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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冻红了脸。噶乐摘下围脖包住了孩子的脸。她是庆格尔泰的小女儿格格日乐，是个活泼的孩子。她待在警察所外面等爸爸回家。她对噶乐告状：“大食堂女人不许我和姐姐吃饭，家里被坏人搬空了没粮食了。这里只有你是好人。”
孩子的一声坏人一声好人让噶乐心里十分愧疚。噶乐不理解人们为什么报复孩子。噶乐带着孩子赶去了食堂。孩子想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噶乐低下头看着孩子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睛，他无奈笑着说了声很快。
人们排长队等待领取物资。大部分人不识字用摁手印代替签字。曹布德和一群妇女说着姚大绳收徒弟的事。女人们只当笑话听了。以往人们躲着曹布德。现在噶乐当官了人们乐意亲近曹布德。
办公地点设在邮电所门外。王昭达负责给人们发钱。其它干部负责分配东西。王昭达对话筒叫道，孙出平是第464户人家代表领走了钱物。大喇叭响起了王昭达的话。马达茂在大黑板上记下了第464户孙出平。
孙出平一瘸一拐走去了马棚。人群里有男人叫道：“你是聂新的狗滚出阿古达木。”
人们看见孙出平没有理会。王昭达对话筒叫道：“聂新是聂新，塔莉莎是塔莉莎，孙出平是孙出平，不能混为一谈。专案警察比你们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孙出平落户在阿古达木是上级政府特批，他属于正职警察。”
周明明听到了喇叭广播后放下了水杯。他喊来了白云县警察局副局长邓朝。他问了邓朝对孙出平的调查结果？邓朝说收集的证据证明孙出平是清白的。
“我说的是特务方面。他是残疾人不会引人注意。他是聂新的警卫兵能得到第一手战情信息。陶旺民被鬼子打了伏击显然是身边人出卖了他。我听说陶旺民和聂新一直是死对头。”
邓朝认为聂新位高权重不会被警卫兵握住致命把柄。孙出平的现状表明他和聂新关系一般。
“有必要防他一手。你派人盯紧他。”周明明说：“说说你对巴音的看法？”
“查清他在平良市郊外的养殖场。”
“说靠谱的。”
邓朝发现周明明脸色不对。他笑道：“我按照你的指示结案。”
“查清巴音是黑是白没那么容易。噶乐和楚平是兄弟。我们的手能抬多高就抬多高。”
“你说。我办。”
“伊日贵交代他的买主是巴音，他对巴音隐瞒了牲口真实来源。”
邓朝点了头说：“巴音是平良市大混混，就怕记者咬住不放。”
“你认为怎么办合适。”
“他的养殖场太显眼是个疑点。记者无孔不入。”
“把他养殖场的牲口交还阿古达木生产队。”
“庆格尔泰交代是他逼迫谷宁玉收钱。谷宁玉一直哭自己命苦。”
“你看着办吧。我去邮电所给厅里汇报盗卖案结果。早点结案早点回家过年。”
上百个孩子守在食堂门外没饭吃。他们是两大家族的孩子。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两岁。噶乐来了，他们包围噶乐要吃的。噶乐被孩子们的哭叫声激怒了。他赶进食堂看见一群孩子叫喊着翻身啦，解放啦，平等啦，哈哈哈。他的怒火被孩子的叫声笑声浇灭了。孩子们包围了他叫他英雄。全是干部家的孩子。
廖仙桃不许孩子们吵闹。她赶来接待噶乐，介绍了自己。噶乐叫她们公平对待伊日贵家族和苏和家族的人。她说自己说了不算。噶乐叫她担任食堂主管。她对人们大叫：“噶乐副镇长命令我担任食堂主管。我郑重宣布食堂职工公平对待伊日贵家族和苏和家族的人。谁敢违背规定立刻滚蛋。”
人们无条件接受。只因噶乐是王启副州长的人，也因噶乐是个好人。
三个姑娘给噶乐跪下了恳求噶乐送她们回家。噶乐扶她们站起身。廖仙桃说她们是庆格尔泰买下的姑娘。噶乐听后答应送她们回家。
