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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楼三间厕所满员。陶旺民赶来二楼看见厕所门上标注了‘医生专用’。他没发现马达茂跟踪他。他看见噶乐从门里走了出来。“我们有缘你等着我。”他强颜欢笑进了厕所。
噶了笑了笑也觉有缘。一个洋护士赶来问噶乐谁进去了。
“我朋友。”
陶旺民叫噶乐送来手纸。女护士掏出手纸给了噶乐。
司机和保镖在一楼厕所密谋杀死陶旺民和王启。他们决定今晚在旅店下手。保镖云毅和楚平在一个部门工作关系很铁。他叫楚平猜测是谁吞了医疗补助金？楚平劝他别多管闲事。
王启在厕所里也在猜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吞掉医疗补助金。
马达茂用围脖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站在厕所门外偷听里面动静。
厕所蹲坑有挡板。陶旺民问噶乐助人为乐的钱怎么赚来的。噶乐如实说了自己卖药材赚钱救助人们。陶旺民得知噶乐父亲是胡斯乐后，笑道：“你有英雄气节。”他口气变硬了：“镇里公务员是些什么人？”
噶乐看见陶旺民站了起来，笑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大哥。”陶旺民脸色一苦蹲下了身。
“我去给你拿纸。你是水土不服。”
陶旺民气愤：“你把这里情况滴水不漏说给我。”
噶乐开心了递来一个白铁盒。陶旺民接在手里一瞧，惊道：“你小子人缘不错。这是苏联达官贵人抽的雪茄。”笑道：“冲你这片心意大哥一定帮你把这里实情转告给大领导。”
“我去给大哥拿来止泻药。我带大哥去马市走一圈大哥全明白了。”噶乐赶了出去。
马达茂赶回家里把偷听到的对话告知了父亲。他确定厕所里的男人是位大领导。
“利用噶乐私通大领导的事榨干胡斯乐。”马一先得意了，“能否下这步棋必须等李太平的结局。”
马达茂惊喜地笑了听父亲说起了计划。
高杆上的大喇叭传来了塔莉莎的声音，食堂开饭了。三百多人来了办公大院打饭。他们是每户人家代表分了两派，一派是伊日贵家族。一派是苏和家族。午饭是肉包子，大人六个，孩子三个。一群野孩子守在食堂外祈求好心人赏口饭吃。有些女人愿意给孩子口吃的。
马达茂打扫了门前雪。塔莉莎给他递来了铁缸热茶。他心里很快乐。可他害怕军官和苏联人他认为这是本性。他掏出一把新锁子送给塔莉莎。塔莉莎开心的接受了。
“哥想着给你介绍个对象。”
“爱情是缘分说了算。我还等得起。”
马达茂很想说自己是塔莉莎的缘分。他清楚说了这话塔莉莎会赶走他。“我明天去县邮政送件。你想吃什么都行。”他看着塔莉莎梨肉般的脸他想活吞了塔莉莎。是个男人就会这样想，哪怕是个婊子只要美若天仙男人都想睡了她。
塔莉莎叫马达茂去县里找个肉贩子给巴音传个话给她寄来东西。
马达茂强颜欢笑应下，心里苦不堪言。“我听说了你和巴音一点闲话。”他难为情地说。
塔莉莎的眼睛嗖一下变大了。
“看来你不知道。”
“是谁说的？说了什么？”
马达茂看着塔莉莎认真的眼睛他认为有戏。他手指了一下后院，接着两个大拇指一对。塔莉莎的双腿嗖一下冲向了后院。马达茂追了十几步抓住了塔莉莎，接着松开了塔莉莎的手臂。“我刚听说了闲话我就告诉你了。你现在去闹我不好做人。”他看见塔莉莎气哭了，他看见周围没人松了口气。
塔莉莎掏出手绢擦眼泪。
“你为父母想想吧。”马达茂认为点到为止最好。
塔莉莎看见马达茂走了。她赶上来说：“我和巴音是朋友。”
“男女授受不亲你懂这话意思吗？”
“我比你有文化。”
马达茂呵呵一笑：“我毕业苏联军官大学。”
“啊！”塔莉莎惊叫。
“我在军队服役五年我自学了俄语。”马达茂走进了邮电所说：“我的妻子去世后我决定回来照顾家人。那时候我爸爸身体不好。”
塔莉莎说了一句俄语是《钢铁是怎样炼成》书里的句子。马达茂用俄语背诵了这句话以下的文章。塔莉莎心情激动了，她敬上军礼表示佩服。马达茂接连说了英语日语。塔莉莎此刻被他的才气吸引了。“你来这里太屈才了。”塔莉莎开心说：“你太叫我惊喜了。”
“我们来建设边界有机会施展才华。”
塔莉莎心情激动：“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去食堂吃饭。”
哈斯乌拉来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马达茂走来叫道。
哈斯乌拉手里的空酒瓶准备打过来。塔莉莎站在了马达茂身前。哈斯乌拉对塔莉莎喊饿。塔莉莎叫他去洗脸洗手。他跑出去照做。
马达茂站在门口看着哈斯乌拉站在水井边吊水。
“他怎么疯的没人敢告诉我。”
