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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发那么大火训学生，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瞪着眼吼黄中河：“黄中河，你站起来！你不想听课，你就定定装着，你别打扰其他同学。”
黄中河站是站起来了，可双手在裤兜里插着，眼神斜视外面，一副满不在乎拒绝听老师训话的神情。气得李玉英老师咬着大门牙骂：“你看你这副德性，像不像二流子？你想当二流子还早着，还没那资格，站教室后面！”
黄中河就站在教室后面去了。
魏宝忠把李老师也气得半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吼他：“魏宝忠，你出去！”
魏宝忠不出去，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李老师走下讲台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拽起来，想把他从教室里拽出去，可魏宝忠使劲儿挣脱了，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气的李老师脸色通红，站在讲台上骂：“你们这个班，是我带过的最差劲的班！”她哪有心思好好讲课，用愤恨的眼神瞅着下面。我的头赶紧低下来不敢看她，心里慌乱着，好像惹老师生气的人是我。
下课铃响了，李老师拿起自己的教案匆匆离去，她带我们班主任不到一个月，看样子对我们班越来越失望。每周星期五下午有一节班会，刚开始两周，她和颜悦色温和的口气嘱咐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这两周的班会上，都是不满的口气训话，批评我们半节课，在她的英语课上也恨恨地骂我们一顿。我们班有很多学生确实令她越来越失望，但不包括我，我是最努力的学生，老师不知道还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学生，这怪我，从来没有私下里和老师好好交流过。我要和老师好好说一些话。主动去找老师说话，不但不是我的擅长，而且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如果被动着被老师叫去，我都惶恐心慌紧张之极，更别说大大方方走到老师跟前和她吐露心声。曾无数次想将心里的疑惑找老师问问，可总是忐忑不安犹豫不定，最终不了了之，性子不是那种能主动出击的性子。
我决定改变自己不敢找老师说话的毛病，迈出去这一步，也是我的一大进步。李玉英老师被黄中河和魏宝忠气坏了的这一次，我决定主动找老师说话，不得不去，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
下午放学，先不回住处，也不去学校灶上吃晚饭，直接去找李老师，敢鼓起勇气主动找李老师说话，渐渐长大长高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内心里的自信，我努力学习着，在这一年里不断努力下去，想取得更好的成绩，这一点鼓励着我去找李老师好好说话。我能抱着亲着小梅，这一点让我心里以往的卑怯感消失掉了，我觉得和李老师私下里的谈话会很好。
她一个人一间教师宿舍，往这一排宿舍里面走，倒数第二个，我站在门口，轻轻敲两下，一个人住一间宿舍的李老师并没有说：“进来”，她把门朝里面打开，看到是我，脸上有点惊讶的神情，微微一笑说：“万小双，进来吧！”
我早就想好了第一句话怎么说，我说：“老师，你好着吧？我来看看你好了没？”
我的意思是说，今天上课的时候，你被那两个混蛋顽货气坏了，这会儿气消了没？李老师呵呵笑出声来，我的到来，我说这样的话，让她很高兴。
“万小双，你坐到沙发上，到我这儿来，坐到沙发上说话。”
老师的宿舍里整整齐齐，能坐三个人的小沙发端端正正摆着，小小的一个玻璃茶几明明亮亮，书桌靠着窗户，两把椅子。老师提起暖壶用一次性纸杯给我倒开水，放到茶几上，她笑着说：“先喝水，你没吃饭来找我，肯定有话要对我说。”
“嗯！是有话对老师说，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李老师坐到椅子上，坐在我面前，脸上尽是笑，看样子没那么生气，是因为我主动来她宿舍找她说话的原因呢，还是因为来她宿舍的学生她都这样热亲招待，总是笑眯眯的样子？
“老师，你是不是真对我们班越来越失望？可是，还是有停努力的学生，相当努力地学习，老师，您不能对我们这些相当努力的学生失望。”
老师在课堂上骂，你们这个班，真让我失望。这句话在耳边当当回响，这句话装在我心里了，很让我沮丧。
