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芳走了,连花死了,子虚市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古怀史,许多人在偷放古怀史的做爱录像,一时间古怀史成了子虚市的大名人。但古怀史并不太在意,他照常上班,照常吃饭,照常召开职工大会,因为古怀史驾御官场的能力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次他在职工大会上这样讲道:“同志们,我们都是国家培养出来的干部,都有一颗火红的心,我们要时刻想着为子虚市银行做点什么,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岗位,要珍惜国家给我们施展才能的舞台,要变无用为用有,变困难为力量,我们要勇敢地去迎接任何挑战……
我是人民的公仆,假如有一天人民需要我去献身,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像黄继光那样去堵敌人的枪眼;假如祖国需要我去献身,我可以像董存瑞那样舍身炸敌堡;假如子虚市银行需要我献身,我可以像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古怀史的话虽然铿锵有力,甚至比他刚上任第一次的演讲更加有水平,但效果明显的不如从前,他也感觉到力不从心,仿佛像衰败时期的古罗马帝国那样,看起来非常强大,甚至咄咄逼人,但外强中干,已经不起考验了。下面的掌声更是半死不活,非常杂乱,显然不是发自内心。
十几天后,花艳芳回来了,这使古怀史大吃一惊,他一直认为凭着花艳芳的个性,她不可能活着回来,而是应该用棺材抬着回来,现在她居然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
“艳芳,你到哪儿去了?这几天我都急死了。”古怀史上前拉着花艳芳的手,装模做样地说。
“别演戏了,古怀史,我通过这几天的反省、调查,对你已彻底了解,也彻底失望了,你同费无极、羊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你比他们掩盖得更巧妙些。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想气死我,自己落得清闲,没门!”花艳芳进了屋,把自己的东西拾掇好,走出了同古怀史共同生活了20年的房间,又回头看了看,眼圈含泪说,“明天去法院,咱们把手续办了吧。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缘分已尽,还是早散的好。”
“艳芳,咱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古怀史学着洋人,耸着肩,两手摊开尽量幽默地说。
“没有什么好谈的,咱们的话已经说尽了。”花艳芳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3天后,花艳芳同古怀史办完离婚手续,又到子虚市银行办了买断手续,带着子虚市银行给的十几万,同古怀史离婚分的30万家产,带着同古怀史相识、相爱、相离的遗憾,带着同家乡父老乡亲的眷眷情怀,带着她幼年悲惨的命运,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子虚市,奔了上海……
经过一阵风波,子虚市银行似乎平静了,古怀史仍掌子虚市银行的大权,决定同芮红莲结婚。他通过长期的考验认为,只有芮红莲才是他真正的伴侣。他粗略地算了下,红连帐上有近10个亿的存款,够他们用一辈子的了,这是他实施自己宏伟目标的资本,A1、A2、A3,如今羊建倒台,A3升到了A2,A3空着,自己的计划该实施了,不能再等了,青春不饶人哪!于是他奔了红莲的住处。红莲的门敞着,屋里很乱,红莲正在收拾东西,看来要出远门。
“怎么,要出门?”古怀史问。
“噢,是古行长,我本来要去你办公室的,现在你来了,省得我跑一趟。”芮红莲边收拾东西边说。
“有事吗?”古怀史不明白,不知芮红莲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我想同你告别。”芮红莲停止了手中的活,眼看着天花板说。
“告别?你也要走?”古怀史很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对不起了,我要到北京去,我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只等你签字。”芮红莲说,“其实你签不签字都无所谓,只是给你打个招呼。”
