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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人们聚在了蔡新生家楼下。蔡新生被警察带出了楼门。他被戴上了黑头套和手铐，嘴上贴了胶布说不出话。警察押他上车被人们拦住了。人们看见蔡新生握紧双拳是抗议。人们和蔡新生的关系十分好，不能不明不白让警察带走蔡新生。人们冲上来和四个警察对抗，人们抢来了蔡新生。四个警察掏出了手枪看见人们胆子更大了，一些男人亮出了自家的菜刀。四个警察害怕闹出人命，只能请求大家冷静下来。
人们摘掉了蔡新生头上的黑头套和嘴上的胶布。一个警察对人们叫道：“我们有厅里对他的逮捕令。”
“我犯什么法了？”蔡新生叫道，“我是抗日英雄。”
“你犯了遗弃伤害妇女罪和重婚罪。曹布德报警了。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不会抓你。”
警察对人们亮明了逮捕令。人们看出蔡新生默认了罪名，只能眼睁睁看着蔡新生低下头认罪。
胡斯乐开车一路上接了十二个年轻人来了满都拉图家。他赶走了满都拉图的妻子和欺负诺敏的男人。他没有打骂他们兄妹。叫他们迁去热河村落脚。他命令年轻人担任起维护草原治安工作。他不在时候噶乐代表他。
满都拉图一年难得见胡斯乐一面。他炖了一锅羊肉。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白酒招待胡斯乐。
年轻人对卡车感兴趣。他们轮流学习开车十分欢喜。噶乐充当了他们的师傅。
满都拉图的小儿子对爷爷奶奶哭要妈妈挨了爷爷的打。孩子名叫孟和，十岁。他明白胡斯乐在草原的地位，他心里发誓长大了杀死胡斯乐。
满都拉图的父亲达日阿赤走进了蒙古包。胡斯乐迎接他坐上饭桌正位。长辈入正席是蒙古人从古至今雷打不动的规矩。
达日阿赤请求胡斯乐帮助他的儿子娶到老婆。胡斯乐一口应了。达日阿赤开心大笑。他们碰了一碗酒后聊起了哈布日一家。
达日阿赤和满达日娃是一辈人。他请求胡斯乐帮助哈布日。
胡斯乐说：“阿尔泰拿了高娃六百块钱是个小白脸。我不赶走他们是看在陶团长的份上。”
达日阿赤生气了：“哈布日是个英雄怎么能培养个畜生。”他转念一想说，“高娃的话不能全信。”
胡斯乐强颜欢笑笑出了声，只有他明白自己在此刻心有多疼。
满都拉图在胡斯乐的心上补了一刀，他认为阿尔泰没犯事前是个好孩子。这话明摆说高娃是个坏孩子。
胡斯乐不会生他们的气，只气女儿不争气。
胡斯乐说起了金子的事。他们一直没把金子当回事。达日阿赤也是听说‘金拳头’是查干巴日在放牧时捡到的。对他说这话的人是他在热河村的亲家公。如果金拳头的事是真的，他认定满达日娃是在等待买主。
胡斯乐认定金拳头是真事的话会惹来麻烦。
“你怕啥？”
“我怕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太平日子。”
达日阿赤惊道：“你是指政府的人？”
胡斯乐点了头：“我们为了子孙后代必须挡住他们。”
“我们不知道金子在哪里怎么挡住他们？”
“有人来问你们这事你们说是假的。你在这里辈分最高你来说服他们。”
“这事包我身上。”达日阿赤说：“前几天来了一卡车军人问我有没有见过两个五十多岁汉人。我今天见了一个男人找我要了些吃的。他求我别说出去他来过这里。我看他面相遇到了大麻烦。他和你家有关系。”达日阿赤看见胡斯乐大惊失色：“他穿的马靴是萨日娜做的。靴子皮料是我做的。”达日阿赤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了胡斯乐说：“他送给我的。”
“火机是白金的。”胡斯乐递来了火机。达日阿赤坚决不敢接。胡斯乐把火机装进了兜里，说：“他去哪里了，我找他问清楚。”
“他离开两小时了。他去了老虎山方向。”
“我好奇他是谁。我回来接着喝。”