“万小双，老师在气头上，不该骂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哪个老师都不能骂的，老师不对。”
“不是，老师，也不能说你骂的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我以为你是说我们全部同学让你失望，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很努力，我会把英语学好，一天用最多的时间学英语来着。”
“嗯，万小双，老师看到了，你就是很努力啊！谁努力谁不努力，老师心里都有数的，你们班的希望，就在你们这些很努力的同学身上，老师骂的是气话，不是骂你们全部同学，别放在心上。”
我搓搓双手，给李老师笑笑，喝掉半杯晾温了的水。老师要吃晚饭了，我不能再待下去。我说：“老师，你看着吧，我会把这次期中试考好，不会让你失望。那我走了，你赶紧吃饭去吧！”
“万小双，你不是也没吃饭吗？别急着走，我去灶上把饭打来，和老师一起吃饭吧！”
这未免太热情了一点，和李老师一起吃饭，多不自在。不容我拒绝，她拿着饭缸子出去了。他们老师灶上的晚饭是臊子面，比学生灶上的饭好吃多了，从老师灶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和家里做饭的味道一样，以前老想，若和老师们的伙食一样，那该多好。
来李老师宿舍，做为她学生的身份，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没有想着要蹭她一顿饭，老师这样热情，我倒不自在起来。和尚发平不自在的感觉一样，我让他吃我做的饭，他说不吃，这让我有些不高兴，感到不能和他真心相处，他大大方方吃我做的饭，我反而觉得他是我好朋友了。李老师也喜欢我大大方方拿起筷子吃她打来的饭吧！好！那我大大方方吃好了，不能不自在，其实肚子饿着，不能作假说不吃的话。
正这样想着，老师端来满满一缸子臊子面进来，香味弥漫屋子里。她把饭缸子放在茶几上，从书桌下面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个碗，笑着说：“我捞一碗，剩下的都是你的，吃不饱的话，我再去打。”
“够了够了，这都吃不完，你吃一碗不够吧？你就吃一碗？”
“就一碗的饭量，两碗吃不完。比你们学生灶上饭好吃吧？你们住宿生也够清苦的，吃不好饭，也影响学习。”
“老师，我住在亲戚家，自己做吃的，也能吃好。”
“哦！就是，你搬出去住了，自己会做饭，那也不错，想吃什么自己做来吃。”
我坐在沙发上吃多半缸子臊子面，老师坐在椅子上吃一碗臊子面，这会儿，老师不是站在讲台上气得脸色通红，咬牙骂学生的那个女老师，是和我一起吃着饭，和姐姐一样和蔼可亲的人。
“万小双，真能吃饱？不够了我再去要。”
“够了真够了，真吃饱了，就怕你不够。”
“我还有零食吃，胡乱再吃些。”
“老师，你不是咱当地人吧？”
她呵呵笑得更开心，露出整个儿大门牙：“你到哪儿看出来我不是当地人？”
我几口把剩的汤喝完说：“你一直说标准的普通话，不带一点方言，我就觉得你不是咱这地方人。”
站起来给缸子里倒上开水，和洗自己缸子一样把老师的饭缸子洗干净，我说：“老师，我该走了，去教室写作业了，我一天到晚认真学着，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老师很高兴我说这样的话，看上去她很喜欢我了。
“万小双，很开心你能主动来找我，能经常来？”
“好，我经常来，到你跟前蹭一顿饭吃。”
开玩笑的话，不会为吃老师灶上的臊子面来找李老师的，是有很多学习上的问题会来问她。
鼓起很大勇气来找老师说话，是我没有预想到的最好的事情，和李老师好好说了一些话，吃了一顿臊子面，老师又嘱咐我经常来找她。从她宿舍里出来，我高兴地手舞足蹈，身子轻飘飘似乎在做梦，真鼓舞人心！这种幸福感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心里想，不仅是我这个女班主任李老师，其他老师，也喜欢学生主动找他说话吧！尚发平说，教我们化学的张昆老师是非常好的老师，去年教他化学，他的化学成绩最好。张老师说他一定能考上高中，可还是差了五分。但张老师说，没关系，复读一年，轻轻松松考上。复读这一年，张老师又教他化学，他心里很高兴。他老说张昆老师对他有多好，要我认真听他的课。尚发平这样一说，我对初三才开的化学课，对教我们班的化学老师，油然有了许多好感，化学很认真很仔细地学着。
有一节课，魏宝忠捣乱说话，张昆老师走下来说：“警告你一次，不要说话，再乱说话搅扰别人听课，不是口头警告了。”
可魏宝忠以为张昆老师和李玉英老师一样，只是口头警告，只是训话，不会把他怎么样。在化学课上还捣乱，嘻哈笑出声来。张昆老师瘦高的个子到他跟前，抡起巴掌照他脖子上狠狠几下，打得真响，吓得别的同学大气不敢出一下。
