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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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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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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连载

第四章 辞旧迎新缠绵歌舞厅


花艳芳是个时尚高手,时间不久就把古怀史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一身藏蓝色全毛中山装,雪白的衬衣,配上黑色尖头皮鞋;另一身笔挺的半毛古铜色西服,配红领带,紫红色尖头皮鞋,内趁白衬衣。周润发式的头型,梳得油光可鉴,配上他那就标致的身材,走在大街上,惹得许多姑娘抛眉眼。

古怀史对花艳芳更是感恩戴德,他常常这样想:我要是厂长就好了我当厂长,艳芳就不要抛头露面的辛苦了,她可以在家做专职太太,那样她会更漂亮,更贤惠;我要能当市委书记就好了我当市委书记,会更风光,会有更多像花艳芳这样的姑娘围我打转,成为我的情人我要是……可黑妮怎么办呢?

古怀史做着美梦,脑海里畅想着未来的一切,身子在飘飘欲仙。忽然“黑妮”这个名词跳进了他的脑海,他像疾驶的汽车突然了闸,心里像被人泼了一瓢凉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黑妮要是自动离开我该多好啊!她要是有病死了该多好啊!”他自言自语。

“谁有病死掉了?”冷不防,姬科长站在古怀史的背后,他吓得六神无主,脸火辣辣的,像是人用鞋底扇一样。

“噢,昨晚我看小说,脑子还没转过神来。”古怀史随机应变。

“噢,在想小说呀。快把思想收回,该工作了。” 姬科长说完,对古怀史讨好地一笑,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时楼下有喊:“小古,有人找。”

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上来“尿罐!尿罐子!我是黑妮呀!”

古怀史没有听清,不知是谁,连忙出了办公室,在三楼栏杆往下瞧,只见一身穿旧式蓝的卡裤褂,脚穿口带攀步鞋脑后扎着两只辫,黑黝黝的脸上充满着期待。来人正是黑妮,她右肩个长南瓜,左肩挎个大篮子。古怀史心里慌乱乱的,连忙下了楼。花艳听说是古怀史的亲戚,很热情地招呼着黑妮。

“怀史,快下来!家里来亲戚了!”花艳芳喊着,把黑妮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古怀史快速下了楼,来到花艳芳办公室。黑妮站起来了:“尿罐子,我看你来了。”

花艳芳用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古怀史,心里觉得好笑,原来古怀史的奶名叫尿罐,确实不怎么好听,不知当初爹娘起名时,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贱命好养的道理吧。古怀史怕花艳芳看出什么破绽来,灵机一动,满带笑脸地说:“哟!小姨,你怎么来了?”

黑妮觉得古怀史不该这样称呼她,很尴尬,尴尬脸上有些发烧,两手直衣服但她又觉得古怀史这样喊是对的,因为除了喊她小姨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可喊的,于是就含含糊糊地答应着:“噢,哎…….”

“哟!原来是小姨。”花艳芳很快消除了疑虑,大大方方地说,“怀史,中午咱们一起招待小姨

“不啦,由尿罐招待我就行了,不麻烦你了。”黑妮说。黑妮觉得这个女人是多此一举,她希望自己单独同古怀史在一起。

“艳芳,你忙你的去吧,我带小姨随便吃点就行了,又不是外人。”古怀史打了圆场此时此刻他慌乱得很,怕黑妮说漏了嘴。“走吧,到我那儿去,这是办公场所,别打搅别人。”

古怀史带着黑妮,帮她挎着篮子,进了自己的住处。这里是个独立的职工家属院,前后两栋三层楼,左右是院墙,大门朝西,靠北部一溜10间平房,是单身汉住处。古怀史住在最东头的一间平房里虽是集体宿舍,但每人一间,大家互不干涉。

“黑妮,你怎么来了?”古怀史把黑妮带的东西放好,帮打水洗脸。

“哟!怎么的?我怎么不能来?你上大学时,说学习忙,不能见俺,现在你工作都快1年了,连个信都不给俺,俺想你…….”黑妮说着眼圈里着泪花,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古怀史一见,慌了手脚,忙着给黑妮擦眼泪。黑妮就势扑到古怀史怀里:“尿罐,俺想你,不瞒你说俺夜里做梦都和你做那事,又不敢对别人说,俺实在熬不住了,就瞒着爹娘,偷偷地跑来看你,俺早就把你当成俺的男人了。

        黑妮说着竟然呜呜地哭起来。

“黑妮,别哭。”古怀史把黑妮搂在怀里,像哄小孩

“刚才你为什么叫俺小姨?”黑妮止住哭声,仰脸望着古怀史说,“那姑娘是谁?”

