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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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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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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连载

第八章 动真情驱走黑妮


在林童山的撮合下,古怀史同花艳芳订了婚。看到花艳芳的美貌容颜,古怀史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他经常两眼瞪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欣赏一件稀世珍宝,甚至发现花艳芳的一根头发他都会闻半天想到花艳芳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大姐姐般的照顾,尤其是在他出事时,她那焦急的神态,使他热泪盈眶。他觉得老天爷能把花艳芳赐他,是他天大的福分。然而,一想到那天听到花艳芳同费无极的对话,他就恶心,像看到一堆生蛆的大便一样,想立刻离开花艳芳可他做不到,他要在结婚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搞清楚。忽然他想起了另件事:他同花艳芳上床的那天,由于过分的激动,没有发现花艳芳流血,这说明她不是处女他清楚记得几年前,他同黑妮的那一次,黑妮呻吟着,流了几滴鲜红的血,为此他害怕了多少天,恐把黑妮伤了。于是他在一个星期天约了花艳芳。

这天天气晴朗,惠风和煦,蓝蓝的天空,着意飘着几朵白云,晶莹而剔透,如同秋天里盛开的长绒棉。花艳芳精心打扮一番,比平常更美丽;古怀史一身蓝色休闲装,背着一个行囊,里面装满了水、面包,像是要远行。仍是花艳芳开车,他们一起来到了龟山七子庙,坐在森林深处的一块石头上,脚下流着潺潺清水,四周清脆欲滴,松篁交翠,成群成对的鸟儿在空中盘旋。花艳芳依在古怀史怀里,身上散发着淡淡体香,长发撩拨着古怀史,使他的身心荡漾着。

“艳芳,”古怀史踌躇再三,终于开了口。“我有事瞒着你,说出来怕你不理我,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你,因为你对我太好了。”

“什么事?你说吧。”花艳芳翻过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古怀史。

“就是……就是……”古怀史犹豫起来。他有意拖延时间,想用自己的真情感动花艳芳,让花艳芳对自己说实话,同时也是在试探花艳芳对他的忠诚度。

“说呀!放心,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你现在对我好,真心实意地爱着我,我都原谅。因为我要的是你现在,而不是过去。”花艳芳的眸子里射出了期待的目光。

“就是……就是我以前失过身。”

“失过身?你是在开玩笑。你越来越调皮了,哪像刚上班那会,文质彬彬的,一口一个姐地叫我。”

“不是调皮,姐,是真的。”古怀史的表情严肃起来。

“跟谁?说来听听。”花艳芳仍是很轻松。

“这人你见过的,就是那个来找我的黑妮。”

“黑妮?说谎都不会,她不是你小姨吗?”

“是的,她是我小姨。她同我娘是近房,不是我亲姨

“那你……”花艳芳迟疑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古怀史。

“她虽然是我小姨,但我们年龄相仿,自幼青梅竹马,在我上高中时,她特别关心我,我对她产生了好感。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她来看我,我们被大雨堵在草庵里,我们发生了关系……”古怀史双膝跪在花艳芳面前,一手打着自己的脸说,“都怪我,我当时太冲动了。”

