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
昨日城上人,今日城下鬼
道之他们早已定了送粮的时间,要出发的前几天才出发通知。一收到消息,夷藩王便立刻召集朝臣们磋商拿到粮后的策略,一连商量了好几日。要抵达的前一晚,夷藩王和小藩王又来到密室,夷藩王拿起龙袍看了好一会,又整齐的挂上,接着轻轻的抚摸龙椅,然后小心翼翼坐地在龙椅上,洋洋自得,感叹道:
“过了明天,过了明天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每次有进展时夷藩王就会到密室来,看龙袍,摸龙椅,以往从未坐过,这次坐在上面了,小藩王明白即将大功告成,也兴奋起来,随即建议道:“父亲,把龙袍也穿上。”
“穿上龙袍?”夷藩王喜形于色。
“穿上,父亲,穿上。”小藩王小心的帮父亲穿上龙袍,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穿上龙袍后夷藩王一本正经的走了几步,然后坐到椅子上,扭了扭身子,找到最舒适的状态。
小藩王见状立刻跪下大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夷藩王用一种瞭望的眼神,双手抬了抬,说:“嗯,众爱卿平身。”
虽然姿势还有些僵硬,但他已经很享受这种感觉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藩王连忙恭维道:“父亲真有帝王威严。”
“明日粮食一到,就可以堂堂正正在大殿里接受百官朝拜了。”夷藩王很是期待。
“父亲,龙椅坐着是什么感觉?”小藩王既激动更好奇。
“就像骑在老虎上,在天上飞。”
小藩王走上前:“父亲,让孩儿也坐坐。”
夷藩王突然站起来,表情严肃:“君臣有别,不可乱来。”
“父亲真小气!”小藩王一脸不悦地抱怨。
“儿呀,急什么,你还年轻,为父都一把年纪了,坐不了多久了,早晚都是你的。”夷藩王安慰后走到小藩王身边又问:“明天的事你准备的如何了?”
“父亲尽可放心,保证万无一失,明日父亲就准备把龙椅搬到大殿吧。”小藩王。
“一定要礼贤下士,把道之尚书请过来。”夷藩王又叮嘱了一遍。
“父亲,道之有这么重要吗?他要是不归顺呢?孩儿认为干脆杀了算了。”小藩王有些不爽,认为父亲过于重视道之了。
“如果道之尚书归顺夷藩会更好,东福国毕竟是我们的邻国,有了道之尚书,以后就不用担心东福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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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辆马车,几十个马夫和100多个押解将士,除了车辆增多别的和以往并无太大区别。道之一行,晃晃悠悠的往夷藩赶来,一路都有夷藩的人监视,到离夷藩还有几里的山林时,天已黑,他们才离开,道之下令驻扎休息,明日入城。
第二天晌午,万里无云,太阳照耀着大地,一切都将摊在阳光之下,不会再有任何隐藏。当最后一辆车马车进入城中后,城门突然关上,冒出一大队人马,挡在道之他们面前,带队的是小藩王,得意洋洋的说:“尚书大人,没想到吧?”
“什么没想到?”道之并无慌张。
“没想到尚书大人这次有来无回,东福王赔了夫人又折兵。”小藩王。
“你想谋反?”
小藩王仰天大笑:“有何不可,看来真是新任尚书,父王乃一代豪杰岂能久居人下,不过父王识英雄重英雄,认为尚书大人也是一位人才,尚书大人可愿意为夷藩效劳?”
