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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实和曹远从昨夜走了到现在没回家。苏和认为曹远杀了冯老实和乌兰巴日。苏和的预感越来越坏逼着他叫两个男佣把三个孙女送去腮忽洞公社。
苏和在前院剥核桃一直等到儿子呼斯楞回来。父子俩在院里吃起了核桃仁。
呼斯楞认为马贼绑走了陶旺民。
苏和摇头叹气说：“你妹妹今天没传来消息说明是平安的。”
“你知道平安你怕啥呀？”
“我们盗卖的牲口数量太多了你不怕吗？”
“人们快饿死了。我是有些怕。”
“怕就走吧。”
“我们家族这么多人一下子都走的话这事就露白了。”
“我们顾不了他们了。我们现在不走怕走不了。”
呼斯楞笑道：“你别自己吓自己。”
“张铁麟在这里守了五年一定是谋大钱。他一定知道我们盗卖生产队的牲口。”
“你担心他咬我们一口。”
“是一口活吞。”苏和看见儿子明白了这个道理。接着说：“你妹妹和聂新吞了阿古达木人民的医疗补助金。这事被张铁麟告发了，我们是满门抄斩。陶旺民来了这里说明我们不保险了。”
“我们放出去的贷款有一万块难道不要了吗。”
“我留下处理这点事。你去了腮忽洞公社找到嘎鲁，他会带你去苏联从苏联去日本。你弟弟在日本站稳了脚跟。你天黑了走。”
“这么急？”呼斯楞看见父亲点了头，他起身去房里收拾东西。
胡斯乐开快车两小时来了平良市中学家属楼见到了杨丽娥。她是个黑脸皮女人，长了满脸粉刺痘痘。她怀孕七个月了。奶娘伺候她。她得知巴音处境有危险，她给爸爸去了电话说了这事。
胡斯乐听到亲家公叫道：“我打死小白脸。”
杨丽娥叫道：“他不是小白脸，他是我男人。你赶紧打电话，你晚一步我去死。”
“爸马上打电话。你别动了胎气。”
显然亲家公不知道这事。胡斯乐心里放心了。他问巴音去哪里了？
“我想吃海鲜，他开车去盘古酒店买海鲜。”
“你知道巴音这事吗？”
杨丽娥摇了头：“在阿古达木和巴音做对的人只有苏日娜。”
“谁给她撑腰？”
“颜如玉那个小婊子。”
“爸求你管住他不该赚的钱不赚。”
杨丽娥笑道：“阿古达木镇里有多少牛羊？”
“集体制刚开始时候我听说有六万头牛，二十四万只羊。”
杨丽娥开心了：“巴音有野心是好事。我会打理好。”
“马一先敢对伊日贵下手说明身后有人支撑他。伊日贵的侄儿叫阿日斯兰，他有能力担任镇里镇长。”
杨丽娥给李太平去了电话，口气很硬：“苏日娜算个什么东西跟我老公抢生意。你撤掉阿古达木镇长马一先。我想阿日斯兰担任镇长。你不答应我去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杨丽娥挂断电话看见公公对她笑了。她请公公在家里吃海鲜。胡斯乐说草原来了狼群他着急赶回去。杨丽娥叫奶娘把家里的好吃好喝给公公搬上车。胡斯乐明白杨丽娥的心思想巴音继承他的家产，他在这事上已经选定了巴音。
胡斯乐开车出了家属院看见蔡新生站在路边。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蔡新生上车时留意了周围的人。蔡新生戴着黑色前进帽，裹着红色羊绒围脖，穿着黑呢子大衣和一双崭新的尖头皮鞋。他属于走在时髦前沿的人。有些人在背地里叫他老不正经。
“我想吃火锅。”蔡新生脸上带着讥笑说：“你来去这么急是巴音出事了。”
胡斯乐了解蔡新生的高明。他的演技骗不过蔡新生的眼睛。
“我来是因为巴音。我走是因为家里来了狼群。”
蔡新生永远是政委语气：“你带我去饭店。我晚上住大饭店。你早该享受一下了。钱是身外之物。”
胡斯乐开动了车说：“大哥找我啥事。”
“我是主力团副政委成功的指挥了173次战斗。只是一眨眼我变成老人家了。如今老伴死了，儿女不孝，我死了算了。”蔡新生笑道：“你活得最潇洒。市里有相好的吧。”
“我见过的女人都没我媳妇漂亮。我有大孙子了。”
“你年轻时是美男子是抗日英雄。巴音只随了你是美男子。”
胡斯乐感觉他的话不对劲，放慢了车速说：“我家来了狼群我心急。”
“陶旺民回来担任了州长。”
胡斯乐开心的急刹车。蔡新生的头撞上了挡风玻璃。胡斯乐哈哈大笑挨了蔡新生一巴掌，他递来一盒好烟给蔡新生享受。蔡新生不紧不慢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叫胡斯乐开稳车。胡斯乐开动了车。听蔡新生说陶旺民会死在这里。胡斯乐双手抖了一下。把稳方向盘说：“你是个校长你拿什么帮他。”
“平良州一直暗潮汹涌。陶旺民性格一定会大动干戈。”
胡斯乐想起阿古达木镇来了三千士兵追捕案犯。他以为陶旺民已经行动了，这事逼着他重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会死？”他假装是句玩笑话。