“别打啦,怀史!这不怪你。”花艳芳忽然大哭起来,她抱住古怀史哽咽着说,“怀史,别再责怪自己了,我们都是苦命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你既然这样坦诚,我就放心了,我把我的事也告诉你我早就想告诉你,怕你承受不了,更怕你抛弃我,现在看来是时候了。我不是处女,”花艳芳哭声更大了,她哽咽了一会继续说。“我自幼家里很穷,父母双亡,跟哥嫂过日子日子可想而知我好容易熬到了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在村里当基干民兵。一天,里村来了包片的片长,就是费无极他是子虚市酒厂的副厂长,被抽到农村搞扶贫。他见我长得好,就有意接触我,帮助我。我当时正跟嫂子闹矛盾。有一天,我生气搭车跑到了城里,由于走急,身上没带分文钱。白天我在家饭店里帮忙,人家给我点饭吃。到了晚上,我无处安身,就在街上溜达。夜深人静,我被几个流氓围着,他们要带我到歌舞厅去唱歌,我不愿意,他们硬拉我,开始对我非礼。我喊叫着,挣扎着,希望能有人救我。这时正好费无极路过,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人他们赶走了流氓,救了我。由于我同费无极熟悉,知道他是国家干部,有知识,有地位,就跟他回了家。他对我很好,给我找住处,又在酒厂给我谋了份差事,我从此在城里扎了根。要知道,我当时是落榜的学生,思想单纯,情绪低落,再加上我无家可归,对费无极的感激是可想而知的,我对他完全放松了警惕。一个中秋节的晚上,正当我一个人捧腮望月,孤独、寂寞、凄凉的时候,费无极来了,他从饭店里叫来了一桌菜,拿来两瓶酒,我们对饮起来。我当时高兴忘乎所以,连最起码的女孩保护意识都丢完了。结果我喝得大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费无极的怀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少女最珍贵的东西丢了我当时又哭又闹,甚至想寻短见。他把门锁死,任我打骂直到我筋疲力尽,他才说,艳芳,你也别哭别闹,听我说,我知道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但已经做了,无法挽回,就是把我枪毙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看这样,你现在无家可归,我把你调进城来,给你弄个正式工作,把户口也给你安到城里。我也是孤身一人,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毕竟没有家室,也算个大龄青年吧,你不如嫁给我算啦。女人,终究要嫁人的,这样两边都不伤和气。你现在去告我,也没多大意思,我要是受处了,你的名节也没有了,你以后在花庄镇怎么混?你仔细想想吧。

“他的话在我当时看来很有道理,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想想,一个19岁的大闺女,被人强奸,在咱花庄镇能混下去吗?光人的闲言碎语淹死了。我当时又想,他是国家干部,又是副厂长,虽然年龄比我大20多岁,但我一个农村女孩跟着他,也不会受多大罪。无奈之下,我同意了。

“把我的一切安排后,他给我买了这套房子正当我准备办手续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不但有老婆,而且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就是被你打的费大虎,另一个就是他在乡下跟人私生的酒厂科技科工作的连花。我又同他大闹一场,可这有什么用呢?最后,只好他当情妇。但我们有言在先,只要我有了心上人,他就立即同我断绝关系。可我的心上人难找啊,首先是我必须看上的人,其次是他对我忠心,至少能包容我的不守贞洁。我选了好几年,也有不少年轻帅哥找到我,可当我把我的经过一说,他们都跑了我知道他们不是真心爱我,而是图我的美貌,美貌能撑几年。后来就没有人找我了,直到我遇见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我太高兴了,就把目标选中你。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无论你的人品、知识、相貌,我都满意,所以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生活中的一切,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迟迟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今天你这样坦诚,我不能再欺骗你了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花艳芳说完,独自走向了树林。

古怀史预先有思想准备,不过是想试试花艳芳罢了,论失节他俩是半斤对八两论现实他的确喜欢花艳芳,而此时此刻,他也离不开花艳芳论理想,他要想在子虚市银行继续干下去,并且有一定的发展,还得靠花艳芳。于是他大喊一声,追了过去。

“艳芳,你别走!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我向你保证从此后再不提此事。”

花艳芳听到喊声,像悬在万丈悬崖边,被一条绳子拉住一样,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古怀史的确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她止住了脚步,古怀史追到了面前,花艳芳扑了过去,两人抱头痛哭……

“怀史,黑妮的事怎么办?”花艳芳擦擦眼泪说,“我是个女人,知道失节的滋味,她喜欢你吗?”

“看来是喜欢的。”古怀史没有多大把握。

“你喜欢她吗?”花艳芳进一步问。

“我也说不上,我对她只是感激,没有思念。我在高中时,完全是一种性爱启蒙的冲动,更多的是好奇。艳芳,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是女人,当然比你更了解女人,咱不如给她说明,把她叫到城里,多给她点补偿。我们都是从农村过来的,农村人穷,多补偿她点就满足了。再说,你们俩不可能成为夫妻,在咱花庄镇,你们那叫乱伦,不说老少爷们不愿意,就是两家的父母你能说得吗?

