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穷寇
易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看着道之的孤影,索索本想过去陪道之,被厉来拦住:
“妹妹,别,这么多年,这些意志压在将军心底,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这一刻就让将军独自多呆一会,他需要些时间恢复那颗压抑的心。”
“怪不得我们和将军在一起很舒服,原来大家有同样的遭遇,可将军也太……”索索抱住哥哥,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不是一类人又怎么会聚集在一起呢,妹妹不用太担心,将军不会有事的,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这些非常人的经历也造就了今天的将军,老天不会欺负任何人,只会用时间来调节,一切皆有定数。”厉来也把妹妹抱住。
火焰在轻轻跳动,本是死静的大地,突然成了一只刚苏醒的雄狮,张着大口,在黑夜中仰天长啸。道之的身影,如同一个幽灵,行走在阴森恐怖间,凶险让他散发出黑暗之光。
“哥哥,将军允许我们杀了原兵部尚书,将军为什么不杀超然?”索索。
“这也许就是大家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跟着将军的地方吧。”
天快要亮了,道之回头看向厉来和索索,他们走过去。
“将军?”索索的眼睛还湿润着。
“我没事,我们商议一下接下来的战争。”道之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
“右藩军还有8万大军在后面,步兵为主力,他们会迎战吗?”索索接着说。
“带领8万大军的是超然的亲信肖将军,此人也算有勇有谋。”厉来拿出地图。
“刚才在清点右藩军死伤和战俘时发现他们的向导人不见了,应该是在作战时逃走报信去了。”遂尼。
“我立刻派人去追。”
索索说完起身就要去追,道之叫住:“等等,不急这一时,现在战争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你们什么意见?”
“乘胜追击。”厉来坚定地说活。
“战。”索索也说。
“必须战。”遂尼也很坚定。
厉来从东福国的安全考虑,索索等为百姓的生活着想,遂尼想的更多的是东福国人的尊严。这些年东福国处在风雨中,陛下为了东福国的稳定发展一直在忍让,百姓一遍又一遍的被大吏士绅们剥削,他们有怨气,对外东福军俨然成了懦弱的代名词,在蓝湖诸国中东福子民就是下等人。百姓太需要胜利来洗去长久忍受的不公,东福国太需要胜利来树立威严。从来没有见过战士们的士气这般高涨过,虽然此次战争大获全胜,但所有人都知道比起东福国曾经受的苦难这场胜利远远不够。
道之:“要是这8万军撤了回去,日后就不好办了。”
“不能放他们回去。”厉来也说。
“向导人知道两军激战,他能逃脱说明他未必见到最后的结果,如果知道结果肖将军多半会退回去,必须在向导人赶到之前,与他们对决。”遂尼接着说。
“向导人已经走了大半天了,怎么追得上?”索索有些疑虑。
“我们找几个人装作逃脱的右藩军,说东福军损失惨重,没有救兵,诱导他们前来作战。”遂尼建议。
“让他们知道我们损失惨重且无援兵,必定增加他们的士气,激发出他们求胜的意志就不好了,我们毕竟人少,耗下去会损失殆尽,这一战我们无大损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本身已很脆弱,士气不足,我们才有机可趁,让他们精神战力几乎为零,并不是我们的战士比他们强。”道之看了下几人。
“如果在山谷峡道中作战,无法布阵,只能打消耗战,对我们很不利。”厉来赞同。
“与这一战不同,后面8万右藩军是慢行,不会像先锋军那样疲倦,而且他们心里有所准备,精神上的打击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不能正面作战。”道之接着说。
“将军,有什么良策?”厉来。
道之指着地图的一处说:“无论怎么,立刻撤回去我看不会,至少他们会来这里,到此地他们才觉得安全。”
“这里,出其不意,把最安全的地方变成最危险的地方,这里是入山的营寨,山道狭窄,易守难攻,营寨另一面有山林,容易埋伏。想必他们到营寨中后不会再前行,在营寨中休息,等到水路大军断了我们的后路后再过山道汇合,集中兵力进攻东福国腹地,所有只要我们能抢先到达营寨一切就好办了。”厉来看着地图。
“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先到达这里?”索索也看着那一处。
“我们过去需要多久?”道之问。
“骑马大约6天?”厉来回答。
“他们呢?”索索又问。
“战俘说他们与超然同时出发,有粮草物资,所以比较慢,正常推算他们4-5天后就应该能到营寨。”厉来说。
道之看着不远处的将士问:“战士们行不行?”
“战士个个精神抖擞,还觉得不过瘾,没有问题,应该能在向导人见到大军前赶到。”遂尼回答。
胜利带给将士一种力量,尤为表现在精神上,这种力量让他们不知疲倦,不畏艰险,勇往直前。
“兵贵神速。” 道之令遂尼带着1万东福军押降兵回陈州,其余的2万骑兵轻装上阵。战士们略微休息了一阵后,装上熟马肉,带着一壶酒,每个战士配三匹战马,清晨时分,正要出发。
一人匆匆赶来:“报,将军,超然死了。”
“怎么死的?”索索问。
“七窍流血,像是自己把自己憋死的。”
厉来和索索的眼睛转向道之,道之淡淡的说:“死就死了吧,他是一个可悲之人,把尸体保存好先运回去。”
道之转身命令道:“出发。”
东福军骑着缴获右藩军的上乘战马,向山间走去,刚刚平静了片刻的山道又沸腾起来,第二天傍晚来到三不管地,看到一具新鲜尸体,和一匹倒在地上的战马。厉来让随行的战俘确认身份,不是向导人,马喉咙上有刀口,血流一地,马背上的一部分肉被割掉,周边没有生火的痕迹,看来是吃马肉喝马血。
厉来看了一圈说:“60年前大瀛国为了入侵东福国秘密凿石开山,山道崎岖,据说这里是当年开凿山道的奴工用来歇脚的地方,山道开通后,大瀛国为了保密,把所有开山的奴工和从周边国家抓来供大瀛军玩乐的女子全部都杀了。后来此地成为西禄国大瀛国发配要犯的地方,也是亡命之徒的避难场所,渐渐形成村庄,里面都是恶贯满盈之徒,世人避之,就有了所谓的三不管之地。因为地处大瀛国与东福国之间,大瀛国管不了,东福国也管不了,蓝湖条约更不愿管,还有一种说法,那里气通地府,吸引着蓝湖上的邪恶,因在阳间,天不管,地不管,人无法管。”
“看来当年大瀛国为了入侵东福国蓄谋已久,开这山道至少需要十几年。”道之感叹。
“曾经大瀛国派遣很多人到东福国学习,他们最了解东福国,东福国的衰弱他们也最清楚,对他们而言,当时的东福国如同一只肥羊,各国都想分一块肉,只是大瀛国没有罗巴国强大的实力,本打算偷偷侵犯,却被罗巴国抢了先。”厉来接着说。
“嗯。”
战士们稍作调整,将跑累的马匹留在三不管地后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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