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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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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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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寨》连载

第三十九章 酒过三巡张团长勤献计, 茶走百盏白雪儿误醉酒。

白杨见过桂花,得到桂花的回复后,他马不停蹄,一行人立即驱车来到骑虎乡,见到了张团长。他见到女儿后,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大吵起来,白杨没有办法,他叫上了张团长,两人来到一家小餐馆里,要了几个小菜。

张团长道:“杨县长,儿女大了不由爹,都一个熊相,难管呀。”

白杨道:“白雪这边就多拜托你啦,还希望您好好给咱盯紧啊。”

“那当然,你白县长的事儿就是俺的事儿,这以后还不是,还不是得您老多多关照。”

“那还不好说,只要你帮我办好这件事,将这事儿摆平了,我以后上了正县长,你的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毛毛雨了。”

张团长道:“杨县长,多多动动脑子,这儿女的事,软的不成,咱就来硬的,我不信,还猫不吃耗子了?”

“哎,我这是热锅上的蚂蚁,你看看,这都冲突成啥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白杨双手一摊,又喝了一杯。

“我儿子,当初还不是一个熊样。他就喜欢王庄那个白脸脸,两人爱得那叫一个,可王庄那白脸父亲是一个大地主。你说,俺能让儿子去接一个地主的女儿回来。这不是闹笑话吗?”

白杨喝了一口闷酒。

张团长又道:“俺给又介绍了好几个,他硬是不成,后来俺与他娘来了个硬的,硬是让他与朱主任的女儿成了亲。将那小子气坏啦,就是不从。朱主任的女子膀大腰圆,回家就是一顿大揍,这不,我儿子回家服服帖帖的,现在还为俺生了一个胖孙子哩。”

“哎,”白杨一声叹息:“惯坏了,惯坏了!”他回敬张团长第八杯:“你看,咱能不能这样!”白杨朝着张团长的耳边伸过头去,嘀咕了半天。

“俺看行。”张团长一拍大腿:“生米做成熟饭,俺这边儿再多派几个人去做着工作,保准成。”

“唉,张团长,这可是我的亲闺女啊。你说要是出一点儿什么差错,可,可怎么办呀?”

“哎,好俺的大哥呀,俺说,俺说你呀,这样瞻前顾后,什么事能办成?你看俺儿子,老子过去求他,现在。不用俺了,有了他那媳妇儿帮俺调教,什么服不服,爱不爱的。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一个女儿心疼呀,再说,白雪与那小子。你还别说,那可是真爱呀,你说说,如果解放那小子,变成市长三公子那该多好。唉,人生一世,过去我们不一样追求过真爱呀。”

“哎,好俺的县长哩,你说说从古到今,这人世间能有多少真爱?那几个爱情故事那还不是灵人哄闷人哩,你看看。我们身边多少都是从小没见过面面,媒人中间一架桥,见一面就进了洞房了。还有多少人连一面都没见过?还不成亲过一辈子,这叫什么?先进洞房后谈恋爱。”

“哎,咱不说那么多了,喝,喝酒。”两人喝到了八成。白杨拍了拍张团长的肩膀,“这几天,哥听你的信儿。哥听你的,哥相信你,咱软的不成来硬的,这事成了,哥带你进省城玩一把去。”

“放心,你大哥一句话,你就是让老弟去跳湖,老弟眼睛眨都不眨,放心,其他的事儿干不成,这事儿,包在老弟身上,一定十拿九稳,完成任务。”说完,两人将剩下的少半瓶酒一口闷了。

第二天午场演出结束后,张团长叫人将白雪叫到办公室,悄悄告诉她,由于她对县剧团做出的巨大贡献,为了不影响她的休息,保持革命精神状态,经剧团团支部决定,将她一人安排在乡政府二层最靠东的一个房子里。

白雪一跳老高:“多谢张团长,多谢张团长的关心。”

白雪明白,自己如果一个人一个房子,那自己到了晚上,那不就是一个自由王国了。她可以随意地翻阅珍藏在箱子底的解放写给她的那些有温度的情书和诗歌了。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

白雪看了看张团长:“还有什么事吗?”

