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斯乐现在算是个圣人,不好色不贪财不害人。他皮肤红黑,膀大腰圆,性格豪爽。虽年龄六十,但体壮如牛。他开车来了阿古达木镇里。他一路上被士兵查车六次。
镇里看不见一个百姓,全是士兵警察。
胡斯乐开车来了邮电所。院里有二十辆吉普警车和十辆军用卡车。胡斯乐带来了巴音送给塔莉莎的东西。他送给塔莉莎五百块钱。他问塔莉莎发生了什么大案。
塔莉莎只知道来了三千士兵和四百警察联合办案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胡斯乐从中发现案犯不是一般人。他叫塔莉莎打听清楚是什么案犯。
塔莉莎说古润现在管理户籍和马市,她从胡斯乐脸色看出胡斯乐心里不安。她认为古润每逢春节会去常万家里拜年,他们职位差距很大却很亲近。她猜测他们在暗中调查金子的事。
胡斯乐说:“马一先是什么样的人?”
塔莉莎把马一先父子美赞了一番。塔莉莎笑道:“你坚信只有党才能发展国家未来。”
“噶乐挖草药卖的钱全送人了。祸根是你。”
“富人就该大方对待穷人。”
“我每年给噶乐还债一千多块钱。这事被萨日娜知道了挨打的是噶乐。”
塔莉莎笑嘻嘻说:“伊日贵暗地里干了啥你心里清楚。”
“我和他不做生意。”
“你不能亲近他了。”
胡斯乐吃了一惊!
塔莉莎说:“伊日贵一直管着账本只有他知道镇里有多少值钱东西。”
“警察找陶新春的麻烦你说是你搞错了,我们是一家人你必须帮忙。”胡斯乐看她点了头,笑道:“我没想到你这么爽快。”
“噶乐说他是被人陷害的。我相信噶乐。”
胡斯乐开车来了镇里医院。士兵把守这里。人们出示身份证件才能进出医院。
胡斯乐还清了噶乐的医院欠款。他在二楼一间病房见到了伊日贵夫妻和陶新春。他看见陶新春脸色死白。他告诉陶新春有了出生证明可以落实户口。
陶新春躺在床上说话时后背伤口疼得要命。他强忍疼痛说:“我家村庄被鬼子烧光了,村里十二户人家全死了。”
多兰提出找别林斯基帮忙。伊日贵认定别林斯基不会给自己脸上抹黑。这事只能找关系解决。
多兰对胡斯乐说:“这事只能交给你。”
“新春的案底资料是河北人。必须是河北地方的出生证明有效。我亲家公帮不上忙。”胡斯乐说:“杨丽娥的大姐说最好的解决方法是销掉新春的案底资料。这事没有当事人证明解决起来很麻烦。”
胡斯乐看见陶新春气哭了:“警察现在可以逮捕你。”他的话吓得他们头皮发麻,他接着说:“陶团长能证明你的清白。”
多兰安慰陶新春:“陶旺民在这里有一些熟人,我们打听他应该容易。”
胡斯乐问陶新春:“你得罪谁了。”
“是我的愁人报复了他。”伊日贵咬牙说:“狗日的那日图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那日图有这么大胆子吗。”胡斯乐看见多兰对他摇了头。“我们现在不能打回去。这里来了逃犯全是警察。”
胡斯乐看见伊日贵点了头,他对陶新春说:“警察来找你麻烦你说你没有偷塔莉莎的衣服。塔莉莎不会胳膊肘朝外拐。”
“有叔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了些。”陶新春开心得哭了。
别林斯基走了进来提着一个绿书包。胡斯乐递给他一支好烟。他笑道:“警察登记了所有病人。我看在噶乐份上保密了陶新春。”他把绿书包递给了胡斯乐,笑道:“你帮我送给噶乐。你招些人帮噶乐分担工作。”
胡斯乐笑道:“我想你帮助陶新春开个出生证明。”
“这里的出生证明对他没用。他的案底资料早录入公安局了。”
“不管有没有用我请你帮个忙。”
“噶乐来找我好使。”
胡斯乐和伊日贵笑了起来,目送别林斯基出了房门。他们认为和别林斯基是两派势力也是一派势力,总之是井水不犯河水。
多兰说了别林斯基救活陶新春的报酬是哈布日家的千里马。
胡斯乐听后只见伊日贵无奈点了头。胡斯乐对陶新春叫道:“你不该回来惹是生非。”
“叔。我刚知道这事。”
胡斯乐看见多兰哭了,叫道:“我没那么多钱借给你。”对伊日贵说:“你拿了镇里多少东西赶紧还回去。”
伊日贵惊道:“啥意思?”
胡斯乐看见多兰不敢哭了。他对伊日贵说:“他们没握住你的把柄不敢动你的人。马一先是按原则办事的人。你们差不多就行了。这是一千多户人家的牲口你们不放手会惹起众怒。”
胡斯乐看着他们夫妻一张惊慌的脸说:“别林斯基对你狮子大开口是在提醒你快完蛋了。”他们夫妻恍然大悟一张脸!胡斯乐接着说:“马一先抓到你们的罪证一定会动手。”
伊日贵笑道:“我们兄弟怕过谁。”
胡斯乐看着伊日贵眼里的杀意说:“我们硬干不是政府对手。”
多兰说:“马一先亲口说自己工作期满会离开。到时他会推荐阿日斯兰成为镇长。他派阿日斯兰管理生产队。”
胡斯乐认为两个家族争斗一直存在。他正要打消马一先的危险性。别林斯基进来叫走了他,说有事对他说。他走出病房看见一伙警察冲进了病房。别林斯基提醒他别冲动。
他们来逮捕伊日贵夫妻。陶新春以为警察来抓他。他告诉警察:“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好人看我可怜救助我。”
警察带走了伊日贵夫妻,没有理会陶新春。陶新春猜不透马一先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他明白胡斯乐会救出伊日贵夫妻。
谷宁玉走进医院大厅恰见警察带走了伊日贵夫妻。她这趟来是代表庆格尔泰看望陶新春。眼前这一幕对她打击很大。她害怕苏和家族欺负庆格尔泰。她知道庆格尔泰和姑妈关系好得罪了苏和家族。
胡斯乐心情沉闷走进了别林斯基办公室。他坐上沙发接过了别林斯基递来的一杯白酒。
别林斯基看见胡斯乐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他说:“你今天救不了他们以后都救不了他们。”
“是马一先吗?”
