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冯子豪的头像

冯子豪

网站用户

小说
202009/29
分享
《阴谋》连载

第一章 初会花艳芳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就在古汴河流域的中游,躺着一座美丽的城市,人称子虚市。子虚市是座地级市,面积1.5万平方公里,人口800万,下辖五县一区。古汴河东西穿城而过,为古代漕运道,传说是隋炀帝兴龙舟游玩的地方,至今还有遗址。汴河南堤很宽很高,《子虚志》载:宽三十丈、高十丈,沿岸植杨柳,春夏秋季节,像一道绿色长城把市区分成南北两半,尤其是早晨或阴雨天,河里雾气缭绕,弥漫两岸,远望若有若无,如海市蜃楼,子虚市因此而得名。

19847月的一天,子虚市古汴河南岸的绿荫道上,走着一位穿着朴素、长相标致、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步子很轻,精神很爽,好这不是骄阳似火的7月,而是阳光明媚的3月。他叫古怀史,子虚市乌有县人,大学刚刚毕业。此行的目的,是到分配的单位报到。

可能是学有所成的原因吧,古怀史很自在,边走边欣赏两边的风景,道路的外层是杨柳,合抱粗,皮脂黝黑,枝条婀娜,如万千条美女的纤臂,在空中摇摆;中间植水杉,一人很难搂抱过来,笔直挺拔,如座座宝塔,直耸蓝天;近处栽广玉兰,水桶粗细,叶厚枝茂,绿意盎然,稀疏开着朵朵白花,像是大城市路边的灯笼。成群的燕子在河口上飞舞,成对的喜鹊在层林中嬉闹,发出“扑棱棱”的声音。

古怀史走着,触景生情,不自觉地吟起了白居易的诗来:

三十年前路孤舟重往返。

绕身新眷属,举目旧乡关。

事去唯流水,人非但见山。

啼襟与秋鬓,此日两成斑。

古怀史觉得白居易诗后两句“啼襟与秋鬓,此日两成斑”有些伤感,不能抒发自己此时的心情,故而改成“道路与松柏,此日两成仙”,想想觉得自己改得还不错,便飘飘然起来。

忽然,一个穿白衣裙、飘着长发亭亭玉立的姑娘,迎面而来。古怀史驻足而观,只见姑娘细高的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七,瓜子脸,白白的皮肤,蛾眉下,一双杏眼如两潭秋水,闪闪发光。古怀史惊呆了,不住地偷眼暗瞅,口水都要快流出来了。但姑娘没拿正眼瞧他,径直而去,留下淡淡清香。望着姑娘的背影,古怀史两眼发直,贪婪地吸允一下姑娘留下的余香凝望着渐渐消失的倩影,直到看不见,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黑妮一种淡淡喜悦从内心深处腾起,除去了刚才同美女擦肩而过的无奈与惆怅,犹如干涸的嘴里生出甘泉一样

那是个将要收麦的季节,古怀史经过9个多月的煎熬,枯燥无味的书本使他精神空虚,身心疲惫,就像一个远途跋涉体力不支而累倒路边的苦行僧。就在这个时候,黑妮来了,她带来了少女特有的三月桃花般的脸蛋和许多山杏。古怀史一见,像干瘪了许久的皮球,突然被打足了气,连蹦带跳地把黑妮迎进寝室,连寒暄都没来得及,拉着黑妮就往山上跑,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翻过学校的院墙,到了山坡深林处,见左右无人,古怀史把黑妮靠在一棵树干上,双手搂住树干,将身体紧紧压住的酥胸,使喘不过气来。

“哎哟!勒死我了”黑妮大叫起来,两手直拍古怀史的肩

古怀史松了劲,把一只手搭在黑妮的肩上,两眼紧盯着黑妮的前胸,就像一个正在断奶的孩子忽然见到奶子一样。黑妮脸红了,内心有些紧张,喘气紧促起来,由于跑路加上紧张,脸上有了汗珠,泛了红晕,乍一看,好像被晨露打湿的花朵。古怀史按捺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两手用力一,把黑妮揽在怀里。黑妮用力挣扎几下,撒娇地说:“干什么?被别人看见了不好。”见左右无人,便闭上了眼睛古怀史歪着头,伸出舌头,刚要舔黑妮的嘴唇,山坡上有了动静,像是人的脚步声。黑妮听到声音,连忙睁开眼睛,推开古怀史,转身走,古怀史紧随其后,像一对闹春的野兔。