张团长支支吾吾:“没,没有,没有了。”完了又喊住了白雪,“哦,你爸给你带了一箱苹果,还有几个烧鸡腿儿。过会儿我让小王给你搬过去。你,你去吧,房子已经布置好了,你先去收拾收拾。”

白雪一路小跑来到那间房子,小王与几个同事已经将白雪的东西搬到了房子里。

小王道:“白雪同志,这搬新家了,是大喜呀,啥时能吃上几个喜糖呀,最好能响一串子鞭炮,热闹热闹。”

白雪咧嘴一笑:“鞭炮嘛,没有,这糖吧,应该有,应该有!”说完,她将箱子打开,翻出一个红色铁盒子来,拧开了圆形盖子,抓出一把各色的糖果来,塞进几个人的手里:“辛苦啦,辛苦啦,大家辛苦了!”

晚上的演出终于结束了。白雪一个人坐在房子里,她慢慢地打开箱子,翻阅着解放的诗稿和一封封信儿。过去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石柳中学的生活多么快乐,多少次他们一起去写生,去校东边的灞河边上去摸鱼,一起改写诗歌,一起漫步在校园南边的大操场上。他们谈论理想,交流学习,讨论诗歌——文化大革命,让他们停课,分离,不得不早早的进入火热的生活,但彼此的心里,每时每刻都为对方祈祷,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对方。后来,有情人在枣园又一次重逢,彼此的心还是那样狂跳,情感依旧。多少个梦里,她都梦见了解放,梦见他们一起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又一起工作、生活,她还为解放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宝宝哩。那天一觉醒来,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白雪在屋地上走着个圈子,她又想到了好心人柳儿姐。自己的第三封信已经交给她了,可解放的信儿又为何还没有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还是柳儿姐近来太忙?不知道,不知道,也许明天,明天,解放的信儿,会来,一定会来。

白雪打开窗纱,朝着三峰山的方向望去,墨灰色的三峰山像一个伟男子。她看呀看,看呀看,那三峰山忽然幻变成了解放!他正双手捧着大红枣,对她傻傻地笑哩。她看着,看着,又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鸽子,从三峰山下的枣林边飞来,越飞越近,啊,这是一只信鸽,白雪看见它的腿脚上有一封信,一封解放写的信。她伸开了双臂,迎接那鸽子的到来,可一切又梦幻般地消失了。

突然,白雪听见一楼自己的窗根底下,有一个人的急促的脚步声,她探出头去,有一个黑影一闪,胖胖的,她知道,那人一定是王麻子,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自从那天向儿子下跪,虽然解放勉强屈服了,可桂花知道,儿子的心里还是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雪。想起自己与满仓的爱情生活,多少坎坷,多少恩爱,尽在心底。桂花多少次心里骂自己,桂花啊桂花,你呀你,你好狠心啊,你怎么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呢?儿子恋白雪,白雪也很爱儿子,年轻人追求自己的幸福应该支持啊。可你不但不支持,不跟着想办法去抗争,反而拉人家后腿,你啊你,你这个娘是咋当的。桂花多少次想动摇了,算了,让解放去爱吧,他与白雪无论咋样,他们无论怎样,这个世界只有狼吃人,他们还能将个活人吃了不成。

她又一次想起了满仓,解放他爸,满仓啊,如果你在身边该有多好,你一定会帮着解放去想办法,帮着他一起度过人生这个坎儿。

午饭后,桂花又一次来到满仓和赵乔的坟前。她帮着用石块堵堵新发现的鼠洞,随后又拔拔坟头上的蒿草,最后她一遍又一遍地给满仓和赵乔讲着自己的心里话。

满仓啊!赵乔啊!咱们家的红耀和解红去当兵啦。有黑虎的朋友他干爹管着,你们放心,那是一个天大的好人。虽然在那没有去过的地方当兵,虽然他们换了人家的姓,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他们一定会回来为你们上坟。只是,只是不是这个时候。你们等吧,等到这阵子邪风过去,他们一定会回来,光明正大地回来,为你俩上坟,那时他们一定壮壮实实的,健健康康的。你俩放心,俺会将完完整整的两个儿子,给你们送来。

满仓,赵乔,你俩现在在一块儿,没人去惊扰你俩,平平静静地好好拉着话。可你们知道不?你们将我一个妇道人家撇下,我孤儿寡母,没有人拉话,没有人出主意想办法。现在,横在心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解放。咱家解放爱上了一个大美女,她善良,是县剧团的名演员,不但人生的心疼,那心地,也是出奇的好。俺是见一次爱一次,如果你俩见了,也一定会夸咱儿子有眼光,也一定会双手赞成。可惜呀,我们的儿子生不逢时,我们这个家成分不好,我们怎能迎娶得起一个县长的千金呢。

