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良药治病,良医治人!
当年的十月国庆节,前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我又兴致勃勃地回到广州女儿家来了。家人看见我好像治好了病,好像恢复了健康的样子,真正是全家人,个个都笑在脸上乐在心里!我一进门,就说:“明天国庆节,真是个好日子!要干一杯,祝福祝福!”
“一进门,就讲干杯,你就忘记了?你是不能喝酒的啦!”妻子提醒说。
“阿公回来啦!阿公回来了!”两个小外孙蹦蹦跳跳起来,“明天国庆节,进馆子吃海鲜啰!”上小学二年级的大宝还朗诵般地说道:“美酒——飘香,请你!——干一杯……”
“我一手抱住一个孩子也禁不住轻声地哼起来:“美酒飘香,啊……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
“你们俩个跟我一起唱《祝酒歌》好吗?”紧接着,我好像有点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快乐地唱道、笑道、问道!
“大宝说:“这个歌我还不会唱,老师只教我们听过!”
“真好听!真是好听噢!哈哈……”我仍然像个孩子似的笑道!
“好听!好听!真好听!”他俩又同时点点头连声说。接着他俩更爽朗更欢快更稚嫩的童声也“哈哈哈——”地高兴地笑起来。
“是啊!‘胜利的十月永难忘!’在这一个十月来到的时候,我的胜利是:又一次战胜了疾病。因此,我幸福地在心里不由自己地唱道,“杯中……洒……满……幸……福……泪……”
“我今天晚上跟阿公睡!”大宝等我洗漱完毕出来,就拉着我一同进了房间,上床睡觉了。大宝从小到大就是最亲我这个当阿公的。他出生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跟他睡在一起。他一出世,接生护士就把他抱在育婴箱里睡着。这时,我就一直陪在他身旁,直到二十几个小时之后,他脸上的黄疸开始见消了,从育婴箱里抱出来,又睡在我的怀里,我很小心地喂他喝葡萄糖水。与孩子的感情就是在这种日常斯摩中建立起来的!
第二天,十月一日,全家人出去游园。这次是乘公交车去的。在车上,女儿提醒我:“国庆节一休完假,你该去刘中医师那里复单子了吧?”我告诉她:“我想隔个十天半月,观察观察我这停药之后的状况再去。”
“那你要提前跟我说,我好和他预约时间。你记得吧?他只有周末两天在广州家里的啦!”她继续嘱咐又提示我说。
“记得,记得!你就帮我约一个国庆节十天之后的那第一个周末吧!当然,也不要着急,我估计去他那里复单子,就是去开一张补肺的药方。补补肺而已!”我把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告诉她。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医生!”她问道。
我估计就是这样!肺病初愈,吃了很多汤药,去病的同时,肺的体质和能力也受到削弱。后来医师就会再开张带补性的处方单子,给我吃。让肺气和它的活力又尽快地提起来,恢复起来!这就是我理解的中医药,先治后补再调理的道理。”我也自信地告诉她说。
“一会,她说:“我查了一下,十月十九日是周末,那我就跟他预约这个日子,你就去看,好吧!”
“要得,要得!”我说,“就十九号去吧!不过,我想这次去,我就一个人乘公交去好了。”
“为什么?还是我陪你去吧!”女儿说。
“不要紧!我一个人乘公交去可以的。这样虽然更慢一点,但我就可以顺便一路走走,看看。再有,你们就带着孩子,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你只要把公交起止站、乘几路车发到我手机上,告诉我,我 ‘ 陈奂生进城 ’ 那样的,怕乘错车!我还想去祈福社区免费坐一坐那里的内环公交。真实地体会一下,那里的居民在自己的家门口,享受免费公共交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何种的心态……”
“动物园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公交车上自动提醒乘客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公交车停稳,车门,“嘶——啪——”的一声开了。我们一家人,从车中间门下来。朝广州动物园走去。
…… ……
十九日大早一醒来。妻子就对我说,她想了想,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去。要陪着我一起去看病。
当时她说,怕我一个人去,她不放心!她说的这个“怕”和“不放心”。在我心里,不是怕我在路上迷路了,主要是怕我一个人在路上突发不舒服,怕万一犯病什么的,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不好办。所以,她才觉得不放心。她现在和我一样心里会想,也快六十岁的人了,必竟年岁不挠人嘛!
我想也是,人生总是这样:想到了的总是不会发生;没想到的事,却又总是发生了!难怪世人后来也常说:想不到日本人会侵略中国;想不到日本飞机偷袭了珍珠港;想不到美国用原子弹轰炸了日本本土,因而终止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谁也想不到中国军队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了!现在也有人说:想不到一觉醒来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行动了,想不到普京这么不好惹!也有世人感概说:想不到XX原来这么本本分分的小伙子,头几年只呆在家,他这回一出门,几年后一回来就发了;想不到XXX那么年轻身体那么捧,前几天还在一块喝酒干杯,一起玩过麻将的人,今天突然发生车祸,救都救不过来,就没了;想不到昨天在电视里都看到XXX在全市大会上作廉政报告,今天就宣布他被抓了……!”
“这么多想不到,都是人世很难意料到的。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确定——假如时光会倒退转来,再走一回。这些“想不到”的都会被世人先想得到吗?都想到了,也可能都不会发生了!……
“赶紧的起了床。
“一大早,我俩照着女儿发在手机上的公交线路图,乘上公交车,在上午九点钟不到的时候,就赶到了刘主任中医师家里。今天还好,一进他家门,暂时没有遇到有人在他家等候他看病。可能是碰巧,看完病的人刚走,我们就来了。所以,我按门铃的时候,是刘主任医师亲自来开门的。他照样穿着白衬衣,没有系领带,下身穿着藏青色长裤,看上去有一米七多高的个子,身体微胖壮实。
“我们一进去,立等。我就告诉他说:“刘医师,我是来复诊的!”