尚发平笑着说，张昆老师的杀手锏，就这一下，你不信看着，他的课上，不会再有混混学生们瞎捣乱。
化学课上，果然没有人敢嬉笑说话了，不想听课的，都装作好好听课。尚发平经常找张昆老师说话，老师有没有给他端来一缸子臊子面，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有一个红艳艳塑料软皮子的笔记本，用它写化学笔记。课本上的重要部分，我都仔细认真摘抄下来，课堂笔记上的重要部分，我再摘抄一遍，整整齐齐一页一页炒过来，这一个月，化学课学得真扎实！等考个好成绩，我跟着尚发平一起找张昆老师说话。
从外面的杂货部里再卖来四个软皮笔记本，和学习化学一样的方法，把语文数学物理英语上的重要内容扎扎实实往过摘抄，仔细算下来，这项任务要费很多精力和时间，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不能这样，不能不顾老师们的步子，自己在那里只顾自己认真。李老师说，跟着老师的步子学习，学有余力，再做好自己的计划，我尽可能两头兼顾，一天里整的紧紧张张。
快到运动会了，体育委员拿着登记册登记大家在运动会上报的项目。我报了跳高，不能跳个第一第二名，但也不会跳个倒数第一第二名。李老师拿着花名册看了一遍，有些项目稍作调整，给我加一项四百米跑，吓得我激愣一下，到老师跟前，我说：“咋给我加四百米呀？我不行，就跑成倒数第一了。”
“谁说就跑成倒数第一了？尽力跑就是了，跑成倒数第一就跑成倒数第一，重在参与。”
早知道要赛跑，好歹在操场上锻炼一个月，下晚自习后的二十分钟，撒开腿跑几圈，跑到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天天坚持，跑上一个月，跑步素质多少能提高一些。可是，三天后就开运动会，三天时间里能锻炼出什么效果呀，真让人忧虑。
有了一项四百米跑步，搞的我不能心平气静学习。老想着跑成倒数第一可真丢人。这样忧虑着也不是办法，还剩一天也好两天也好，总要准备起来，不能手足无措什么准备都不做。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报了项目的运动员可以去操场上跑步锻炼，我和王金去操场上跑步，我问：“你也报了四百米？”
“四百米算啥，我报的是八百米。”他胸部一挺，使劲儿往前跑，把我扔在后面。我甩起胳膊也使劲儿往前跑，把他追上。快一圈儿慢一圈儿，跑了半个小时，跑出一身汗，身子轻飘飘，大口喘气，实在跑不动了，但不能一声臭汗回教室，在操场上再走半圈，捱到放学，回住处洗身子换衣服。操场上锻炼的同学一下子多了许多，开运动会前热闹的气氛。
下晚自习后再跑二十分钟，跑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复读生门都不爱锻炼，对运动不咋热心，我叫尚发平一起去操场跑步，他不去。跑完步回到住处，搭上锅煮三个鸡蛋，煮熟后拿到后面院子里，给尚发平和李文艺各一个煮鸡蛋。
三个人在一起安静看书做题，我不会做的题，问他俩，多半是尚发平教会我。李文艺定力很不好，坚持不了一个半小时的自主学习时间，转来转去胡乱磨叽，我觉得我能轻松考过他。但我再努力一倍，也考不过尚发平。
一起学习到十一点半，我回到自己屋里，打来热水泡一会儿脚，躺在被窝里继续看书，看到瞌睡沉沉地袭上来，快睡着时在想，三天运动会马上要开了。
尚发平说，他从来不报运动项目，为什么不报呢，没有说一定要跑到第一名第二名，重在参与。他不报项目，他不愿意在人前面展示自己，他就是这种默默努力着让谁也不想知道的乖学生，他内心里似乎也有深沉的卑怯感。
我们班最小个子的女生当代表队领队人，从操场上走半圈，路过主席台，广播里是一位甜美女老师的声音：“初三3班代表队走过来了，他们步伐整齐，口号嘹亮，个个身姿飒爽，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能取的骄人的成绩……”
广播员播这些积极向好鼓舞士气的言辞，套在哪个班都合适。提前搜集出来，套在任何一个班的头上，情绪激动着播报出来。我很讨厌开运动会时播报这种放之四海皆中的美妙废话。让我写那样的运动会广播报道稿，我是一句都写不出来。
王金跑八百米，一组五个人中，他跑了倒数第二名，跑下来后差点没气儿了。我和张拴军给他揉腿，给他喝一支葡萄糖水。
黄中河跑八百米，五个人中他也跑了倒数第二，和他暧昧着的那个女生端着葡萄糖水给他喝，其他男生就没有凑上去照看他，落了抱怨，他说：“哼！咱班男生居然这样冷淡我……”
初一时候的运动会，跳高得了奖的男生是赵栋，可惜初二第一学期他辍学了。王金也报了跳高，哪是跳高呀，直直冲过去撞下杆子来，笑得我肚子痛，他圆乎乎的身子，腿脚又短，报什么跳高！他拉着脸说：“又不是我自己报的，老师瞎凑数把我报上去了。”
女生们跳高，直直冲过去撞到杆子，你就看不出来她跳了一下，笑得我蹲在地上起不来了。平时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到开运动会比赛时胡乱比一通，状况百出。