还有啊,白雪的父亲杨县长发话了,让咱家解放与他家的白雪一刀两断。这两个娃娃正在热恋中,这从中硬生生地拆开,这怎让为娘的下得了手啊。那天,我,解放他娘!给解放下跪了。咱解放心疼娘,他留着眼泪答应了,这为娘的心疼啊。先这样吧。不管真答应还是他是假答应。为娘的都认他这个儿子,咱解放是好样的。哎,全怪这阵邪风,一切会好起来的,你们说是吗?

可是啊,我不能看到咱家解放就这样痛苦耗下去。这样要耗到何年何月?反正,这阵子咱们只能这样,不这样我们又能怎样啊?

还有满仓啊,你的朋友任仪,好人呀,他答应我将他的三丫头招弟许配咱家解放。那丫头膀大腰圆,如果过门,一定会为你刘家生一地的娃儿,这样你不也有了孙子,那多好啊!儿孙满堂。那招弟也是个好丫头。别人家丫头都绕着咱家走,都怕咱家耽误了他们的前途和名声。可这丫头什么也不管,她说只要咱解放愿意,她什么都不怕。还说,她从小就打心底儿喜欢咱解放哩。

可咱解放,就是不松口,一门心思喜欢那个白雪。哎,这事不能急,您俩说对不?咱们得给解放一点时间,满仓,谁让你的小子那样有个性,那样像你哩。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解放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觉。他划了一根火柴,点亮了油灯。打开头顶棚子上的大木箱翻出白雪的信和一厚沓诗稿来,美美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过去的甜美生活一浪一浪在他眼前飞过。他多想多想,定格在那里,哪怕是任何一个时间段儿啊。可一切都是妄想,生活,又会一次次将他的思绪一直带回到冷冷的现实。

白雪啊,我的爱人。你现在干什么呢?是否与我一样,独自面对夜幕,面对天上的明月和寒星,孤单,寂寞,痛苦而又惆怅。白雪啊白雪,不要再写信了!我最最爱的人。因为,在这里,在这黑色的夜色里,还有我们的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们。唉,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啊。

白雪!你可知道你的信已被一群人抢去了,他们在白天,在白天啊,从柳儿姐那里抢走了,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我们不得而知。然而,我有一种预感,他们出手了。为了我们的爱情,我们先等着。我不信一天,两天。一月,一年,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们心不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将我们的心儿偷走?

前天,我给我娘保证了,从今以后再不与你交往。那是假的,假的啊,哄我娘哩。白雪!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为您跳动,我爱你。这辈子非你不娶,不管遇见什么样的挫折,那怕是死,我也认了。一旦真有什么不测,那下辈子我解放。还要去找你,我们今生今世如果不能做夫妻,那就来世吧,做魂做鬼,也要在一起,在一起!

白雪,我娘苦啊!父亲走得早,娘为了我们三个,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劳作在田地里,像一个男人一样的劳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我最疼爱的人就是娘啊!我不想,我不想让娘,受一丁点的委屈。咱俩的事儿,她给我下跪了,我知道她一定受到了什么人的逼迫,她很喜欢你白雪,喜欢你这个儿媳妇,多次在我面前夸赞你哩。说你长得甜,戏也唱得甜,心地善良!知道不?她多么多么地喜欢你。从村里人口中我知道了,乡政府的吉普车将她带到了乡政府,回来后,她变了个人似的。作为一个娘,她该有多艰难啊。

白雪,我们先相互思念一段儿吧,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我的娘。我相信一切不顺将离去,我们会迎来一个更加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新时代。那时我们一定会快快乐乐,大大方方地去爱,去奋斗,去享受本该属于我们每个人的美好生活。我相信不会远的,不会的,一定不会远的。

白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他看着直直躺在床上的高霞半天不说话。高霞泪流满面,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白杨环顾四周,满桌子上十几道菜还有红酒,他知道高霞是折腾了好久好久。为了他,为了他的健康,为了这个家。高霞,该是操了多少心啊。

白杨拧拧高霞的高鼻子,朝她做着一个个鬼脸。高霞翻来翻去就是不理他。白杨没有办法,脱去外套,穿上睡衣又是挠痒痒,又是怪叫学小狗,高霞这才破涕一笑,一头扎进白杨的怀里,又是哭来又是亲:“你狗日的去哪里了?你不想要我了,你早说!”