王昭达叫走了噶乐来了财务室。噶乐对他不熟悉，只看他瘦骨伶仃是个可怜相。他把别在耳上的烟递给了噶乐。他说财务室没有钱了，目前有822户人家没领到钱。他提醒噶乐去县银行取钱。
噶乐送给他一个信封。信封里是钱。他不敢接。噶乐笑道：“我送你钱不是为了摆布你。我听说你家比较困难。”
“这不合适。”王昭达话音未落忽见房门推开，他媳妇廖仙桃端来了早饭。廖仙桃一眼瞧见了噶乐手里的大信封，又瞧老公惊慌的脸。她把早饭放在了办公桌上。王昭达呛她快走。噶乐手里的信封递向了她。她赶来时对老公笑呛：“我来对噶乐汇报敌情。”
“什么敌情？”王昭达看见老婆接过了信封。“快还给噶乐。”他忙说。
“这么多钱呀。”廖仙桃不敢笑的笑着。
噶乐笑道：“我送给你们解决家庭困难。”
王昭达想抢过信封被她推开了。她手指住王昭达的脸说：“你不好好做人老娘打死你。马一先父子对塔莉莎没憋好屁。”
王昭达看见媳妇走了。他难为情对噶乐说了心里话，他怕噶乐的家人连累了噶乐。噶乐笑道：“我弟是清白的。”王昭达心想噶乐能说出这话说明胡斯乐摆平了。他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噶乐的人。他发现马达茂想娶塔莉莎是为了贪图塔莉莎爸妈用命换来的黑钱。
“塔莉莎不会嫁给他。”
“咱们看透不说透不得罪人。”
“王副州长在哪里？”
“昨晚上去地区考察了。”
“我想救出高云。”
“你必须明白局势的厉害性。记者把高云记录在内会登报会公审。她是清白的也会连累你的前程。她是伊日贵的亲侄女。伊日贵家族犯的是大案。按照政策你没资格担任官职。你是州政府特批官员更要避嫌。你执意救出高云反而会害了高云。你是清官，她是嫌疑犯。人活得是名声，伊日贵家族名声坏掉了。”
噶乐看见窗外来了一群人。其中三个男人是记者。王昭达看透了人们的来意。他不许噶乐掺和这事。
噶乐笑道：“我们是党员必须冲上去为人民服务。”
“你的能耐不能一下用完。你用完了你没价值了。你去了是抢了马一先风头。马一先连获四年先进干部荣誉不是吃素的。”
噶乐听后放心了。王昭达提醒他和高云划清界线。噶乐气哭了他认定高云是清白的。
王昭达说：“副镇长哭鼻子让人们看见了心里会没底。干部面对任何困难都不能哭。”
一个年轻记者对镇长办公室叫道：“人们失去了牲口要求政府给一个交代。”
女人们哭了起来。一个妇女对办公室哭叫：“你对待百姓一样是闭门不见。”
一辆吉普警车鸣笛驶来。人们让出了一条路。马一先用热毛巾擦洗脸走出了房门，他对人们笑着叫道：“我洗完脸给你们交代。”
人们看见两个男警察下了车门。其中一个男警察是张铁麟从车里提出一个大皮箱。张炫是个肉头男人，白脸红光，个头偏低，却有腰缠万贯的大肚子。他是新任白云县警察局局长，今年四十七岁。“路该修了。”张炫对马一先笑呛：“两年不见你瘦成猴了。”
“有钱就修。”马一先和张炫握了手。
张铁麟对马一先笑道：“张局长专程来给噶乐送钱。”
马一先叫人们去叫来噶乐。马一先对张炫笑道：“你上任皆大欢喜呀。”
张炫笑道：“张铁麟是县政府安排来的警察所长。市政府安排来的医护人员马上到了。”
马一先对张铁麟握手欢迎。他送他们进了办公室后对人们笑着叫道：“我们只能等待警察办案能挽回一点是一点。”接着对三个记者说：“你们了解了这里情况必须公事公办。阿古达木政府现在没能力是事实。”
年轻记者对马一先说：“你在这里执政两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必须负责。上级政府依然信任你你必须给百姓们一个合理交代。”
人们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引来了更多人赶来围观。