跳高嘛！我十岁的时候就擅长，虽然在十几名运动员中个子不是最高的，可我腿灵活一些，每年开运动会得个第五第六。想好好训练一段时间，来个突破，可一天一天过去，训练跳高的事儿总扔在脑后。
到我了，加速助跑，到杆子跟前，侧身抬右腿，左腿跟着，一跃过去，杆子轻微颤了一下，没有掉下来。这就过关了。两次机会过后，一半人被淘汰掉了。剩下的六个人再比赛。杆子加高十公分，我第一次没有跳过去，杆子落下来了。第二次若还跳不过去，我就被淘汰掉了。
全班大部分男生女生在为石富银呐喊加油一千五百米赛跑的同时，我和王金一起比赛跳高，他在第一轮就被筛下去了，拉着脸站在旁边看我跳，一副赶紧把我也淘汰下去的神情。尚发平也站在旁边，捏一下拳头给我鼓劲儿。心里温暖了一下。要是有漂亮的女生给我加油，说不定我能超长发挥跳个前三名。环顾一周，张英梅躲在几个男生后面看我跳高，心里感动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气，助跑，抬腿，落地。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我跳过来了，真不容易，六个人里又淘汰掉了两个。再加十公分高，若有一个同学跳不过去被筛下去，无论怎样最不行我也是第三名。我肯定跳不过一班那两个高个子细长腿的家伙。就看能不能把五班的这个男生比下去，他也蛮厉害嘛！可他肯定跳不过那两个家伙，估计和我一个心理，把我赶下去，他得第三名。又瞅见了虎丽表妹，她肯定是给她们班这个男生加油。
心里想，若是小梅这会儿站在我旁边，我会热血沸腾，“蹭”一下从杆子上跳过去，打破记录。有很多次梦见自己跳跃学校大门，想从这个学校里逃走，使劲一跃，跳过了那么高的学校大门。
这样胡乱想着，五班的杨峥两次都没有跳过去一米三的高度。
我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助跑，跳跃，杆子撞下来了。还有一次机会，紧紧捏住双拳给自己鼓劲儿，一定要跳过去，想象一下，自己是在梦境里，身轻如燕，一跃几十米高，那感觉……助跑时，向后稍稍退了一米，深吸一口气，把胸前的“0288”号运动员号码按按，助跑，抬腿，落地。天呐！我觉得从来没有跃起来过这么高！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海绵垫子上。可档杆没有落地。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三年里自己最好的跳高成绩！我一高兴，以为自己跳完了，就是第三名，转身准备离开赛场喝一口水，王金喊我：“哎！干啥去？二百五吗你？”
这才意识到比赛还没完，还要和那两个高个子家伙再争一把，说不定能把他俩比下去两个一个，得个第一名第二名。
当然了，他俩轻松跳过去了一米三的杆子。再加十公分，我两次都没跳过去。我是第三名了。
渴死我了，跑到水龙头底下，咕咚咕咚灌一肚子。
两名监赛老师说，我们没有打破上一届初三的跳高记录，可我已经跳出了最好的成绩，啥时候跳过一米三高啊！
广播里播报比赛得了前三名的运动员名字，我上主席台领一个五块钱的硬皮笔记本。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广播里播出来，哎呀！真长精神！
还有四百米赛跑，初三级十名赛跑运动员分两组，淘汰掉一半，另一半争前三名。四百米赛跑是李玉英班主任硬砸给我的。她在我领完笔记本后笑眯眯到我跟前夸奖我：“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能跳出前三名的好成绩。”
大门牙笑得全部露出来，笑得真好看！
第二天上午是我参加的四百米赛跑，六个人一组，发令枪“砰”一响，我没命般向前跑，脚下生风耳旁呼呼冲出终点，累的差点趴在地上，尚发平用他肩膀搭住我胳膊慢慢溜一下。我前面有三个家伙，他们三个咋就跑得那么快？我是第四个，落在后面的有两个，还好我不是倒数第一，我比去年厉害多啦！
我的运动比赛项目还算顺利。接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身心一下子轻松到能跳起来两米高。老师逼着没有报运动项目的同学写运动会广播稿，女生们绞尽脑汁写那些高大上的漂亮空话。
“天空任鸟飞，运动健儿们，加油啊加油……”这样的大话我听着就头疼。
两天半的运动会结束，全校的师生站在讲台下面，听主席台上校领导讲话：“共和中学第十四届运动会胜利闭幕……”
什么叫“胜利闭幕”？只要两天半的运动会结束，得比赛第一名也好最后一名也好，都叫“胜利闭幕”。我们心里骂领导，废话真多，赶紧解散，我们好回家过七天国庆长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