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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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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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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连载

第一十一章 洗桑拿又见梦中人


古怀史安排停当后,一切交给邰礼怀办理。半年后,子虚市实业股份公司成立了,古怀史任事长兼总经理为了牢牢套住林童山,古怀史时刻把林行长当作第一线,公司业务的每一步,他都详细向林童山汇报,并作会议记录,充分征得林童山的同意。林童山非常高兴,认为古怀史很尊重他,为人很虚心,有才华,能干,具备开拓精神,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干部。所以无论古怀史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正是古怀史的谦恭,才把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行长一步一步地推向深渊。

“林行长,”古怀史坐在林童山的对面,伸着脖子说,“我得知省城火车站要搬迁,新位置在距今火车站南50里的大泽区。里目前是一片荒地,一亩地才20万元,价格很低。从目前国家形式看,这个地区现在经济依然落后,改革开放已进行十几年了,虽有发展,但未能完全尽如人意。所以省城将有大的发展动作,包括国有企业改,人事制度改革。这些措施的主要目的,就要促进我省经济发展,而我省经济发展的领头羊,肯定是房地产,它可以带动很多企业发展。现在我们的房地产正处低潮时期,我想3年后,房地产会迅猛发展,所以,我想把火车站的那块地买下来,搞房地产开发。”古怀史看着林童山,觉得他对此有了兴趣,便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图纸,用手指着说,“你看,这是地的位置。我敢肯定,3年后,它将翻一翻。我们在这里搞房地产开发,现在的钢材、黄沙、水泥,三大材价格都很便宜,我们用低廉的建材开发,3年后,我们准赚一大笔。

“好,主意不错。”林童山很兴趣,映着窗外射来的阳光,白净的脸上显得十分光亮。沉思了一会,林童山伸出3根指头,对着古怀史说:“只是存在3个问题。

3个问题?古怀史瞪大眼睛,伸着脖子看着林童山,脑海里不时地翻腾着,担心林童山否定他的计划。

“你打算买多少地?”

“把它们全部买完,准确的数字应该是500亩吧。”

“噢,这样第一个问题是,500亩地,每亩20万,需1个亿资金。咱们行的资金不能动,钱从哪来;第二个问题,买地需要征得省行同意,据目前形式来看,省行不会同意的;第三个问题,由谁来管理。林童山说完,两眼紧盯着古怀史。

“这三个问题,我都考虑过了。首先是资金,我们股份公司有三股:一是上海证券的郭总,他愿意投3000万;其次是子虚市石油公司,他们也愿投3000万。这样我们落实了6000万,缺4000万应由我们来解决。我知道咱们行没钱,现在贷款不合手续,但咱们公司账上有无锡证券回购的资金5000万元,我们可以动用4000万,先把地买回来,待手续办齐,我们可用土地抵押,办贷款归还。如果地价上涨,咱们也可卖一小块土地。第二个问题,这一块是羊行长分管的,咱们找他变通一下,我想是可以通过的。正巧他明天来检查,由我来向他汇报。前两个问题解决了,第三个就不是问题了,我们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当然由我们管理。”古怀史的话有理有据,使林童山不得不同意,但他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妥,只是一会半会说不出。

古怀史见林童山仍在犹豫,继续说:“老爷子,您放心,您只管坐在办公室,给我做个坚强后盾就可以了,由我来冲锋陷阵。如果哪点出了问题,由我来承担,于你没任何关系。话说回来,如果买地成功,咱们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20万一亩,三年可增到100万一亩,光地咱们每亩可赚80万,五百亩,我们就可赚4个亿。于公,咱们行发财了,所有人腰包都鼓起来,这是千秋功业,不正是您所要的吗?于私,您老人家也可名扬中华了。再说,您老人家都是奔六的人了,干了一辈子革命,到现在穷得连个样的别墅都没有。我们搞公司,自己出力赚钱,合理合法,啥呢?