“到北京去?北京什么地方?”古怀史懵了,做梦也没想到芮红莲会有这一手。以往都是他炒别人的鱿鱼,没想到的是今天被一个自己认为只会听话而无思想的小女子炒了鱿鱼,就像《说岳全传》中的不可一世的金兀术,最后死在自己永远都看不起的牛皋手里一样,他一万个不服气。
“证券公司,是单主任、周总帮我找的。”芮红莲进一步说。
“周总?人事部的周总?”古怀史进一步核实,脸上一阵慌乱。
“不是他是谁,别的我又不认识。”芮红莲说话厉害起来,这是他们自相识到相爱的第一次。
“红莲,别走了,听我一句话,周总、单主任,他们都不是好人,你去要吃亏的。”古怀史想说服芮红莲。
“吃亏?吃什么亏?”芮红莲瞪大眼睛。
“他们看中的是你的美貌,不会真心待你的。”古怀史拿出了长者身份,想打动芮红莲。
“真心待我?你会吗?”芮红莲藐视地看着古怀史,反问道。
“我会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古怀史一手指着天花板说。
“还是别发了,我不想做第二个花艳芳。艳芳姐侍奉你的耐心和牺牲精神,我永远都做不来,你还是去骗那些入世不深的女孩吧,或许还能有效。”芮红莲边说着话边拾掇东西,全不把古怀史放在眼里。
“你走了,我咋办?”古怀史有些急躁。
“你咋办?你当你的行长,我走我的路,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红莲仍不屑一顾。
“你……你不同我结婚啦?”古怀史真的生气了,脸涨得通红,在芮红莲面前第一次失了态。
“我想同你结婚的时候,你不同意,怎么,现在又同意了?”芮红莲故意说,觉得自己是在扬眉吐气,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在大名鼎鼎的古行长面前发威。
“我不是同你说了吗,等我把花艳芳的事办完,就同你结婚,现在不刚刚处理好吗?。”古怀史无可奈何地说。
“那不是你处理,而是艳芳姐不要你。你去找合适的人吧,我要走了。”芮红莲既像闹着玩又很认真地说。
“你走了,账上的钱哪?你得办理一下手续再走。”古怀史终于忍不住了,说出了真心话。
“哼,我知道你是为了账上的钱,什么我爱你呀,什么就喜欢你一个啦,什么为你可以赴汤蹈火啦,等等,在你古怀史身上都是假的,只有‘钱、权’才是真的。我告诉你,我不是花艳芳,更不是连花,我不会这么傻,子虚市红莲实业公司,名字是我的,法人代表是我的,账上的钱理应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分配?”芮红莲理直气壮,一改平时的木讷和温柔。
“你真没良心!想当初……”古怀史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枉为男人,这点小事也来计较,还是一行之长呢。 告诉你,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调到子虚市银行,是你成就了我的今天。但我青春的一半,全交给了你,这是你用钱买不来的。你欠艳芳姐的,我的,我一并计算,这钱也有她的一份!”芮红莲振振有辞。
古怀史还要说什么,这时门外有人来了,是周总、单主任派人来接芮红莲的。古怀史那敢阻挡,只好做个顺水人情,在芮红莲的调动表上签了字,眼睁睁地看着红莲飞走。至此,他又想起了《三言两拍》中的红莲,又想起了玉通和尚的那首诗,不觉眼圈中有种潮湿的感觉。
接连几天,古怀史难以入眠,眼前时刻飘着黑妮、花艳芳、连花、芮红莲、思春、思雨等人的影子,渐渐地头脑混乱起来,说话颠三倒四,做事糊里糊涂,神经有些失常。不久,省行作出了决定:鉴于古怀史的作风问题,影响极坏,暂停他的行长职务。在省行的压力下,他不得不把子虚市银行大权交给了赵玉明副行长。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几天前,文丑被双规了,王晓文也被检察院“请”了去。接下来将意味着什么,古怀史不敢想下去。
因此,古怀史闲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七子庙去,见见纯一大师,让大师给占占吉凶,指条明路。他没有带任何人,独自来到七子庙,庙依旧是老样子,春天到了,绿荫遮天,庄严肃穆。他不愿去看那副对联,低着头往里走。小和尚见了,认识古怀史,忙着去禀报纯一。时间不大,纯一迎了出来,他依然是老样子,浑身精神抖擞,披一身红袈裟。见了古怀史,双手一合说:“阿弥陀佛!古行长,请!”