花艳芳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古怀史,他把艳芳抱得更紧了此刻他有种喜悦感、自豪感,作为男人他胜利了,目的达到了他感动了花艳芳,套出了她心中的秘密,他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他赢得了花艳芳的理解,争得了同她共同解决黑妮的办法。

“艳芳,你真好。”古怀史颇有感触地说,“我同黑妮谈,如果说不好,你再说。”

“应该能谈好,如果她真的爱你的话,你可以这样跟她讲:一是从伦理道德,现实的社会风俗;二是你的前途,就是黑妮同你结婚,她能帮你什么,只会拖累你,背后让人指指戳戳。”

……

过了一周,古怀史打电话给黑妮,让她来一趟城里。黑妮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见到古怀史,她激动语无伦次,觉得自己很幸福,古怀史没有忘了她,两次打电话主动邀请她,说明古怀史一直想着她,挂念着她。古怀史把黑妮安排到子虚市宾馆,当晚陪着黑妮逛超市,帮她买了漂亮的衣服,请她到比较有情调的茶楼喝了茶。黑妮是不愿到这些地方去的,因为她不想让古怀史花钱,再说她也不习惯这些地方,她认为喝一杯茶需要这么多钱,简直是个浪费。农村人喝碗开水就行,碗大解渴,何必坐在那里,用这么点的茶喝,简直是受罪。但她还是高兴的,因为她享受了别的姐妹无法想象的快乐所以回到住处黑妮高兴地说:“尿灌,不,怀史。,我应该怎么喊你?”黑妮很难为情地说。“小名,是我叫惯的,大名我还是不习惯。”

“叫什么都行,你是长辈,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古怀史笑着说。

“我现在还算什么长辈,早被你降了格,马上我要成为你的老婆了。”黑妮说着话扑向古怀史,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古怀史表现得异常镇静,只是微微一笑,双手张开迎合一下,就像领导接待部下一样,既不失风度,又体现对部下的关怀。

“黑妮,你听我说。”古怀史有意无意地亲着黑妮。“我觉得咱们俩不能老这样,偷偷摸摸的像做贼。咱们分手吧,还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

“什么?”黑妮像是听不懂话,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抱着古怀史的双手松开了她的眼里放射一种疑惑的神光,既惊讶又纳罕,“你说什么?”

“黑妮,你千万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古怀史仍旧搂着黑妮的腰说,“是这样的,我们俩好有七八年了,我求过我父亲,得到的是呵斥和责骂你也求过你父亲,得到的同样是呵斥和责骂。你想想,咱们能成吗?中国的世俗不是咱俩能冲破的,别说咱们俩都是俗人,就是名人,在世俗面前,也逃脱不了它的惩罚最明显的是《孔雀东南飞》,刘兰芝同焦仲卿是多么好的一对,爱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旁’,双双死于非命;再看梁山泊与祝英台,也是在坟墓里才能花为双蝶;第三是陆游同唐婉,由于父母的反对,只能留下那首千古绝唱《钗头凤》。历史上还有许多这样的事不胜枚举让人伤心欲绝,有什么办法呢?再看我们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从小就照顾我,疼我,可咱们能成吗?

“别再说了俺懂你的意思,不就是不要俺了吗?不想要俺早说,干吗绕这么大的弯子。”黑妮发起疯来,犹如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崩舟,挥起右手对古怀史脸上猛扇了几个耳光。“不要俺你当初占有俺干什么?你撩俺干什么?俺是个黄花大闺女,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能还清俺失去的贞操吗?”黑妮打累了,又去撕古怀史的衣服,“俺知道,你有本事了,嫌俺了嫌俺土,嫌俺是农村户口,嫌俺没工作……呜呜……俺早就看出来了,你不喜欢俺了,你喜欢上办公室主任那个小妖精……”

“小姨,你说错了。”一直在门口等待的花艳芳突然闯了进来,很有礼貌地分开了黑妮。“小姨,古怀史是喜欢我,可我不是小妖精,我们已经订了亲。”