“当年你祖父贪生怕死带兵逃到夷藩,碍于蓝湖条约,陛下才允许你祖父以夷藩属地自治,如今竟然这般得寸进尺,就凭你们这样的夷藩防卫军也想与我东福军对抗,岂不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你们这群蛇虫鼠蚁现在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还为时不晚,只要缴械投降,我会上奏陛下,以往之事朝廷可以既往不咎。”道之斥责道。
“父王再三叮嘱,要礼贤下士,招揽道之尚书,道之尚书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小藩王收起笑容。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即投降,改藩为州,如不悔改,恐怕大难临头。”道之不为所动。
小藩王看看四周:“大难临头? 何来的大难? 道之尚书已是本王囊中之物,还忠心耿耿,真是令人钦佩,可惜投错了主。如今东福王昏庸无能,东福国内民不聊生,即将分崩离析,东福王让道之尚书来送死,为何要盲目愚忠呢。相较之下,父王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洪福齐天,天命所归,才有我夷藩之富庶,道之尚书何不与本王一起辅佐父王共建大业呢,还让道之尚书掌管兵权,夷藩有道之尚书带兵,又有西禄国的兵甲,反攻东福腹地也未尝不可,道之尚书又可以大展宏图了,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美食美女,应有尽有,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何乐而不为呢?”小藩王。
“你等偷奸耍滑的鼠雀之辈,挟洋自重,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简直禽兽不如,只有人杀禽兽,哪里有人听令于禽兽的。”道之骂道。
小藩王已失去了耐心:“你这混账东西,父王好心招揽,你却不识抬举,身在龙潭虎穴还敢如此张狂,真是无药可救,如今你这自投罗网,休怪本王不留情。”
“不入虎穴嫣取虎子,投入罗网是为网破。”道之看了看小藩王带来的人。
“噢,听闻道之手段了得,如今恐怕你插翅也难飞,本王看来道之也不过如此。”小藩王不以为然。
“我要是你,就把所有的防卫军都带来。”道之接着说。
“你们区区百人,本王有500精兵,难道你有通天之术。”小藩王语气傲慢。
“城外有我东福军。”道之。
“哈哈,如此处境,还大言不惭,一路来都有我们的人尾随其后,你们就这几个人来,若有东福军出动,夷藩怎么可能毫不知情,东福军只要有千人调离陈州,都难瞒不过我们的耳目。”小藩王轻蔑地又笑起来。
“一路上确实有人尾随,恐怕小藩王不知道,启程前,我3000精锐已化作流民早已来到此地,潜伏于山林之中。”道之解释。
“尚书真会说笑,即便如此,已化为流民,必是手无寸铁,如何与本王金戈铁马相比。”小藩王自然不信。
“如果这几十辆车装的是盔甲兵器呢?昨夜驻扎山林时都以换上,车上这些并非粮食,何不去城楼上一看呢?”道之看着小藩王。
“本王这有500骑兵,夷藩还有数万将士,战马无数,即便城外有3000人又能如何?”小藩王并无畏惧。
“城中巷战,战马恐怕难有用武之地。夷藩防卫军的确有5万,战马3万,有西禄国刚送到的上好兵甲战马,还有1万随时可以征用的百姓,共6万,数目的确庞大,小藩王是这样吧?”
小藩王有些惊讶,想不到道之了解的如此详细。
道之接着说:“你们有人在东福国,难道我们就没有人在夷藩吗?夷藩暗中从西禄国购买多少兵甲,什么时候送达,夷藩防卫军如何部署,岂能逃过陛下的眼睛。5万防卫军中的2万驻扎在离此5里的银门大营配备上好战马战甲,其余3万分散在其他3个营地。我步兵前往银门大营也不过1个时辰何况我有500骑兵。”道之。
“500骑兵?骑兵在哪?”小藩王突然发现道之身边的百余人个个身强体壮,绝非一般的农工,一下子严肃起来说:“你以为我夷藩防卫军个个都是懦夫,我夷藩防卫军一定会拼死一战,恐怕到头来你还是会寡不敌众。”
“你们本就是懦夫,早有耳闻夷藩防卫军懒散之极,晨不练,幕不练,饥不练,饱不练,暑不练,寒不练,雨不练,午饭后需午睡,你们没有上过战场的将军,根本不知什么是战争,如何作战,而且夷藩人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不是吗?对付这些散兵游勇东福军3千将士足以。”道之接着又说
道之看了看天:“即将正午,我先取你首级,拿你小藩王令,3千军入城,恐怕他们投降的速度比脱裤子还快。”
“小藩王,城外的山林中有异样。”城门官来报。
“怎么可能?”小藩王说着下马往城门上走去。
“下马弃甲者不死。”道之喊道,声如猛虎下山,气如飞龙升天。
等小藩王从城上下来时,短短片刻,几百人倒在地上,血流成河。小藩王看到楼下的死尸,吓破了胆。索索拿出弓箭,小藩王从城门上滚下来,剩下的防卫军见势不妙果然立刻丢下兵器纷纷投降。
城门开起,500战士迅速穿上运粮车上的红色披风,骑上战马来到银门大营,夷藩防卫军大多在午睡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营中有人反抗,很快就倒在血泊之中,道之以迅而不及眼耳之势,彻底瓦解了最大的银门大营,看到这一幕,小藩王彻底崩溃了。道之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当场砍掉小藩王的头颅,防卫军被吓的呆若木鸡。这时道之拿出东福王的圣旨和对夷藩的政策,一些将士自愿散去回家耕田。
3000东福军将士骑上银门大营的战马,厉来和索索分头来到其他营地,道之带着百余人来到夷藩王的宫殿大门前,一个将士上前说:“这是小藩王的令牌,小藩王让我们尚书先行入殿,他随后就到。”
宫门官赶紧打开门:“尚书大人快请入殿,藩王已设宴和众臣正在等大人。”
打开大门,道之进入后,守卫准备拦住随行的将士,将士们突然抽出剑,三两下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