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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友爸的三轮车停在我们家大门口，他催我赶紧收拾坐车，刚刚两点就送学生们返校，挨家接上大家，送到学校，他再返回家，还能干一下午活。
“满叔，你家包谷棒子掰完啦？”
“完了，趁这几天学生在家帮忙，赶紧掰完，包谷草拉回来就出去打工挣钱。”
“你也去杨梢沟砖瓦厂打工挣钱？”
“肯定去砖瓦厂嘛，干两个月挣四千元，好得很呢，闲在家里有啥意思。”
我装一大袋子瓜拿走，有二十五个，够我一两个月吃；拿一箱鸡蛋有五六十个，够我一个月吃；八个大饼，这一周的干粮。爸问我：“拿多少钱？”
“不拿钱，拿一袋米，总不能让我表叔还给我卖一袋米呀。”
爸从他衣兜里掏出一沓钱，多一半是零票，抽出两张二十元的钱给我：“咱家的米还不是买的，你拿上钱买一袋米不就行了。”
接过这四十元，半学期吃米的钱够了，自己做饭，一学期下来，三四十斤米还吃不完，三十斤面也吃不完，够省的。爸老说，吃米面能吃多少呢，使劲吃就是了。吃肉花钱，哪舍得买一点肉来吃，家里那点肉已经吃了多半个月。
我身上还有一百多块，够这一学期花搅，现在自己做饭吃，一学期下来，两百块也就够了。如果在学校灶上或外面面馆吃饭，三百元都不够，这段时间啥都涨价，一碗面涨到两块。
小梅和小东也坐岁友爸三轮车返校，坐到镇上，再坐班车到县城。岁友爸是他俩亲舅舅，不会和他们姐弟两要四块钱。
我的一袋子瓜装到车厢上，一袋大饼和装鸡蛋的箱子也放到车厢上。不知道岁友爸这么早来接我，来不及洗头发了，到自己住屋后再洗吧。
三轮车开到小梅家大门口，他俩也收拾好了，提的包放到三轮车厢上，拉着我们三个转一圈又把其他几个人接上。最后在路口拉上岁友，一圈儿转下来拉人，一个小时过去了。三轮车开到学校门口，已经四点过了，他们五个进了校门，三轮车又转个头送我到我住的巷子口，小东帮我把一袋子瓜抬进院里，来不及缓一口气，又跳上三轮车，他们亲舅拉他们去坐到县城的班车，小梅笑着给我使劲儿摆手。
七天国庆节长假一晃就过完了，掰了三天半包谷棒子，打了一天枣子，在家休息了半天，另半天帮妈提水洗衣服，一大堆脏衣服洗到快天黑。我说，妈，你去县城一趟，买个五百块钱的洗衣机回来，你松活一截子。妈说两个半人的衣服，要什么洗衣机。
昨天在家定定呆着看书写字，一天时间做了不少功课，这七天长假里，即便白天辛苦劳动，在睡觉前一个小时，我也要学一个小时英语，背课文写单词，英语书抱在胸膛上，边读英语边等着瞌睡上来睡着。到半夜惊醒，英语书还在胸前抱着。英语书放在头顶，早上醒来，揉揉眼睛，翻开书读一会儿写一会儿，无论农活多忙多辛苦，早晚抽出时间学习英语，雷打不动。
这七天时间里，天天是晴天，一鼓气儿将五亩地包谷掰完了。去年这时候，下了三天连阴雨，到我返校时，包谷棒子还有一半没掰完，去年的秋雨时断时续下了十天，秋雨下好了，旱砂地才有好西瓜。七天假放完了，我盼着好好下秋雨，下透旱砂地，明年还有一茬好西瓜。
回到这个将要住到初中毕业的大院里，冷清是够冷清的。去年这个时候，表叔家的四口人还在这个大院里生活着，因为两个表哥还在共和中学读书。到今年夏天，表哥们都不在这个学校了，他们一家子搬去城里的楼房上，这个院子，长期再不住表叔家人，农村大院闲置了。表叔努力半辈子，住进了城里的楼房上。我努力半辈子，是不是也是为了住在城里的楼房上？
现在是我一个人住着，随了我喜欢清静的性子。安安静静一个人住着，用一年时间把学习搞上去。一年后若考不上高中，很对不起住一年这么大的院子。
拿扫帚仔细扫一遍院子里的草皮落叶，隔壁院子墙角的槐树和梨树上泛黄了的秋叶纷纷飘落在我这个院里，铺了薄薄一层，扫干净落叶，用铁簸箕盛起来倒进门口的垃圾桶里。自己住的屋子打扫一遍，台面用浸湿的毛巾擦拭干净。七天没住人的屋子里，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尘。从家里带来的瓜，两个两个抱出来放在我住的屋子里。洗了头发，擦了身子，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字，看到五点过去，看到六点过去。后面院子的尚发平和李文艺肯定来了，休息一下的时间，顺脚看看他俩假期里过得怎样。
尚发平在他们住的屋子里，斜靠在椅子上，捧着《教材全解》做题做得认真。