胡斯乐走出蒙古包看见他的车在对面山坡上。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下午三点钟了。他赶进马棚牵了匹快马。他看见一辆军用卡车驶向了对面山坡。
满都拉图赶来递给了胡斯乐一把猎枪和一袋子弹用来防狼。胡斯乐突然预感不好。
“是腾格里指引你不能去。”满都拉图从胡斯乐手里拿过了枪和马缰绳。
胡斯乐看见军车停在了他车的对面。车上跳下了士兵对噶乐他们展开询问。
满都拉图的大儿子伊日毕斯告诉士兵，一个男人来他家里要了些吃的后步行去了老虎山方向。士兵请他上车带路。
噶乐点了头他才答应上车。他不明白自己没得选择。
噶乐开车跟上了军车。车上的士兵没有理会噶乐他们。胡斯乐担心孩子们出事。他和满都拉图骑马追了上来。
陶旺民握住一把砍刀在雪地里艰难前行。地皮被天气冻硬了很难留下人脚印。
地上的雪结了冰，冰像波浪一条一条连在一起铺满了大地延伸向十里外的山群。就在他眼里的老虎山让他感觉遥远无边。
天空没有那么晴朗，太阳照出了他的人影子在地上拖着走。他说我必须坚持下去才能等到胜利。他说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他叹着气停住了脚步，毫无惊慌害怕。他注视着身后扑来的六只大灰狼。狼对他龇牙咧嘴口水从嘴里流了下来。他从马靴里掏出一把手枪连开四枪打倒了四只狼，吓跑了两只狼。他又开了两枪打倒了两只狼。
他注视着一只狼拖着受伤的后半身爬去了一边，他苦恼说：“我也是半条命在逃。”
他回头望了望空旷的大地。忽见西北方向出现了一辆卡车向他的方向驶来。他爬在地上向一边爬去，他想错开和卡车的方向。
前车停了。噶乐停了车。前车司机廖大伟下了车门撒尿。十几个士兵跳下车撒尿。
楚平在驾驶室点了支烟，心想陶旺民和王启是分开走的应该会在一个地点会合。他递给伊日毕斯一支烟，笑道：“你今年几岁了？”
“十三。”
“前边的大山有名堂吗？”
“前边的山群叫老虎山是牧民禁地。五十年前山里有老虎去满都拉镇里吃了两个人。”
楚平笑道：“山里有老虎的话边界兵一定知道。”
廖大伟坐上了车座说：“老虎山后方是苏联大森林肯定有老虎。森林发生了火灾持续了很长时间。森林里一些动物来了这里。这里的狼群是从森林里来的。”
楚平笑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廖大伟认为这里随时会刮起大风，人脚印会被大风吹散。
楚平从反光镜看见两个男人骑马来了，他不知道其中一个男人是胡斯乐。他问伊日毕斯认识骑马的人吗，伊日毕斯笑着点了头说是他的父亲。
胡斯乐用围脖挡住了半张脸。露在外的半张脸冻红了。他听满都拉图说一个人在冬天走路会冻死。他笑道：“三千个兵找两个人说明这两个人本事大。”
满都拉图笑道：“你怕萨日娜偷男人。”
“萨日娜不会背叛我。我是好奇他们是什么人。”
“一定是杀人犯才躲来了无人区。他用白金打火机应该是有钱的杀人犯。我认为他杀了大官才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胡斯乐笑道：“他们是英雄被我们遇见了怎么办？”
“腾格里会指引我们。”
胡斯乐点了头笑道：“我大哥料定未来无限美好。”
“我讨厌伊日贵。”
“我说的是蔡新生。”胡斯乐心情变差了，强颜欢笑说：“你认为噶乐和巴音谁有出息？”
“我放心噶乐。”
“巴音会赚钱。”
“我们不是财迷。大家知道你喜欢巴音。巴音和你年轻时一样有优势。噶乐在你和萨日娜眼里是个傻子，其实是腾格里给噶乐指明了道路。噶乐是天之骄子，是阿古达木的希望。”
“噶乐身体单薄了些。”
“他是早产儿身体是不结实。你们一直亏欠他。高云不是个好女人。塔莉莎是个好女人。”
“塔莉莎和巴音也许真是狗男女。”
“巴音太漂亮了。他媳妇太丑了。巴音是为了你发财娶了丑媳妇。你是该对巴音好一些。”
“他俩真是狗男女你说我怎么办？”
