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人们恭喜张亮荣升生产队主管。张亮在人们心里变成了不要命的主。这是一种生存资本。任何人不愿意和不要命的人见高低。
张亮来了卫生所只见两个女护士在上班。女护士说医生去了医院开会。女护士恭喜他荣升请他以后多关照。女护士给他手臂伤口换了药。他说近一段时间后背上起了一片红疙瘩有时会很疼。女护士是单身女性不方便看他身体。叫他下午来。
生产队在张亮心里是个祸根。张亮赶来噶乐办公室，一是还钱，二是辞工。噶乐叫他用这笔钱成家落户。说起成家，他决定借五百块钱被噶乐拒绝了。他眼里闪现了泪水流露着感激不尽。他明白这笔钱超出了自己的利用价值。
噶乐说了张炫撤掉他的原因。他承认张炫说的是事实。他家里八口人靠他养活逼得他做了小偷。他嘲笑自己偷了半斤白面被下调了。他看见噶乐难以置信，他笑道：“公家白面不给多余人。烈士也扛不住家里人多。”
“你接家人来这里生活我会帮助你们。你关照好我媳妇。”
“你现在离婚能洗清自己。等她出来了你和她复婚是安全的。”
“我认为没你们说的这么严重。”
“他们盗走了上千万元牲口。这个窟窿填不平警察不会放过他们。”
“结案了。”
“百姓损失了上千万元政府不会放过他们。你现在不办离婚以后不好办了。张铁麟对你是敌是友你现在不清楚。你是清白的才能支撑我们。高云一定赞同离婚。”
噶乐认定高云会支持他。张亮提醒他，张铁麟有钱有势是冲着镇长椅子来的。
“你怎么知道？”
“这点事一瞧就明白了。他这时候上任是来夺权和安插人。”
“我看你是条好汉所以请你管理生产队。”
张亮接过了噶乐递来的一支好烟。是苏联货。他眼里暴露了内心挣扎，噶乐看懂了他的眼睛。“我买你一句实话。”噶乐有些生气：“说你们是好人你们不干好事。说你们是坏人你们不干坏事。”他听后难为情笑了。他观察外面没有偷听的人。
“你没文化没团队是孤军奋战。你别指望我们和你一条心。我们是惊弓之鸟一颗子弹打来是一盘散沙。人们不敢对你说这话是因为王副州长支撑你。撑得了你一时撑不了你一世。你自身是虚的。张铁麟是实的。你前期无论怎么干都没人拦你，这是州政府给你的机会。”
“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团结一心。”
“你有强大背景支撑我们才敢和你一条心。王副州长比起常万差了一些。平良州流传四个字，平常太响。代表了四个人物。李太平，常万，李太太，李双响。有他们支撑你你才有资格和张铁麟斗争。你爸爸比我明白平良州官场里的事。”
“我和一个大军官是兄弟。他比王副州长大。”噶乐看见张亮吃惊地笑了，他笑道：“我发毒誓不骗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张亮开心地说：“军官和州官是各管各的。论实力是军官强大。”
张亮提出齐大胜有能力担任生产队副主管，噶乐完成了他的要求他才敢接管生产队。他顺便提了一下李笑有能力担任校长。噶乐听后去了广播室。
张亮来了马一先办公室要说法。马一先送给他一套房院钥匙作为补偿。张亮倒苦水全身只有五毛钱。人们现在瞧不起他。
“你抓住生产队你别哭穷。”
“我是你的人说撤就撤了你脸上有光吗。”
“噶乐把生产队交给你，把药材交给我儿子，是为了提防张铁麟伸手，你们必须挡住张铁麟安插人。”
“我不认识他来者不拒。你清楚噶乐不会长久。”
