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工作走向生活(2)
在姜机长的主持下,就在老王临时住的小屋子里举行了婚礼。登记那天,买了些香烟糖果,机台上不当班的师傅们挤了一屋子,前来助兴。机长简短的开场白欢迎我加入地质战线,一阵热烈的掌声以后,七嘴八舌的点歌,表演了几个独唱、二重唱,婚礼在掌声和欢笑声中结束。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当初自己的这个决定,唏嘘不已,也是无奈。当生活中产生了矛盾,遇见不如意时,总免不了自问:当初你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人,为什么不多考验一段时间,就把自己交给了他?然而,此时内心深处另一个声音帮我说:不生活在一起,谁知道谁的脾气性格?婚前五年的相识相知,谈笑风生,喜怒哀乐不算少。真正油盐酱醋过起来,遇上利益冲突才会凸显矛盾。
婚后不久就是冬训,回济南进行,然后是春节放假。我们跟随16号机来到济南,省第一水文地质大队801队。机台上的人或回家,或回到原先的集体宿舍。只有我俩没处住。机长向当时的赵大队长反应了情况。赵队长着实为难,有数的房子了如指掌,他实在没处安排我们二人。赵对机长说,我把办公室里间腾出来,给他们两口儿住,我在外间办公。机长和老王我们俩都十分感动。虽然只住了不足一个月,我内心还是十分感谢这位老队长。
安排好住处,我抓紧时间去省局报到。省地质局就在801队附近,相距不足十分钟的路。
到了局人事处,接待我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我把介绍信等资料一并呈上,这个人扫了一眼,问我:你怎么才报道到?学什么的?我把晚一个月分配的原因说了一遍,又加上一句:学水文和工程地质的。他听了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奸笑着说:你好大的面子啊,还是地质部特批的名额呢。接着他不提报到的事儿,而是大声问:你是什么观点呀?我不懂,他又问:是老大还是老二?这回我明白了,他是在搞派性斗争。我有些生气,不屑地说,没有派,在学校里都够了!
这个人恼羞成怒,把我的资料拿起来,又往桌子上一扔,说:今天不能报到!我据理力争,毫不退缩,说:我们同学都工作两个月了,我没有生活费,今天必须报到!他一听我的口气很硬,就问:那你想去哪个队?我说:我学水文的,我去801队,我爱人在那儿。他又一次狞笑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非报道到就去803队(烟台)。我说:不去,我只去801队,这是专业队。他又改口说:要不就去809队(临沂),我说:我只去801队,请你不要利用职权报复我不搞派性!
我们争吵的声音,惊动了走廊两侧办公室内的人,纷纷站到门外边听,到走廊里看热闹,有个像领导似的人物走进来说了一句什么话,事后才知道他是省局总工——艾总。后来,艾总来二队考察时还记起了报到时的我。
这个科长没脸收场,甩手走了。我也赌气回了801。
老王所在的16号机师傅们听说了我报到的事儿,都非常气愤,安慰我说:报不上没关系,我们借给你钱和粮票。早晚得给报上。机长说:人事处这个姓李的,文革前是局西郊仓库的工人,造^反当上了科长,掌握人事大权,无恶不作。
过了些日子还没出队,有人告诉我:好消息!造.反.派垮台了!头子被抓了,你快去报到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