“他们是平良市警察说明和市政府有关。你不清楚他们黑了多少钱你救他们会连累你。巴音和塔莉莎的闲话传到大领导耳里了,你再不教育他会出大事。”
胡斯乐惊慌起来:“谁对你说的。”
“我去县里开会是县长对我说的。这事你必须重视。”
胡斯乐认定县长和他的亲家公是好友县长不可能欺骗他。
别林斯基看见胡斯乐掏出一叠钱放在了茶几上。别林斯基笑道:“看在情义份上我会帮助伊日贵脱险。你培养噶乐才靠谱。”
“你告诉我为什么。”
“噶乐是刘备是宋江是大义之人。巴音是张飞是李逵是莽夫。”
“噶乐性格不适合在外闯荡谋生。”
“诸葛亮盘踞深山谋天下大事。噶乐现在已经是阿古达木的新领袖了。”
胡斯乐此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反而必须相信别林斯基的眼睛。
“我可以救出伊日贵。你必须说服伊日贵和苏和放下公务。”
“苏和恨我。”
“他没有资格恨你。”
“马一先是个什么角色?”
“他是新政府派来建设边界的领导。他们两个家族阻碍了马一先开展工作。马一先不想难为他们。马一先只想建设边界。”
胡斯乐明白了逮捕伊日贵夫妻是马一先的主意。他只能答应马一先开出的条件。他看见别林斯基打开了一扇窗户。别林斯基叫他去楼下。
谷宁玉看见伊日贵夫妻下了警车。看见两辆警车开走了。“果真是了不起啊。”她心里赞叹。提着礼物去看望陶新春。
胡斯乐赶出医院看见了伊日贵夫妻。他们上了胡斯乐的车说话。胡斯乐告诉伊日贵交出镇里账本给马一先。
伊日贵恼了脸,心想胡斯乐不够意思。
胡斯乐说:“你和马一先作对是和政府作对。”
多兰哭了:“交出账本我们家族会死,巴音不好活。牲口数目太多我们补不上。”
胡斯乐突然领悟了马一先的高明和歹毒。胡斯乐恼了脸说:“马一先知道巴音和你们交易说明牧场里有马一先的人。”胡斯乐看出他们夫妻刚明白这事。他无奈说:“一定是巴音逼着你们交易。我只能去求二儿媳帮忙。我怕这个时间你们顶不住。你们只能说账本在我手里。”
伊日贵气哭了。多兰哭道:“巴音说不会有事。”
“是你们爱钱不能全怪他。你们出了事只能是我扛。我有扛不动的事。”胡斯乐看见伊日贵双手捂住脸哭了,他苦恼地转身跑去开车走了。
“能成功吗?”多兰问伊日贵。
“巴音对我们说那件事是真的话一定会成功。”伊日贵擦干净了脸上老泪,对媳妇笑道:“我不哭他不去。”
多兰呛道:“他救的是儿子。我们喝的是汤。我一定想个好办法拴住塔莉莎。”
谷宁玉赶来时叫了‘姑父姑姑’。谷宁玉看见伊日贵来了她捧起笑脸问姑父好。伊日贵没有搭理她走去了医院。她心里虽然恼怒但脸上只能陪笑。她看见多兰对她招了手,她跟了上来。
多兰头前走了,心里不顺气。她的儿子找妓女延续香火是个恶心事。她现在倒觉得黄小妹有点香。
谷宁玉赶来叫了一声姑妈。姑妈冷个脸瞥了她一眼。她笑道:“店里人手太少我俩忙不过来。”
“有那么多生意啊。”多兰停住脚步小声呛道:“你是满香楼的。”谷宁玉吓傻了都不会走路了。多兰瞪大眼睛看着谷宁玉的傻样说:“你坏我家族血统你是找死。我看你是个漂亮人放过你。”
谷宁玉赶紧跪下磕头。多兰叫她起来。多兰看见周围没人对谷宁玉说:“你给我儿子传宗接代我才放过你。”谷宁玉又吓傻了。多兰的手在谷宁玉身上狠狠掐了一把。谷宁玉赶紧点了头。
“庆格尔泰也许那方面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多兰看见谷宁玉点了头:“你生下儿子我上待你。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我是个可怜人被人贩子卖到了妓院。”谷宁玉哭了几声看见多兰递给她一个金镯子。她摇摇头说:“你家大爷能行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多兰把金镯子扔给了谷宁玉,她走起来说:“你必须忠心我儿子。他能认清熟人他听熟人的话。”
“我怕他说露馅了。”
“我会看住他。”
谷宁玉无奈笑了,这就是她的命她认命。可转念一想,伊日贵只有一个儿子。伊日贵死了家产都是儿子的。她想到这里开始谋划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