古怀史到了僧房,分主宾坐下,因为是熟人,纯一也就不那么客气。小和尚倒了杯茶,说:“施主,请用茶。”
古怀史没有动,两眼盯着在热水中起伏舒展的茶叶,回想着20多年的工作历程,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雨雨风风数十年,识书容易识人难。
书多品处名千古,人两面时暗地天。
轻轻地念着,眼角上一颗热泪禁不住流出。纯一见状,知道古怀史的来意,便说:“古行长,像是有什么心事?”
“明人不说暗话,我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今天来就是想请您给看看前程,占占吉凶。”古怀史一改往常的深沉,有些急噪地说。
纯一笑了笑,不紧不忙地说:“您抽根签吧。”
纯一说着,拿过签筒,摇了摇,伸向古怀史。古怀史很虔诚,先去净了手,然后两手搓了搓,双手合十,祷告了一会,伸手去抽。手到签筒前又缩了回来,再祷告一会,双眼一闭,猛地抽出一支,撩在地上。他的脸有些红,心在“怦怦怦”狂跳,宛如在生死间的选择。
纯一很镇静,从容拾起竹签,摊在胸前看了看,紧缩着眉头,递给了古怀史。古怀史更紧张了,以至于背上冒出了汗珠。只见签上写道:
一座茅屋藏深山,白云半间僧半间。
白云有时行雨去,回首犹慕老僧闲。
古怀史看罢,不知所云,只知这是清朝诗人郑燮的一首诗,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纯一,恰似一个听判的犯人。
“不要紧张,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这个签的意思是:世上万物皆如流水,人心不可太贪,急流勇退,见好就收。要像白云、老僧那样与世无争,找片干净的地方,修身养性,以待天时。正如你现在,由于你以前的锋芒毕露,争强好胜,引来了众多的嫉妒和非议,几乎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从现在开始,你要前进,必须先后退,韬光养晦,才能躲过此劫,切记不可于任何人争锋。”纯一忽然严肃起来,使古怀史觉得他说得话句句在理,必须听从。
“我该怎么办呢?”古怀史虔诚的像个小学生。
“我给你想好了,也算过了,你可出去,因为你属狗。属天狗星座,咬仙犬命在南方,最好向南方,放心地玩几天,只要你暂且把一切都放弃,你会有收获的。”纯一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什么,稍微停顿一下接着说,“千万要注意,把握好桃花运,色字头上一把刀,纵欲是要人命的。”
古怀史听了,连连点头,辞别了纯一,回到了行里。他急不可待地找到了邰礼怀,问邰礼怀还有多少钱,邰礼怀说,芮红莲并没有带走多少,而是把钱转给了关振东,关振东又把钱给了邰礼怀,让他把钱交给子虚市银行,现在邰礼怀手里还有5000多万。
古怀史听了,心里稍微安稳些,他想好了托词,找到了赵玉明,要求去杭州休假,赵玉明向省行请示,得到了省行的同意。为了照顾古怀史,邰礼怀请了假,专门陪同古怀史出游。赵玉明说,邰礼怀是仁义之举,可以不作请假,作为行里派出人员,专门侍奉古怀史,因为古怀史毕竟是子虚市银行的老行长。
“礼怀,”古怀史有些感动地说,“这几个月,我打算到杭州去,到那儿去看看,以前工作忙,一直未有空,这也是我的一个心愿。临行前,咱们到省城监狱看看林老爷子和羊建,林老爷子的刑期也该满了。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林老爷子,而且是一闭眼就见他。”
“您说的对,我也有些想他,总觉内心对不住他。”邰礼怀说话时,眼圈有点红了。
他们到了省城,托了熟人,以林童山亲戚的名义要求见林童山一面。古怀史见林童山有两个原因:一是给他送点钱,以求心灵安慰;二是看看林童山这十几年变化怎样。但当管教干部去征求林童山的意见时,却遭到了拒绝。林童山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干才,尽管有这样和那样的缺点,作为年轻人只要改正,还能为子虚市银行做点事。现在我彻底失望了,是我看错了人。
最后古怀史只好要求在铁门缝里看林童山一眼:林童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原先花白的头发如今全白了,头的前部已没有了毛,在春风中显得特别亮,腰弯了,走路时显得特别老态,满打满算才不到70岁的人,看上去却有八十之多……