“巴音赚的钱都到了丑媳妇兜里。你不是亲家的对手。巴音娶了塔莉莎能保护了你一家人。”
胡斯乐看见军车停了，士兵全跳下了车。他们骑马赶来看见死了五只野狼。
士兵发现狼身有余热。他们从一只狼身里取出了一颗手枪子弹。
地上有一条带血痕迹向老虎山去了，这是受伤的狼留下的痕迹。他们用望远镜观察四方没有人。楚平带领大家跟踪痕迹去追。楚平临走时留下了伊日毕斯，他叫噶乐他们回去。
胡斯乐叫孩子们把五只死狼装上车带回去吃狼肉。
噶乐一直惦记陶旺民的安危，他心里不想放弃。他告诉父亲他想追上去看个究竟，他认识带头警察不会伤害他。
胡斯乐看出噶乐下了决心。他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他把猎枪和一匹马给了噶乐。
噶乐骑马追了上去，恩克骑上另一只马追了上去。
胡斯乐看见孩子们用刀割开了狼肚皮。他明白孩子们在等待噶乐回来。他告诉孩子们，狼牙能卖钱。
有孩子问他为什么不做药材生意。
他笑道：“我大哥蔡新生忠告我，商人生意做大了会欺行霸市是为了搞垄断经营。我不做恶霸所以只做一个生意。”
他掏出好烟发给孩子们以此感谢孩子们对噶乐的爱护。
他望去了老虎山告诉孩子们，老虎山战死了很多抗日英雄，老虎山是英烈丰碑，是边界地区最伟大神圣的地方。
楚平他们跟随踪迹发现了一头死狼。楚平叫司机返回去寻找目标，又叫通讯兵联络五车人来这里一起寻找。
噶乐和恩克骑马赶来看见军车开了回来。噶乐以为士兵找到了人。他们骑马停了下来。军车路过他们时，楚平探出车窗告诉噶乐后面有一头死狼。
恩克笑道：“谢谢长官。”
噶乐看见恩克骑马去了。他只能去追恩克。
楚平从后视镜看见噶乐骑马走了。他认定噶乐是清白的。他叫司机廖大伟加快车速。他心里祈求老天爷保佑他抓到陶旺民和王启。
孩子们剥下了四只狼的皮，割掉了狼头，拔掉了狼牙，正在切割狼肉。他们把狼牙交给了胡斯乐，只有胡斯乐有资格佩戴狼牙。
胡斯乐看见军车回来了，他用围脖遮住了半张脸。孩子们看懂了胡斯乐不想惹麻烦。
楚平带队回来看见胡斯乐他们在切割狼肉。楚平请胡斯乐给他们烤狼肉吃，他们已经饿坏了。
胡斯乐叫孩子们捡来山柴生火烤肉。士兵也参与了进来。
胡斯乐问楚平在寻找什么人。楚平把曹远照片给了胡斯乐。他没想到两个牧民认识曹远。
胡斯乐惊道：“他还活着？”
“两年前有人在阿达木镇里看见过他。你能抓到他你是现时代大英雄。”
胡斯乐心里有了点数。他说曹远是白云县出名的大恶棍，在抗日年代贩卖女人生计。曹远是半个马贼，现在有五十岁了。
胡斯乐只想透露这些消息。他没有拦住性格实在的满都拉图。
满都拉图说曹远的生父曹文定是苏日娜的老师。他们父子和苏日娜关系好。
“苏日娜是谁？”
“她是苏和的小女儿。她参加过边界战争是个神枪手。”
“你说的苏日娜是边界部队聂新副司令的前妻？”楚平看见满都拉图点了头，笑道：“她和案犯肯定没关系。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疤脸的弟弟扎那一定知道曹远的消息。疤脸是马贼头子早死了。”
“马贼在哪里？”
“都说在深山里。”胡斯乐说话时望了一眼老虎山：“老虎山下热河村一直很神秘。你们有必要把老虎山翻个底朝天。”
楚平思考了一下叫来了通讯兵。他叫通讯兵联络一千士兵来搜山。
通讯兵说，老虎山是边界重地需要边界部队司令亲笔批文才能搜山。
楚平只能把搜山的事拖后。他和胡斯乐聊起了这一带地形。
胡斯乐在这里打过仗熟悉这一带地形。胡斯乐认为老虎山里的防空洞能藏住人。防空洞穿越了十三座大山过后距离苏联森林有四十里路。
“老虎山整体面积很大吗？”
“老虎山从满都拉镇一直延伸到腮忽洞镇全长八百里。”
楚平笑道：“你们应该知道金子的事。”
满都拉图说：“有金子的话鬼子早发现了。只是一句玩笑话鬼子当真了屠杀了一村人。”
楚平看见满都拉图望着天说晚上有暴风雪。他用望远镜观察四方只见噶乐和恩克骑马来了。“噶乐能成就大业。”这是他的真心话。
