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风暴在黎明时停了。高云站在窗帘后窥见回来一车男兵走了一车男兵。楚平带队寻找了一夜没有结果，他们心里对陶旺民的反侦察能力有些佩服了。
萨日娜和十五个年轻士兵在棚圈里生起了火堆用来给牲口取暖。萨日娜问孩子们在找什么人。她看出孩子们不会透露实情便不再问了。
楚平带着布满红血丝的大眼睛走来对萨日娜说了声大姐辛苦。萨日娜看见他脸色差提醒他在草原里抓到一个人很难。
楚平说自己是吃苦长大的人习惯了苦生活，他不忍心年轻士兵跟着他吃苦受罪。
萨日娜看了看孩子们灰头土脸的模样。她告诉楚平人在昨天风暴里不可能行走。今天是极寒天气能把人逼出来。她建议楚平重新搜查昨天的地点。楚平认为萨日娜的建议很好，他带领一车士兵去了昨天地点。
噶乐打开屋门看见下起了大雪。此时的气温下降到滴水结冰。噶乐明白极寒天气会冻死牛羊，指望那群废物不如指望天意。
颜如玉被冻醒了她看见灶台放了新木柴。噶乐从车上找到了工具箱，他爬进车底修理排气筒。
颜如玉打开屋门被扑来的冷空气打败了好心情。她认定老天爷想困死她，那么她必须出去。她从不相信老天爷会同情关照她，她反而相信老天爷想杀死她。
她走出屋门看见大雪纷飞，她想起了妈妈叮嘱她逼不得已只能偷男人。她现在对这事有了好感，她已经认定李太平那方面不行。
她看不见噶乐她叫了一声噶乐。噶乐赶紧应了一声。她走来看见车底有手电筒光。她问噶乐能修好车吗。
噶乐说需要清理排气筒里的沙子和融化水箱里的冰块。她早等不及了叫噶乐一起走去镇里。
噶乐说极寒天气能冻死牛。颜如玉听后认为待在屋里安全。她回了屋里想把自己洗干净。她赶来问噶乐有没有盆子她想洗头洗脸。
噶乐说车斗上有加水桶。颜如玉双手抓了一下车斗铁皮冻的双手发疼。她看见噶乐爬出了车底，她笑道：“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
噶乐站起身叫颜如玉回屋等着。他拿了加水桶去了河边打水。他用工具砸开了冰面打了一桶水。
颜如玉在屋里琢磨着偷男人的事。她认定噶乐的性格能成全她。只是碍于女人本分她不敢做。
噶乐提着水桶进了屋。颜如玉送给他笑脸。他有些难为情把水桶放上了灶台加热，接着赶出去清理排气筒。
颜如玉心里偷男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她害怕放过这个时机等来的是一无所有收场。她逼着自己狠下心只是太难了。
噶乐安装了排气筒后进了车里避寒。他惦记着陶旺民和王启的安危。他只想快点办完事返回去寻找他们。
颜如玉洗干净了自己喊来了噶乐。她叫噶乐再去打一桶水。噶乐进了屋门看清了颜如玉的脸，他被颜如玉的美貌惊呆了。
一个女人比仙女美丽已经是惊奇的事了，见到她的男人不被她迷住就是更惊奇的事了。
“你现在知道你占了我多大便宜了吧。”颜如玉的叫声吓醒了噶乐的双眼。她看着噶乐低下头赶来拿起了她的大衣。
“你拿我大衣干啥。”她叫道。
噶乐才发现拿错了，慌忙提起水桶走了。颜如玉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他噶乐老实可爱不惹她讨厌。
噶乐提来了一桶水放上灶台。他低头进门低头出门。颜如玉叫他待在屋里暖和，他说了声我不冷他出去了。
颜如玉喊他进屋吓得他跑来钻进了车里。他点了支烟回想着颜如玉的美貌。他认为能遇见绝色女人说明他是个幸运男人。他不会往下想因为他的本性里缺少这个特长。
颜如玉喊来话：“鬼天气啥时候过去。”
“出了太阳会过去。”
“我这么漂亮被流氓看见了会欺负我你说咋办。”
“谁欺负你我打死谁。”
噶乐听到了颜如玉的笑声。他却感觉颜如玉是嘲笑他。说这话本是男人最正常的反应，却变成了颜如玉生命里最难忘的事。颜如玉认为老实男人是坏女人心里最特别的好男人却不实用。
陶旺民从雪里冒了出来。他把自己埋在雪下躲过敌人搜捕。他了解极寒天气的厉害，他只能躲进小木屋抗寒。距离他最近的小木屋有五百米。
他昨天在屋里烧火取暖被士兵发现了。他走了十几步停住了看见两个士兵从雪里冒出来。他大笑起来。两个士兵有点傻眼。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笑道：“你们抓我回去你们必定成为人民的罪人。”
