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
凤阁幽幽无风来,风来萧萧曲江冷
“你等了我三年
我愿伴你三千年
你爱我一世
我会爱你一万世”
清晨。
鸟儿细声歌唱,是沉默中的呼唤,树梢慢慢金黄,在温暖中孤独,丝丝清凉吹来,温柔中带着倔强,空气沁人心脾,甜美中含着忧伤。
白云注视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默默的又念起画上的那几句,慢慢光芒触摸到花朵,轻轻抚摸着大地。秋天要来了,花儿还能艳多久呢,白云能够感觉到花朵的忧伤。
“你在哪里?”白云问花朵。
一旁的美稍已习惯了这样的忧伤,美稍很怕公主的相思最终会成一场空:“公主还在想他?他真的还活着吗?”
白云起身,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坚定:“我能感觉到他。”
美稍问:“确信?”
“我确信,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我就是相信。”白云回到房间,又摸着画,自言自语的说:“不求一万世,只求后半生。”
“公主,超然将军求见。”丫鬟突然来报。
“他来干什么?不是说三年不见吗?”白云正纳闷。
“已经三年了,公主,婚约就要到了。”美稍提醒道,黯然伤神起来。
白云的思绪被打乱了,过了好一会见美稍公主没反应,美稍上前提醒道:
“公主要不就见见他吧,他好像要去战场了。”
“什么时候?”白云问。
“具体不知道,应该不久。”美稍说。
“让他进来吧,看他想干什么?”白云收起了画。
~
超然将军彬彬有礼的问:“三年未见,公主可好?”
“还好。”
“不知道公主是否有思念我。”超然很直接,观察着白云的反应。
“为什么要思念你。”白云时时刻刻都在思念。
“那么就是在思念别人了咯。”超然盯着白云的眼睛问。
“我思念谁,你管得着吗?”白云回来的很直接。
“别忘了我们有婚约。”超然依旧保持着风度,语气谦和。
“婚约又如何,何况婚约还未到。”白云问。
“离约定大婚的日子还有59日,本将军今天是来告诉公主朝廷要打仗了。”
“朝廷几乎年年打仗,有什么特别的。”白云无力地说。
“虽然我答应过公主三年不上战场,但这次我要亲自出征。”超然说。
“那么希望将军旗开得胜。”白云敷衍道。
“公主不想知道我与谁作战吗?”超然看着公主突然问。
“与谁作战是朝廷的事,与我何干?”白云向来都不关心这些。
“不,与公主有关。”超然停顿了一下,紧盯没有离开过公主。
见公主没有反应,超然接着说:“我去打道之。”
道之这个名字突然从他嘴里冒出来,让白云有些惊慌,这个名字是白云心中的秘密,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假装问但没有控制住脸上的神情。
“道之是谁?”
超然不再客气,用一种责问的语气说:“道之,就是蓝衣将军,他在东福国,公主一直都知道,是吧?”
“我三年没有出府,怎么知道。当时你们不是找到蓝衣将军的尸体了吗?”白云努力的掩饰,内心已乱了方寸。
“不过也没有关系,公主早晚会见到他的尸体,只不过迟了三年。西禄国将统领罗巴国大瀛国三国25万大军征讨东福国。恐怕公主不知道吧,公主所思念的道之,他们的东福军只有一半,而且是散兵游勇。”超然的语气不再客气。
白云内心的紧张自然没有逃过超然的眼睛,只能继续问:“哦,不知道为何无缘无故要攻打东福国?还这般兴师动众。”
“蓝衣,只是对付蓝衣将军当然不会用这么多兵马,否则太抬举他了,我会用5万右藩军骑士,提蓝衣的人头回来,哦,不对,现在是东福国兵部尚书道之的头,免得公主再牵挂,好让公主安心,安心做将军夫人,安心成为蓝湖第一将军的夫人。”超然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语气逐渐加重。
白云才明白超然到来的真正目的,他并不是来看自己,而是来打探的,也让白云了解到道之的下落,如今他成了东福国的兵部尚书,欢喜瞬间后,又紧张起来。超然要去征讨东福国,天下人都知道西禄军的勇猛,蓝湖之上无人能抵挡超然将军,尤其是他麾下的右藩军,无论是军力,还是钱粮,东福国都相差甚远。
“公主,公主,这可怎么办?当年在校场蓝衣身负重伤,在战场蓝衣将军又怎么能赢呢?”美稍急躁的问。
“要是个个将士都像蓝衣一样,抵抗25万大军也许不成问题,但东福国从来就没有像样的军队,只有一个蓝衣一人怎么能挡得住右藩军呢,看来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美稍越来越焦虑。
“东福国百姓众多,要彻底征服也没有这么容易,传言60年前就曾打算征讨过,最后还是撤回来了。”白云也担心起来。
“我也有所耳闻,如今不同当年了,东福百姓多又不是战士,在右藩军精良的兵甲面前那些农夫能有多大的作用,何况超然还是身经百战的蓝湖第一将军。哎,这一仗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战死沙场。”美稍语气哀伤。
“他要是死了,我也会跟他而去,今生不能在一起,来世相伴,我绝不会嫁给超然。”白云表情悲伤。
“公主,你去了,我也跟着公主,继续侍候公主。”美稍。
美稍转而又想到:“要是蓝衣赢了,我们西禄国国力必定大减。”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争斗,为什么要打仗,我不知道……”白云陷入矛盾,现在她连一点好的期望都没有了,只能在矛盾中挣扎。
从白云的表情中,超然确定蓝衣将军还活着,相信就是东福国的兵部尚书道之。回到府中,超然很是恼怒,不停的喘着粗气,发誓一定要踏平东福国,提道之的头回来,绝不允许这个人活在世上,没人能阻挡他和公主的婚事,一旦成亲,成为国戚后就能顺利的接替老亲王掌管右藩军了,有右藩军在手,什么都不用再担心了。嘴里默默着念叨着:“一定要成亲,一定成亲,没人能阻挡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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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玉胭脂,两眼宵金透,行人停步,仙女谁家,怎生如此,月飘渺,楼台束缚。春茶醉意,酒杯酒,曲弹无数。
炮竹响起,将军戎装一身,马披红纱,踏入地衣,万众瞩目,人人敬仰,将军与公主,郎才女貌,赞不绝口,佳偶天成。欢声笑语,莺歌燕舞,杯杯酒来,杯杯尽。
日落西山去,人同黄昏醉。超然摇摇晃晃地进入洞房,猛的扑倒在床,野蛮地轻吻着,粗鲁的抚摸着,越来越剧烈,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
“慢点,慢点,别这么急吗!”
超然像是听到了声音,突然起身,发现身下的祖秀,祖秀摸了摸他那个部位,还是不行,接着把超然抱着:“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
祖秀知道刚才超然恍惚间把她当成了公主,超然猛地跳下榻,突然抽出刀。
平静后,看到榻上的鲜血,超然才真正从梦中清醒,他悔恨不已,可为时已晚,他无法接受眼前,直接冲出房门。
这么多年他的生活除了军营就只剩下祖秀,有祖秀陪伴,才没让他这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