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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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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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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连载

第三十四章 阴沟翻船员工骂行长


古怀史中午喝了不少酒,坐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的,不知应当去干什么。这时来了群老朋友,他们就聊上了,聊的大多数都是黄段子,他关上门,把手机开为振动,专心致志地陪他们。看看快下班时间了,他想请这群老朋友喝两杯,但他们都有事,便各自散了。这使古怀史很失望,他不得不重新思索着晚上去干什么,是回家陪艳芳呢?还是去找芮红莲?这时有人发来信息,他打开手机,是连花的,他心里一振,信息的内容是这样的:

      领导要当好,必须学女人:

     一是肚子能容下小人;

     二是能顶得住来自上面的压力;

     ……

古怀史笑了,立刻给连花回了信息:下班后到宾馆,咱们体验一下你发的信息。

古怀史放下手机,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夹着皮包独自离了办公室。他给艳芳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有应酬,不回家了。

古怀史到了宾馆,见门前有个女人,精巧的个头,穿一件红色的羽绒袄,正是连花。古怀史便掏出了钥匙,开了门,两人进了房间。房间里暖气开着,暖融融的。

古怀史关上门,帮连花脱去外套,抱着连花温存了一会,对着连花的耳根说:“快脱衣服吧,让我体验体验,看你是否能顶住上面的压力。”连花脸红红的,指着古怀史的鼻子说:“你呀,你,真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古怀史翻身把连花压倒在身下,帮连花脱衣服,直到把连花脱得精光,平放在沙发上,自己才去脱衣。

正当两人腾云驾雾的时候,随着一道闪光,接着是相机快门的“喀嚓”声。一个令两人不知所措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人正是连花的丈夫刘安。

刘安竞聘失败后,成天闷闷不乐,一心要找机会报复。他早就耳闻妻子连花同古怀史有奸情开始他不相信,直到有一次,他下班后,想到古怀史办公室谈谈,毕竟筹资科长一职被副行长赵玉明兼着,自认为是有机会的。他到行长室门前,见门关着,刚要敲门,听见里面有男女调情声,他很奇怪,扒着门缝往里瞧,结果他看到了连花正与古怀史靠在墙上干那事。刘安当时就晕了,一股无名烈火直冲脑门,他想冲进去杀了古怀史刚要砸门,理智控制了他,他暗暗地叫着自己的名子:刘安哪,刘安你此时冲进去,就是抓着他俩,如果他们死不承认,又怎么办呢?再说了,如果打斗起来,自己不一定是古怀史的对手,况且还有个连花呢?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着哪,不是有个武大郎吗,他不就死在奸夫淫妇之手吗?“他的心里在打颤。

“不如忍他一时,用智取他。”刘安想到这里,悄悄地退了回去经过苦思冥想,他终于有了主意:他知道古怀史经常住在315房间,暗地里买通了宾馆的服务员,偷偷地配把315房间的钥匙,在里面放了个微型相机。观察跟踪1个月,没发现什么动静,他有些动摇直到那天古怀史同连花做爱,有意让邰礼怀约费无极,气死费无极,他才算录了第一盘带子,接着又录了第二盘,第三盘……这是第十五盘了。这些带子不仅连花的,还有古怀史同其他女人,如芮红莲、思春、思雨还有宾馆其他小姐及有姿色的服务员。他觉得要让证据确凿些,理由充足些,这样才好整古怀史,要整就把他整服整倒。开始他有些怜悯连花,毕竟夫妻一场,如果录带传出去,对连花将是个致命打击。后来他又想:女人既然跟别上了床,肯定变了心何况连花自当了支行行长后,一直没把他当回事,因此,他决定同连花离婚,一刀两断。但又不能太便宜了古怀史,刘安想讹古怀史一笔钱,因为古怀史太有钱了,于是就约了几个朋友,天天盯梢连花。今天当他发现连花下班去宾馆时,便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让朋友在外边接应,自己先潜伏在房间。

刘安的出现,使一向沉着的古怀史慌张起来,他慌忙去找裤子,连花忙找件衣服把下身裹上。

“别忙着下来,连花、古行长,继续,继续!古行长,你还没射精哪。”刘安微笑着说。

“对不起,刘安,刘安,我……我……”连花已语不成声,眼泪顺着眼圈往下流。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对的,人往高走嘛,我刘安身无分文,一个普通职工,怎能比上一个堂堂的二级分行行长呢?”刘安仍笑着。

“刘安,”连花双膝跪下,“饶了我吧,饶了我们吧!”