“我们知道你是战斗英雄是新任州长。”
陶旺民笑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也不知道李太平背叛了党和人民。”
另一个士兵喊道：“你少废话举起双手。”
陶旺民举起双手，脸上依然微笑着。
“我感觉他是个好人。”最先说话的士兵对战友说：“是他带领军队保卫了边界才有了我们。”
“我们说了不算我们必须服从命令。”
“我是老兵，你是新兵，你现在服从我的命令。出了事我扛。”
老兵落下了枪。新兵端着枪。老兵打了一下新兵的后脑壳。新兵赶紧落下枪。
陶旺民对老兵笑道：“小兄弟是什么意思。”
老兵说：“你是英雄觉悟一定最高。你能说说是咋回事吗？”
“我来阿古达木发现了他们贪污腐败的罪证，他们对我杀人灭口。”
“什么罪证？”
“他们吞掉了阿古达木人民的医疗补助金。”
新兵说：“什么是医疗补助金。我是阿古达木人。”
“是国家送给人民的医疗费用。每个人每年十块钱。这个政策两年前正式实行。”
新兵看向了老兵。老兵说：“他是大名鼎鼎的人我相信他。”
“狗日的。”新兵气愤了。
老兵说：“我家乡满都拉也没有医疗补助金。”
陶旺民听后说了声‘坏了’倒勾起了两个士兵的兴趣。
“掌握大权的人才能罩住这么大的罪行。陶旺民说：“李太平脱不了干系。”
老兵请陶旺民进屋里暖和。他俩上午盯守这里不会有事。
陶旺民眼里泪光闪烁。语重心长说了声感谢。他进了屋接过了老兵递来的干粮水壶。新兵忙着在灶台里生火。
老兵说士兵封锁了边界线，他们在老虎山找到了王启。
陶旺民听后沉不住气了把真相告诉了他们。他们愿意帮助陶旺民脱险。
陶旺民给了他们一个地址是平良市白象街道33号院，这是陶旺民最后一条生路。
陶旺民双脚生了冻疮急需药物治疗。他的双脚肿大了一倍变成了紫黑色。
新兵敬佩陶旺民是个英雄，但害怕惹火烧身。新兵说出了心里话。陶旺民听后笑道：“我当兵打仗时期经常和富贵险中求联系在一起。这是个违背天意的想法。因为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逆天意的人才能掌握命运。人和天一直在斗争。英雄没那么好当，当英雄只能不怕死。”
老兵说噶乐去了县里采购军用物资，物资里有冻伤药。
新兵认为噶乐是阿古达木大善人，噶乐有能力帮助陶旺民逃生。
陶旺民不许他们透露秘密，陶旺民目的是为了保护噶乐。
灶台上水桶里的水烧开了。颜如玉藏在心里借种的心思和桶里翻滚的水花一样热烈。她认为自己吃了太多苦汤，上帝是时候帮她一次了。她下定决心那刻听见噶乐在门外说，水开了告诉我我浇化水箱里的冰块。她听后乱了决心，羞红了脸，还忘记了噶乐。
噶乐听不到回应只能回去车里。颜如玉又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决定对噶乐下手。她脱掉了衣服盖好了被子，她开口叫噶乐的时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不知有多少女人和她一样命不由她，而她只想做个有钱女人过最平淡的生活。
噶乐进了屋看见颜如玉在炕上躺着。噶乐打算拿走水桶听见颜如玉叫他插上门闩。颜如玉藏在被子里不敢露头，听到噶乐走出屋门关了屋门。她认定老天爷越不想她得到噶乐那她一定要得到噶乐是正确人生。她已经变成了老天爷唯一的敌人。她一双眼睛透过被子一条缝隙窥见噶乐进了门提进了一桶水。
噶乐看见颜如玉还躺在炕上。他往灶台里加了木柴。把水桶放在了灶台上加热。他打算出去听见颜如玉叫他留下取暖。他拿了些木柴坐在了灶台边，后背靠住了炕墙，掏出了烟盒火机。
“再热十桶水就够了。”他说完点了支烟，又说：“昨天来找你的人现在到了满都拉镇。你家在县里还是市里我送你回家。”
颜如玉发出了痛苦叫声，说自己被什么东西咬了腿。噶乐慌忙站起身的同时大叫一声是老鼠。吓得颜如玉钻出了被窝。
噶乐转过身看见颜如玉扑了过来，他本能的接住了颜如玉才发现颜如玉没穿衣服。
颜如玉一时害羞大叫噶乐放开她。噶乐慌忙扔了她。她摔在地上看见噶乐撞上了门板。她又好气又好笑，她叫噶乐过来扶她。
噶乐站在门前背对着她。噶乐吓得六神无主只想离开这里。
