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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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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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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若痕》连载

第四十二章

紫菊百思不解,愁苦不堪,实在是想不出,亦找不到儿子琦路逃学厌学的根本原因,到底是出在哪里。她想不通,找不到,那便是一味思绪纷乱的忖度。她即牵挂担忧儿子在外的生命安全与是否受了伤害,又是担忧儿子未来前程。她分分秒秒沦陷于这种痛苦不堪之中,不克自拔,整个人明显的消瘦了憔悴了。她等不回儿子归家,她的心分秒不得安宁。在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之下,她动笔给儿子写了一封信:儿子你赶快回家吧,只要你平平安安能回到家里,不想上学,就不要上学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为妈的再也不强求你上学,或是让你好好上学,考个好的成绩了。其实,儿子,你并不真正的了解你妈的内心,妈,不是让你有个好成绩,来为妈争光;更不是你将来能当官,我将来就可以享受你的荣华富贵。而是,为妈的,希望你多学些知识,将来你生存的能力不仅强大,你的文化知识也可以帮助他人过上好生活。当然,你倘若如今依旧坚持不懈你上初中那时美好的理想,你可以为民,为国效更大的力和光热。既然,你不坚持了,那你就回家。你如今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有什么想法,把你老妈当成你至要好的朋友,心平气和的,我们促膝而谈,好吗?她把这封写好的信,打字在电脑里。紫菊久久凝视着眼前的这台电脑,她此刻是心潮起伏,更加的无法安静。她情不能抑地便回忆关于这台电脑来历的畴昔往事。小儿子琦德的同学家里买了台电脑,他就跟紫菊撒娇之中带着些微要挟的味道,说:“妈,假如你给我买台电脑,我不仅放了学就回家,也不再去同学家玩电脑,而且好好学习!”紫菊一听,就满口答应了,不几天,便兑现了她答应琦德的事情。紫菊是一个母亲,自从大儿子琦路上了高中住校后,她感觉心里空落落,好像失去了什么,成日里怅然若失的。小儿子也再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乖巧了,紫菊便开始对他们寄托了更多的牵挂和担忧。

大概是一个礼拜以后,紫菊接到起路班主任电话,电话内容是:琦路到学校上学了,但是,今天他惹事了,什么事,就是和同学之间发生了抵触,两人扭打了起来。那个同学是个秉性暴躁,且品质低劣,他手里拿着自行车长长铁锁链,就向琦路兜头抽来。然后,琦路的班主任就让紫菊到学校。紫菊看着儿子琦路耳朵根部位又红又肿,紫菊吓坏了,她对班主任说道:“这伤的可是头部哇,看似红肿,越是这样,里面肯定不是瘀血就是伤害到骨头,必须到医院拍个片,如果没有事,我才放心。”班主任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老师,她一听,有些惊慌失措了,但是一位即瘦又矮矬人到中年的男人,从稳坐的椅子上急切地站了起来,冲着紫菊大了声音说道:“不就是一件同学闹闹小矛盾,拉拉扯扯的事情吗,去医院检查,这不是小题大做吗?如果,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你最好是打110来调查!”

紫菊一听,颇是气愤,说道:“是我小题大做,还是你小题大做?受伤了,而且又不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受伤,检查,是为了不留下后遗症,难道,我错了吗?”紫菊咄咄逼视着眼前这位长相猥琐的男人,他长的白的像僵尸的脸,呼地红了,然后甩脸愤然而去。琦路的班主任就跟着那位有着僵尸脸孔男人的屁股后头,出了办公室的门。过了片刻,她走进了办公室,对紫菊不疾不徐地说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位,是我们的副校长,他跟我交代,你儿子转学吧,学籍仍旧留在这里。”

紫菊大惑不解,心中忿然,但是,她不表露,低沉地问道:“凭什么让我儿子转学?理由是什么?”