马一先喜欢张亮不怕死的劲头。笑道：“事在人为，都别小瞧噶乐。你了解乔兵吗？”
“就是他误杀了潘文良。”
“他还是警察是厉害。”
“是潘文良先开枪打他。潘文良当时是存在作案嫌疑。”
马一先苦叹：“一个林美人害死了九个富家公子。最后她也沦为了阶下囚应该枪毙了吧。”
“听说是证据不足一直羁押在看守所。李奇瑞不是吃素的。”
“这么长时间没证据应该是被陷害了。”
大喇叭响了，噶乐宣布杨丽娥担任校长，李笑担任副校长，齐大胜临时担任生产队副主管。
马一先听后连打带笑哄走了张亮。只有马一先和儿子知道齐大胜是他们安插在生产队的卧底。马一先越来越喜欢噶乐了。
噶乐赶来派出所找到周明明借了辆大巴车。他当众说回家给办案警察拉来土特产尝尝鲜。周明明看见大家伙感谢噶乐。周明明对噶乐笑道：“你给我们搞些烟和茶。香皂牙膏洗头发的也搞来。”
“我去给大家搞来苏联货。”
人们一听苏联货鼓掌叫好。这时期买到苏联货是个难事。
张亮骑马走进了生产队一组大院。赶来给他拴马的男人叫齐大胜。张亮跳下马自己拴马不敢劳驾他。张亮看他四十岁白了头。张亮笑道：“上级政府让你走你不走。你现在想走走不了。”
“是你个臭小子搞的鬼。”
“噶乐是实干家正合你胃口。管理员全换了吗？”
“上一批管理员除了我都变成罪犯了。新来的管理员在睡午觉。”
大院里有十三排平房和两间屠宰房。大院东边两排房住着管理员。后面三排房是仓库。西边是牧场。男囚住在北边排房，女囚住在南边排房。管理员加犯人一百九十人。管理员给犯人 绑了脚镣以防他们逃跑。
齐大胜带着高云走进了张亮的办公室。高云认得张亮是张亮去家里抓了她。齐大胜走出门看见二狗子想偷听。他提醒二狗子别招惹张亮。二狗子说了声冤枉，被齐大胜赶去了牧场监工。
“我没有报假案。伊日贵和巴音盗卖了很多牲口家族里的人都知道。”
张亮用痒痒挠挠了后背。笑道：“你对警察说了刚才的话你是死刑。”
高云听后整个人僵住了。张亮笑道：“你只说不知道你早出去了。是你怕死害苦了自己。”
“为什么没有抓我婆婆？”
“你家族里的人没有举报你的婆婆。你是伊日贵的亲侄女警察肯定会审讯你。”
高云终于明白了咋回事气得哇哇大哭。
“你别哭坏了身体。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了。”
“我还在坐月子我是清白的。”
“我找个女人来伺候你坐月子。”
高云跪下身抓住张亮的衣服，哭道：“我要见噶乐，我是他的女人。”
“好好，你起来。”张亮等高云站起身，笑道：“你见噶乐需要写申请报告。”张亮掏出离婚证明递给高云看。高云不认识汉字以为是张亮说的申请报告，她按照张亮的话在纸上签字摁手印。
张亮来了办公室看见谷宁玉在打扫卫生。张亮叫她去伺候高云坐月子。她坐过牢明白犯人无条件服从管教的命令。她问庆格尔泰现在是死是活。
“埋了。”
谷宁玉赶出房门跪在地上冲西边磕了一头，谷宁玉哭道：“恶有恶报，你终于明白了。愿你来生生在富贵人家做个好人。我会年年给你烧纸钱。”
张亮以为谷宁玉是个苦命女人。也因谷宁玉是个美人。他摘掉了谷宁玉的脚镣。
谷宁玉对他哭道：“我在这里无依无靠肯定会被男人欺负。我想偷悄悄做你的女人你关照我。”
“大白天的你咋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张亮先惊后呛：“我听噶乐说你是个大家闺秀。”