白杨亲了一口高霞的高脑门儿!紧紧地将她揽在了怀里:“你老公这不,这不回来了嘛,完完整整的,全在你的怀里吗?”

高霞紧紧地搂着白杨:“狗日的!霞霞爱你,人家为你做了一天的饭饭,等你等了一整天啦。你想死我啦,你想死我了。”说完从头到脚亲了起来。

白杨一时来了精神,一把将高霞压在身下:“宝宝,老公现在就疼你,好好疼你还不成。”

高霞拧了一把白杨,“不行,疼一个星期!”

白杨嘟着嘴:“行,行,行,老婆在上,奴才遵命!”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来了精神,在大床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疲软地倒在一起。

高霞道:“老公,我饿了。”

白杨道:“你还没有吃啊。”

“吃你个头啊!杨杨,刚才人家下边口口饿。现在,上边口口饿嘛!”

白杨一翻身,热了几个菜,又打开一瓶红酒,这才扶起高霞来让她吃饭。

高霞斜瞥了一眼白杨:“白县长,我要县长喂霞霞,喂,喂嘛!”

白杨眉毛一皱:“好喽,我的姑奶奶,县长,县长给你喂饭喽,县长给你喂饭喽。”

高霞道:“你也,你也喝。”

白杨道:“喝,喝!”

一时间,两个人一来一往喝了起来。

第二天,高霞和白杨正在吃早饭,市长又一次打来电话,听到声音,白杨点头哈腰。

市长道:“最后两天了,你看着办吧。是想当县长,还是给老子走人,我儿子真快要疯啦。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你得让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哪怕结婚向后拖拖,先让他们住在一起,哪怕一个晚上,也能让俺那小子安生几天不是!”

下午的时候,白杨又接到了市长的电话。市长还没说话,他先做了保证:“市长啊,你放心。明天晚上骑虎乡,我派人去接你家公子。你放心,俺一定安排,让我家的白雪服服帖帖的,与你家儿子住在一起,这一住,生米做成熟饭,我们再做做小工作,过些日子,咱再大办婚礼,您看,您老看咋样?”

市长一板一眼:“依你,说话算数就成,这次你小子再将事办砸了,我家公子如果真疯了,因为你家女子疯了,这后果,你是知道的!”

白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放心,保证,保证万无一失!”说完,白杨急急地给张团长拨了电话,让张团长安排明天晚上的演出取消。他又电话告知吴乡长,让两人好好安排明天晚上的工作,务必一切到位。最后,还是不放心,又打第二个电话一再叮嘱,“如果将事情给老子弄砸啦,不管我这个县长如何,你们的团长,乡长也都他娘的给老子走人!”

高霞直直地望着白杨,吓得额头上的汗珠哗哗地往下淌:“你狗日的又在日弄啥?我可告诉你,白县长同志,咱可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你如果将她给我,给我毁了,我,我,我和你没完!”

白杨拍拍高霞的肩膀:“霞霞,放心,放你一万条心。白雪不仅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亲蛋蛋,我不心疼谁心疼,你不是想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嘛,我这一切不也是为了她好嘛?”

“不管怎样,不能伤害她,我告诉你狗日的,谁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老娘就跟他拼命!”高霞大声吼。

“谁还敢动你的女儿,放心,谁敢动你女儿,老子就削了他。过了这阵子,咱与市长攀上了亲家,我好好的带上娘子,去浪他几个大地方。到时候你还要帮着照看孙子哩,那时呀,咱白雪,还不感激咱一辈子!”

