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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富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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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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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革命简史》连载

第五十八章 文化思想是社会发展的灵魂中枢

我们常讲民族差异,差异在不同民族有不同性格,而不同民族性格生成于不同的文化。为什么会出现文化差异?在于不同文化有不同的开启者。换言之,是不同的大思想家以不同的思想开启文化道路,包括特有的思维方式、思想方法和行为习惯等。德国思想家卡尔·雅斯贝尔斯(1883年-1969年)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一书中,第一次把公元前500年前后,同时出现在中国、西方和印度等地区的人类文化突破现象称之为轴心时代。开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使中西分野。中国的孔孟老庄开启中华文化,由于孔孟的儒家思想发展成为主流和主导,而造就出今天的民族文化个性,思维方式和思想方法为强悟性,重归纳;而开启西方文明的希腊三圣: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则塑造了西方的文化性格,在思维方式和思想方法上强逻辑,重演绎。

希腊古典时代(公元前500年到公元前337年),是希腊文明最为辉煌的时代,启发了西方世界的民主和科学。古典时期奠定了西方古典哲学的框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等几代师徒相承,将理性思维、真理与本质的思想推向了高潮,间接影响了古代各门学科。亚里斯多德那句名言“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便是当时思想家们追求真理至上的写照。但其老师柏拉图那部有名的著作《理想国》,影响更为深远。《理想国》中,柏拉图认为雅典贵族统治的古希腊前期是民主政体,是“理想国”。柏拉图认为一个好的国家应该具备智慧、勇敢、自制、正义这四种德性。希罗多德的《历史》和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等名著均记述了古希腊的民主制度,在后世产生了很大影响。

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前770年-前221年)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不但产生对中国历史影响深远的儒家道家,还产生了让秦国改革成功的法家。法家思想推动中国历史进入中央集权君主制地主社会,开创了中国古代一千多年农业文明发展的黄金时代;儒家思想奠定了中国两千年的中央集权地主阶级统治意识形态格局。

世界第二次大思想时代是在14世纪到16世纪发生的一场反映新兴资产阶级要求的欧洲思想文化运动即文艺复兴。欧洲的中世纪是个特别“黑暗的时代”。基督教教会成了当时封建社会的精神支柱,它建立了一套严格的等级制度,把上帝当做绝对的权威。中世纪后期,资本主义萌芽在欧洲的意大利首先出现。城市经济的繁荣,使事业成功财富巨大的富商、作坊主和银行家等更加相信个人的价值和力量,更加充满创新进取、冒险求胜的精神。文艺复兴先在意大利开始。但丁(1265年-1321年)早在1300年左右就写了《神曲》,反对了教皇独裁,但被关入狱中,贫困而死。但丁的作品影响到了彼特拉克(1304年-1374年),从1338年起,彼特拉克断断续续用了四年的时间写下了著名的叙事史诗《阿非利加》。后来,彼特拉克到处演讲,他把自己的文艺思想和学术思想称之为“人学”或“人文学”,以此和“神学”相对立。他大声疾呼,要来“一个古代学术——它的语言、文学风格和道德思想的复兴”。因此,彼特拉克是文艺复兴的发起者,有“人文主义之父”之称。1348年,黑死病流行,这促使受但丁作品影响的薄伽丘(1313年-1375年)写出了《十日谈》,《十日谈》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现实主义巨著,这部作品导致了文艺复兴在意大利愈来愈势不可挡。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集中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主张个性解放,反对中世纪的禁欲主义和宗教观;提倡科学文化,反对蒙昧主义,摆脱教会对人们思想的束缚;肯定人权,反对神权,屏弃作为神学和经院哲学基础的一切权威和传统教条;拥护中央集权,反对封建割据。文艺复兴提倡个性自由,促进人类历史进步发展。随着文艺复兴先后传播到了欧洲大地,出现了大量的人才,引发了大航海时代。最终,新海上航路开通,欧洲成为世界领导者。相继出现了葡萄牙、西班牙这样的航海殖民帝国。荷兰从西班牙获得独立,是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也成为海上殖民强国。英国也开始创建海洋商贸体系,发展造船工业与导航技术,开拓海外殖民地。欧洲强国在世界各地的殖民掠夺,把重商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继文艺复兴之后的启蒙运动于17世纪开始,批判封建专制主义,宗教愚昧及特权主义,宣传了自由,民主和平等的思想,为欧洲资产阶级革命做思想准备和舆论宣传。英国经1688年光荣革命首先建立先进的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保证社会有宽松平和的环境,让人们追求个人目标,最大程度发挥人民创造能力。 此有力促进生产力发展,英国经济、军力、科技、文化得到迅猛发展,很快成为海洋殖民霸主。 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1723年-1790年)用近十年时间创作了《国富论》,并于1776年首次出版。《国富论》认为人的本性是利己的,追求个人利益是人民从事经济活动的唯一动力。同时人又是理性的,作为理性的经济人,人们能在个人的经济活动中获得最大的个人利益。如果这种经济活动不会受到干预,那么,经由价格机制这只“看不见的手”引导,人们不仅会实现个人利益的最大化,还会推进公共利益。《国富论》奠定了资本主义自由经济的理论基础,该书的出版标志着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建立,是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划时代巨著之一。J.瓦特(1736年-1819年)于1765年改良了双动式蒸汽机,并作为机器的动力,在1784年应用到棉纺织厂。工业蒸汽机的发明,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它虽然不创造大工业,但是,它给大工业提供了动力,促使以机器体系和雇佣劳动为标志的工厂制度迅速确立起来。在棉纺织业的带动和刺激下,其他轻工业部门也从工场手工业逐步向机器大工业过渡。轻工业部门的机器发明和广泛应用,推动了重工业的技术革新。18世纪末,蒸汽压力鼓风机开始应用于冶铁业,使英国的冶金工业迅速发展。进入19世纪,蒸汽抽水机在矿井中普遍得到应用,并陆续出现和采用了一些新技术,使英国的煤产量迅速上升。同时,各种锻压设备和金属加工机床陆续发明出来,相继制造出镟床、铣床、钻床,使机器制造业出现了惊人的发展。在冶金、采煤、机器制造等工业部门的强大推动下,交通运输业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到19世纪三四十年代,英国的产业革命基本完成,标志着机器大工业已居于统治地位。英国的资本主义工业化,是通过资本原始积累,掠夺和奴役本国人民和殖民地人民的道路来实现的。与此同时,英国殖民地遍及全球,形成“日不落帝国”,英国成了世界最强国。英国的霸权地位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小小岛国能称霸世界一个世纪之久,与其领先的政治经济制度、文化思想和科学技术是分不开的。

