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噶乐在邮电所见到了塔莉莎。塔莉莎帮他发完电报带他来家里吃午饭。塔莉莎的家在大院后院。这里一排红砖瓦平房住了二十户人家都吃镇里食堂。塔莉莎左边房子住着马一先。右边房子住着副镇长阿日斯兰一家人。每家窗台下堆放着煤炭用帆布盖住了。
四个妇女站在一户家门前聊天。她们聊着陶厨子偷了塔莉莎内衣。她们看见塔莉莎和噶乐来了，她们猜测噶乐给陶厨子求情。她们和噶乐打了招呼，告诉噶乐食堂中午吃包子。
噶乐进了家门。塔莉莎叫他修补好浴桶。塔莉莎进了里屋往炉里加碳。噶乐发现浴桶底部木板裂了一条缝。他叫塔莉莎拿来棉花塞住缝隙。
塔莉莎吃着牛肉干看着噶乐用棉花修补浴桶。她问噶乐：“高云和你妈对着干是吗？”
“我妈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没长大。”
“你妈说你宠坏她了。”
“我们过日子谈不上宠。”
“那是怎么了？”
“我赚不了钱。”
“她是个傻子。”塔莉莎看见噶乐难为情笑了，她笑道：“你妈说她喜欢算计家里的钱。”她认真说，“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
“你这话说的是巴音。”
“巴音最多和你爸一个样子。”
“那就了不起了。”
噶乐进了里屋坐上沙发椅接过了塔莉莎递来的一小杯白酒。他闻了闻酒味开心夸赞苏联人酿酒手艺高明。塔莉莎说白酒是陶新春酿的。她说了陶新春偷她内衣的事。噶乐劝说塔莉莎放过陶新春。塔莉莎白眼一翻不想搭理噶乐。
“有人塞纸条给你你才知道陶新春偷了你的内衣。塞纸条的人可能是伊日贵的仇人。”
“你能想到这个？”
“我家小狗偷了库房里的风干肉会告诉我是鸟偷的。”
“鸟不吃肉。你家小狗是个傻子。”
“你被塞纸条的人当了傻子是有可能的。”
噶乐看见塔莉莎生气了，笑道：“你咬住他不放他会死。他是个孤儿是个可怜人。”
“那日图扎了他三刀他居然没死他不是可怜人。”
噶乐站起身惊道：“这点事至于动刀子？”
“他是流氓罪。”
“伊日贵指望他养老送终。哈斯乌拉指望他养活。”
塔莉莎笑眯眯注视着噶乐恳求她的大眼睛。她笑道：“你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怕你得罪了伊日贵惹来麻烦。远水解不了近渴是你教给我的道理。你一定被塞纸条的人利用了。”
“你这么肯定？”
“我爸说他户口没有落实他谁都不敢招惹。”
“幸好你来了。我差点做了坏人。”
塔莉莎开心地抱了抱噶乐。
“你快去打听野狼是从哪里来的。”
“边界森林里有狼群。我听人说森林里有两三千只狼。森林比你们草原大多了，狼一定会回去。”
噶乐听后放心了说：“你的衣服在家里锁着被偷了。你搬去我家里住安全。我去把家里烧热了。”
“你帮我搬东西。”
“我叫哈斯乌拉来搬东西。”
“你真有趣。”塔莉莎哭笑不得。
“老赵他们住在我家平房。”
塔莉莎白眼一翻：“我的马皮靴呢。”
“我送人了。”
“你肯定送给老赵了。”
“是两个军人。”
“军人的话我不找你麻烦了。”
噶乐喝了杯里白酒鼓足勇气开口借钱。塔莉莎明白他借钱用处。
“我有一百七十三块钱。我最多给你借一百块。”
塔莉莎听见门外传来了马蹄声，她赶来打开房门看见马达茂跳下马背进了家门。
马达茂把楚平去了庆格尔泰店里的事情告诉了父亲。马一先分析楚平是刑侦处长，他担任司机说明和他同行的人是重要人物。
马达茂惊道：“我感觉我们要完蛋。”
马一先呛道：“没你什么事。”
马一先老脸变认真严肃说：“他们不是私查的事，我会提前得到通知。敢来这里私查的人权力一定高于李太平。这里是边界重地，上级一定重视这里。李太平能否过关是个未知数。我们只能自救。”
“怎么救？”
“为人民服务。”
“你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医疗补助金很快会露馅。这条罪证足够李太平牢底坐穿。”
“李太平不会傻到赚纸钱。”
马一先想了想点了头说：“这笔钱的确太明白了。是谁胆子这么大？”
“你先顾好眼前的人。”
“他们是带重大任务来的。楚平会叫他们有来无回。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以证清白。”马一先看出儿子心慌了，他笑道：“官是两张嘴怎么说怎么有。”
“陶厨子必须死。”马达茂看见父亲犹豫了，“你怎么犹豫了？”
“你想爸一帆风顺你搞定塔莉莎。”
“我来狠的会被她枪毙。”
“她爱喝酒你找机会灌醉她。出了事如玉帮你扛着。”
“她行吗？”
“打狗看主人。前提是李太平平安无事。你去盯紧他们。别叫楚平看见你。”
马达茂临走时看了一眼柜上的白酒瓶，心想富贵险中求不是没道理。