“你多会儿来的？”
“两点过些就来了，李文艺还不见人，估计到上晚自习前才来。”他笑着说，把手里的书放下，从包里掏出几个包子递给我：“专门给你留的。”
“专门给我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可不像你作假，给个东西说‘不吃不吃’，你给什么我就吃什么。”
吃完包子，我拽着他去我屋里：“走!吃瓜，我带来一袋子瓜，你们小水不种子瓜，别说不吃的话。”
挑一个最好的瓜打开，从厨房里找来两个勺子，一人一半挖着吃。李文艺来了，再挑一个给他吃。瓜碗里的黑瓜子倒在门台上晒干，够我一天磕一把。
“老哥!这几天你也给家里掰包谷吗？”
“我们家今年没种包谷，地里都是种麦套黄豆，这几天收黄豆来着。”
“哦!那黄豆能卖多少钱呀？”
“我们家黄豆最多卖两千元。”
“那也不多嘛，你们家还种什么卖钱？”
“没了，我们家就五亩水浇地，麦套黄豆，麦子种一年够两年吃，明年种包谷卖钱。黄豆卖两千块，我哥在外面打工挣钱，没有我哥，我上不起高中。”
他没有爸爸，但他有二十二岁的哥哥，在外打工挣钱，家里松活一大截子。可他哥哥要说媳妇成家，要一大笔钱，他家房子破破旧旧，他哥娶媳妇之前要盖新房子呀！他考上高中考上大学，一大笔支出，他家也很不容易了。
他问我：“你们家种这个瓜卖黑瓜子，能卖多少钱呢。”
“和你家一茬黄豆一样，我们家一茬黑瓜子卖两千元，以前种的子瓜多，黑瓜子收得多，卖三千四千，这两年我们家种西瓜，卖西瓜比卖黑瓜子好。”
“那你们家西瓜卖多少钱？”
“今年卖得最好，卖一万五千元。”
“那不错啊!我哥最多挣两万块拿回家。”
我吃了尚发平拿来的四个包子，再吃半个子瓜，肚子已经饱了，晚饭就这样打发了，回教室学习。七天时间里，我只把英语书带在身边，其它功课一个字没看，从现在开始认真学其它功课。
尚发平和我一起回教室，他不等李文艺，他和我形影不离了。他比我更认真更惜时，而且他能耐心地给我教不会的问题，不会的数学和化学，他教会我，他比我还高兴，抚一下我头顶说，你这家伙聪明很，一讲就明白了，好娃娃，咱俩能学到一块儿去！他给李文艺教问题，李文艺爱听不听，不耐烦的样子。尚发平不爱和他一块研究问题。我问王金数学题，他高兴了给我认真讲一下，不高兴时，不耐烦着说我，这么简单你做不出来？我懒得再问王金问题了。
去年期末考试，我进步了十个名次，冲进班上前十名了。成绩单上有排名，成绩单只发到自己手里，别的同学看不到，王金不知道我在班上是前十名了，我更懒得问他数学题。他还是那副样子，以为学习比我好一截子。这次期中考试成绩在班上公布出来，我的进步，会让他大吃一惊。
放完七天假，回到学校，我的心思全部用在学习上，认真、用心、惜时，有这三个好习惯，每天如一日保持下去，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不是好成绩就怪了。
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到校诵读半个小时，跑操，吃早点，上四节课。吃完午饭，睡一个小时午觉，上下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自习。吃下午饭，上晚自习前的一个半小时也极认真写呀算呀，上晚自习的一个半小时更认真地写着算着。
我的同桌王金，显出一副疲沓沓的神情，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等不到下晚自习铃声打响。而我觉着时间不够用，再延长半个小时晚自习更合我意。
王金回到宿舍，和宿舍里不爱学习的那几个家伙吵吵闹闹到睡觉的点儿，宿管老师呵斥着骂几声，宿舍里才安静下来。真想不通初一和初二，我在这样的宿舍里是怎样过来的。现在好了，他们在宿舍里吵吵闹闹的时候，我和尚发平在我的屋子里安安静静看书学习，学习到十一点过了，我煮的三个鸡蛋，我俩各吃一个，李文艺来了，给李文艺一个。我叫李文艺到我屋子里来，吃瓜吃煮鸡蛋，他笑一下摆摆手，往前走几步进了他的院子，呆到他屋里再不出来。