马一先叫道：“我不停的对上一任县长蔡昆反应这里的真实情况，县长无动于衷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是我忍辱负重抓到了他们的罪证，是我带领大家打倒了两大家族。你们对我不能恩将仇报。我一直在为你们付出。做人要凭良心，不能过河拆桥。”
年轻记者还想反驳被领导一个白眼摁住了。他义愤填膺的气焰降到了冰点。领导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他看——你的思路是错的。他低下头反省自己的思路，也对此次采访报道没了兴致。
马一先笑着叫道：“办案民警对盗卖案刚开始调查。结案那天会给大家合理合法交代。”
有人叫道：“啥时候结案？”
“这是州政府命令。这是重大案件。警察会尽快破案。”马一先笑着叫道：“现在重点是找到呼斯楞。都去领东西过个好年。”
马一先走进了办公室。人们无奈地散开了。马一先没有关门只因他们带来了钱。张炫坐了他的办公椅。张铁麟从椅子上站起身给他递烟。他给他们沏茶倒水用了最便宜的本地砖茶。
“你怎么能让个毛头小子指挥大局。”张炫对他笑呛：“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噶乐是楚平的铁哥们。”
张炫听后吃惊地‘哦’了一声！
马一先说：“这笔钱的生意其实属于噶乐一个人的。是噶乐心地善良叫大家有钱一起赚。这我才发现楚平和噶乐的关系不一般。”
张炫笑道：“楚平是李太平和常万的御前侍卫。我们惹不起楚平。”
“我听你口气是来废掉他的。”马一先把水杯递给了张炫。
“他媳妇举报了他弟弟是盗卖案主犯。”
“我听说他媳妇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马一先对张铁麟笑道，“我听说你比较熟悉噶乐，你应该了解他的媳妇。”
“他媳妇性格和马镇长说的一样。”张铁麟对张炫笑道，“我和马镇长尽力办好政府指示。”
“伊日贵盗走的牲口卖给谁了必须把买主揪出来。”张炫看见马一先点了头。又说：“阿古达木发生的重大盗卖案登报宣布会引起广大群众密切关注。如果不及时挽回牧民损失会对县政府县警察局造成不良影响。我刚上任不能在这事上丢脸。”
马一先说：“上千万元的窟窿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请求办案警察。”
张铁麟说：“扣押巴音。”
马一先笑道：“万一买主是别人呢？”
张炫呛道：“你对我说实话。”
马一先无奈笑道：“你了解我做人做事历来是稳扎稳打。我在这里够不容易了不能再给自己惹麻烦了。我儿子逼着我辞职他怕我惹恼了巴音丢了命。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张炫笑道：“一个巴音有什么好怕的。”
“你来了试试看。”
张炫看见张铁麟点了头，他对马一先说：“我只听说巴音是个大无赖。具体情况我不了解。”
马一先说：“张所长说出的办法不是不对是我们没权力办。这事只能交给专案负责人周明明办。”
张铁麟说：“巴音和塔莉莎的私情是通奸罪。”
马一先笑道：“人们是这样说。”
张炫说：“必须扣押他。买主一定是他。他在平良郊外有个很大的养殖场，养殖场的牲口一定是罪证。”
马一先笑道：“这事周明明办合适。我认为这事当噶乐面说最好，噶乐是个明事理的青年。”
张炫点了头说：“这事抓紧办。”
大喇叭响了。周明明对人们公布：“我们经过调查取证初步认定塔莉莎没有参与医疗补助金案件。没有结案前塔莉莎不能离开阿古达木镇，暂时安排塔莉莎在校任教俄语课。
有人匿名举报了塔莉莎和巴音有私情，经过我们调查取证发现塔莉莎和巴音是朋友关系。巴音婚后一直待在平良市，塔莉莎一直待在阿古达木镇，他们没有时间通奸是事实。
我们缴获了伊日贵家族的财产计算后和伊日贵家族盗卖的牲口价值相符合。他们一致交代由伊日贵买卖交易。伊日贵交代他和巴音交易，巴音不知道是偷盗的牲口。
