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新时代(5)
1977年最后一个抽水试验结束以后,已经年终岁末,快收队了。冬儿也快放寒假了,一家五口准备在李官集过一个快乐春节。老王每天去集市上购买年货。集市十分热闹。当然,我必须在家,又看管女儿又洗衣做饭,还要喂鸡、兔,关照猫狗是否在家,恐怕他们吃了有毒东西,遭遇不测。我常常自嘲:田园生活的主妇不是好当的!
老王很会挑选鱼、肉、水产品、甲鱼等等,买回来,老王宰杀,我掌勺烹饪。我从妈那儿学到的做饭手艺,得到自家孩子及工友们的称赞!
住在农村吃的是时令粮食、蔬菜、水果,比城市的新鲜很多。孩子们吃得香甜,玩儿的开心,三个一帮儿,在广阔天地里打打闹闹,好不快乐。我在树与树之间栓上皮筋儿,冬儿和雪儿很会跳皮筋儿,欣儿才两岁,光会捣乱,瞎蹦达,胖乎乎的,十分笑人。
冬儿放寒假早,比城市早很多。天气不冷时,我们一家五口齐动员,到离家几十米远的花生地和胡萝卜地里,找漏网的花生和萝卜。我和老王用铁锨挖,孩子们在土里扒拉拣。不大会儿就捡到一塑料袋儿花生,一面袋胡萝卜,全家人高兴极了。拿胡萝卜喂白兔,非常有趣。连欣儿都能干活儿了。
春去秋来,1978年在盼望孩子们快快长大中度过。自从我会打针以后,老王没再感染疟疾。偶尔有谁感冒发热,我到赤脚医生那儿买点儿退热药或一两支庆大或卡那针剂,打上,很快就好了。这一年,一家人都平安健康。
1979年春3月出队之时,我俩又被调回分队部。寒假期间,老王的四叔从抚顺来到彭集看望我们,老王与奶奶曾经跟随四叔生活。四叔说:你们这样东搬西搬,会把孩子的学习耽误了。再说,农村的学校和城市的没法儿比。最后,四叔说:如果你们同意,我把冬儿带回抚顺上学吧!
我内心十分不愿意让冬儿离我而去,然而粉.碎四.人.帮以后,国家非常重视教育。1977年冬季高考招生。1978年夏季,正式恢复夏季高考招生,这个消息对我触动很大。基于这种形势,我和老王决定征求冬儿意见,问她是否愿意跟四爷去抚顺读书。
1979年3月,冬儿高兴地跟随四爷爷去了辽宁抚顺。每月给她寄生活费。她走后,雪儿常因想姐姐悄悄哭泣。我更是一百个不放心,害怕她改变环境会不习惯,怕他四奶、四爷抓学习不紧,经常写信询问冬儿情况。四叔回信全是:好!不必挂念……
到了分队部,大家都按时按点儿上下班,有时星期天还要加班,没有空闲干私活儿。多亏77和78两年,住在李官集,家也是办公室,门前空地又大,俨然一个小农人家。孩子成群,鸡、狗、猫、兔齐全。在那儿,老王趁机台搬迁和安装期间,利用从哈市带回来的钳工、木工用的工具,给家里做了好多急用的家具,:小椅子,小板凳,一家人吃饭用的活腿儿饭桌儿,雪儿和欣儿用的四轮小推车,还有碗柜等等。四轮小儿车,既美观,又结实,且适用。在李官集时,孩子们都非常喜欢这个小车儿,没事儿时,老王推着雪儿和欣儿,一头一个,中间是一尺多宽的木板,隔开的木板就是个桌子。吃饭时,雪儿和欣儿坐在小车里,一头一人,中间小桌上摆上饭菜。欣儿不足一岁就会用勺子,雪儿也是。两个孩子一道吃饭如同“抢”一样,欣儿比小姐姐小两岁,但是又高又胖,抢吃抢喝毫不示弱。她俩人吃完饭的小车如同战场一样,米粒儿到处是,连欣儿的脑门儿上,腮上也是大米粒儿。同事们爱看她们的吃相,逗得人们哈哈大笑,同事都叫欣儿是“胖三儿”
欣儿生来又高又胖,然而断奶却很难。几次断奶都以失败告终,她爸老是瞎狠,抱起走了,不叫吃奶,弄得她“妈妈”的哭闹。我受不了,又给她吃了。直拖到两岁三个月大,分队安排我和绘图组林大姐去局开会三天,我想:这可是断奶的极好时机。我和林大姐住在地矿局招待所里,从去的那天起,我就没敢喝水,没吃东西,即便如此,乳房还是胀得厉害,只能平躺,一动不能动,稍动就疼的要命。林大姐看我受罪样儿,不无感慨地说:母亲真是伟大呀!林大姐两个儿子没奶吃,都是喝牛奶长大的,也同样受苦,受累。
两天以后,奶水回去了,到了第三天就没事儿了。我回到分队部,老三欣儿远远跑来,抱着我不停喊妈妈,眼泪鼻涕一齐流,小手又开始翻我的衣服,嘴里还“奶,奶”的叫着,回到家又试了试,确实没奶了,这才死心。三个女儿就数冬儿断奶容易,不哭不闹,感动得她姥姥更疼她了。
欣儿断奶以后,我好似又一次被解放,欣儿长得也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