尚发平有一套《教材全解》教辅书，给我学习，让我认真学完这套书。除了听老师讲课，做完课本上的题，做完《配套练习》，摘抄完重点内容，我还要挤出一些时间和余力做这几本《教材全解》，除了政治，其它几门课都有《教材全解》，我将这几本书认真学下去，一遍一遍翻读课本，一遍一遍钻研《教材全解》上的习题。课本上到一半，但整个课本我已经翻阅完了。老师讲什么内容，我已经心中有数，上交的作业，以最短的时间做完，《配套练习》尽快填完，更多的时间就是我自个儿学习的时间，抽出一些时间攻读《教材全解》，英语也好，数学也好，物理化学都好，各花一个小时认真钻研，有些题翻来覆去玩缠好几遍，没有疙瘩了，顺顺畅畅的感觉了，这才罢休。
“忽“一周过去了，“忽”一周又过去了。抬头看看隔壁院子里的槐树，多半叶子已经枯黄掉落，心里不免一紧，这两周时间，全身心都在学习，好像把什么都忘了，忘了抬头看看天空，看看树上的叶子，都没注意到这十二三天有没有刮风下雨。第一个周六放学，我跟尚发平说，咱俩不回去，拼劲儿学两天。我俩就不回去了，粘在一起使劲儿学习。下个周六，他说，这周还是不回去了，期中考试快到了，再努力一把。我俩还是缠在一起拼劲儿学习，就这样两周时间一晃过去了。
和尚发平在一起学习，想小梅的心思似乎浅了许多，周末的时候想着给小梅打电话来着，可好像抽不出时间来给她打电话。她如果反问我，你居然抽不出时间来给我打电话？你有那么忙？我说我忙得很，忙着好好学习，确实没时给你打电话。她可能会说，学习学到抽不出时间来给我打电话？鬼才信你！
尚发平说咱俩不回去了。我把袖子捋起来咬咬牙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咱俩拼劲儿学两天。我俩全身万丈豪情！吃过中午饭，他坐在书桌前写字算题，我钻进被窝里睡午觉。他说，哎？不是说拼劲儿学吗，怎么睡觉去了？我笑着说，睡一个小时午觉也是认真学习的一部分，不睡午觉不行，下午不精神。一个午觉睡醒，两点到下午五点学起来事半功倍。我在睡午觉，他趴在桌子上学习，不睡午觉，这是他的习惯了。一个下午，两个人趴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学习，一句话不说。虽然一句话不说，可我俩越来越惺惺相惜，不愿再分开。两个人在一起拼劲儿学习的感觉，比一个人好多了，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和尚发平在一起。
就这样，给小梅打电话的事扔在了脑后。晚上睡觉前，抓紧铺开两张白纸写信，用最短时间写完，折好夹在书本里，周一邮政所上班时赶紧发出去，小梅就不会怪我没给她打电话。
第二个周六的下午，心里想着该去给小梅打电话了，已经十几天没听到她的声音了，准备出去，可怕尚发平跟上来，又磨叽着没出去。正犹豫着，我住屋里的电话铃响了，我接上，是小梅的声音，她说：“你在呀？以为这一周你回去了，打过去试试，没人接的话，说明你回去了。”
“这一周还是没回去，好好学习呢，说不定下一周也不回去。”
“这么认真学着？”
“想把期中试考好，屋子里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同学，他周末也不回去，和我在一起学习。”
“哇！共和中学最认真的学子，周末都不回家，小双，和同学在一起，不要乱说我俩之前的事儿，能做到？不要乱说，不是时候。”
“嗯，肯定不乱说——上一周给你写的信收到了？”
“收到啦！正想着给你写回信呢，打完电话就写。”
“打完电话了，也可以不写回信，你啥时候回家一趟？”
“不一定那一周回家，回家的时候提早打电话告诉你。”
电话挂掉，尚发平笑着问：“一个女娃嘛，说了这么半天话，老实交代是谁？”
“是在一中念高二的我表姐，挺关心我的学习，我说我周末不回去，和你在一起好好学习，她挺高兴我有你这么个伴儿。”
我屋里串联着一部电话，大表叔方便给我安顿事情，可设置成只能接听的功能了。可能是表叔怕我胡乱打电话故意设置的。
问尚发平：“你不给你在外地打工的哥哥打电话吗？”
“我哥哥用街上的公用电话打到村委会，村长用大喇叭喊我妈去接电话，电话都是我妈接的。”
我们村的大喇叭上，从来没听到村长喊谁去接电话，大喇叭里是村长训话的声音。
我给三个人打电话，小梅、三叔、孙家大表叔。给小梅打电话最多，一周花掉两块钱给小梅打电话。初一初二时在学校灶上吃饭，一周时间才花两块钱菜金。
我不主动给小梅打去电话，她等不及，她把电话打来了。和小梅在周末里打电话说话，是我们俩有了仪式感的重要事项，再不能断掉一周不跟她说话，她打来电话也好我打去电话也好，说完一些话，接下来的一周才能更安心学习。