       见古怀史口似悬河,而且有理有据,林童山终于动心了,他做梦都想在自己退休前,为大家做点事,为子虚市行的老少爷们谋点福利,大道理不说,最起码能对得起老少爷们。于是说:“行,我同意。怀史你去办吧,但有一条要记住:千万不要做违规违法的事。

“是!谨遵老爷子教诲!我一定给您争光!给全行老少爷们争光!”古怀史信誓旦旦,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勇气。

 

第二天,省行羊建副行长一行来到了子虚市银行,主要是检查贷款情况。马上要到年底,各中心支行的贷款逾期率太高,收息率太低,上级行指示必须把逾期贷款压到笼子里来,另外利息收入计划必须完成。

林行长采取老办法:把到期逾期的贷款,采取换据的办法,就是一贷一还,贷多少还多少,信贷部门开出两张传票,一张是借据,先把贷款进到企业户,一张是特种转账凭证,再把企业账上的款项归还贷款;另一种办法是收息,根据企业欠银行的利息多少,给企业贷款,这边贷款金额进账,那边会计从企业账上扣划利息。结果两项任务都完成很漂亮,羊副行长很满意。

晚上,林行长特意安排羊建在信托投资公司吃饭羊建坐第一宾席,林童山坐单席,其次是古怀史、花艳芳、邰礼怀。羊建一见花艳芳,两只眼直勾勾地瞅,搞得花艳芳不知所措,幸亏林童山喊他,要不然他忘了吃饭。

“你是花艳芳?”羊建眼馋地“我们见过。”

“是的,羊行长好记性。那次我在省行开会,你还邀请我跳舞呢。”花艳芳很大方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羊建高兴,挺着啤酒肚说:“老林哪,你不容易呀,地处贫困地区,不良资产居高不下,然而任务竟能完成这样好,不简单!省行非常满意。

“哪里,哪里!这都是省行领导有方,羊行长的莅临指导,才有我们行的今天。”林童山谦虚地说。其实这些都是官面上的话,真实情况,大家都清楚,只是不愿说破。用当时最时髦的一句话就是:“村哄乡,乡哄县,一下子哄到国务院。”这样大家你好我好,事事都好,人人都好,只是国家遭了殃。

酒过三巡,羊建的脸红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花艳芳说:“艳芳是个好同志,人长得好,又能干,是我们林行长的左膀吧。”

“对,羊行长说得对,艳芳任办公室主任,确实很称职。”林童山很得意地说,“还有我的那两个右臂,古怀史、邰礼怀。”

“噢,这两位我见过多次了,古怀史的名字在省行很响哟。年轻人,有才华,再加上有如此佳人陪伴,怀史,你好福气哟!”羊建说着话,眼瞅着花艳芳,瞅得花艳芳有点毛骨悚然,她礼貌地笑了笑,便把头低下。羊建兴致勃勃地站起来说,“我今天很高兴,想同艳芳喝杯酒,希望艳芳能给个面子。”

花艳芳无奈地站起来,举起酒杯很拘束地说:“谢谢羊行长看得起,不过我的酒量不行,还请羊长多多海涵。”说着勉强把酒喝完。

在女同志面前,羊建表现很潇洒他站起来,一个望星空,把酒一饮而尽,又一个杯空(北空),使杯见底。羊建连干3杯,花艳芳只好硬着头皮陪3杯,她觉得头有些晕,脸在发烧。古怀史有些不自然,心里像打翻了醋瓶,酸酸的,尤其是每次他们喝酒,羊建都要拍花艳芳一下。林童山看出了门道,忙站起来说:“羊行长,今天不早了,咱们让古怀史安排下一个节目。”

听说安排节目,羊建睁着醉眼说:“什么节目?艳芳去不去?”

“艳芳不去,让怀史带你们到桑拿轻松一下。”林童山说。

“哟,那地方不干净,咱们还是不去为好。”羊建故作推脱。

“羊行长,您错了。”邰礼怀站起来说,“我们去的地方绝对干净,您去蒸洗一下,搓个背,休息一下就行了,别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洗澡?”羊建一本正经地“咱可不能胡来?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要给咱们的下属作个榜样哟。”

“是的。羊行长说的对,怀史,礼怀,一定要把握原则,决不能让领导下水,坏了领导的名声。”林童山谆谆告诫。

“领导不下水不行。”邰礼怀忽然说。大家很诧异,一起看着邰礼怀。邰礼怀神秘地一笑,说:“不下水,怎么洗澡?”