班主任仍旧不徐不疾,说道:“你也要体谅体谅我,我是新来的老师,要想转正,必须拿学生们每个人的成绩,与总成绩,来取决于我的教学能力。琦路他旷课逃学,又是打架,对学生们有一定的影响,同时,更加重要的是影响我转正。”

紫菊心里暗自想:不论是校长,还是班主任,他们根本的意思,并非斡旋琦路与同学之间的矛盾,而使他们之间矛盾冰释前嫌,然后握手言和;更加没有丝毫考虑我儿子受了伤,赶快医治,不要留下后遗的症状;也更加不是和风细雨地教育批评并指正他们的错误;也更不是指导他们的学生琦路在学习知识的旅途上,不要迷失了方向,然后,引导他带领着他走上正确学习知识的光明路途之上。事实上,他们对于这些存在的问题,他们不解决,不负责任,不引导,而是不闻不问,放任自流,更加可恶的是,竟然要把琦路“赶”出学校。

中国人,你倘若处在权利之下,你必须惟一的是,服从,你一旦提出意见和反对,必然会遭受到“惩罚”。倘若,紫菊唯命是从,不提出异议,那么,儿子琦路就不会被老师“开除”。倘若,一旦,影响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便暴露出他们雕心雁爪,为了达到自己利益和目的,他们可以不顾一切想方设法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哪里是教书育人,培育国家栋梁之材的学校呀?!就算是能教育出一个才子,将来,他也许和你们校长与班主任,一样的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后生可畏”呀。不是我诅咒,而是,我的担忧。常言说:潜移默化,上行下效,能有几人,逃得开这样根深蒂固的的熏染?

中国人,有一句谚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一句自私自利论语。这句话出自古人之手之口,它流传至今,被所有来过尘世的人,误解作:每个人,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着,倘若不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那么便是天诛地灭了。其实,古人的流传的此俗谚的真正意义是:倘若不注重自己道德修养,便,无法在社会立足。无知无识的人,把“为”字,理解作自私的“为自己”,几乎所有的人,皆然。其实,“为”的真实本含义,是:道德与修养。《佛说十善业道经》记载: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出处。一句俗谚之误解,就把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民皆带偏带歪了。更不要说,教书育人的老师,不论是优与劣的品德,行为,直接的感染着千名学生,常言说:上行下效,学生们将来的品德与行为了,由此可见,便会被老师们深深的感染。每一个学生,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他们到学校交了学费,是来学习文化知识,学习做人的。而老师拿了家长的血汗钱,倘若不尽心尽责教书育人,老师便是不称职,枉为人师。倘若是拿学生们的成绩,当做他们向上攀爬的阶梯,把学生的干净的道德品行污染,这就是国家的罪人,罪不可赦。

紫菊思虑再三,又暗暗的想:倘若琦路再在这样污浊氛围的学校上学,定会再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于是她退步,便对琦路的班主任说道:“对不起老师,我儿子给你的上升和转正,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望你老师海涵,为了不阻碍害了你老师的大好前程,我家琦路转学。”

后来,紫菊经过屡次打问,得知这个学校的刘副校长,他出生在一个距离市区偏远的小小田庄,他的文化也就是初中毕业。那时,初中毕业,在偏远乡村,可谓算得上是有文化的稀罕人了。他开始在村庄里当小学老师,然后是校长,他与市里教育局领导的接触了几次。一次,一位教育局的领导对他褒奖道:“小伙子,你就没有想过,趁着还年轻,到更好的学校去发展!”

他听了这句话之后,想:我咋不想到更好的学校去发展呢,可是,我学历平平,怎么可能,他想到这里,顷刻就熄灭了心中的野心。

领导“嘿嘿嘿”笑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领导的这句话,令他是心潮起伏,不得安宁,突然,灵机一动,便想:领导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他不是在嘲笑我吧?他反复回想领导这句: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的话,是夜不能寐,辗转发侧,殚思竭虑呀,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他终于期盼到了和这位领导又会面的机会。开完会之后,他点头哈腰谄笑地走近领导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领导,秋天到了,我们乡下农村又到了秋收地季节,有核桃,红薯,好多土特产,那可是施了农家肥、地地道道的无害绿色食品呀!您如果有时间,不妨到寒舍去,我给你做地地道道的农家饭!你们大领导,都不是喜欢吃农家乐的饭菜吗!”

领导一听,喜笑颜开,拍着巴掌,笑哈哈哈说道:“你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走,你坐上我的轿车,去你家!”

领导酒足饭饱,他便对领导百般讨好地说道:“领导,我存了一笔钱,就是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去好!”

领导一听,早已是醉意朦胧的他,狡黠地“嘿嘿嘿”仰天大笑道:“你真憨!用钱变成钱呀!”