尚发平和我待在一起过周末，看样子待得也挺高兴。灶炉上烧滚一壶水，洗头发擦身子，再把穿了一周的校服校裤泡进盆里洗掉。尚发平是复读生，没有我们这一届的校服穿，他穿平常衣服，班上的几名复读生都穿平常衣服，一眼看过去，没穿校服的几位复读生那么显眼。
我把一套校服洗出来，搭在晾衣架上晾着，换好一盆清水，给尚发平洗头发，再给他换一盆清水冲干净头发。我说：“身上穿的衣服也脱下来洗掉，穿一周了。”
他回自己屋里，取来一套换的衣服穿在身上，坐在小凳子上，洗他的换下来的脏衣服。
“万小双，若去年和你在一起，去年咱俩这样一起学习，我不至于差五分考不上。”他说，他把衣服洗出来，晾到院里的晾衣绳上。
“真的？你这样想，我蛮高兴，但去年已经是去年，我们过好今年，我们都努力进步，今年咱俩一起把高中考上。”
我们俩坐在书桌前又开始认真学习，两个小时里谁也不说一句话，相视一笑，相互无言着鼓励。
快到五点了，我翻英语书时，单词表上的电话号码让我激动起来，给李老师打电话的念头一直在脑海里转着，可一直不敢打过去。这会儿打电话的心情非常强烈。一件事情装在心里，总想着这件事，很影响学习。我站起来往出走：“尚发平，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李玉英老师的电话号码默记在心里，跑进街上的杂货店，提起电话拨这一串号码。若没人接，说明老师还没回到宿舍，有人接，那肯定是李老师了。红色座机放在她书桌的拐角处，一伸手就抓起来接上说话。
这串数字拨过去，响了三下，是老师的声音：“喂！哪位？”
甜甜地温柔地李老师的声音，我又慌张又兴奋，咬咬嘴唇笑着说：“老师，是我，万小双，在街上小卖部子里给你打电话。”
“咦？能在街上给我打电话，不能来我宿舍说话吗？你花这个钱干么？”
“好，一会儿就来了。”
跑回宿舍，拽起尚发平：“走，去咱英语老师宿舍，和她说会儿话。”
从家里拿来的鸡蛋，拣出二十五个，装在塑料袋里轻松提上，和尚发平一起去找李老师。我说：“老哥，其实我最怕和老师打招呼，现在见到我的小学老师还怕，其实已经不是怕了，是恨，是讨厌他们，打心底里讨厌。你说那样的人怎么能在小学当老师呢，祸害一批又一批学生，我们村里，只要他俩教过的学生，没有不挨他俩打和污言秽语辱骂的，没有人不讨厌他，所以说喽，遇到李玉英这样的好老师，我打心底里喜欢，就想找她说话。”
李老师在生气的时候，骂我们班是最差劲的班，我找她说话，我说我不差劲，我很努力着学习。李老师说是她不对，是在气头上说出那样的话。她跟我说，万小双，你是很优秀的学生，你是进步最大的学生。
她说我是进步最大的学生，开完运动会，她又跟我说，万小双你很棒，你是咱班最棒的学生。她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对我的鼓励有多么巨大，她不知道这样的话对现在的我和将来的我有多么重要。
我带着尚发平去找李老师，一位是我最重要的同学，一位是我最重要的老师，缺少一个都不行。
“哎!我跟你讲，在李老师跟前别拘束，大大方方说话。”
轻轻敲三下门，老师说：“进来！”我俩笑呵呵进去了，还有一位教初一英语的唐老师，给她也问好。把鸡蛋放在书桌上，我跟李老师说：“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鸡蛋，你打荷包蛋吃早饭。”
唐老师“啧啧”两声，笑着说：“噢哟！李老师，你的学生也这样照顾你呀！我的学生从不到我宿舍来，更别说给我送鸡蛋了。”
李老师假装不高兴，眼睛瞪大说：“万小双，到我这儿来，提东西干么呀？你一个学生家家的，不能给老师拿东西，听到没？”
“又不是我花钱买的，我从家里提来自己吃的，顺手给你拿了这几个嘛，这有什么大不了，比市场上买的鸡蛋好吃，没有腥味。”
“就是就是，你们李老师就要吃这样的鸡蛋，你们李老师怀孕三个月了，要特殊照顾她。”
“真的？有三个月了？我还没看出来。”
李老师把唐老师往出赶：“你赶紧走，我这儿不要你了，在我学生跟前瞎说什么。”
李老师问我俩吃饭了没，我赶紧说：“吃了吃了，吃过晚饭来的。”
我跟老师说，我们自己做饭吃，比学校灶上吃得好，我们俩周末都没回去，
加倍努力着学习，我们俩肯定能把这次期中考试考好。
来找李老师说话，就是想信心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我们俩会把这次期中考试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