大家一阵大笑,林童山两眼瞪着邰礼怀说:“正经点!出了事,我拿你试问。”

“是!一定!”邰礼怀两腿并拢,向老行长敬个不规范的军礼。

林行长、花艳芳各自回家,羊建、古怀史、邰礼怀他们去洗澡。临行前,花艳芳看了古怀史一眼,意思是让古怀史注意身体。古怀史回了一眼,表示领会。

三人到了乜小六的满江红大酒店,邰礼怀向乜小六小声嘀咕了两句,乜小六笑了起来。羊行长进了浴池,迎接他的是两个漂亮的男士。羊建有些不高兴,他紧凑眉头,向古怀史说: “怀史,我先去了。”

“羊行长请吧,希望你洗得愉快。”古怀史见左右无人,也学着邰礼怀向羊建敬个军礼。

羊建跟着男士,走进了更衣室,他心里非常不痛快,怪林童山不懂事,自己想要的是小姐,只不过客气两句,他们却认真了,真他妈的是个书呆子。羊建想着,正要自己脱衣服,忽然两位男士脱去了外妆,露出了一黑一红两个吊带裙,漂亮的小伙突然变成了两亭亭玉立的姑娘,出现在羊建面前。原来这是邰礼怀的鬼点子,让两位小姐女扮男妆,哄骗外人。两位小姐正是思春、思雨。

古怀史没有玩,他在人多的场合,特别在领导面前,是不轻易下水的,所以他到包厢里转了一圈,让乜小六什么也不安排,给领导造个假象,自己躲在大厅里休息。他眯着眼,迷迷糊糊要睡觉,忽然有人喊他,声音很轻很柔,他睁开眼一看,只见芮红莲站在面前。

“古总,你怎么不进去?”红莲像是带着考验的口气问。

“噢,是红莲。”古怀史很镇静,微笑着说,“你认为我能进去吗?”

经常来到这个地方的男人,哪有不进包厢的?上次我见你在这儿,今天我又见你在这儿,你来是干什么的?”红莲带着满脸的疑惑

“你见过你古哥找过小姐吗?”古怀史仍微笑着,让红莲坐下。

“就是没见你找过,我才奇怪的。”

“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男人向往这种地方,爱女人是无可厚非的,说实话我也想进去找个小姐潇洒潇洒。但我的人格告诉我不行啊,我是人,不是畜生,我是堂堂子虚市信托投资公司总经理,怎能干那事?我来这地方是因为陪领导。”古怀史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芮红莲有些相信了。

“你们领导也敢来?”红莲仍有疑虑。

“憨丫头,领导不来,你们怎么开桑拿?”

一句话惹得红莲大笑起来,伸手拉着古怀史说:“古哥,你别在大厅里坐了,这样让人看到多没面子。”

古怀史故意作个鬼脸,一只手往包厢里指了指说:“没办法呀,领导在里面,我不能得罪他,我得靠他吃饭。”

“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红莲显然有些感动,在她看来天下男人都一样,凡是到这里来的,哪一个不是见了漂亮小姐就垂涎三尺,就是见了她也是动手动脚的。可眼下的这位,正是怀不乱的柳下惠,红莲佩服,红莲愿意交这样的男人。“古哥,走吧。”

古怀史看着红莲,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红莲一把抱在怀里,扒光她的衣服,去享受她的肉体。但古怀史就是古怀史,他有学问,有涵养,彬彬有礼地进了红莲的房间。红莲很大方,忙着去帮古怀史倒水。

“古哥,花姐好吗?”红莲问。

“她很好,谢谢你想着她。”古怀史边说边打量着红莲。他发现红莲非常憔悴,眼圈黑了,并带有泪痕。古怀史想,这丫头准有难事,现在不出手待到何时?想到这里,古怀史关切地说:“你信得过你古哥吗?”

