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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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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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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岁月》连载

第四十七章 改革开放新时代(14)

改革开放新时代(14)

中日两国四位老师教我们20个学生,没有别的课程,一天到晚学习、练习日语。学习的课本是大学本科日语专业一到四册。学业很重,首先是记单词。每课有百十个生字词,三天讲完一课,许多同学对记单词叫苦连天。如果单词记不住,课文就没法儿学,什么都谈不上了。在班里,我的单词量是较大的,当时可记住5000多,小日汉词典上的单词大部分都记得。在我去成都之前,就已经牢记1000多个单词,这就为我在成都进修打下良好基础。在班里,我是大龄学生,而且家中有三个孩子,每日牵肠挂肚,然而两个月后学习成绩位列前茅。老师们都爱叫我回答较难的问题,加之我的工作与生活经历,一口哈尔滨口音等,都为我学习创造了良好条件。有位刘姓成都同学,他是个代培生,坐在我的前排。他说:姚桑的日语说得好听,因为你说话就如同唱歌一样好听,我真拿南方人没办法呀。

俗话说的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话一点儿不假,当初凭一股热情,憧憬未来,毅然离开三个女儿,跑到千里之外的南国来学习外语。到了成都,生活饮食习惯大不相同。这不重要,单说思念,记挂孩子的心绪,让我昼夜不安,几乎每晚都梦见孩子。或冬儿的学习,或雪儿、欣儿的生活,时刻放心不下。正如大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妹妹从哈市的来信,总是报喜不报忧。总是说: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冬儿来信也是说一切都好,让我安心学习。她说住校生活不习惯,吵闹得休息不好,自作主张的搬回家里住了。期中考试后,冬儿将各科成绩报来,仅物理成绩差些,总分名列全班第三名。

看到孩子的成长与进步,我受到极大鼓舞与鞭策,更加夜以继日地努力学习,从不浪费一点儿时间。不去逛街,不去旅游,不看电影,孜孜不倦的学习,背呀写的。在小花园的石凳上,一坐就是半天,累了,站起来,走着读。周末或节假日,我到地院周边的茶馆儿里,花上一角钱,边喝茶边读书。里面一片嗡嗡声,正适合我开口读书,非常惬意。茶倌儿不断地前来添水,直到你说“好了”为止。只有让时间充满日文,或说或写,才能没空儿去思念孩子。

第一学期终于熬过去了,我连夜乘火车回山东兖州看望冬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的冻疮又犯了。在家里住,她又不爱弄炉子,从未干过这类活儿,持续寒冷就成了冻疮。老王一个月才回来看她一次,回到家看见冬儿的手,我就决心不去成都了。老王说:哪能半途而废呢?在自己的兴趣爱好和女儿的健康之间,我怎么样选择呢?十分纠结。开学已经一周了,我仍拿不定主意。冬儿的冻疮经偏方治疗,好多了,不大红肿了。天气逐渐转暖,冬儿一个劲儿劝我:妈,你去学吧,不用挂念我。没几个月了,无论如何要拿到结业证书啊!

这样,我又登上南下的火车。第二学期功课更难,时间更紧了。不过也有例外,有几个人由于基础差,外语细胞少,学得很吃力,年纪在40岁以上,已经听不懂,跟不上了。我看他们好似放弃了,有的男生开始喝酒,逛街。也难怪,有些中年人是为考取职称而来学习的,这种动力支持不了多久。我认为,只有兴趣才是持久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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