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羊建已是满面春色,醉眼蒙眬,不时地抚摩芮红莲,嘴里不住地说:“红莲真美,美得像艳芳。”
芮红莲装作害羞,低下头不做声。
“红莲,家里还有什么人?”羊建觉得当着古怀史等人的面有些过分,于是转了话题。
“家里没什么人了,父母刚刚过世,弟弟妹妹在农村务农,他们都成家了。”芮红莲实话实说,没有一点隐瞒。
“哟,怪可怜的。”羊建恢复了本性,露出了一副慈善的面孔。“怀史,以后要多照顾红莲。”
“我正在想办法,原先想把她调入咱们行,我同林行长商议过,也向他认真汇报过,可他不同意,事情就搁到现在。”
“原来是这样。”羊建沉吟了片刻,把酒杯端起放下,又端起又放下,最后猛地一口喝完说,“我来找林童山吧。”
“谢谢干爹,我敬您3杯。”芮红莲站了起来,搂着羊建的脖子,撒起娇来。
古怀史、邰礼怀、乜小六都乘机起来敬羊建酒。渐渐地,羊建有些支撑不住,他一手拉着芮红莲,一手在空中比划着说: “红莲,没……没问题,有干爹在,没……没问题。”
古怀史一见,向芮红莲使个眼色,芮红莲会意,起身扶着羊建,进了满江红的高级房间。
到了房间,芮红莲把羊建扶上床,给他脱去鞋及外套,盖上被子,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所有的任务完成后,芮红莲有些疲倦,长长地出了口气,坐在床边上,瞅着羊建的脸。她发现:这是张洁白而又略带皱纹的脸,应该说是张美丽的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只是因长期酒色过度而显得有些憔悴。从脸上看,这人应该有知识,有学问,温文尔雅,本性善良,只是他当了官,做作的行为让人多少有点恶心。她为结识古怀史而高兴,因为古怀史对她很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给她钱,让乜小六照顾她,保护她,前不久又给她买了套房子,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她对古怀史是真心的,尽管是他的情人,但她喜欢古怀史,喜欢他的英俊、潇洒、大方……如今,古怀史又把她介绍给了羊建,这是多么大的官呀,一个副厅级干部,以前她从没想过接触这样的人物。古怀史告诉她,要想进银行,必须侍奉好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他不像油盐不进的林童山,好对付,只要舍得身子就行了。同时古怀史还说:“红莲,你不是要报答我吗?只要他欣赏你,你就可以一步登天,到那时你经常在他面前提到我,说我好就行。”
芮红莲想着想着,不由得用玉指在羊建脸上轻轻地抚摩一下,然后起身要走。
“别走,艳芳,我要你。”
芮红莲心里一动,明白了古怀史的另一层用意,原来这老头子看上的是花艳芳。芮红莲转身回来,羊建已醒,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没醉?”芮红莲非常镇静地说,“我去打电话给你叫花艳芳。”
“噢,不!”羊建伸手拉着芮红莲说,“说实话,我喜欢花艳芳,而且是非常非常,经常在梦里见到她。但那可能吗?他是我干儿子的媳妇,是我部下的老婆,我能明目张胆地去爱她吗?”
“我是你的干女儿哪,你能睡我吗?”芮红莲表情严肃地说。
“别装了,那是骗外人的,一般来讲,干女儿就是小情人。”羊建边说边把芮红莲抱上了床。
“你不是醉了吗?”
“那也是我演给别人看的,这点小酒能醉倒我?”羊建开始脱芮红莲的衣服。
“不要,干爹!不要呀,干爹……”芮红莲半推半就地喊着。
“别喊了,我的小乖乖,叫大哥哥吧。”
“好,就叫大哥哥。”芮红莲被脱得只剩内衣了,顺势滑进了羊建的被窝中。
羊建坐起来,轻轻地捧起芮红莲的脸,将嘴伸向了芮红莲,芮红莲娇嗔地发出“哦哦”声,玉指纤纤地在他胸前爬虫般地蠕动。羊建心中一热,一股巨大的暖流,电一般地从每一条神经末梢里穿过,猛地把头伸进了芮红莲的怀里,发自内心地说:“小乖乖,让我喊你阿姨吧!”
芮红莲身子陡地一颤,嘴里含糊着:“哦,哦,噢噢,你坏,你的年龄都快成我爷爷了,还喊我阿姨。”
“我不管,我就喊,就喊!就喊!阿姨,阿姨,啊!哼!”
