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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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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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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连载

第三十九章 偶遇人贩 曲终人散

这天,郑超和几个同学去酒吧喝酒。酒吧的音乐肆意飞扬,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舞池中发疯似地劲舞。服务员端来酒杯和红酒,几个人连喝带跳,好不尽兴。借着酒劲,他们聊着毕业后的事情,什么前途和未来。聊着就聊到了喜欢的女孩子和追求爱慕者的细节,有人故意炫耀自身的优越感,也有人自夸异性人缘好。开心之余,同学们无话不谈,几乎是什么隐私都敢往外透。郑超感到头晕,摇头的一瞬间旁边一桌人引起了郑超的注意。有一个女人特别前卫,卷头发吸着烟,低胸细腰很性感。她在三个男人中间坐着,嘴里叼着烟,旁边的男子时不时给她点烟。她不可一世的姿态,显得特别高傲,而那三个男子抽烟的姿势很特别,吸完烟很享受的样子,好像灵魂出鞘,飘飘欲仙的感觉。郑超放下酒杯,有意无意瞅向那桌人。他无意间发现他们的烟是特制的,只不过是装在普通的烟盒里。他还发现,一个男子给每个人的酒里都放了一粒药丸,大家都默许地端起酒杯喝起来,边喝边碰杯,仿佛他们很享受这种氛围和烟熏的感觉。

在他们眼中,世界只有他们自己,周围的人尽管劲舞都与他们无关。他们享受在特殊的迷幻中不能自拔。中场的摇滚音乐嗨翻全场,他们几个人也随着音乐手牵手跳起来。其夸张的表情和怪异的动作,让郑超对这伙人有了强烈的好奇心。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其中两名男子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自己早已被他们的某种另类吸引。

“郑超,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是不是看上那个烈焰红唇且吸烟的女人了?”一个同学问。

“去去去,我不喜欢在酒吧长期混的女人,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伙人像是在吸毒,他们很怪诞,每个人的表情浮夸而嚣张,说不上来的乖张反应。我看他们绝对不是正经人。再看那两人的眼神冷酷无情,手臂上有刀疤和刺青。”

“瞎操心,关心人家干什么,咱们继续喝咱们的,明天还要参加学校的联谊会呢,希望大家都有好运气。”另一个同学说。

郑超猜的没错,也许是平日寻找思倩时学会了察言观色,好人坏人一眼就分清了。干正经事和做违法勾当人在眼神上就有不同,从内而外散发的气场不同,他们总是贼眉鼠眼,或者谨小慎微。这几个人行为诡异,嚣张跋扈,而且还不许别人盯着他们看。跳舞时支开旁人,明显是向在场的人挑衅,仿佛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的确,他们不是好惹的。他们吸毒贩毒,贩卖妇女儿童,还杀人放火,勾结部分官员和黑社会力量,参与打架斗殴,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他们把挣来的黑心钱全部用来赌博,吸食毒品,纵淫享乐。他们把女人作为商品,拐骗各地争取昧心钱。他们偷抢孩子,把孩子当成他们赚钱的工具。他们无恶不作,表面上是良民,伪善和蔼,为了获取受害人信任,表现出热情主动,古道心肠的好人,暗地里干得全是见不得人的违法交易。

郑超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第六感是那么准确。他看到的那两个似曾相识的男子,恰好是当年对聂思倩轮流践踏和拐卖她的实施者。他们把挣来的钱全部挥霍一空,为了供养自己吸毒,不得不丧尽天良,残害很多妇女儿童。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让多少家庭深陷在一生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如果贼脸上可以写字,这世上就没有贼了。如果郑超有透视的本领,可以看到他们龌龊的行径,获悉他们的违法勾当,也就知道了远在山村,过着极其窘迫日子的思倩,他心中放不下的人终于可以见上一面了。

可惜,人与人之间,总是擦肩而过。有时是一辈子,有时却是一念之间。郑超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们,那是老天爷说了算。

曲终人散之后,郑超醉呼呼回到学校,脑子里却全是思倩的影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见了这伙人之后,有了强烈的想要见思倩的冲动?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思倩翻身时,看到旺旺背上、臀部深度腐烂,喉咙中的痰液堵住喉管,几次喘不上气。她害怕担心,一个人好无助,只好把阿婆再次叫来。阿婆看到旺旺手脚已经冰凉,呼吸也很微弱,几乎没有一丝气息。俯身贴到胸听时,发现他的心脏几乎不跳动了。她难过的大声叫喊了几声:“孩子啊,大娘看着你长大,如今你却先离大娘而去。你让我怎么有脸给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啊。你怎么狠心留下这对母子,你要他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谁来养活他们,村上人还不把他们给逼死啊。”

阿婆伤心地捶打着旺旺,哭得声音很凄惨。聂思倩看到此景也是大哭起来。她不相信阿婆的判断,自己趴到他胸口听心跳,结果也听不到。于是,她又摸了摸脉搏,还是摸不到,她使劲捶打起这个男人。她一边打一边哭:“你解脱了,我何时才能解脱啊!”