蔡新生的眼睛饶有趣味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摇了头。“你是我兄弟我相信你不会犯罪。巴音一定犯罪了。”他看见胡斯乐咬鼓了腮帮子，笑道：“你想一家人平安无事只能投奔光明。”
“你是诸葛亮你说他死他一定会死。”
“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注定光明消灭黑暗。”蔡新生说：“你做人善良仗义我才特别提醒你。”
胡斯乐心里琢磨蔡新生话的重量。他了解蔡新生只有对他好。他又挨了蔡新生一巴掌，他笑道：“你想我怎么帮他。”
“杨凯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想我儿子家破人亡。”
“李太平靠的住就会是州长。我帮你也因你是抗日英雄。你是英雄就一直英雄下去别半途而废。”
胡斯乐生气了：“你让我杀儿子做英雄我做不到。”
“李太平靠不住了。杨凯更靠不住。你现在揭发了杨凯，他为了保命会揭发李太平。”
胡斯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在救他！”
“他祸国殃民不配我救。我是在救你的儿子。我不会白吃白喝你的。”
“你吃我一辈子我乐意。我想知道陶旺民和你的关系。”
“他去了苏联和我断了联系。我现在是纯粹救你的儿子。”蔡新生说：“你儿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但能换来重新做人。你现在是商人明白是亏是赚。”
“我信你。”
“相由心生。是好人是坏人从面相上能看出来。”蔡新生说：“巴音没结婚前是鲜亮的一双大眼睛。结婚后经常半眯眼睛假笑。”
“让他妈宠坏了。我不是萨日娜的对手。她什么都听我的，唯独巴音我必须听她的。”
“陶团长是个神将，敌人遇见他只有死。当年主力团的政委和副团长现在是副司令和副厅长。陶旺民会联合他们打掉李太平。”
“我感觉他们靠不住。”
蔡新生嘿嘿一笑说：“你经商这些年进步了。巴音有你不知道的贵人等于你的贵人。”
胡斯乐咬牙想了想只能坦白相告：“我听小娥说张朝阳盗卖食品厂物资。”
“他的大女婿是个硬骨头为了保命不会交代他的罪证。”
“我只知道这个。”
“别林斯基、伊日贵、苏和都不干净对吗？”
“我常年待在市里对他们不清楚。张朝阳是杨凯的心腹。陶团长有能力撬开他的嘴巴。”
“他使好心放过了伊日贵的儿子这事被翻出来他的乌纱帽会被摘掉。”
“我会提醒伊日贵。”
“伊日贵性情贪权注定贪财。”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他！”
“我怕你信了他。你憨厚容易被情义玩弄。你必须信我的话，光明一定会消灭黑暗。”
“你帮助陶旺民你不怕儿女和你反目成仇。”
“新时代到来了会扫除一切牛鬼蛇神。”
胡斯乐无奈说：“我们镇里有三千人被集体制迫害成了乞丐。陶旺民来晚了真会出大事。”
“英雄是被坏人逼出来的。”
“你舍得儿女坐牢啊？”
“我教育他们做好人他们偏要做坏人这是他们的错，错了就该接受处罚。”
“我明白你是在救儿女，至少能保住他们的命。”
蔡新生无奈点了头说：“你说他们赚那么多钱花的完吗。到老了还不一样需要人搀扶。”
“钱能买来许多好东西。陶团长会成功吗？”
“他遇见大敌沉不住气是事实。他当年就因抓一个鬼子大佐被鬼子活擒了。如果没有小汉奸救他他早死了。”
“小汉奸现在落实不了户口。”
“说明他自身有问题。”
“我担保他是个干净人。”
“那肯定是伊日贵有问题小汉奸受了连累。”蔡新生说：“很快会下大风雪你明天再走。”
“你说噶乐有出息吗？”
“你们夫妻偏爱巴音冷落噶乐你好意思问我这事。”
“巴音娶了个黑脸女人是为了我发财。我偏爱巴音说得过去。”
“噶乐比你们有出息。”
胡斯乐在意了：“你说明白。”
“本性不变，网络天下。”
“巴音也是大孝子。”
“我说的善是不计回报的大善。”
“你说个别的。”
“他专心在家里养牧不被城市繁华动心这是大才大智。自古以来只有和尚拜佛能从一而终。”
“还有呢？”
“为人着想之人必有天赋。”
胡斯乐心里有感觉了，点了点头说：“人们喜欢噶乐是发自真心的。”
“噶乐是骡子是马很快会显露出来。他已为人父多了一份责任。他的日子一直是自力更生。你们一直占他便宜。”蔡新生看出胡斯乐心情惭愧，接着说：“高云性情刁蛮有野心，噶乐不顺从她会被她伤害。”
“我现在后悔挑了她。她天天算计家里的钱。她对噶乐不上心。只对她的家人上心。”胡斯乐的心真的痛了。
“伊日贵绝对不干净。你离他越远越好。”
胡斯乐脸上点了头。他心里为了救儿子只能帮助伊日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