第二天中午演出结束后,团长宣布:“明天晚上是骑虎乡的告别演出,为了让大家聚聚精气神,今天晚上的演出活动取消。下午,骑虎乡吴乡长,为了表示对县剧团的感激之情,在乡政府会议室,特别准备了几桌酒菜,来慰问大家,酒席结束之后,大家可以休息半天。由于明天的演出在晚上,大家有事的可以回家,保证第二天晚上演出时到场就行。”

酒席宴上,你来我往,先是乡长、团长讲话,最后是喝酒吃菜。菜是八荤八瘦,酒是才从县城综合商店买回的陈年精品十二年西凤。

白雪喝不惯酒,团长让人走后门儿弄来了一箱子饮料,让不动酒的女演员尽饱喝。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两点,团长和乡长还是一个劲儿地给白雪敬酒,并多次表杨白雪为县剧团作出的伟大贡献,并且当众表态白雪的工资演出结束后直接晋升一级。还告知在场的每一位人,剧团和骑虎乡正请人在为白雪定制德艺双馨金字大红匾哩。

白雪觉得这个酒席,团长和乡长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没有多想,只是不住地喝着饮料,与各位同行不住的碰着杯,以感激他们多日来的帮助和提携,她不知道,今天的酒菜,特别是饮料,怎么这么香,这么甜。

四、五点的时候,好多人吃饱喝足都大包小包回县城去了。白雪也想回去,但想到自己的父亲,她眉头一皱,又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五点半的时候,白雪觉得眼前一阵阵放着各色的花儿,她腿一软,滑下桌子去。

团长抿嘴一笑:“醉了,醉了,白雪醉了,不经酒,不经酒啊。”急急指派几个服务员,扶着白雪来到她的二层的房子里去休息。

乡长给白杨打了电,白杨道:“我已经派人去接市长的公子了,七点钟,准时车到乡政府门前。”

七点多钟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径直驶进了骑虎乡乡政府的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位是市长的三公子,长发圆脸,眉目间流露着几丝傲气和惆怅。张团长和吴乡长急急迎了上去,又是递烟又是互相介绍,点头哈腰个没完,一阵寒暄之后,张团长指了指二层白雪的房子。三公子会意,一阵阵窃笑之后,向二人一抱拳。又让司机去陪张团长和吴乡长,然后像一阵风一样急匆匆地向二楼白雪的房子卷了过去。

张团长见大事成了,就对着一楼墙脚上的王麻子招招手。王麻子猫着腰,来见张团长。张团长拍拍他的圆肩膀,朝他的手里塞了一包宝塔香烟:“麻子,辛苦啦,回去睡吧。这一两天不用你操劳啦。”王麻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去一层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三公子的司机与张团长和吴乡长,又寒暄了一阵子。吴乡长建议:“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人家是英雄会美人,不能搅扰了人家的良辰美景啊。”

张团长道:“这乡政府边儿上春兰酒店的炖牛肉不错,我哪儿还有两瓶二锅头,要不,咱兄弟们整几两去,走走走,整几口去!”

司机周嘟着厚嘴:“不用了,不用了,说不准三公子过会儿下来,这喝多了怎么开车?”

张乡长噗嗤一笑:“人家是未婚妻,没过门儿呢,好事才刚刚开始。这一个晚上正新鲜哩,还能顾得上你!”

张团长道:“放心,兄弟,我告诉你,晚上你就好好的喝他个一醉方休,明儿个一早,叫上三公子,咱兄弟几个,找几个好景点爬爬山去。”

司机周推托不过:“啊,那,那好,那好,两位大哥做主,兄弟只好奉陪了。那这,正好我车上,还有上乘的五粮液,你们想不想尝一尝?那可是一大箱,告诉你们,这市长的三公子,除了我可以喝外,这其他的人连碰都别想碰。”

“什么,五粮液,稀罕物啊,好,五粮液,咱就这五粮液,三个人整他两瓶子,再整他娘的几个小菜开开荤,看看这稀罕物好,还是咱家娘子好?”乡长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要不人家三公子就一个白雪爱的死去活来。三公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可那些女人啊?都他娘的是散装酒,而人家白雪。那气质,那扮相,戏台上那一招一式,那才是精装的正品五粮液哩!”司机周咧着嘴,说完,从车的后备箱里,抽出两瓶五粮液来,回头又朝楼上看了看,只见楼上白雪房子的灯突然灭了,只听见架子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团长拉了一把司机周:“还看什么看,人家正兴风作浪哩,享福哩,走,走,走,咱兄弟也享咱们的福去!”

几个人没走出几步,团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朝吴乡长挥挥手:“老吴啊,你先带老弟去老地方。我打个电话,随后就到,随后就到。”说完,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眼睛回头望着白雪那房间的窗户,撇着嘴笑笑,朝白杨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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