胡斯乐眼里有了笑意，发现自己不了解噶乐。
噶乐骑马过来发现他们没有找到陶旺民。噶乐担心陶旺民的安危他骑马去寻找。
楚平用望远镜观察了噶乐的去向，他认为噶乐在他视线里不会出事。
陶旺民平趴在地上向前爬行，他爬去了来时方向以此来错过敌人的追捕方向。他距离身后的军车只有一千五百米。他被迫停下来看见前边有两只大狼追捕一只野兔。
野兔明明是朝东疾奔但七拐八弯跑向了陶旺民。陶旺民赶紧吹气想把野兔吹去别的方向。只是命运里的雪上加霜偏偏选中了他。他眼睁睁盯着野兔从他身上跳了过去给他引来了两只狼。就在他掏枪准备决一死战那刻，噶乐骑马赶来一声吆喝吓跑了两只狼。
陶旺民一眼瞄清了噶乐的脸。噶乐也看见地上趴着一个人。他赶来一眼认出了陶旺民。陶旺民手里的枪对准了他。
陶旺民叫道：“骑在马上别动。”
噶乐笑道：“你的司机在找你。”
陶旺民从噶乐眼睛里看到了噶乐的真心。他落下了手枪说：“看看敌人来了没？”
噶乐一听‘敌人’变得心慌紧张。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人，看见那两只狼停在不远处。他对陶旺民说：“是不是我告诉了你镇里真相把你害了？”
陶旺民叫道：“敌人怎么停在这里？”
“他们等着吃狼肉。”
“你现在骑马回去别叫敌人注意到你。你有良心的话回来救我。”
“两只狼在前边。”
“你去赶走它们。你想办法引开敌人。”
噶乐拿来了背在身上的猎枪。他朝着两只野狼冲了过去，他用吆喝声驱赶狼。
楚平听见了噶乐的吆喝声后举起望远镜看见噶乐骑马追赶两只狼。他观察了其它方向没有人。他放下望远镜看见他们把五只狼放上石头垒起来的架子上。满都拉图掏出身上的白盐撒在了狼肉上。
噶乐骑马赶来看见南边出现了一辆军车。他明白了楚平他们留下来的目的。
他赶来对楚平说：“他一定去了西边北边。”他看楚平不说话他接着说：“后面有狼，南边来了你们的车。他只能去西边北边。那只狼受伤了是爬过去的，他走在狼前头。”
楚平看见南边来了军车他认为噶乐说的对。他命令十个士兵留下来烤肉，命令通讯兵通知来的士兵去北边寻找。他带领其余士兵去了老虎山。
噶乐看见后方来了两辆军车，他害怕士兵撞见陶旺民。“我们回家。”他骑马冲向两辆军车以此来牵住士兵的注意力。他帮助陶旺民又躲过了一劫。他看见家里的卡车超过了他，他回过头看见两辆军车开去了北边。他看见十个士兵在忙碌烤肉。他骑马赶来带走了陶旺民后打马疾奔。
“你想为人民服务必须把我送去苏联。”陶旺民说话时回头看了看那十个士兵没有发现他。
“你的朋友呢？”
“我现在顾不了他。你先顾好我再顾他。”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你大哥。”
“大哥不是名字。”
“我叫王明天。”
“你是不杀人了？”
“我只杀坏人。”
“我相信你是好人。”
“你能送我去苏联吗？”
“塔莉莎能送你去苏联。”
“我只相信你。你不能把我告诉第二个人。事关重大，你明白我的话吗？”
陶旺民看见噶乐点了头，笑道：“我活下去一定实现我对你的承诺。”
“我爸说来了三千官兵和四百个警察都在这里找你俩。”
“那暂时出不去了。你能藏住我吗。”
“去我家。”
“你是我唯一的救星我必须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你有其它地方吗？”
“我家在镇里有房子你敢去吗？”
“人多的地方是敌人搜查重点。”
噶乐想到了一个山洞，是他们采摘药材休息的地方。现在来了狼群，他怕陶旺民被狼群吃了。
陶旺民气愤说：“我宁愿被狼吃了，不愿死在鬼子手里。”
噶乐想起了家里的大地窖。陶旺民掉了下去栽在地上，陶旺民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噶乐把陶旺民驮上马背，他骑马直奔满都拉图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