颜如玉看见噶乐打开了屋门，她用流氓罪威胁噶乐听她的话。她以为她会吓住噶乐。她看到了噶乐反抗。她才发现自己落魄到被牧民嫌弃了。她是该看清现在自己丑陋的样子。她看见对面的木柴堆上出现了一只比猫大的老鼠，这次真把她吓得大叫救命。
噶乐躲进车里缓着。他的思想里对女人勾引男人是完全陌生的。他认为是自己说了那声老鼠吓坏了颜如玉。他听见了颜如玉的叫声，他的善良逼着他赶进了屋里。
颜如玉站在炕上的角落里，身上裹着被子。噶乐进来了。她手指住对面的木柴叫老鼠。
噶乐赶来抛开了木柴堆看见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他回过头看见大老鼠窜上了炕沿。吓得颜如玉哭叫不要啊。
噶乐扔来一块木柴打昏了老鼠。他抓起一块木柴赶了过来。他在老鼠逃跑前砸死了老鼠。
颜如玉才发现老鼠会装死。她注视着噶乐把老鼠扔进了灶火。她叫噶乐留下来帮她打老鼠。噶乐想了一想决定留下来。噶乐走去关门时叫颜如玉穿上衣服。颜如玉蒙在被子里穿好了衣服。
噶乐坐在了灶口边点了支烟，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火里的老鼠在烧焦。
颜如玉坐在了噶乐身边看见噶乐低下头不敢看她，她说：“你们这里的老鼠都这么大吗？”
噶乐点了头不说话。她命令噶乐说话。噶乐说老鼠是草原里的大祸害。老鼠饿了连人都吃。噶乐想在草原里种庄稼，他最怕的敌人是老鼠。
“老鼠居然会装死！”
“它们本事大的很。我家羊羔被它们吃了很多。”
颜如玉看见噶乐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她呛道：“你不说我不说只有神知道我们的事。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噶乐摇了头。
颜如玉笑道：“神在人类没有破解之前是存在的。太阳、月亮、星星、天灾是从哪里来的，可以是从神那里来的。你说没有神的存在是哪来的勇气，你只有了解了全宇宙才有发言权。古人描绘出了神的姿态，传扬了神的故事，这绝对不是凭空幻想。人做了神的信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人是精神思想与神有联系，一种人是罪恶深重信奉神得以好过。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噶乐低着头想了想点了头。
颜如玉笑道：“我们的理想追求造成了社会上的好人越来越少，因为人的承受力有限。有些人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在他们的好人名单里永远没有路人和陌生人。这不是人性，这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变异毒性。”
噶乐的一只手挠起了后脑勺思考着她的话。她又笑道：“人们只钻研成佛之道。其实佛本无道由心而生。人们一定要搞出成佛大道，并且是条条大道来教育后人。而现实里的人们行善积德寥寥无几和人们传教的佛道恰恰相反，因为信了你的道就挨了你的刀。”
噶乐抬起头对她说：“我没有你说的道和刀。”
她大笑起来说噶乐是个大傻瓜。她看着噶乐低下头不说话。她笑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好人。你见过几个好人。”
“我认识的人都是好人。”噶乐迟疑了一下：“也有坏人。”他往灶口里放木柴时无奈说：“这么冷的天他们一定很难过。”
“他们是谁？”
噶乐把阿古达木镇的真实现况告知了颜如玉。颜如玉讥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明白自己能力不能解决大家困境，他把希望寄托在陶旺民身上。他提起一桶热水打算赶出去浇车。
颜如玉叫住他说：“这么冷的天很快会冻住你浇化的冰水。你生火烤化水箱里的冰块。”
噶乐抱起木柴赶出了屋门。颜如玉又在思考借种的事，妈妈提起的马达茂让她很难为情，倒不如噶乐好对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