古怀史没有立刻回答黑妮,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把黑妮抱上床,让黑妮躺在怀里说:“噢,她是我最要好的同事,我们办公室主任。”

“为什么叫我小姨?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想想,咱俩在没结婚前,在别人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时,不喊你小姨,喊你啥?况且你是我小姨,这是千真万确的呀!”

“咱俩都这样了,难道你结婚后还喊我小姨?”

“结婚?你觉得咱俩能成吗?”

“都这样了,咋不能成?”

“咋样了?”

“咋样了!你不知道吗?装憨!”黑妮有些生气了,她一改过去的温柔,指着古怀史怒冲冲地说,“尿罐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一直给你留面子,当初要不是你软缠硬磨,死皮赖脸,我能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如果你学陈世美,就别怨我黑妮撒泼!”

古怀史一听,心里慌了,连忙说:“别喊,小点声,不要被别人听见了,好吗?

古怀史虽然心里慌乱,但他心里是有数的,对付黑妮绰绰有余,理智告诉他:对付黑妮,不能着急,得慢慢来。如果操之过急,黑妮一着急,把他们之间的丑事抖了出去,不但花艳芳不理他,他在子虚市酒厂也无法再下去了。

“古怀史呀!古怀史。”他暗暗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你要哄好黑妮,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再说,黑妮只有初中水平,凭着现存的条件,世俗的偏见,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只是目前还无法说服黑妮,一旦条件成熟,她会被说服的。”

       古怀史想到这里,笑嘻嘻地说:“黑妮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古怀史是陈世美吗?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只是我刚参加工作,根还未扎牢,我想等我混个一官半职的,有了钱,再娶你。到那时,我有了权,咱们再也不管什么世俗不世俗,你父母也就同意了。

几句话说得黑妮眉开眼笑古怀史看着黑妮,虽然黑点,但也有一定的诱人处,特别是两条细长的玉腿,只是没打扮罢了。黑妮在古怀史怀里,也不老实,双手搂着古怀史的脖子,不住地用舌尖去亲吻古怀史。古怀史那颗躁动的心有点受不住……

晚上,古怀史陪黑妮逛了子虚市的著名商店,又给黑妮买了一身时髦衣服,黑妮非常满意。临走前黑妮对古还史说:“尿罐子,俺相信你,但也有些担心。俺昨天见的那个办公主任,总觉有些不对劲,长得漂亮,嘴又甜,有钱有势有文化,俺怕她把你抢走了。你要是真的把俺给甩了,也不要紧,俺是要报复你的,到那时别怪俺心狠手辣。

黑妮的话半疯半傻,半真半假,但却使古怀史再次激灵灵打个寒古怀史知道黑妮虽是农村姑娘,却胆大心细,一般是说到做到,从不含糊要是那样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送走黑妮,古怀史独自在小屋盘算:娶黑妮是不可能的,一是她会耽误我的前程,二是没有共同语言,三是社会压力太大。花艳芳多好啊,人漂亮不说,就她那处事的能力,足够帮自己一辈子的。该怎么办呢?古怀史有些发愁,怪自己当初少不更事,了蠢事,千不该万不该同黑妮干那事,而且黑妮是自己的小姨,从小就喊她小姨,长大却奸污了她古怀史呀古怀史,你真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个畜生!

古怀史越想越生气,不由自主地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来人正是花艳芳。

“小姨走了?”花艳芳进门就问。

“走了。”古怀史无精打采地回答。

“怎么啦?不高兴?”