“他年轻时做过汉奸翻译官。他参与了热河村大屠杀。”
“他是死罪！”
“他看见胡斯乐杀了六个鬼子把他吓疯了。当年这里的团长发现他真疯了才放过他。也因伊日贵抗日有功。团长命令伊日贵不许哈斯乌拉离开家。两年前他的疯病加重了喜欢疯跑。伊日贵夫妻管不住他。”
“人们应该都知道吧？”
塔莉莎点了头说：“哈斯乌拉疯了和死了没区别。”
塔莉莎给了哈斯乌拉一张饭票。哈斯乌拉跪下抱住了马达茂的腿叫官爷。马达茂心里喜欢有人叫他官爷。“你好歹是一条人命。”马达茂掏出一张饭票给了哈斯乌拉。
哈斯乌拉跑来食堂外大叫陶新春给他肉吃。人们排着五列长队在食堂的五个小窗口打饭。公务员有资格在食堂吃饭。哈斯乌拉也有资格。一些人讨厌哈斯乌拉只是没人敢站出来。马一先看了两眼默不作声的人们，他理解人们只想保住铁饭碗。他又想了想儿子对他的忠告。他认为苟活不是个办法。他只能给呼斯楞递了个狠眼色。呼斯楞走来一拳打倒了哈斯乌拉，他抓住哈斯乌拉的头发拖了出去。马一先看见人们只顾吃饭，他心想贪生怕死的人最容易被利用。
一个男人走进食堂对人们叫道：“陶厨子活过来了又有热闹看了。”
马一先听后屁股如坐针毡。忽听食堂门外打了起来。
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走来了食堂门外，恰见呼斯楞拖出了哈斯乌拉。男人手里的铁碗砸向了呼斯楞，冲过来一拳打倒了呼斯楞。他掏出刀子顶住了呼斯楞额头，喝道：“你个狗东西敢打我的家人。”
呼斯楞看着眼前的刀子和男人凶相，他叫道：“你有种捅了老子。”
男人一刀划了下去，呼斯楞惨叫一声，额头上鲜血直流。
十个男警察冲来擒住了阿日斯兰。三百多人见状分成两派打了起来。
男人打男人，女人打女人，孩子打孩子。一群野孩子帮助伊日贵家族的孩子们。
食堂厨师也分成两派打成一片。马一先叫厨师住手，没有人听他的，都在拼命打斗。镇长管不住厨师简直叫在座的公务员用屁股笑话马一先。马一先对自己人一声令下，打死狗日的。人们只顾低头吃饭，完全无视了马一先的权威。马一先环视着无动于衷的人们，他没想到一群人加起来没一点骨气。这时候，总会有马屁精跳出来给领导台阶下，这是上千年的官场习俗经久不衰。虽然大部分人讨厌马屁精，但人的骨子里都有马屁精天赋。
“野蛮人只适合放养式管理。”对马一先说话的人是会计员王昭达。他的话惹起了大家明目张胆的嘲笑声。他对马一先笑道：“镇长您瞧，大家心有灵犀一点通。咱这份工作只能狗着来，说白了是苟且偷生。咱们是文明人不会动刀枪。这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是啊镇长。将就过吧。大家了解您的才能，也见识了您的胆量。李太太是王母娘娘您敢针锋相对说明您绝对是大拇指。”张亮叫道：“大家明白您心里为难了。”
马一先的面子算是保住了。只是已经冒头了就没有缩回去的道理了。他叫道：“今天我和他们决一死战。不是这日子没法过了是他们欺人太甚不给我们活路。”他的话调动起了一些人的怒火。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些人。
门外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吓得马一先身体一哆嗦。马一先呵呵一笑算是自嘲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我出去看看。”张亮起身对大家叫道：“狗日子我过够了。马镇长是条好汉。”他是个热血男人也有一定的理想抱负。他操起凳子时给了一些年轻公务员胆量。
他们操起凳子赶来门口被马一先伸开双臂拦住了。马一先被两大家族拼命打斗吓住了。他身后的年轻人正时血气方刚，如果闹出人命会连累他。
哈斯乌拉手里的空酒瓶砸破了呼斯楞的头，他亮出刀子捅向了呼斯楞。古润踹倒了哈斯乌拉，他被阿日斯兰踹倒了。三十个警察和呼斯楞他们十二个警察打的头破血流。 塔莉莎对天连开三枪制止了他们。枪声吓得马达茂抱头蹲下身。吓得哈斯乌拉疯叫疯跑。
人们盯着塔莉莎高举的手里是一把漂亮手枪。一群男人冲出食堂站在了两派队伍，都是凶神恶煞瞪住了对方的头儿。
一辆军车赶了过来从车上跳下十几个男兵站在了塔莉莎身后。他们来自边界军队是来邮电所邮寄信物。他们身上带着冲锋枪吓住了在场所有人。
马一先赶来两方队伍中间。张亮他们紧跟其后。马一先对人们叫道：“吃饭都能打起来你们如何搞活经济发展。现在不是地头蛇时代。你们明白我的身份。我决定呼斯楞和阿日斯兰停职。”他对呼斯楞叫道：“你服不服从？”呼斯楞低下头点了头。
阿日斯兰对马一先叫道：“我不服从我没做错。呼斯楞没有权力欺负哈斯乌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