“饶了我们吧。”古怀史蹲了下来,这是刘安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不可一世的古怀史会跟他搏斗

“古怀史,你也是三尺男儿,平时多威风啊!台上讲话,人模狗样,什么道德伦理呀,什么规章制度呀,什么方针政策呀,什么孔孟之道呀, 什么岳飞、文天祥呀,等等,等等我还记得你常背诵的那首诗:‘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奉钱。’你‘愧奉钱’了吗?上级行就是让你来日我女人的吗?”刘安咄咄逼人。

“刘安,老哥,您听我说。”古怀史站起来,捞着裤子,穿好,满脸涨红地说,“你别难为连花,有什么冲我来,什么要求,你就讲吧。否则,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

“这两句话还算个男子汉,就凭这两句话,我不难为你了,连花既然选择你,就归你了……”刘安像个卖牲口的生意人,随便取舍。

“刘安,你……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哇……”连花哭了。

“什么不能这样?你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刘安嬉皮笑脸地说,“古行长,你虽然这样,我还把你当作行长,你听我说两句。”

“您说吧。”古怀史整理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一脸的虔诚,就像一个没有涉世的学生在听老师讲课一样,平日的威风早就无影无踪,扔到爪哇国去了

“我是个三等老百姓,平时只有干活的份,听人使唤的份,今天我用我老婆的贞洁,换来了同你对等的一次对话。一线员工长年累月,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没有任何自由,就像是卖给你们的包身工。他们勤劳苦熬客户打骂,他们陪笑脸,因为你们说,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客户永远是对的,客户是上帝;你们呵斥,他们不能顶撞,因为你们提倡绝对服从,要员工像美国西点军校的学员一样的服从领导,更重要的是你们是决定他们命运的领导;上班时间,他们不能迟到,不能早退,更不能矿工、办私事,不能有任何的违章违规,因为你们提出没有任何借口;上级领导来检查,有任何瑕疵,哪怕是他们没有站起来,你们就大声吼叫,大声训斥,扣工资,扣绩效,甚至是让他们下岗;逢年遇节,你们坐在家里,想着让这个送礼,那个拜年,如果有一点不满意,你们就给小鞋穿……可你们想过没有?他们一年能收入几个钱,最多不过三万元。出门坐车,他们掏钱,办事求人,他们掏钱,南来北往的朋友招待,他们掏钱,人情礼节,他们掏钱,你们当官的爹娘死了,他们掏钱,你们七大妗子八大姨九十六个外爷,一个死了,或者改嫁了,或者再婚了,他们都得掏钱!这还不算,你搞什么冲喜丧,给娘冲喜,给你爹冲喜!你们行,工资一年四五十万,再变着花样地榨取钱财,明里暗里,公的私的,你们利用国家给你的职权,一桌酒宴几千元,就是职工几个月的工资,一辆小车一周消费上万元,就是职工半年的工资,你古行长常年包着315、317两个房间,一天600元,一年是多少?20多万哪!那将是10个职工一年的工资!这还不包括你们找小姐,送情人的钱。你们也是人,职工也是人,你们也当过职工,难道你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们都看过《金瓶梅》,西门庆是个罪恶滔天的淫棍,他杀人越货,骄奢淫逸,横行乡里。就是这样一个恶棍,他对穷人还施舍哪。难道你们还不如西门庆?连花是我老婆,她长得能比上花艳芳?你占了连花,玩了思春、思雨,又占了芮红莲,还不够吗?你难道不是爹生娘养的?有点太丧良心了吧?你也是农民出身,在酒厂时,我就认识你,你同连花一个办公室,你血管里流着农民的血,脚上穿着布鞋,多善良啊,见人不笑不说话,多淳朴啊!多么像一个中国人哪!为什么一当了官就变了呢?难道你们饮过贪泉,血管里被人注射了豺狼之血?体内被人充满了饕餮之气?真的变成了饕餮了吗?

刘安骂着,古怀史坐在沙发上,双手着头,不声。连花站在一边泪流满面。

“连花,你真的喜欢他吗?喜欢他你当初干什么来?他那时是一个穷光蛋,你为什么不嫁他?难道权利使你也丧失了人性?”刘安骂过古怀史,转头骂连花。

“我不活了!别说了!”连花奔向了楼顶。

古怀史紧跟连花后面,一把抓住连花说:“连花,这事都怪我,你要活着,千万不能想不开!刘安,你说咋办,不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好!爽快!”刘安更是理直气壮,“我同连花离婚,她爱跟谁跟谁,我以后不管了。你熬到今天也不容易,我也不想毁你,自从你降了我的职,我少了不少钱,你承认不承认,这是事实,你给我一笔钱,我从此离开子虚市银行,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样?”