谷宁玉哭呛：“我现在是犯人要脸没用了。我年轻貌美便宜了他们不如便宜了你。我是个实在人只说实话。”
“噶乐叫我关照你。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人到了你这份上是豁得出去。我理解你的心情。”
谷宁玉看见张亮嘴里吸了口凉气。她问张亮怎么了。张亮背上长了一些红疙瘩有时候会疼一下。谷宁玉猜测是阴毒攻心。张亮有点害怕。他扯起上衣露出了背上一片脓包。他问谷宁玉这是阴毒攻心吗？
“你这是被虱子咬了以后你不停挠它发炎发坏了。挤脓包很痛你得忍着。”
谷宁玉挤了一个脓包。张亮痛得出了一身汗。忍不住问她为什么疼的要命。她说肉烂了当然疼了。
张亮手指住后脑壳说这个地方经常痒。谷宁玉拨开他的头发看见是一只蜱虫钻进了头皮。谷宁玉用了些力气拔出了蜱虫递给张亮看。张亮以为是虱子。
“这是寄生在牲口上的蜱虫能要人命。你找个暖和地方我给你挤脓包。你准备好消炎药。”谷宁玉看见张亮点了头，笑道：“我只有身上的衣服没法换洗。我想回去炮楼拿东西你行个方便。”
“炮楼贴了封条现在属于公家财产。你需要什么我给你买。”
谷宁玉佯装羞答答：“我需要女人用的东西你能买嘛。”
“我去警察所问一下看行不行。炮楼钥匙在警察手里。”
“炮楼里值钱东西早被你们搬走了。我离生理期没几天了。”
张亮看见谷宁玉哭了他有些同情谷宁玉刚结婚就守寡，还是个孤儿又变成了犯人。
颜如玉午睡醒后打开房门闻到扑鼻香味。她对厨房叫道什么饭菜这么香。塔娜端来了一盘枣糕。枣糕的香味吸引了颜如玉。
何勇强赶来笑道：“这叫枣糕是河南小吃。贵客来家里我才会露这手艺。我今天把手艺全亮出来招待小玉小姐。”
颜如玉只咬了一小口枣糕找回了童年味道。她终于发现自己是河南人。塔娜问她哪里不舒服？她嘴里就着眼泪吃着枣糕，笑道：“噶乐是我的大贵人。”
何勇强说：“噶乐的性格是老天恩赐一般人模仿不来。”
“老赵在哪里丢了女儿。”
“水青台。我去做饭了。”何勇强去了厨房。
颜如玉当年是在水青台后街遇见了颜妈。她怀疑老赵是她的父亲。她叫塔娜坐下一起吃枣糕。塔娜问她怎么哭了？她说想爹娘了。塔娜气哭了恨爹娘卖了她。颜如玉也恨爹娘丢了她。何勇强赶来对塔娜承诺，噶乐会给他一套房院，到时把父母接来生活。颜如玉看见塔娜开心地点了头，她惊道：“你刚还说恨爹娘卖了你！”
塔娜笑道：“我恨过去就没事了。爹娘是最疼爱我的人。”
颜如玉笑道：“闲着无聊。说说老赵的故事。我回去帮他找找看。”
“老赵是富家子弟，原来是个小军官。鬼子打来后老赵上了前线保家卫国。老赵是个文人打不了枪，无奈做了逃兵回了河南老家赶上了大饥荒。老赵一家人在平良市遇到了鬼子飞机空袭。他当时被炮弹炸昏了。醒来后看见爹娘和媳妇全死了，大女儿死在了他爹娘身下。他没找见二女儿和小女儿。二女儿七岁，右耳朵后面有一颗朱砂痣。小女儿四岁，戴了一对蓝色耳坠，坠子上是一对金鸳鸯。”
颜如玉丢失那年也是四岁。她对蓝色耳坠毫无印象。而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噶乐会带给她惊喜。
马达茂开车来了萨日娜家。看见院里没有一个士兵。他递给萨日娜一份信说是从南方寄来的。他说了盗卖案结案判决。他叫萨日娜准备两万元，噶乐晚上回来拿钱。萨日娜听是两万元有些害怕，她问噶乐发生什么事了。马达茂说噶乐捐款一万元修建学校，新任校长是巴音的妻子。另一万元是送礼。萨
日娜呛道：“你转告他我没有钱给他。巴音的妻子不去上任校长。”
