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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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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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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连载

第三十三章 逃或不逃 人性使然

黑夜中前行的杨忠凯,疯了一般找寻心爱的女人。几个小时后,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晃动的身影。他喊道:“谁?谁在那?”正抱着小虎担惊受怕的聂思倩,早已筋疲力尽,气喘吁吁。黑暗中传来这样的一个质问,她先是吓了一跳,接下来静静地寻思,原来这声音是熟悉的,她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再一次细听,“谁,谁在那?”当这个声音再次传来时,聂思倩激动地喊道:“是我,我是思倩,我在这里,快来帮我抱着孩子。”杨忠凯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刚才失魂落魄的心一下子被失而复得占据。他飞快地跑到聂思倩身边,连同孩子一起深深地抱在怀里。

“坏女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如果今天找不到你,我绝对不会回村。”杨忠凯难过地说。

“原谅我好吗?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我好想回家。我们一起去见我的家人好吗?”聂思倩恳求道。

“倩,听我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好朱旺旺的事情。为了扫清障碍,我们必须今晚动手。否则,他万一醒过来,我们谁都无法承担后果,你想过没有。”杨忠凯的话,句句戳在思倩的心里。她真的不愿意如此自私残忍。朱旺旺一家人都可怜,父母刚走,因为这个女人的缘故,他被搅进这场三角恋的纷争中,因男人之间的嫉妒打斗受了重伤。聂思倩无论如何下不了黑手,如果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她后半生也无法坦然地活下去。

“我还是觉得不能下黑手,相信我,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我会说通他的,因他是好人。”聂思倩祈求道。

“真是妇人之见,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一会我先回我家,留下他自生自灭去吧。”杨忠凯生气地说。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看看他情况如何?”聂思倩试探着说。

“也好,真希望他死了。我是对不住他,都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否则我也不希望他有事。”杨有气无力地说。

回到家里,聂思倩看到朱旺旺挣扎过,被褥散开了。他可能是渴了,想要喝水,厮抓的碗筷散落一地。听到动静家里有了动静,他微微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祈求聂思倩给他水喝。聂思倩急忙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喂他。看到他不再恨自己,没有再次要袭击她的意思。她才静下心来喂他喝水,她边喂他边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快点好起来,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杨忠凯放下孩子,跑到这屋,看见聂思倩正在喂他喝水,本想过去拉她走,可看到她流着眼泪,那朱旺旺也看似原谅她的意思,眼神中有了一丝柔软。他悄悄退出屋子,坐在院中的凳子上。夜色朦胧,黑夜有多少故事在悄悄上演,没有人知道这芸芸众生到底为了什么,在欲望中挣扎,在无尽的痛苦中寻求快乐。身为村长,他第一次审视自己。最近因为爱情冲坏了头脑,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看到皓月当空,朗朗星宇,他已经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就在刚才还想要抢夺人家“妻子”,想要杀害人家“丈夫”,可真是一个黑心的恶村长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做人的道德廉耻,敢于触碰法律的红线,想要杀人灭口。一阵冷风吹来,已是半夜,他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他想到这个院子前些日子才死了两位老人,加上屋里这个半死不活的,一股阴冷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紧忙跪下来对着老天爷发誓:“对不起,我情迷心窍,希望众神原谅,我再也不做坏事了。”说完他急忙跑出院子,回到自家屋子死死睡去。

聂思倩一夜没有合眼,总是操心朱旺旺会醒来。她给他翻身,喂药,看着他痛苦的凝目蹙眉,表情痛苦,心情复杂极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孩子的哭声让她猛然醒来。她赶紧抱起孩子,哄着孩子,给孩子做好早饭让他吃饭。而后,叫卫冕大夫过来看看朱旺旺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卫冕过来检查后对思倩说:“好好照顾他,看来情形不太好。”听完这样的话,思倩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的感受,她有些恐惧绝望。卫冕提着药箱走时,嘱咐她继续熬汤药给朱旺旺喝,勤翻身,多擦洗。大夫走后,聂思倩来到朱旺旺身边,看着他静静地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她下意识扑倒他怀里,大声哭喊:“旺旺,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你早一点醒来好不好!你醒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惹你生气。你醒来啊!你快醒来啊!”

只见他微微动了一下眼睛,睁开眼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手举半空又垂落下去。他是想抚摸一下这个回心转意的女人,还是想要掀开这个令她绝望伤心的女人呢?聂思倩停下来哭泣,看到他欲言不能言,欲动身却不能动的痛苦表情,一滴眼泪顺着他的面颊滚落下来。聂思倩为他擦去眼泪,再一次陷入无限的绝望中。她是想过逃走,给自己自由,可真正看到他们一家人都要离开这个世界时,她为孩子的未来感到绝望。

她曾经厌恶这个男人,嫌弃他的粗暴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恨不能早一点逃离他的魔掌,对他囚禁深感憎恶。当杨忠凯给了他希望,让她感受到真情和爱意之时。没想到他们的恋情和约会被他撞见,并且男人之间的打斗会让朱旺旺落下今天的下场。如果不是她的贪欲,渴望得到爱情,那杨忠凯也不会来找她。他们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想过抛弃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和杨忠凯一走了之,她一生都有了自由。可是,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彻底害的这家人绝后。好歹夫妻一场,结局不能太悲惨。不管朱旺旺生死,能否恢复心智或许一直瘫下去,她都要负责到底,这样她的灵魂才能安好。

她带着孩子在家里,收拾好家里的一切。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一个女主人翁一样,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煎药,擦拭,喂药,翻身,处理大小便。给他说话,唱歌给他听,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这个男人。她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荒诞的游戏。入戏最深的或许不是真情而是责任。在真假之间,人心任由心的指引,本能的驱使过活。

睡了一天一夜的杨忠凯终于醒来了。他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聂思倩。看到屋里空荡荡的。原来他只是在梦中,一直和她纠缠在一起。他想要努力回忆未睡之前所有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隐约感到自己被什么人打了一巴掌,他感觉身体和脸格外疼痛,回家躺下就睡了!忽然他想起来了,是他在朱旺旺家半夜遇见了旺旺他爹的影子。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喊绝对不可能,那老头已经死了。或许做了亏心事,在梦中遇见老人扇他巴掌吧!在梦境与虚幻之间,他已经不晓得是回忆还是真实了。既然什么无法理清,什么都说不清楚,就什么也不要去想了。他慢慢下床,洗个脸,摇摇晃晃背着手,走到村委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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