“没什么,可能是累的。”

“走吧,今天是周末,咱们到歌舞厅玩玩去。”

古怀史发现,花艳芳今天穿特别漂亮,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外罩黑色风衣,飘着长发。把自己的黄金分割线突出特别明显,给人感觉非常性感,同刚才黑妮相比,简直是凤凰与寒鸦。

“好,我换身衣服。”古怀史下床,换身新衣服,花艳芳他打好领带。二人携手来到子虚市最大的歌舞厅——黑凤凰歌舞厅。

“怀史,会跳舞吗?”花艳芳紧挎着古怀史的胳膊,声音含着关切和问候。

“会一点,大学里学的,每到周末我们都举行舞会。”

“好,我找对人了。”

他们在歌舞厅的一个小圆桌旁坐下,服务小姐送来两杯咖啡,二人慢慢地喝着。这时歌声奏起,音乐缓慢,有人在唱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主题歌《枉凝眉》。古怀史站起来,半躬着身子,伸出一只手,作个请的动作说:“美丽的小姐,能赏脸陪我跳一曲吗?”

花艳芳微笑着站起来,一只手搭在古怀史的手上,缓缓地离开座位,二人跳了起来。没想到的是,二人舞姿极好,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一曲唱罢,二人回到座位少歇,又起一曲,这一曲低沉而悲凉。一个身高约有一米七,肌肤如雪,鹅卵型脸蛋,长睫毛,大眼睛,穿一身白色大摆裙的女子上台演唱。她一上台,下面就掌声雷动,齐声喊“芮小姐,欢迎你给我们唱一曲!”

芮小姐不慌不忙,大大方方走到麦克风前,轻声说道:“今天我给大家唱一首《红豆曲》,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声音甜美,如山涧流水接着低沉的音乐又响起,芮小姐反串男音,一阵浑厚的嗓音从她喉咙中飞出: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噎满喉;

照不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

不明的更漏;

呀!

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

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再一遍是女音。歌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怒,仿佛一根游丝从遥远的山顶飘来,经过千山万水,落在山涧,真有饶梁三日不散之感。古怀史听呆了,也看呆了。他发现这姑娘极面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仔细一想,想起来了,她正是自己来报到的时候,在古汴河南岸遇到的那位白衣姑娘古怀史不觉愣了神,脚步有些紊乱,差一点踩着花艳芳的脚。唯恐花艳芳发现,心里一阵紧张。古怀史忙看眼前的花艳芳,双手搂着的脖子,慢慢移动着身子,几乎是趴在他的怀中,三步舞变成了两步,才稍稍放心

时间过得快,他们玩得很开心快到午夜12点时,花艳芳微睁着眼睛,深情地望着古怀史,柔声说:“怀史,咱们走吧。”

“走吗?”古怀史犹如从梦中醒来,不得不收回紧盯着芮小姐的眼。就在他一回神的工夫,歌声停了,芮小姐不见了。他用余光四处寻找,想再看一眼芮小姐寻了半天也没发现人影一晚上他都想法设法多看芮小姐一眼,但碍于花艳芳的面,只能偷偷瞟一眼,不敢长时间盯看现在要离开歌舞厅了,古怀史唏嘘再三,依偎着花艳芳,慢慢走出歌舞厅。

“怀史,上去坐坐吧。”花艳芳说着,看看古怀史以征求他的意见。

“哦,到了吗?”古怀史机械地回答,他脑海里仍回想着芮小姐的影子,连到了花艳芳的门口都不知道。

二人上了楼,花艳芳给古怀史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独自去了浴室。时间不长,花艳芳出了浴室,换身水红色几乎透明的吊带睡裙,缓缓向古怀史走来。古怀史一看,眼睛都直了,他想起了自己喝醉酒的那个晚上,花艳芳穿的也是这身衣服,守他一夜,擦了一夜他吐出的污秽。感激之情油然而,他为舞厅偷看芮小姐而内疚,为自己的龌龊而自责。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花艳芳。花艳芳没有任何反抗,而是温柔地躺在他怀里他觉得花艳芳的周身软得像一只小猫,而且一股淡淡清香,犹如春天早晨的轻雾慢慢浸入他的机体,比黑妮甜美多了他把嘴唇轻轻地送到花艳芳的嘴边,花艳芳迎了上去,两个舌头很快搅在一起。古怀史觉得一股热流从大脑迅速传到下体,花艳芳从内心深处发出少女特有的嗲嗲声,她浑身颤抖着。古怀史剥去了伪装,焕发出原始本能,把花艳芳抱上床花艳芳润滑的肌肤,使他如驾祥云,他觉得自己是只蜜蜂,顺利通过关口,飞进了花心又觉得自己是划船的高手,在熟练地操纵着棹桨,使船来回荡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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