杨丽娥对马达茂笑道：“麻烦你告诉我大哥，我们会办好他交代的事。”
萨日娜只能照办。她送给马达茂一盒苏联烟。马达茂问她士兵去哪里了？她说士兵出任务到现在没回来。她送马达茂出门回来后看见杨丽娥在看信。
信上内容——{你好，萨日娜。我是孙进喜。你一定惊呆了吧！}杨丽娥看见萨日娜惊得目瞪口呆，接着说——{托你家人的福我活着来了重庆。我现在生活有所好转。我们分开了二十四年，我亏欠了你一辈子。我想补偿你怕你拒绝，我了解你的性格。信上有我家的住址，你遇到困难带上信来找我。}
萨日娜心情复杂掉泪了，她害怕儿媳看穿她，她平静了情绪。
“他是谁？”
“妈对你说过的那个流浪汉。没想到他活了。”萨日娜强颜欢笑说：“重庆是哪里？”
“是南方最大的城市。远着呢。”杨丽娥把信递给了婆婆，笑道：“噶乐安排我担任校长是个好事。巴音一直待在市里会出事。噶乐肯定是这么想的。”
“两万块钱说捐就捐是个大傻子。”
“钱少了他不好安排我上任校长。学校是国家重点建设。他出钱修建学校会让李太平重视他。”
萨日娜恍然大悟，笑道：“噶乐做事心里有数。这一点我认可他。”
“他和高云离婚再没有关系才行。”
萨日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襁褓里的婴儿。她认为拆散他们夫妻是不可能的事。这话引得杨丽娥好笑。杨丽娥不信世界上有钟情不渝的男人。
萨日娜笑呛：“妈和你打一赌。赌你输了当家。”
“我赢了的话你把噶乐的孩子送人。”她看见婆婆大吃了一惊。她说：“高云会利用孩子拴住噶乐。我决定为李太平培养心腹。”
“噶乐不行噶乐是个傻子。”
“他为我和巴音着想我心里感激他。他这件事办得真漂亮。”
“两万块呢。”
“我给你三万。”
萨日娜笑出了声说：“你有这个心就好，妈不能要你的钱，妈的钱都是你的。妈不懂你感激他咋把他的儿子送人呀。”
“他们盗卖了上千万元牲口激怒了大众。他们还不清亏空是一辈子罪犯。他们握住了账本肯定会拖累我们一家人。这样的话我们一家人是罪犯。”
萨日娜惊叹：“你想的真远啊。这个家必须你当。”接着说：“噶乐舍不得孩子呀。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能摆平高云孩子就能留下。我意思是把孩子送人是个幌子是为了骗过高云对噶乐死心。”
“文人说话绕来绕去的。你帮蔡新生放出来。蔡新生是你爸的明灯，你爸没了他浑身不舒服。”萨日娜看见杨丽娥点了头，笑道：“你去镇里不安全。你爸得罪了一些人。”
“我在这里待不住。我怕虱子跳蚤咬我。”
萨日娜看着杨丽娥难受的样子。她笑道：“你想去就去。老赵他们会保护你。诺敏是个实在孩子会照顾好你。你快生的时候妈去照顾你。妈想噶乐娶了诺敏你看行吗。”
“噶乐喜欢就好。”
“噶乐太善良妈怕他遇害。妈只能求你对你爸爸亮明你们的关系。”
“我心里有数。”
下起了大雪。萨日娜赶来仓库看见满都拉图和诺敏切制饲料。诺敏累得汗流浃背却有使不完力气。萨日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叫诺敏去泡热水澡。她说噶乐晚上来接她们去镇里。他们父女害怕杨丽娥发现巴音和塔莉莎的秘密。萨日娜拦不住杨丽娥。只能等来噶乐商量对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