古怀史看着,眼里像有粒沙子,硌得他特别不舒服,熄灭已久的良知突然有了萌芽,不自觉地用手背擦了擦眼,对邰礼怀说:“礼怀,咱们走吧。”
他们绕道来到了羊建被关的地方,在熟人疏通的情况下,见到了羊建。羊建的变化不大,身体状况很好,他们隔着铁窗相互看了一眼。羊建说:“古怀史,你小子还算有良心,能来看我。”
古怀史没有作声,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最后有个要求,能再喊我一声干爹吗?能再让我见花艳芳一面吗?”羊建带有讽刺和戏弄的口勿说。
古怀史仍没作声,脸越来越红,气越喘越粗,就像一个逐渐充气的内胎,最后终于爆发了,大声吼道:“羊建!我想喊你卖尻儿!我操你祖宗八代!”古怀史第一次像个真正的男人堂堂正正地在自己原先的领导面前发了火。“卖尻儿”是子虚市土语,相当于婊子养的。
古怀史离开省城,直奔杭洲。他们在湖滨旅馆住下,由邰礼怀做导游,当天游了西湖,由灵隐寺到了岳王庙。古怀史双手掐腰,站在岳飞墓前,脑海里翻腾着:岳飞死的时候才39岁,同我现在的年龄差不了几岁,他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一根筋走到头,非要迎接“二圣”还朝?为什么就不了解赵构的心思?假若他当年能灵活一些,不死心眼想着收复河山,多揣摩一下朝廷的心思,他肯定要比秦桧好。人为什么留名要在死后呢?死后再好有什么用?再伟大又能怎么样?曹雪芹写《红楼梦》,给后人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而自己却一生穷困潦倒,正如人们所说:雪芹已死,身后无子,只有琴剑在壁,书稿飘零。好友一二,青车送葬,泪洒青山,埋葬了这位旷世奇才,世界上第一流的作者。
评价是伟大的,品质是高尚的,自己却无福享受,有什么用呢?犹如某某人,活着的时候,无声无息,死后却追认这追认那,落得个空头支票,实在是可笑之极。人还是现实一点好,要为自己活着,为别人活着是最可怜的。
古怀史游完岳王庙,又看秋瑾墓,经雷峰塔,回到宾馆。他一路上思绪万千,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使他焦头烂额,他的的确确感到很累,躺在沙发上,想睡上一觉,这时邰礼怀来了。
“古行长,咱们洗个桑拿吧。”邰礼怀很关心地说,“看样子您的确疲倦了。”
“好吧。”古怀史很爽快地答应了,因为在外地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在邰礼怀的带领下,他们进了一家洗浴中心。经过几道正常的程序后,古怀史穿上浴衣,进了休息室。他真的有些乏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像一个幽灵一样,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先生,揉个肚吧,挺舒服的。”一个嗲嗲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古怀史从梦中惊醒,紧接着一双纤手插进了他的怀里。古怀史感觉一阵舒服,胸前像鹅毛撩拨一样,睁开眼睛,面前蹲着一个穿黑短裙的姑娘,两只诱人的大眼睛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古怀史心里一动,很内行地说:“站起来,让我看看。”
那姑娘站起来,自己旋转了半个圈,使裙子舞起一个伞状,说:“先生,我可以为您服务吗?”
古怀史被眼前的姑娘惊呆了,她身高约有一米七,标致的身材,圆鼓鼓的屁股,胸前双峰高耸,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尤其是她那动作、声音、面孔,使古怀史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古怀史看得眼花缭乱,春心不由荡漾起来,几个月来,子虚市银行接二连三出事,使他荤腥未沾,今天遇到了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古怀史浑身燥热起来,便自言自语地说:“好吧,揉吧,我看你的活怎样?”