在山上转了一圈,不是位置不合适,就是有放羊的老头在看他俩,或者是砍柴的老妇在唠叨拾地皮的孩子在唱歌。他们转了一大圈,看见山坡上有间马鞍状的草庵,就像躲避追杀一样

草庵门朝南,北门用一些高粱及树枝堵住,东西用山荭草苫住由于风吹雨淋,上面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长出了蘑菇,像一座破旧的山芋窖。庵内放一些麦瓤及茅草。古怀史将黑妮抱在怀里亲热一会儿,便将她放下,两眼紧盯黑妮的胸脯,猛地扑过去,将黑妮压在身下,急不可耐地把舌尖伸向了黑妮的嘴里。两个舌尖搅在一起,上下翻滚,相互搅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外面下起了大雨,天黑了,草庵里透着风雨......

“尿罐,外面下雨了,咱们走吧。”黑妮喊着古怀史的乳名,娇滴滴地说道。

古怀史全然不顾,头搭在黑妮的胸膛上,嘴在她的双峰间他觉得黑妮的胸十分的柔软和温暖,黑妮的双峰像两只兔子在颤动。此时此刻,古怀史像是躺在秋天高空的白云上,冬天舒适的热炕上,心猿意马使他忘了外面的一切,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手掀开黑妮的上衣,紧紧地抱着那两只白嫩嫩的奶子,像饥饿的孩子一样贪婪。黑妮只是微微颤抖一下,再没有其他的反抗。他的胆子更大了,把头从女人胸膛上抬起,猛地贴近女人的奶头,用舌尖轻轻地吮吸着。黑妮身子直抖,像是喝醉了酒,双手紧搂着古怀史的头,闭着眼含含糊糊地说:“尿罐,别……别这样别这样

古怀史更冲动了,如一只野兽,忘记了一切人伦道德,咽着口水说:“我要!我就要!”

黑妮心里怦怦直跳,一股少女特有的红晕再次涌上了两腮,她本能地一推,把古怀史推在一旁。古怀史愣愣地看着黑妮,瞅着她那羞答答的脸,像是明白什么似的,又一次扑了上去。这一次来势凶猛、更直接,宛如一只猛虎叼住一只羔羊,黑妮紧紧地压在身下。黑妮几次努力挣扎都白费了,她不再作无谓的挣扎,而是顺服地躺在男人的身下

“别这样,尿罐!我是你小姨!这要是让人知道,我无法见人了!”她似乎是哀求,又似乎是享受

“我不管,你又不是俺娘的亲妹妹。再说,古代皇帝还有跟亲姐结婚的呢。”古怀史骑黑妮身上,双手退掉了自己的裤子黑妮见状,羞愧难当,鼓足勇气,一把推倒古怀史,冲出草庵,哭哭啼啼地走了。

黑妮走了意味着什么,古怀史心里明白,他害怕至极,在草庵里整整了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上午,黑妮又来了,她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把古怀史叫了出来在学校附近小树林里,她拧着古怀史的耳朵说:“尿罐子,古怀史,你昨天对俺使坏,俺没告你,因为俺心里有你。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一个心眼考学,只要你考上大学,俺就嫁你。只是到时候你别忘恩负义就行了。”黑妮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把手绢摊开,里卷着20她轻轻地把钱塞进古怀史手里说,“你上学太苦了,吃不好睡不好,就快高考了,没有好精神是不行的。这20块钱,是俺平时省出来的,给你吧,买点好吃的补补。俺走了,高考前,我不会来打扰你,你好好考吧。

黑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古怀史两眼湿润地盯着黑妮的背影,比今天盯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更依赖、更向往、更无奈。

“嘿嘿!我一定好好考。”古怀史想着黑妮,又望望白衣姑娘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地说,“黑妮,你放心吧,我就要工作了,我一定要把我付出的,加倍捞回来!”