羊建叼住了芮红莲的奶头,轻轻地撕咬着。他想:小的时候,当他每次去叼养母的奶头时,总被养母用耳光打了回来,因为他一生下来生母就死了,他没吃过生母一口奶,养他的是后母,应该说是他的姨娘。他母亲死后,父亲就把他交给姨娘抚养,后来他姨娘就嫁给了他的父亲,成为他的养母。
羊建津津有味地裹着,此时此刻,他就是婴儿,而芮红莲就是婴儿的母亲,于是他裹得更紧了。芮红莲被裹得很舒服,开始呻吟了,美丽的眼睛慢慢地闭上,羊建将芮红莲推倒,压在身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羊建仿佛从天堂回到人间,他发现芮红莲孩子般地躺在自己身旁沉睡着。他坐起来,点着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下意识地打量着身旁的这个少女,一丝亮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悄然泻入,照着红莲青春而丰满的胴体,微微的他有种负罪感,他觉得她特别像一个人,那就是他那可爱的女儿,模模糊糊的,他发现身旁的这个人,一个被他刚骑过的女人,就是他的女儿。女儿不死也像她这么大了,不!应该比她大许多。他浑身一阵颤栗。这时,芮红莲像是醒了,伸了下四肢,轻轻地蜷缩起来,嘴角露出了一丝恬淡的微笑。羊建仔细地辨认一下,在确认不是自己的女儿后,思绪如潮般慢慢地铺开,无数个女人的影子如星星般的从他脑海里闪过,瞬间化成无数个遥远而模糊的梦,在愧疚与安然中逐渐退去,他已记不清这是玩弄过的第几个女人了。在他的记忆里,女人如衣服冬去秋来,四季变换,性爱变成了交易,新鲜而空洞。她们看中的是他手中的权利,有的是为了自己,而自愿投怀送报,有的是被他人作为礼物而被迫送入,正如眼前的芮红莲……
在羊建所遇到的女人中,只要是他看中的,没有一个不是顺从地进入他的怀抱,就像他家后院的那棵柿子树上的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怎么揉就怎么揉。但只有一个一直使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例外,他觉得她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漂亮,那样的落落大方,就像天上的白云,山涧的流水,月宫的嫦娥,那就是古怀史的妻子、子虚市银行办公室副主任花艳芳。
“她要是能陪我一刻,哪怕是说一句话,让我摸一下她那高贵的双奶,或者……该多好啊!”
芮红莲醒了,见羊副行长在遐想,便鱼一般地钻入他的怀里,伸出双手,一只在羊建的脸上摩挲着。她觉得除了古怀史以外,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公猪般的笨拙,豺狼般的贪婪,又是猴子戴花帽般的虚伪。
“干爹,想什么哪?”
羊副行长被惊醒了,他呆呆地看着芮红莲。渐渐地,他的眼有些花了,觉得眼前的她就是花艳芳,而且正在向他谄媚。他把芮红莲放在床上,猛地一跃,骑手般地上了她的身,意念中想着花艳芳,他闭上眼睛,意念在不住地说:“花艳芳,花艳芳,花艳芳,我的小乖乖!你想死我了!痛死我了!”
羊建想把花艳芳溶入自己的生命里,甚至想把她同自己制成联体,骑着她漫无边际地游弋。他清楚记得,那次在省行开会,花艳芳一身紧身黑衣,脑后飘着长发,陪他跳舞,阿娜的腰枝,耸起的双峰,纤纤的细手,逼人的香气,足足让他陶醉了个把月。随着体内的酣畅,他睁开了眼睛,又仔细地看了胯下的女人,她很美丽,很诱人,不失为一个漂亮而又乖巧的女人,甚至她的漂亮要超过花艳芳,但在他的思想中,总觉缺点什么,总觉不如花艳芳。他知道这次古怀史安排这个女人的用意,这是一种不能言表的色权交易。他很佩服古怀史,认为他的命好,不然怎么有这么多的美女为他服务呢?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很高贵,他认为古怀史再能也得巴结他,因为毕竟古怀史在自己手下,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但转念又一想,自己是如来佛也得不到花艳芳,毕竟几次遭到花艳芳的拒绝,从那次舞会后,就再也没有跟花艳芳接近过,而且每次见到她,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并且是远远的……
渐渐地,羊建没有了激情,慢慢地,他离开了红莲,轻声地说:“好闺女,回去吧,谢谢你陪我一夜。”
第二天早上,羊建刚刚洗漱完毕,古怀史来了,时间把握得恰倒好处。
“羊行长,能不能再过一天,明天走?”古怀史诚恳地说。
“没时间了,明天要赶回省行去上汇,有几家大企业等着贷款哪!”羊建微笑着说,“怀史,谢谢你昨天的安排。”
“红莲还可以吧,她可是个正经女子哟!”古怀史见左右无人,讨好地说。
“红莲不错,活也挺好,但她怎么也比不上花艳芳呀。”羊建微笑着似乎是有意无意中说出。“怀史,还是你有福,好好把握吧。”
古怀史一听,心里火辣辣的,犹如冷不防被热油烫着似的,浑身一抖,脊梁上沁出汗来。他知道羊建的用意,这可不是夸他,而是看中了花艳芳,在羊建还没有明说的时候,他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哪里,哪里!羊行长过讲了,艳芳哪有您说的这样好,哪能比得上红莲,红莲正值年轻美貌之时,有魅力,有活力,懂风情。不过,我还得替艳芳谢谢您。”古怀史一半恭维一半谦虚地说。