红莲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疑惑地看着古怀史。

“怎么了?古哥。”

“你信得过我吗?”古怀史重复着。

“当然。”

“有没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没有?都写在你脸上哪。”

芮红莲一听,脸突然红了,鼻子一酸,泪水立刻挂在眼圈上。

“说吧,谁欺负你了?告诉古哥,我给你出头。”古怀史显出一身正气。

“古哥。”红莲哭了,胸脯一起一伏的,双手不住地抹眼泪。

“别哭。”古怀史站起来,拿起红莲的脸盆,倒点热水,把毛巾湿透拧了一下,递给说,“红莲,别哭。来,擦擦脸,有啥事跟古哥说。”

“古哥。”红莲感动了,一下子扑到古怀史的怀里,猫一样地缱绻着身子。

古怀史心里一喜,一股春风在周身荡漾着,觉得红莲身子很软,像秋天的棉花团,身上有股谈谈的桂花香。此时此刻,古怀史想趁机亲一下红莲,他克制他知道要想得到女人的芳心,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有耐心。古怀史努力地镇静着自己,终于有了效果他怜爱地拍拍红莲,轻轻地把她推开,说:“红莲,别这样,有事说事。”

原来红莲是位农村姑娘,家有多病的母亲,因脑溢血而瘫痪的父亲,还有正在上学的3个弟弟。红莲为了供弟弟上学,不得不在初中毕业后,就到城里打工,起初在歌舞厅,后来通过熟人介绍来到满江红大酒店。由于人长得漂亮,聪明伶俐,所以乜小六让带班,但收入不高。有人劝她做小姐,搞特殊服务,准能一炮红,也有可能在几年内成为百万富翁。但她有她的做人原则,说啥都不愿干。前不久一位开发商看上她了,要给她开苞,一次性付费用3万,如果红莲愿意,他可长期包她,并送给她一套小别墅,让乜小六出面交涉。乜小六说:“红莲,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什么事看开了都无所谓,人都是在出卖自己:农民出卖的是体力,工人出卖的是技术,知识分子出卖的是脑力,领导干部出卖的是权利,小姐出卖的是肉体……其实只是分工不同,实质都是一样。你年轻漂亮,这是你的资本,但人不能永远年轻,更不能永远漂亮。再过几年,一朝春尽红颜老,你想卖都卖不成了。你仔细考虑吧,乜哥不会害你,想好了通知我,我这都是为你好。”

这些话使红莲多少有些动心,她处在矛盾中,不想把第一夜给那些混帐东西,而是想把它献给她心爱的人。可她心爱的人是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穷小子,现在城里打工,自己的嘴都供不上,哪有能力帮她呢?于是她又想着古怀史,她认为古怀史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人长得帅,而且见义勇为,跟了他就是做二奶,她也认了。可是她不知古怀史是咋想的,人家是否能看中她她想接近古怀史,可女孩子家,面皮薄,怕遭到古怀史拒绝,自己脸面没地方放,所以至今她仍保留女儿身。

然而祸不单行前几天父亲病故,母亲因伤心过度,犯了病,现在躺在医院里,光押金就1万元。红莲正在到处借钱,曾向乜小六开口,乜小六说,钱有,只要她答应做特服,别说1万元,就是10万元,也有。红莲没答应,这会正着急。

古怀史听了,二话没说,从皮包里掏出两万元交给红莲说:“红莲,快去吧,赶快给你母亲看病,病可不能耽误!”

      芮红莲一听,激动热泪盈眶,又扑到古怀史坏里,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她觉得古怀史就是他能献初夜权的人,是她人生的第一个丈夫。古怀史克制着自己,努力把自己打扮成正人君子,等红莲的狂热劲过后,古怀史轻轻推开她说:“红莲,别耽搁时间,快去!”

“噢!古哥,我去了。”红莲转身出了门,觉得对古怀史少了点什么,转回身来又在他上亲了一口,才快速离去。

人这东西最奇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越珍贵就越想要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珍贵,不珍贵的东西,也就无所谓了。就像两个人打架,劝架的人越多,他们越卖力,打得越欢,如果无人问津,他们也就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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