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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楚平带队包围了哈布日家。
满达日娃坐在家门前用刀剔狗肉。
楚平冲过来对她叫道：“你吃了你家的狗你太歹毒了。”
满达日娃低着头，双手血淋淋拿着刀。“你打死了我的狗你说我歹毒。你们官家的嘴就是王法。”她低着头说：“他们偷了千里马断了我家的粮。我不吃狗肉难道活活饿死吗。”
“他们在哪里。”楚平用枪顶住了满达日娃的头。
满达日娃笑出了声用手里的刀顶住了脖子倒把楚平吓了一跳。“想我交出人你送来三万块钱赔我的千里马。”她抬起头对楚平笑道：“我杀过两个鬼子我是抗日英雄。我压根没指望过新政府救济我家。”
楚平无奈落下了手枪看着满达日娃宁死不屈的老脸。“我们好商量。”他看见满达日娃摇了头，他笑起来把手枪装进了枪套说：“我想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不死，你们会死。你们只能拿钱买命。”
“他们不值三万块钱。我们没偷你的马。我劝你见好就收。如果我们走了你一分钱得不到。”
楚平掏出一叠钱放在她眼前。楚平叫大家一起凑钱完成任务。
五十个士兵掏出钱和粮票放在了她眼前。她终于落下了顶住脖子的刀。“放过我的孙子。他是为了给我买药治病才做了小白脸。”她看见楚平点了头她笑道：“你发毒誓。”
楚平发了毒誓。满达日娃说了地点。楚平命令十个士兵守住老人。他带领四十个士兵开车来抓捕陶旺民。他们跟踪雪地里的脚印来了树下地洞扑了个空。洞里的被褥和雪茄烟证明满达日娃说了实话。他们发现了陶旺民的脚印去了北边。他们开车追踪雪地里的脚印追到了山坡群。卡车的一个前轮胎掉进了陶旺民做的陷阱里，这拖慢了他们的速度。
士兵们请楚平说出真相？
楚平说：“对外他们是好人，对内他们是坏人，他们到底是好是坏没有定案，我只知道这个。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士兵排长廖大伟说：“陶旺民是战斗英雄，我个人不相信他会犯罪。”
楚平笑道：“我也不相信宋实是贪污犯可他就是贪污犯。你们是武警总队的兵一定知道宋红娟。”
士兵们看见廖大伟接受了现实，都跟着接受了现实。
天一亮。噶乐背上枪、带上干粮、牵了两匹快马，他骑最快的马离开了家。萨日娜明白儿子的心思，她命令四只大狗去保护噶乐。
萨日娜叫诺敏带上一张牛皮回家做成皮料拿回来，她准备给塔莉莎做两双马皮靴。诺敏说爷爷把做皮料手艺传给了她。萨日娜笑呛：“学男人手艺的女人是苦命。”
陶旺民和王启失踪三天后。平良市公安厅办公大楼召开了紧急会议。在场的人一大半是李太平的自己人。莫日根看见窗外的天空说晴不晴、说阴不阴，总是有区别的。
厅长常万说：“事发之前，陶旺民等人去过镇里马市。事发当晚，三个马贼闯入镇里警察所救走了一个罪犯。罪犯身份是马贼，名字不详。陶旺民和王启在阿古达木镇里炮楼旅店就寝。我们初步断定马贼绑架了两位领导。三千士兵已经展开地毯式搜寻。请州长做出重要指示。”
李太平的脸是蛤蟆相。额头占了半张脸。戴着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说着生硬的汉话：“上级领导命令我们以最快速度找到他们。我们听听莫日根的意见。”
莫日根说：“我相信马贼在马市认出了陶旺民一定会绑架陶旺民。在抗日时期陶旺民枪毙了马贼头子疤脸。他和马贼结下了深仇大恨，他的妻子女儿在河边洗衣服神秘失踪了。马贼划船绑人是马贼惯用的手段。”
李太平惊道：“陶旺民有老婆孩子？”
莫日根说：“他老婆阿丽亚是满都拉镇里牧民，他岳父达兰台是当地名医。”
一个女官员说：“我参加过边界战争我听说阿丽亚是边界地区第一美人。”
莫日根点了头说：“陶旺民为了保护家人安全对组织对外保密了此事。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和蔡新生。”
常万说：“边界地区有马贼、狼群，地理环境复杂恶劣。能不能找到他们我们不敢打包票。”
李太平拍响了桌面对常万叫道：“你不敢打包票你辞职。”
常万无奈低下头。人们看在眼里心里看法不同。
李太平对大家说：“有贼抓贼，有狼打狼。别做缩头乌龟。”他看向了莫日根说：“你和陶旺民是战友你来负责侦破工作。上级领导对你的侦破能力十分信任。我也参加过边界战争，我听说马贼无孔不入十分凶残。”
人们明白莫日根没有站队保持中立。人们一致认定领导把任务交给莫日根说明陶旺民和王启失踪和李太平无关。
莫日根只能接受任务。他明白自己命悬一线了。
会议结束后，莫日根走进了厅长办公室。常万对他直言，陶旺民和王启必须死。莫日根爽快的点头答应。
莫日根回到办公室发现办公桌六个抽屉里装满了现金。他注视着桌上他和陶旺民的合照他心情悲痛焦急。
房门被推开了冲进来一伙警察给他上了背铐。他心急惊慌，对常万说：“总要给个机会吧。”
常万举起了一张逮捕令：“这是对你的逮捕令。你的办公桌里藏有大量赃款。”他落下逮捕令看着莫日根认命的笑脸，他摆摆手叫他们离开。
房门关了。常万请莫日根坐下。
“我给你十天时间带回案犯换你的家人。”
“十天抓不到他。他熟悉边界地区他有熟人。”
“你需要多长时间？”
“陶旺民是反侦察高手。他只有一把手枪杀了二十五个鬼子。”
常万看见莫日根满头大汗，笑道：“你需要多长时间？”
“边界森林大火严重。你们切断了外蒙和东北省所以道路。具备这两点我认为他只能藏在阿古达木和满都拉。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有把握抓到他。”
“领导等不了三个月。一个月是极限。”
“只能制造假案。”
常万盯着莫日根的眼睛想了想说：“必须天衣无缝。”
常万看见莫日根点了头，他摘掉了莫日根的手铐说：“桌里那笔钱是给你的辛苦费。你必须做到不能告诉你的家人。”
莫日根点了头。
常万笑道：“你每年会分到一百万红利。”
莫日根惊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炸响。
常万看着莫日根的傻样，笑道：“你离退休还有五年。你是副厅长身兼重任你把工作做好了才能得到领导赏识。”
“是。”莫日根敬上军礼。目送常万关了房门。
“一百万？他说的是真的吗？”莫日根回想着常万的笑脸，他渐渐发现这是真的。在这个几分几角几元的日常生活的时代里突然得到了一百万便可一飞冲天和神仙齐名。别说俗人了，圣人也经不住天大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