“怀史,讲句心里话,红莲很美,堪称是一个绝代佳人,但她像一锅红烧肉,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太腻;艳芳,像一壶上等的安溪铁观音,刚开始知觉有淡淡兰花香,无所谓,然而,越喝越上口,越喝越舒服,喝久了你就离不开她了。难道不是吗?”羊建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古怀史心里一动,一种男人特有的嫉妒心忍不住地溢在脸上,他强忍着胸中的烈火,刚要张口说话,不料羊建却抢在他的前头,一手拍着古怀史的肩说:“怀史,不要多想,我是你干爹,艳芳是我的干儿媳,我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望你能原谅。其实说实在的,论古理我不该讲这样的话,干爹给你赔罪了。”
羊建说着话,看着眼前有些呆愣的古怀史,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好啦,别多想了,我要走了。”
“哦,噢,我……我没有……”古怀史心里更慌乱了,他的内心在“怦怦”直跳,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一时间竟木讷地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只好“哦哦”的进行搪塞。古怀史恨羊建,恨不能马上杀了他,因为他拿自己的老婆花艳芳开玩笑,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作为男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而,古怀史又不敢得罪他,因为羊建是他的上级,是他升官的引路人,要想做人上人,要想在子虚市行呼风唤雨,所依仗的人非羊建莫属。
最后,羊建走了。古怀史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他在思考着羊建的话,尤其是提到花艳芳时的表情,看他那股馋劲,口水都快要流出了,说明他非常喜欢花艳芳。他清楚记得,几次在省行开会,只要遇见羊建,他都会提到艳芳,很关心地问这问那。起初,古怀史很高兴,认为是领导的垂青与关怀,渐渐地,他明白了,羊建是在挂念着花艳芳。羊建的底细,花艳芳最清楚,在银行系统是个出了名的采花高手,人送外号“老流氓”,他有钱有势,不知糟蹋了多少纯情少女……
古怀史开始慌张了,可慌张有什么用呢?只要你有求于羊建,他就会占你的便宜,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也许是这个时代贪官们的共同特点吧。
至于这次,古怀史没想到羊建竟讲的这样直白,简直是在说:“古怀史,你把艳芳让给我吧。”为此,古怀史找到了芮红莲,在他为芮红莲购买的住宅里,芮红莲搂着古怀史的脖子,骑在他的腿上。
“红莲,羊建那天表现得怎样?”古怀史亲吻着芮红莲问。
“还问,为了你把人臊死了,那老头子可真行,比你还厉害,他抱着我直喊阿姨。”芮红莲在古怀史面前从不遮掩,说话历来直白,这是古怀史最欣赏的。
古怀史非常喜欢芮红莲,喜欢的程度不亚于花艳芳,他认为芮红莲是个单纯的姑娘,为了他肯干任何事,包括侍奉羊建这样的糟老头,任人糟蹋、蹂躏。
“他一直很高兴吗?”古怀史进一步问。
“是的,怎么了?”芮红莲好象听出什么,脸上起了疑虑,“他不高兴吗?”
“高兴是高兴,但他好像有什么心事。”古怀史实话实说,也不隐瞒红莲。“你再认真想一下,他有没有特别表现。”
“特别表现,没有呀,他一直很高兴,很激动,只是……只是……噢,我想起来了,他干我的时候,嘴里像是在喊着艳芳姐的名字,尤其是第二次,刚开始他闭上眼睛,动作很激烈,可不知怎么的到了高潮处,他突然软了下来,怎么也起不来了,最后只好草草收场,搞得我也有些扫兴。”
“搞得你也有些扫兴?”古怀史故意逗着红莲。
“噢,什么?你坏!你真坏!人家可都是为了你,你还斗人家。”红莲噘起小嘴生气了。
“好啦,别生气了,我的心肝宝贝,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古怀史一边哄着芮红莲,一边想心事。通过红莲的回答,他明白了,羊建的的确确在暗恋花艳芳。芮红莲很漂亮,无论身材、皮肤、性格,都好于花艳芳,况且比花艳芳年轻好几岁,但是羊建不喜欢,这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红莲是送上门的,所以他不喜欢,而花艳芳是他想得而得不到的,因而他无比的珍惜,甚至不惜在下属面前露出本性。一旦他得到了,他就未必这样梦牵魂绕,就像他玩过的无数个女性一样,早就忘得无影无踪了。这就是目前一些高官的本性,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利,无人监管的空隙,高于他们劳动几百倍的的薪酬,唯我独尊的条件,张开贪婪的嘴,去吞噬世上的善良,压榨当牛做马的职工,去实现他们无穷无尽的占有欲,自私自利的享受欲……
古怀史有些后悔了,不该把红莲送给那个世上最大的败类,现实中的活西门庆——省行副行长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