古怀史不觉放慢了脚步,走着想着看着,像旅游一样。忽然发现了古汴河堤下的一片古建筑,在太阳下熠熠闪光。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地到了。右拐,下了汴河大堤,穿过一条约200米长的绿荫小道,来到了派遣证上指定的单位——子虚市酒厂。

古怀史在酒厂门前,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打量着子虚市这座有名的酒厂:建筑很宏大,坐北朝南,占地约500亩,明清建筑,院墙随着地势高低而起伏,呈紫红色,极像一座古庙。据说子虚酒厂为清初山西商人所建,建在古汴河南岸的缓坡上,内有名泉一口,水质清凉甘甜,因而酿出的酒远近闻名。古怀史庆幸自己能分到这样的单位,以后就是国家干部了,吃商品粮,有工资,再也不是遭人白眼的乡巴佬。想到这里,古怀史收回放飞的思绪,加快了脚步,抬腿进了酒厂的大门,趁看门老头不注意,溜进了院子。

厂里人都很忙碌,人来人往的,没人理他。古怀史想问一下报到处,可看看往来的人都是些工人,个个身上脏兮兮的,他没开口。这时,一只长嘴方脑的黑狗迎了过来,先是昂头翘尾瞪眼地看着古怀史,见古怀史丝毫没有怕的意思,并且扬手攥拳要打它,吓得“汪汪”两声,夹着尾巴溜走了。古怀史暗暗笑了两声,得胜之色溢在脸上,暗想:“不如先到里面看看,凭着咱是大学生,还能找不到报到处?”古怀史打消了问路的念头,继续往里走,里面越来越大,院子越来越深,虽然院里布满了花草,但还是堵不住那刺鼻的酒味。他从前到后,又从后到前,转了一大圈,最后在一个八角亭子前停下。亭子由八根红色柱子撑起,上面小瓦苫顶,瓦楞上长着几撮青草,显得悠久而古老。上面有三个隶书大字——“草祠泉”,为清人刘墉所题字体俊秀,颇具风格。

“这可能就是人们传说的那口从隋朝就有名的草祠泉了。”古怀史这样想着,不由自主迈步上了草祠泉的台阶。台阶为大青石铺就,石头缝里长满了青苔,石面被行人的脚磨得很光滑,有些沧桑感,宛如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亭子中间有个刀把子形的井口,井口皆是青石硂成,里面黑洞洞的,看不见井水。古怀史想试试井水有多深他想起了高中物理上学的自由落体运动原理,用石子投进水里,看着手表,记着石头落水的时间,算一算井水有多深。他在井边转了一圈,起一个石子,扬起手就要往里扔,这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别扔!干什么的?”

古怀史回头一看,是一位姑娘,个子很高,几乎比黑妮高一头,没有扎辫子,脑后飘着长发,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身材苗条,穿着一身黑缎裙子虽然皮肤不白,但比黑妮不知要性感多少倍。古怀史看着,好像是七仙女下了凡,两眼直了,竟半天回不过神来。

“太美了!太漂亮了”古怀史赞叹道。

“你咕哝什么?什么漂亮美的?”姑娘说着话轻轻地走到了古怀史身旁,身上的香气随着风吹进了古怀史的鼻孔,使得古怀史如行走在八月的桂花丛中

“我……我是大学生,是来报到的。”古怀史努力回过神来,精神上添了一丝慌乱,不住拿眼瞅姑娘,又怕姑娘看破,所以假装看姑娘身后的假山,做作的像一个蹩脚的演员

“你是来报到的?你是大学生?”姑娘和蔼下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有派遣证吗?”

“ 有。”古怀史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姑娘。

        姑娘伸出一只手来,接过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看了看说:“欢迎你!叫什么名字?”

古怀史心想:你不看过派遣证了吗?怎么还问我名字?看来这姑娘眼神不好或者太粗心,但不好拒绝姑娘,于是说:“古怀史。”

“什么?骨坏死?”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古怀史,仿佛发现了一件稀奇古怪东西似的。“怎么叫这么个名字?”