噶乐的妻子高云交代的是假象，她是为了报复噶乐一家人。
庆格尔泰逼迫三个少女卖淫属实。他逼迫妻子谷宁玉收钱属实。
我们把调查取证结果报到了警察厅。厅领导通知我们结案。
现宣判如下，伊日贵夫妻是盗卖案主犯，判决在生产队服刑四年。其余案犯在生产队服刑三年。高云报假案在生产队服刑一年。
巴音参与了非法交易，判决巴音在平良市养殖场里的全部牲口交还阿古达木生产队。
伊日贵和五个女人犯有通奸罪，判决伊日贵在生产队服刑三年。判决五个女人在生产队服刑一年。
判决谷宁玉知情不报在生产队服刑一年。
判决庆格尔泰死刑立刻执行。
黑娃夫妻买卖人口罪属实，判决死刑，案犯在逃。”
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马一先、张炫、张铁麟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而他们是久经考验的男人，表面上镇定自若。
噶乐憋住哭声泪流不止。王昭达对他说：“这个判决结果足够让你蹦高高了。判决他们死刑是罪有应得。你现在大好前程不能毁在他们手里。”他说话时从桌柜拿出了一本书《党章》送给了噶乐。他提醒噶乐抓紧时间学习文化。
噶乐苦恼说：“我的孩子没满月。”
马一先叫来了王昭达和噶乐清点了张炫送来的钱款二十万元。其中五万元交由噶乐转交给楚平。
噶乐问撤掉张亮的原因？
“张亮是县粮食局保管员偷窃粮食被抓。他父亲是抗日烈士因此政府对他从轻处理。”张炫对噶乐笑道：“你认为保管员能胜任警察所长吗？”
噶乐听不懂张炫在暗讽他。噶乐笑道：“用心为人民服务会提高自身能力。”
“没有能力再用心都白费。”张炫笑道：“你认为张亮适合做什么工作。”
王昭达接道：“张亮是个猛将适合做警察镇压地痞无赖。”
马一先对张炫笑道：“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炫笑呛：“小偷变成了警察让我们县警察局的脸往哪搁。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乔兵。他在抓捕歹徒时误杀了歹徒。改过自新的机会送给他。让他来担任副所长。”他对噶乐笑道：“你认为我这样安排可以吗。”
王昭达接道：“你是副县长，警察局长，你领导我们。”
噶乐想起了马一先对他点了点头那幕。他对张炫笑道：“我们服从领导安排。”
张炫笑着叫道：“很好。有发展。”
噶乐和王昭达把钱拿来了财务室。王昭达提醒他不了解不发言。他感觉张炫对他不友好。
王昭达说：“他现在给你难堪反而提醒了你不能骄傲。”
“我快愁死了。他为什么对我不友好。”
王昭达接过了噶乐递来的一支雪茄烟。噶乐用火机给他点了烟。他轻轻吸了一口烟品了品。笑道：“这东西顶得慌。但是个好东西。你不能给王副州长添麻烦。麻烦别人次数多了会显得你无能。领导的决定我们不问为什么，问了是白问。来这里的干部都有小才华，大部分人是违法乱纪不够刑事处罚。”他无奈地笑着看了窗外没有人，叹口气说：“我发觉他想撤掉你。”
噶乐吃了一惊！
“你想救出高云肯定会找张铁麟帮忙。张铁麟会借机反咬你一口。”
“我没得罪他们。”
“阿古达木经济发展建设是块肥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王昭达看见噶乐摇了头。“王副州长代表州政府批准了你提出的建设方案说明你有能力成为镇长。你负责经济方面说明你的权力比马一先大。马一先不恨你是假的。”
噶乐笑道：“我感觉你说的是实话。”
“我收了你的钱理应为你办事。不是你能力范围的事你不能蛮干。不是你信任的人你不能露底。张铁麟想讨好你会救出高云，你欠了他这个人情你会付出代价。经济建设方面的款项是你说了算。修建工程也是你说了算。人们指望你摆脱贫困，你绝对不能犯错误。我会被撤掉，他们会用自己人握住财务。”