“噢!你什么时候来初诊的?”他果真记不起来了。
“是今年六月二十二日,我看的是肺病。”我说:“本来我吃完七包药,就要来的。但我那之后又回江西去了。在家里这三个多月时间,照你开的那张单子,我再接着吃了整整八十四包之后,到今天才来复单子的!”
“哦!”他惊异地点点头,似乎想起来了,又感到有点意外似地,看了看我。接着说:“请坐!是一个女士先帮预约的,就是你吧?”
“是的!那是我女儿帮我预约请你帮我看病的!”我说着,走到他身前的那张八仙桌旁。他挪动了那张给病人就诊的椅子让它离八仙桌更宽一点,又连声说:“坐下,坐下!”就接着又移放好八仙桌上的“迎手”。我坐到椅子上的同时就先把左手放到了他移过来的“迎手”上。
“他开始帮我把脉。
“上次来,”他似乎回忆起来,用略有所思的口吻说,“你好像是肺炎,始发肺纤维化是吧!现在更舒服了吧?不咳了吧?痰还有吗?大便通了吗?”他连问了我这四个问题。
“我告诉他:“基本上都好了!大便也通了!解大手的时候更大了,更多了!不用力也很顺畅!是黄色的。”
“我再给你开个方,还吃七包吧!”他点点头,说。又把上次开的那张处方递给他看。
“对,对,对”他点点头,微笑地说着。
“我试探地问他:“这次是不是要开个方,给我的肺补一补?”
“是要滋补滋补的!”他仍然是微笑着点点头说。
“说完,又把好了脉。他还是拿过放在八仙桌上,左手边的听诊器,又在我的胸前认真我听了一遍。然后又点了点头。放下听诊器,提笔开方了。
“不到十分钟,刘主任中医师递给我一张新的处方单子——
“桔梗十五克,黄芪三十克,南沙参十五克,生苡米十五克,法半夏十五克,陈皮十五克,厚朴十克,生白术六十克,僵蚕十五克,牛蒡子十克,玄参十克。”
“看上去,这张单子的处方,味数更少了,分量也更轻些。滋补中药占绝大部,比如:黄芪、南沙参、玄参、苡米、生白术……等,都是养肺润肺补肺的。这张处方笺的最后,药用服法等医嘱也和头一张处方笺底下写的一样。
“看看这些补药,才明白中药给人体所谓的“补”,是滋补不是大补!“滋补”是滋润,是调理,是温柔的爱抚!
“我还注意到,因为这前后两张处方单子的药都不太苦,也就与其他所有中药处方单子不一样,没有照旧一成不变地在药名最后放“甘草”这一调味调和去苦的药。——不是特别苦味而又难下咽的中药是可要,可不要添加甘草的。不加甘草——这既节省了资源,也为病患者节省了药费!——这一包药哪怕只是便宜了一点点,这也是仁心的医者,站在患者的角度,给出的一种考虑……!不是吗?
我想,尽管这事虽小,钱也不多。但这也同样是一个医生,获得患者更多铭记和感激的一个方面罢!
付了诊费,从刘主任中医师家出来。在电梯口,只见出来的几个人,沿着过道,朝他家门口走去。估计他们也是来找他看病求方的!
我们夫妻俩通过这栋橦居民楼高大明亮的玻璃雨棚门,又经过这个居民小区的保安门岗,便又轻快地沿着茂盛的榕树和芒果树底下绿荫如盖的人行道按原路返回。不一会,来到了祈福新村B临时停车场附近的一个社区公交站。等了不到十分钟,公交车进站了。停稳,中间车门打开,车上下来几个人。我们从前门上车。车门关了,车子起动了。我俩转身坐到坐位上的时候,我看见车内乘客并不多,中排和后排都还有空位。这时是上午十点半还差两分钟。
乘上这种免费公交,行驶在社区宽敞整洁,路两边遍布绿荫,路中央洒满太阳的街道上,公交车内坐着的站着的乘客都显得安然自若。公交车内的空调,让乘客感觉很舒适。透过车窗,车外的住宅、商店、矮墙、门岗和广告宣传牌都被人行道两旁高大耸立的树木隔档着,若隐若现。看更远处,才显露出了完整的建恐物,才可望见高楼大厦五六层以上的建筑部分。这些高大的并连的形成绿荫的树木更多更主要的还是榕树和芒果树。因此,不时地有或多或少的行人,在那浓浓的树荫下行走,遛达;有些行人手里拿着的遮阳伞并没有打开,有些行人手里撑开的伞遮避了树荫缝隙间照射出来的那一束似乎更强烈的太阳光;摇头摆尾的宠物狗也兴致勃勃地走在主人的身前身后;各种颜色和款式的小轿车赶着公交车隔着玻璃窗在眼光下风行而过;车里车外的人们都打扮得整整洁洁,漂漂亮亮,尽显广州人的潮流时尚和随性……十月的阳光显得格外清朗。途中公交车还经过了三个红绿灯,又左拐右转了几个弯,再中途停靠了四个站,然后又直行了一段路,最后再向左转,十一点差五分钟的时候,免费公交车载着我们进入了社区公交始发总站。——这里也是出入社区与市区公交交通转换站。
我们从公交总站的内则下了车。看看站内站外至少停靠了十多辆公交车。还有车辆正在出的出,进的进。我俩便随着人流也转到总站外则站台入口。转车的人们认定各自返回广州市区的这一路或那一路公交车。我们也依次上了一辆去市区的公交线路车,按市区公交车收费规定,每人付费了两块钱。这路公交车按时起动之后,大约又行驶了五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我俩就到了该下车的站,下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