定夷州。
看到藩王的下场,朝堂上的臣子们个个胆战心惊,不敢出声。尚书们很不愿接受,但事实已摆在眼前,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同时时间更令他们害怕,怕藩王乱讲话。
电闪雷鸣之中,风雪交加之时,不知不觉再睁眼,已是风和日丽。苏苏如梦初醒,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来到粮仓,粮食根本就没有动,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陛下和道之的计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苏苏便不再怀疑其他,更加专注于自己职责内的事,在袁司田的督导下把精力都集中在粮食耕种上。
不久后,厉来带着部分将士和剩下的夷藩防卫军以及藩王府中女眷及仆人回来,分散送入田圃社自食其力。在夷洲时,郡主的表率为接管夷洲起了不小的作用,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厉来越发了解到郡主和她父亲完全不同,厉来不忍心让她去做工,便找到道之吞吞吐吐的说:
“将军,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把郡主留在家中做丫鬟。”
道之看着厉来,表情犹豫,厉来明白道之的担心:“将军,放心,郡主内心善良,绝不会加害于我的。”
“嗯,既然如此你自己决定吧。”
夷藩的事给了那些与藩王有所交往的人一个重重的打击。尚书们的脑袋还在梦中,身体却不得不醒,醒来后发现明明是夏天却寒风凌厉,身体不停的颤抖,人人自危。
形势已经让他们没有选择了,藩王成了阶下囚,他们都怕下一个在牢房的会是自己,纷纷上奏谴责夷藩王不轨,以切割,示效忠,强烈建议杀了夷藩王,陛下却始终不表态。尚书们就想暗地里除掉夷藩王,可他们甚至都打听不到夷藩王关在何处,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已经彻底边缘了。
更重要的是大大振奋了军心,他们才认识到陛下的文韬武略,将士们个个信心百倍,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夏天真好,花开的艳,可夏天也有夏天的酷暑。东福军有了这批兵甲战马,西禄国想要干什么也不得不多考虑些。
尚书们从来没有这么消沉过,一直在反思,怎么会成这样,夷藩几十年的经营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原来这一切都是东福王布的局,如此的周详,如此的严密,如此长远。原以为东福王一直在他们的鼓掌间,不知不觉中发现他们竟在东福王的手掌上,东福王原来一点都不简单,他们才真正的害怕起来,他们很不习惯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所有人都知道朝堂已彻底变了,以前那个看似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东福王再也不存在了,如今在世人面前的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君王。他们怎么也无法想象,东福王竟然能把这次危险成功的转变成为机遇,把一个长久困扰东福国的麻烦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他们不甘心,他们不接受,他们不服气,但只能忍着,他们才体会到原来忍受是这么的痛苦。他们只能把痛苦寄托在暴风雨中,越是猛烈就越能消除这份痛苦。
三位尚书想到户部尚书,此时他已经身在西禄国了,心里不由的痛骂这个老狐狸早已打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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