他抓耳挠腮了半晌,没有想出用钱变成钱的门道,便向领导讨要钱生钱的秘诀。

领导又“嘿嘿嘿”狡黠地向他招招手,道:“你挨着我,我跟你说实话。”还没等到他的嘴脸接近领导的嘴脸旁,领导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大声说道:“我的官位,不也是走后门儿,用钱买的,这年头儿,就不说这年头儿,亘古至今,官,都不是走后门儿,然后用钱买来的,有几个真才实学!如果,中国所有的要职,是品德才学皆优的人任职,中国就会大踏步前进,人民,就会幸福。可是有谁,才能扭转乾坤?嗐!算了吧,我一介武不武,文不文的人,虽然,不懂怎样做,才是为国为民,但是,起码良知还是有点的,那又能怎样呢?你看看,如今,唱歌跳舞的都发大财了,就那小学没毕业的什么什么山,歪瓜裂枣的,是富得流油,可,那些真才实学的,却无用武之地,穷苦潦倒,这不是,浪费人才吗?”他歇了歇,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说道:“嗐,不是中国人民常言说的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我本来就是一无是处,即无才,也无德,是个凡人,庸人,还是随大流吧。你,要想发财,就要投资!”

然后,他把存的那笔钱给了领导,他就摇身一变,成了市里普通高中的副校长。

关于,琦路的那位女班主任,紫菊也四处仔细打问,知晓了她当上老师的背景,颇不简单。当紫菊到了琦路女班主任居住出身地与成长的田庄,向一位农民大伯提起琦路班主任的名字之时,农民大伯纳罕地大张着嘴巴,吃惊地凝视紫菊良久,才恍然醒悟般地说道:“你,你是她什么人?”

“没有,我不是她什么人,就是想问问她当上老师的背景,没有恶意,大伯您放心。”

大伯“呵呵呵”一笑,道:“人家,可是认了一个有本事的‘干爸’!”

紫菊惊讶极了,不禁问道:“‘干爸’?”

敦厚的大伯说道:“是她认的干爸,把她安排到市里中学教书的。她是大学专科毕业,好多一本的,都去不了到市里学校当老师,人家倚仗干爸,就轻易的到了学校教书!”他把‘干爸’两字说的很重,然后,扬起头来,对着天空,“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几,充盈了嘲讽。

后来,儿子琦路考取了一所普通大学,琦德上大专去了。紫菊非常不解的是小儿子,自从他哥哥琦路逃学厌学之后,他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便是效仿他哥哥逃学厌学的状况。紫菊独自胡思乱想之下,确凿是找不到可依据、可以让自己相信小儿子导致如今现状各种猜疑的根源之下,她终于开口问小儿子:“你为什么也学你哥哥的不好?”

小儿子琦德抿着嘴唇,“哈哈哈”笑着道:“我哥哥学习那么好,我的成绩一直不如他,他都不好好学习了,成绩不好的我,学习还有什么意思?”

紫菊忽然想到了一个成语:上行下效。不知道用在变成小儿子此刻的现状,是否惬当。但是,影响,的确对琦德,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

琦德又说道:“我哥哥,一直是我的好榜样,他如今变的不好了,我替他惋惜,再说了,像我成绩平平的人,还有什么指望?”

两个孩子上学,需要学费,住宿费,吃喝用度费用,叠加起来,是一大项不菲的资金。就依靠无常吊儿郎当做点小生意,还要搞寻花问柳龌蹉卑鄙之事,他连一个儿子的学费都交不起,所以他就向别人低三下四的求借。简直是,丢尽了自己的尊严。然而他恬不知耻的对紫菊炫耀说道:“我没钱,有地方借,有的人,连借钱的地方都没有!”

那一夜,紫菊彻夜失眠。她思绪纷繁,她在想:儿子的学费生活费,还有盖房子借的几大笔饥荒,至今分文未还。将来,还要装修毛坯房子,还要再建造一座房子,给两个儿子娶媳妇,太多太多的事情,皆是需要钱来办理完成。紫菊想到这些,毅然决然的决定了一件事,离开这里,打工赚钱,完成这些一桩接着一桩的大事情。她为了给两个儿子的将来人生坎坷之路,减轻些生活负担,令他们不要跌跌撞撞行走的太艰难,于是,狠狠心,放弃自己从年少至现在执着当作家的美好理想,告别父亲与两个儿子,奔赴两千里之外的申城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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