“我叫古怀史。古代的‘古’,怀念的‘怀’,历史的‘史’,是怀念历史的意思。”古怀史耐心地解释着。

“我知道你叫古怀史,有意给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就是这种性格,处长了你就知道了。”姑娘很大方地说,“我叫花艳芳,看来你没我大,就喊花姐吧。”花艳芳说着伸出了右手,要同古怀史握手。

“是的,花姐。”古怀史一边回答,一边往后退,别看他经常偷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但真正肉体接触,除了黑妮外,他没接触任何女人,所以不敢同姑娘握手,显得畏畏缩缩,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发烧,心跳得很厉害,正应了一句俗语:“有这个贼心,没有这个贼胆。”

“呵呵!”花艳芳看到古怀史的窘态,禁不住大笑起来,“还大学生?这么封建,来,勇敢些,握着我的手!以后说不定还得挎着你的胳膊呢。

在花艳芳的鼓励下,古怀史大胆了,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花艳芳就是他的黑妮他鼓足了勇气,伸出了右手。当手接触到花艳芳时,他浑身激荡起来,一股暖流从花艳芳的手上流入了他的心底,就像寒冷忽然遇到一块通红的炭火一样。

“她要是黑妮就好了。”古怀史心里想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嘿嘿!你真是个处。”花艳芳攥着古怀史的手,轻轻地摇了一下说,“走吧,报到去。”

古怀史跟在花艳芳的身后,两眼紧盯着她的背影:浑圆的双肩,美丽的腰间曲线,丰满而又微微上翘的屁股,一上一下有节奏地运动着。他的心也在不停地动,一会儿激情,一会儿彭拜,一会热,一会凉。凉的是黑妮比她差远了热的是他有幸跟在漂亮女人的背后,可以时刻观察她的美姿,最起码一饱眼福。接着他又无声地笑起来,因为他想起了祖上的一句古训“买牛买个抓地虎,娶妻娶个大屁股”。

“我要是能娶上这样的媳妇该多好啊!”古怀史默默地念叨着,几乎出了声。沿着一条砖砌的小巷往前走着,两边的墙很高,古怀史觉得像是走在皖南的西递、宏村,因为在大学即将毕业时,老师带他们去过那里,那是他有史以来唯一去过的风景地。没让古怀史继续往下想,拐了个弯,他们便到了子虚酒厂办公室。

“花主任,您来了。”办公室其他同志热情地招呼着。

       花艳芳在一张黄色办公桌前坐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纸和笔。

“小古,把你的档案拿过来。”

古怀史没说话,把一叠材料递过去。

花艳芳一边看材料,一边登记。

“哎哟,你是乌有县人?”花艳芳非常惊奇地看着古怀史,“我也是乌有县人,咱们是老乡。哪个乡镇

“乌有县花庄镇画楼村。”古怀史高兴地回答,因为他乡遇故知是令人高兴的事

“我也是花庄镇”花艳芳停住了手中的笔,静静地望着古怀史,两只葡萄般的大眼,射出了温暖的子。“我是花庄镇花庄村的,距你家只有十几里地,中间隔着一条河。”

     “黎民河!”古怀史高声地叫起来,由于激动使他失去大学生的风度,焕发出儿童时代在父亲面前的娇态

“对!是黎民河。”花艳芳也有些激动,两眼瞅着古怀史说,“咱们是真正的老乡,往后要相互照顾出门在外不容易啊!

古怀史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命运这样好,一报到就遇上了老乡他知道乌有县的乡情是最浓的,不由得想起了当地的一句谚语来“乌有乌有,没有乌有,一切乌有。无乌不成局,无乌不成县。”足见乌有县人在当地的地位。

由于是老乡,花艳芳格外照顾,她亲自帮助古怀史在厂宿舍腾出一间房,让人搬来一张钢丝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花艳芳亲自指挥,把古怀史的床铺铺好,行李放好临走时她拍着古怀史的肩说:“小古,只能这样了,这是我们厂的规矩凡是分来的大学生,每人是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间房。直到你结婚,才给你成套的房子。”她从提包里掏出一叠饭票说,“小古,这是我给你买的这个月伙食,一共28斤。不够吃的自己添,菜票自己买,吃饭就在咱厂食堂里。好啦,我走了,有事找我。

说罢,花艳芳走出了古怀史的那间小屋,留下了女人特有的在草祠泉边已欣赏过的那种淡淡清香。古怀史贪婪地吸吮着花艳芳的气味,他回味着今天的相遇,禁不住又想起了黑妮:大学一年级,他们每周相互通大学二年级,他们每月相互通大学三年级他们每隔两个月互通一封信大学四年级……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