“他们想贪污！”
“你别这么惊讶怪笑人的。”王昭达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法则。你能拦住一个拦不住一百个。张副县长来安插自己人，顺便捞政绩。”
“在你心里马一先是好官吗。”
“什么是好官。”
“为人民服务。”
“忍气吞声为人民服务能长远吗。”王昭达注视着噶乐思考的眼睛。“马一先目前还是个清官。他没有背景支撑不敢贪赃枉法。”王昭达说：“张铁麟是富人当官来者不善。”
“我怎么做最合适？”
“你舍出一万元修建学校，记者一定会登报报道。人民群众喜欢你，上级领导重视你。你对记者说是王副州长教导了你，你下定决心跟党走为人民服务。”张铁麟看见噶乐爽快点了头，他举起大拇指笑道：“这我心里有底了。”接着说：“当官没文化不长久。你抓紧时间学习文化。你只负责实现经济建设。你能保住我的职位，我能保证公家账目清白。王副州长很信任你，王副州长的命令他们必须执行。”王昭达看见噶乐爽快点了头，他笑道：“记者是公家喇叭吹的响。你伺候好记者对你有好处。你不能送他们钱他们不敢拿。你送他们牛羊肉、蒙古袍、皮靴，这类东西属于土特产不违规。你叫他们宣传阿古达木草原的优势，优势必须有重点。”
“药材。”
“黄金。”王昭达看见噶乐吃了一惊，笑道：“你现在去办。”
“我怎么说。”
“老一辈人说阿古达木热河村一带发现过黄金是事实。记者只报道事实。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挡住一些坏人打黄金的主意。如果真有黄金的话是你一大政绩。马一先是个稳扎稳打的人，他不亲眼所见的东西他不发表意见。”
噶乐心里灵光一闪，笑道：“记者知道了我们摆脱贫困的积极性后一定会登报宣传。”
马一先安排张炫和张铁麟住进了后院一间平房，房子原主是阿日斯兰。马一先去给他俩安排饭。房里留下了他俩。
张铁麟猜测胡斯乐买通了周明明。张炫认为州政府重视的案子周明明不敢假公济私。他认定胡斯乐和伊日贵在案发前安排好了后路。他叫张铁麟拉噶乐入伙。他认为噶乐是个傻子好对付。
“胡斯乐不是傻子。他会咬住这块肥肉不放。”
“结案了没机会了。只能再找机会。州政府给了马一先一些优势，他的儿子应该会抓住时机捞一笔。他为了保护儿子肯定是两袖清风。你拉住马达茂没问题。”
大喇叭传出了马一先的话——县政府来了通知任命张铁麟上任阿古达木警察所长。市政府派来的医护人员到了医院。医院暂时处在整顿期间。
张亮躲在学校院墙后面数清了信封里是三千块钱。他平生第一次见到三千块钱忍不住惊喜。他没想到惊喜没过一分钟变成了惊吓。他明白自己只能接受，他鼓励自己活着就好。
学校猛一看和废墟没区别。地上坑坑洼洼像被炮弹炸过。八排平房没有一扇完好门窗。现在是中午，学生们放学回家吃饭。二十六个老师只教汉语算术。他们是县里人在原单位犯了错误被下调到这里教书。他们共同心愿是回去县城。
李笑、李静和所有老师一样只能在这里混日子。他们来食堂拿了饭菜回去宿舍吃饭。李笑听见塔莉莎叫他他装没听见离开了。李静问塔莉莎有什么事？塔莉莎提出住单间宿舍。“住单间会被流氓欺负。”李静说完走了。塔莉莎气哭了摔了饭盒恰被走进食堂的张亮看见了。她叫道：“昨天的你还能接受今天的你吗。”
张亮走来捡起了饭盒递给了塔莉莎。他走向了饭桌说：“庆格尔泰死了。我们活着就好了。”
饭桌上放着一盆面汤和一盆黑馒头已经见底了。“这是监狱。”塔莉莎叫道：“你们不能把我当犯人对待。”
“我不是警察了帮不了你。”
“他们欠我一个公道。我一定双倍要回来。”
“你别指望噶乐救你。噶乐现在自身难保。”
“我没指望他救我。你说他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
“他没文化是硬伤。”