小姐把古怀史的两腿放在自己的胸前,两只玉手轻轻地从古怀史的肚脐眼两侧往里揉,古怀史闭上两眼,尽情地享受着。几分钟后,小姐换了姿势,在肚脐眼上下揉挤,肚脐眼热了起来。又过了几分钟,小姐柔情地问:“要不进房间,潇洒一下?”
古怀史实在忍耐不住了,就说:“行。”
小姐扶着古怀史,两人进房间。
小姐很熟练地关上门,把古怀史的浴衣脱了,自己再一件一件地脱。古怀史看着,小姐浑身雪白,两奶坚挺,玉腿修长。没等小姐动手,古怀史就扑了过来……
“先生,你能给我多少钱?”小姐问。
“500元,怎么样?”古怀史望着她那白净的脸,柳眉轻佻,凤眼微睁,朱唇湿亮,脸颊泛红,又似曾相识,更加怜爱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娇。”
“哦,好名字。我说凤娇,我在杭州要住几天,能天天陪我吗?”
“能,只要先生愿意。”
“好,我每天都给你1000元。”
“谢谢先生!”凤娇激动了。
当晚,古怀史把凤娇带到宾馆,两人一直睡到日出三竿。凤娇十分乖巧,天生尤物,古怀史精神有了依托,在他看来,凤娇虽是坐台小姐,但本质并不坏,只是年轻,有些少不更事,更是因为家里太穷。据凤娇说,父亲是个煤矿工人,前年因煤矿事故被砸死在煤窑里,母亲无职业,一直在饭店帮人洗碗。凤娇初中没毕业就跟母亲到城市饭店打工,因她长相俊俏,被老板看中,老板设计将她赚到手,然后逼她卖淫。母亲知道后,大闹饭店,老板为了息事宁人,提出赔偿,在中间人的调停下,凤娇母女得到了几万元的赔偿后,回到了矿上。凤娇过惯了城市生活,不愿在矿上待,所以她瞒着母亲再次离家出走,又被原来饭店老板碰见,为了报复,饭店老板暗中绑架凤娇,把她买到了徐淮,被关振东搭救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跟往日的几个朋友,展转来到了杭州。
两人处了一段时间,古怀史更加疼爱凤娇,他似乎觉得凤娇十分可人,从内心深处喜欢她。凤娇认为:古怀史虽然年龄比自己大20多岁,但他与其他嫖客不一样:一是他用情专一,只找她一个;二是他知道体贴人,待她像自己的父亲;三是古怀史有钱,虽不知身份,单凭直觉古怀史肯定是个当官的;四是她听邰礼怀说,古怀史没有家室,没有儿女,要娶她。她也想着嫁给古怀史,因为只有嫁给古怀史这样的大款,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五是古怀史虽然年龄大,但人长得很帅,比起小伙子来并不差,而且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因此,凤娇一心一意想跟古怀史。古怀史也想,自己没了老婆,这孩子虽然出身低微,但她实在惹人怜爱,不知为什么一心想照顾她,关心她。不如把她带回家,先安顿下来,做一段时间情人后,再进一步了解她,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不如让她续弦算了,况且杭州距子虚市数千里,谁也不知到她是干啥的,以后严加管教,一定能做个好媳妇。他忽然想到了邰礼怀,邰礼怀知道底细,他要是说出去怎么办呢?
“不,不行!要是传出去怎么办?我堂堂一个行长,找一个坐台小姐,不让人笑话才怪呢。”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转念一想,“对,邰礼怀是我心腹,始终跟着我,应该不会乱说的。”
古怀史走了两步又想:就是知道了,当今社会也不算个啥,古代不是有绿珠、梁红玉、杜十娘吗。注意定了,古怀史向凤娇吐了真情,凤娇一听正中下怀,两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双双坠入情网,达到了难割难舍的地步。古怀史重振雄风,有梅开二度之感,就像当年他同花艳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