在大航海时代之前,古代中国明朝空有当时最先进的科技,空有当时世界最强大的郑和船队,在一千多年来桎梏民族思维的单极思想意识形态儒家思想和“重农抑商”/“崇本抑末”思想的压制下,世界最强船队在做了几次“政治挂帅”的秀后不知所终。自此古代中国逐渐衰败,后来虽有借着科技夕阳余晖的康乾盛世,亦不过昙花一现,农业地主集权王国自身都没有足够的力量直接进化到资本主义制度,最后在内忧外患中被辛亥革命彻底推翻。

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但并没有改变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地主的社会性质,未能实现国家的独立和统一,无法改变中国人民的悲惨境遇。中国优秀知识分子通过发动新文化运动,大张旗鼓地宣传资产阶级民主思想,同地主阶级尊孔复古思想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恰好俄国爆发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中国共产主义的先驱李大钊(1889年-1927年)积极研究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理论,并与陈独秀(1879年-1942年)等开始了筹建中国共产党的工作。1921年7月23日-31日,在上海和嘉兴召开了中共一大,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正式成立。从此以毛泽东(1893年-1976年)为首的中国共产党员不断总结革命经验,确立了一条实事求是的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破除了将苏共经验和共产国际指示神圣化的教条主义,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关于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的思想,创立了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理论。创造出一条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革命道路。确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个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最终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基本上完成中国民主革命反帝反地主的历史任务——在中国大陆结束了极少数剥削者统治广大劳动人民的历史,结束了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奴役中国各族人民的历史。

新中国成立后,“反右运动”严重扩大化、“四清运动”斗争扩大化、“文化大革命”等运动事件,本质是领导人照搬硬套古典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错误认识人民内部矛盾,严重伤害社会主义建设,使中国共产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严重偏离经济建设的轨道。打倒“四人帮”结束“文化大革命”后,通过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开展解放思想运动,重拾实事求是和群众路线思想,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的四十余年经济建设黄金期。在“姓资姓社”的困惑中,中国面临向何处去的重大历史关头,邓小平(1904年-1997年)坚定高举改革开放旗帜,一段段南方谈话,促成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第二次历史性飞跃的思想结晶——邓小平理论成熟。从此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再无疑问,中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中国特色到底在哪?简单说,“市场经济实现效率,政府调控实现公平”,这就是中国特色。市场经济不是什么新鲜事,资本主义早就搞了,也能够实现效率,但效率之下有矛盾,有不公平的地方,这些在《资本论》已经说得很透了。矛盾和不公平怎么解决?在当代中国,通过政府来解决,通过政府调控来解决,通过政府保障服务来解决。改革开放的中国通过“市场经济实现效率,政府调控实现公平”,解决了经济建设效率问题,又解决了社会相对公平的问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伟大历史性成就。

文化思想是由人创造出来的,文化思想有先进与落后之分,有健康与腐朽之分,有优秀与平庸之分。只有优秀、健康、先进文化思想才能丰富人的精神世界,培养健全的人格,增强人的精神力量,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优秀、健康、先进文化思想也必须由人正确掌握了才能发挥其作用,才能增强人的认识世界能力和改造世界能力,这才是“人是社会发展的第一要素”的本质。文化思想贯穿于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中,是社会发展的灵魂中枢。人类历史早已证明,优秀、健康、先进文化思想有力促进社会发展,反之,落后、腐朽、平庸文化思想则严重阻碍社会发展。人类历史早已证明,文化思想只会在社会发展中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先进,以一浪高过一浪的方式向前发展,并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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