李静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李静心想没文化是没资格当官。
大喇叭响了。王昭达宣布——大家注意了。现在宣读镇政府的重要指示。
明天早晨在食堂召开经济建设重要会议。会议内容是针对各个发展项目组建团队。全体干部参加。
药材事业是阿古达木地区经济发展重要部分，将会是阿古达木人民的主要经济来源。药材事业属于阿古达木人民集体事业财产，严厉打击私营。药材事业盈利的百分之六十平分给阿古达木人民，百分之三十上交镇政府。炮楼改造成药材交易所。马达茂主管药材交易所。马达茂是留洋生文化高，是军人原则性强。马达茂是阿古达木最勤奋的干部。镇政府决定把苏和宅院奖励给马达茂。
生产队是阿古达木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事业。张亮临时管理生产队。张亮的前期工作是和后牧区牧民签订集体制养牧。必须做到牲口数量一天一公布。虚假谎报，严惩不贷。
学校是经济发展的重要事业。老师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成员。阿古达木地区的孩子都有资格进入学校学习，学习费用由镇政府承担。噶乐副镇长出资一万元重建学校。暂时安排老师住进伊日贵宅院。大食堂给老师免费提供一日三餐，大食堂必须保证老师吃饱。任何人不许去学校闹事捣乱伤害师生，违反规定抓一个杀一个，大家没有听错，抓一个杀一个。
马市是阿古达木主要交易市场是经济发展的一部分。老赵主管马市。从明天开始马市取消收费制度，任何人有资格去马市做生意。噶乐副镇长要求大家把马市的高杆送到学校做旗杆。
会种地的、修路的、建水库挖水渠的人来办公大院财务室报名。报名的人每天赚一毛钱工资，现发，政府管吃饱。
噶乐副镇长决定以图画形式对大家呈现阿古达木镇的新面貌。会画画的人来财务室报道。
老人们说热河村一带有黄金。噶乐副镇长决定花重金征得关于黄金的真实线索。有价值的线索获得一千元奖金。如果阿古达木地区有黄金，我们必须交给上级政府处理。任何人不许私自开采黄金。谁敢违背规定抓一个杀一个。都听清了，是抓一个杀一个。
噶乐副镇长在王启副州长的教导下决定一生跟党走为人民服务。
大喇叭重复播报镇政府的重要指示。人们听后欢呼了起来一致认定镇政府会带领人民摆脱贫困。
噶乐先斩后奏让马一先喝在嘴里的白酒难以下咽。也让张炫和张铁麟没了食欲。
张炫对马一先笑呛：“一套宅院就把你儿子收买了。”
“噶乐负责经济建设。他做的决定和经济建设有关。我挑不出毛病。”马一先笑道：“咱俩是老朋友了。你不用提防我。我得罪了李太太以后没过一天好日子。我儿子也恨我不识时务。”
张炫亮明了目的是阿古达木地区的药材交给县政府管理交易。
“你真敢想。”马一先看见张炫半恼脸，接着说：“你这一说漏白了你不知道王副州长来阿古达木的目的。”马一先看见他们打起了精神，笑道：“王副州长提出药材是重点发展项目你敢动啊。包括黄金是真是假都让我们落实清楚。说白了，噶乐直属州政府领导。”
“你别蒙我。”
“我蒙你我不得好死。我想调回去你不批准。”
“你得罪了李太太没人敢批准你调回去。你能活到今天还是镇长已经是万幸了。让个毛头小子占了上风我不舒服。我看他一点不傻。”
“现在针锋相对太早。我劝你等见了肉再开口。”马一先料定张炫只能放弃。马一先苦笑说：“咱们把丑话说前头。我没能力得罪胡斯乐。我只想平安退休。”
“我明白你委屈我不为难你。”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看看。”
马一先离开后。张炫摔了筷子黑了脸。张铁麟劝他养肥了再下手。这话让他更难受了。他惦记州政府对阿古达木地区拨款一千万元他想‘截胡’。他叫张铁麟一年内干掉胡斯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