旺旺眼角垂泪,想要抓住思倩或儿子的手,他或许想对他们说:“离开这里,好好养大孩子,不要和姓杨的再有任何瓜葛。”可是,他的胳膊却抬不起来,眼前一阵发黑,想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在一股强大的漩涡中,他失去了重心,身体和手彻底不能动了。

“旺旺,你给我起来,你不是总爱欺负我吗?你还记得你把我关在小黑屋,你晚上是怎样折磨我的吗?你不是喜欢孩子吗?这孩子你还没养大,怎么就走了?要不是遇到你,我这会早就在大城市工作生活了,我何必要在这个家里左右为难?有本事你起来,把我们都带走了,死了都解脱了。”聂思倩跪在地上,头靠在炕沿上,敲打着自己的胸部。小虎看到老奶奶哭,妈妈哭,也跟着大哭起来。懂事的孩子去摇爸爸,他再也不会动手指了。他难过的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内心的惶恐,始终不相信自己的爸爸就这样走了。

“爸爸,你骗人,你说过要带我去放风筝的。你骗人,爸爸坏蛋,你起来啊。”小虎可怜的样子,小手撕扯爸爸的衣服。可是,他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前两天不是说话了吗?手都动了,为什么今天就突然没有了呼吸?阿婆,您再看看,是不是他太累了,睡得太死了,明天兴许可能醒来啊。”思倩哭着乞求阿婆给她另一种可能得答案。看到阿婆摇头,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跑到卫冕医生那,跪到医生面前,希望医生能救活旺旺。卫冕先是一愣,后来听明白什么事情了,就赶紧拿着药箱等,急匆匆来到旺旺家。

闻着哭声,房间里多了好几个老人,她们都是和旺旺一家有着要好关系的邻里。看到卫冕提着药箱前来,大家都让开一条道。医生听了听,把了把脉搏,对着当场的人们宣布,旺旺已经死亡。“人死了,赶紧准备后事吧!”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都哭了。

不一会儿,村上的人都来了。有些人只是听说他受伤了,昏迷了过段时间会醒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离开了人世。村民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把他毒死的吧。他死了好成全她的美事。”一个女人说。

“这可不敢胡说,万一旺旺真是病死的,把人家冤枉了,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那女人是拐来的,她要是走的话,旺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早就应该走了。她之所以还在,说明她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看她心也不坏,还给旺旺留下一个儿子。”另一个中年女人说。

“你们别议论人家的事情了,这个女人够倒霉的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议论的,看看人家需要帮什么,都去帮帮忙吧。”邻居大嫂说。

“你们没有听说她和村长的事情吧,我看这事八成与村长也有关系。咱村长可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旺旺就是看到杨和那个女人鬼混,被他们给合伙害死的。”一个男的说。

“你这人总是喜欢想一些龌龊的事情,村长怎么可以做这些卑鄙的事情,要真是这样,那可是要违法的。”另一个秃头的男的说

“这个女人是个扫把星,今后还是离她远一点。自从她被拐到这个家里,人都奇怪地走了。”

人们议论纷纷,让旺旺的离世增添了很多色彩和流言蜚语。在真假之间,人们已经分不清虚实了。

杨忠凯率领男人们去选墓地,他要给旺旺建一个结实的墓穴。他自己掏腰包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材,以表自己的愧疚和悔恨。在村人的帮助下,旺旺被安全地埋葬子在自己父母的墓地旁。

他走后,家里只剩下思倩和孩子。她静静地躺在炕上,三天没有起来,孩子被邻居大嫂一直照看着。期间大嫂为她送的饭,她都没吃过一口。她想了很多:第一,回家看父母,可是自己被人视为不详之人,她害怕“霉运”嫁接给父母。第二,郑超更是不能见,她已经是一个寡妇,落魄衰败,就让他彻底忘了自己。第三,孩子的事情,有关他的身世之谜,她猜不准,也不能告知任何人,只能自己一个人养大这个孩子。第四,她遇到这么多事,在她身上发生这么多不敢说出的秘密,她已经不想再有任何非分之想,能苟活一天是一天,只是这个家她实在待不下去了。第五,她和村长要继续走下去吗?还是她逃离这里,干一番事业?她沉沉地睡去,感到自己今后的路太难走了。

“思倩,你还好吗?”忍不住想要见到她的杨忠凯,突然推门进来了,他看到思倩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睛肿成桃子一般很心疼,他抱她起来,给她水喝,紧紧地抱着她。

“你还有我,不要瞎想了,过去了就过去了。过一段时间,人们不再议论此事,我们就举行婚礼,咱们结婚吧。”

“什么?不,不可以。”聂思倩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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