噶乐骑马赶来了医院。这一片是富人区住小洋楼。胡斯乐买了一栋小洋楼。他家和伊日贵家是邻居。伊日贵和苏和的家院十分气派，两家都养了十个男佣、十个女佣是亲信。佣人因为主人是仇人也变成了仇人。
人们聚在医院外等来了噶乐人们鼓掌欢迎。噶乐带领人们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全体出动忙了起来。两个男医生用拍立得相机拍摄了现场照片。照片用来做‘大文章’。噶乐是胡斯乐的儿子有资格在医院赊账。他是别林斯基最喜欢的年轻人，他每次善举会给医院带来一千元收入。
噶乐在手术室门外见到了伊日贵夫妻。他说了有人塞纸条给塔莉莎和那日图对陶新春动刀子的事。伊日贵听后咬狠了满口牙。噶乐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多兰。他说塔莉莎表示歉意送给陶新春一百元治病。多兰把钱摔在了地上。噶乐捡起钱递给多兰说塔莉莎是无辜的。
“我们是一家人。”多兰伸手打开了噶乐递来的钱。
“只有塔莉莎能洗清陶新春的流氓罪名。”
多兰看见伊日贵点了头，她笑脸接过了噶乐递来的钱。笑道：“别林斯基说他命大死不了。他有你这个兄弟是他的福气。”
噶乐认真了：“我和哈斯乌拉是兄弟。我和汉奸是敌人。”
多兰呛道：“你别在我们面前说他是汉奸。”
“借我五十块钱我买东西回家。”噶乐难为情说。
多兰把一百块钱塞给噶乐。噶乐拿了五十块钱。
噶乐说：“我现在去把我家烧热，塔莉莎会住进去。有她在你们身边仇人不敢动你们。”
伊日贵满意噶乐的孝心。他塞给噶乐五十块钱叫噶乐吃顿好的。
多兰说：“也许马一先有办法解决他的户口。”
“试了才知道。”伊日贵脸色大变：“狗日的那日图，老子让你以后双手爬行。”
多兰认为陶新春落实了户口以后再报仇不迟。多兰笑道：“新春娶了塔莉莎会万路通达。”
伊日贵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看见多兰眼里的想法越来越大胆。“现在和曾经比不了。”他无奈说：“他很早就是个死人。”
“试了才知道。塔莉莎过年二十三岁是老姑娘了。就因没人敢高攀她才有了新春的机会。”
“会惹恼巴音。”
“我们得势了大头是我们的。你才是阿古达木领袖。”
多兰看见伊日贵不敢答应，她拳头狠锤伊日贵直到伊日贵无奈点头。
伊日贵无奈说：“小畜生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我担心他被马贼绑了。”
“买个姑娘传宗接代。”多兰看见伊日贵点了头。
陶旺民来了医院亲眼见识了噶乐善举。医院一个止痛药片售价五分钱这是天价。百姓从不知道政策对每个百姓一年有十元钱医疗补助。
司机说：“镇里牛羊只有那么多，镇长只能是挑选积极分子养牧。”
陶旺民笑道：“你意思是小部分人吃饱了饿死大部分人是正常现象。”
司机赶紧摇头：“我眼光短看到哪里说到哪里。”
王启认为司机不该插话时候插话也许存在问题。他看着陶旺民不温不火的脸叹着气说：“小楚说的对。这里资源稀少是事实。人们除了养牧以外干不了别的。”
王启看见陶旺民点了头：“马一先上任不到两年还没施展开拳脚。”
“我没打算撤掉他。”陶旺民说：“马一先是县里连续四年精英荣誉奖得主。冲这份荣誉理应多给他一些时间。边界地区是国家重地，我们必须抓好发展建设。我身为州长责任重大，我恳请王副州长对我只说实话。”
“谎话只能骗说谎的人。”王启说，“边界地区地广人稀、资源匮乏。各地政府尝试过开垦种地、植树造林，因为天气恶劣全失败了。各地区财政资金有限，这是阻碍发展建设的一大源头。”王启说：“边界地区想一起脱贫难度巨大。”
“成立国家比脱贫一个地区难度大多了。”
陶旺民笑道：“我明白是李太平逼着你哄我开心。”
“我来了这里七十天还在熟悉阶段。”
“李太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其余人呢？”
“都挺好。”
“李太太是哪一号人物？”
“李太平的老婆颜如玉。”
陶旺民笑道：“发展建设需要明白人。”
“我肚子疼我上厕所。”
王启跑去了厕所。接着是司机、保镖跑去了厕所。王启赶去厕所时恰见一个男医生给三个牧民拍照。三个牧民手里举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标明了阿古达木镇里义诊。王启赶来举起义诊牌子，摘掉了口罩，要求男医生给他拍照。他说自己从没照过相，他想把照片寄给家人。男医生看他穿扮气质不是镇里人拒绝给他拍照。他递给了男医生十块钱，说自己是边界军人。
男医生问他认识塔莉莎吗？他谎称和塔莉莎是好朋友。男医生收了他的钱给他拍了一张照片。他恳求和男医生合照，他理由是家人没见过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