“你这个婊子!狐狸精!”黑妮撒起泼来,扑上去就撕花艳芳。花艳芳没有动,任她撕咬。古怀史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刚要上前,花艳芳用眼睛阻止了他,并示意他回避。古怀史趁空溜出了房间。

“我明天到你们单位去,找你们领导,我要告古怀史,他强奸我!呜呜......”黑妮声音更大了,哭声掩盖了话语,以至于泣不成声。约有两个时辰,黑妮似乎累了,声音小了,坐在床边哽咽着。

“小姨,你真的爱古怀史吗” 花艳芳问。

“爱不爱关你事?”黑妮没好气地说。

“你既然爱他,就要为他着想。我们是情敌,我的话你当然不值得一听,但不妨听我说两句,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有理,你就听我的如果你认为我说没有理,我主动退出。”见黑妮低下头不声,花艳芳觉得有门。她倒了杯水,递给黑妮,接着“其实,我并不喜欢古怀史,我只想帮他。”

     “你不喜欢他,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呜呜,天哪!这是造孽呀!黑妮双手攥拳,前后垂着自己,双肩耸动着。

     “你听我把话说完。现在古怀史在我的帮助下,已提拔副科长了,下一步提拔科长,有可能当行长。你想想当行长是个什么概念,子虚市银行一把,正处级干部,就像过去的县太爷,难道你不希望他当?假如古怀史同你走在一起,这样的愿望能实现吗?现实一点去想,你们能结成婚?双方父母,社会舆论,你们能承受住吗?即使你们能承受住,顶着社会压力结了婚,银行领导能让他当科长、行长?你应该知道,你们俩暗地往来都惹得老家沸沸扬扬的,还能公开?假如你能在一起的话,这七八年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再者,即使你们不是亲戚,结了婚,你有能力帮助他?你自己衡量一下,光平素质这一项,你就差得很远你刚才极其不冷静,又撕又咬,叫人看着多不好呀。第三,我不是来与你争郎君的,我觉得古怀史是个人才,有知识,有水平,是块可以造的好钢。我帮他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是为子虚市银行着想,俗话说,千军好找,一将难求。他是个将才,不是一般人物,懂吗?咱们是老乡,林童山行长给我一项任务,就是照顾好古怀史。第四,假如你这么闹下去,让我们林行长知道了,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林行长最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在一起轻的说叫轻浮,重的说叫乱伦,林行长非开除他不行。你知道上次公安局为什么抓他吗?

“听说了,我当时吓得哭了一夜,不知道为什么。”黑妮觉得花艳芳说得有理,就软了下来。

“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当时酒厂的那个费无极知道古怀史同你乱搞,就告到了公安局,公安局就抓了他。要不是我,他现在还在牢里

“俺听说了,是个女子救了他,俺不知道是谁,俺当时想可能是你。”

“我不但救了他,还把他调到了银行,如今他又被提拔为子虚市银行科技科副科长,主持工作,下一步就有可能提拔科长。你想想,他若不你早断,既耽误了他,也耽误了你。古怀史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你们这样长期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艳芳说到这里,见黑妮一丝不动地在想心事,知道自己的话已起作用,于是又说,“你今天好好想想,也不要急着回去,想清楚了,明天再给我说。好了,我走了。”

花艳芳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刚到门口,就听黑妮哭着说:“大妹子,你别慌走,你说俺该怎么办?俺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刚才的话,俺觉有道理,你得给俺出个主意。”

“听我说,”花艳芳转身回来,坐在床边上说,“我同怀史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但不能太多,因为我们也得建家呀。你回去后,找个好的人家,这笔钱作为嫁妆,你看如何?”

“俺还能看到尿罐吗?”

“能。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们随时欢迎,因为你是我们的小姨。如果你实在想他,你同他在一起,我都没意见,我说过,我并不十分喜欢他。”

“我的天哪!”黑妮又哭了,这次是抱着花艳芳在哭,哭声震动着天地,也振动着花艳芳。花艳芳从黑妮的哭声中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当花艳芳赶到黑妮的住处黑妮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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