“不行!刘安你不能撇下我!更不能把我当商品哪!”连花哭得更厉害了。

“你也别哭,事情已经这样,覆水难收,你也别怪我,我也没办法,路是你自己走的,不被你们逼急了,我也不会这样。”刘安有些气急败坏。

“我看行,你要多少钱?”古怀史见事情有了转机乘机说。

“我明天就申请买断,凭我的行龄,行里大概的给我十几万吧,另外你再给我补贴50万,咱们就两清了,连花从此就是你的人了。”刘安有意挖连花的心。

“行,就这样定了,把你的录带给我吧。”古怀史说。

“给你,肯定给,我要它也没有什么用但不是现在,等你的钱落实后,我再给。”刘安很警惕地说。

“你要是不守信用哪?”古怀史有些急躁。

“我是个老百姓,没有什么能耐,在社会上更没有势力,我如果不守信用,就等于找死,我还不至于憨到这个地步再说了,我要想毁掉你,大可不必在此浪费时间,况且,那样做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干。你们有权有势,如果不守信用,我可就无可奈何了。”刘安说得很诚实。

“行,咱们就这样。”古怀史终于有了底气。

“好吧,我走了。连花,你今晚也别跟我了,如果我按耐不住火,会对你不利的。你就住这儿吧,我不会做无情无义的事,明天咱们到法院办个手续,房子是你的,存款是我的,孩子我带走,你不会反对吧?好啦,我走了。”刘安说完转身就走,连看连花一眼都没看

“刘安!刘安!你不能这样!”连花挣脱古怀史,赶了出来。

古怀史也赶了出来,一把抓住连花,想把她扯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连花大声喊着,声音带着悲怆凄凉,望着刘安远去的身影,她发起疯来,伸出五指去古怀史的脸,古怀史一阵疼痛,只好放开她。

连花继续追赶着,她已失去了理智,顾不得廉耻了。她见刘安奔了十楼,转向了十楼平台,便跟了过来。

“刘安!饶了我吧!我也是没办法呀!咱们家不是穷吗,我没有收入,怕受你的气,所以就这样了,念我们夫妻多年,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会好好侍奉你的!”连花拉着刘安说。

“放开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刘安甩开连花说。

“怎么死的?这有关吗?”连花更惊奇了。

“我跟你说实话,古怀史并不喜欢你,而是拿你雪恨。”

     “想当初你那不争气的爹,用欺骗的手段和手中的权利,威恩并用,软硬兼施,占有了花艳芳。花艳芳同古怀史确定恋爱关系后,曾经求过你爹,让你爹放过她,成全她同古怀史的这段婚姻。可你爹就是不肯,这事被古怀史知道了,当时碍于你爹的权威,他没敢说出,而是找了个借口,打了费大虎,激怒你爹,然后在乌有县老乡的帮助下,双双调进了子虚市银行。你知道古怀史最喜欢谁吗?”

“喜欢谁?”

“他最喜欢的女人是花艳芳。你想想凭古怀史的为人,睚眦必报,他能放过你爹吗?有一次,他约你到了宾馆315房间,让邰礼怀约了你爹,把你爹安排在隔壁房间。你知道315、317都是古怀史包的,两间房的墙壁上有个孔,能看清隔壁房的一切。你同古怀史作爱的整个过程,被你爹看得一清二楚,你想你爹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吗?你爹一辈子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吗?他又气又急,脑溢血发作而亡。所以,你爹不是病死的,而是气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信!你在骗我!”连花歇斯底里。

“骗你有什么用?我最近两年,为了你买通了宾馆服务员,还雇了私人侦探。信不信由你,我把实话说了,你好自为之吧。孩子我带走了,以我现在的力量,是扳不倒古怀史的,他们乌有县老乡在子虚市盘根错节,势力太大,我只能这样做。等过几年,我掌握他们大量的犯罪事实后,再来报仇吧,希望到时候你能帮我一把。

刘安说完,用力挣脱了连花,转身出了平台。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连花疯狂地喊着,已失去了理智,她不再纠缠刘安了,而是双膝跪地,用力地对着刘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纵身从十楼平台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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