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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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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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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植物物语》连载

第五十七章 后记二

对于湿地内的几个代表性的景点,以及还没有提及的基他几种植物,需要简介一下。

五垟、钟凤、沙河、上池、应宅、龙前等五座小岛从远处看象如佛手的五指山,再行根据五福来源于《书经》、《洪范》,意味着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和善终的寓意,这样一一对应着,而源指仁举在世政之源,就取名为五福源。

其用地百余亩,为湿地开发打造时最早的风景板块。后廊桥、沙河桥,还有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和善终等9座桥将这五座桥联在一起,桥起了到手的筋脉、血管和掌骨,同时还也串起了景。五沚莲馨园、梅影坡、万寿园、栖迟园、翠水河这五大各具特色的景点,得以形成。由于植物唱了主角,达到了“星罗五墩秀,琳琅四季春”、“五福三径开,五垟九桥连”的效果。

种植着松、桃得名的万寿园,至于因何取万寿,其松就可以回答所有的疑虑。还有靠竹林唱主角的栖迟园,栖迟指游玩休憩,“衡门之下,可以栖迟”,下次经过这里,在竹林之中,一定得休息一会,不以累与不累作为衡量标准,即使是刚刚起步,也不可忽略而过,这才体会到风雅,也是有文化的做派。

600多亩的花溪花岛有木制栈道,我除了担心它会腐烂掉,当下给我的江南古朴和契合感,比如形成的拱桥曲影,水意朦胧,玲珑灵动,却是我非常喜欢的。睡莲是安静的,水草则喜欢冒头,张扬的芦苇荡,没有一刻安静。红宝石海棠、洋紫荆、黄栌、千屈菜、波斯菊、金鸡菊、黄菖蒲……,它们齐聚在此,共放精彩,跟紫藤走廊来一场月光之旅,月光啊,跟着紫色的路径,会有怎么样的光影降临在此呢?那是每一根叶子,每一瓣花瓣,每一束光线,都会爬满了浪漫的珠子。跟羽杉落荫是一场邻水揽镜,一场落雁沉鱼,一场水里水外的盛会,似真似幻的水幕电影背景。当然,整个是在一场盛大的季节狂欢上,它也能出工出力,也能出彩添彩,更会争奇斗艳,跃上枝头,进入法眼,从而进等身位,受到万千宠爱。自然它们之中也有淡雅的,如淡菊一样,不争不抢,不怒不痴,该开放时一分种也不会少,勤勉做好自己本分,在开花上,在品性塑造上。因而,它们是人间天上,是童话世俗,是成人世界,也是仙境尘埃,勿须放得太大。

玫瑰花开,杉影犹在,芦花傲立,一边是火,一边是雪,一边是红,一边是白,这映衬里,是你侬我侬,是投桃报李,也是春洒人间,,这是花岛的春色。

跟它河一之隔的“梅林初雪”,是湿地内除梅影坡之后,另一个梅花树集中植珠地。有一天在春雨淅沥中,我看到它的一场花瓣雨,飘飘而落,鲜红满地,我不由痴了……“花瓣雨 飘落在我身后,花瓣雨 就像你牵绊着我,失去了你 只会在风中坠落”,我的伤感不免又泛了起来。满地落花初过雨,一声啼鸟已春归”,是啊,又是一年春来到,这时光在美景中流逝的特别快,这种忧愁年年有。也难怪,时光这东西,想留也留不住,只能感叹几声作罢。

这10000来平米的“花海风车”岛是有异域风情的。风车虽然小了一点,矮了一点,跟印象的高大伟岸差别很大,但在外形上颇似荷兰的,跟国内的风车不一样,这就是它所要达到的效果。

岛上广阔的花海与远处伫立的风车相映成趣。这片花海占地一万平米,由满天星、波斯菊和诸葛菜等数十种花卉组合打造,确保游客一年四季均能看到烂漫花海。

这种建在岛上东北方向的荷兰风车,似一下子将我带进童话世界里,它扑朔迷离,身上旋转着历史、文化、地理等等,成为一个国家的标志。令人遐想。它呼呼旋转着,在静止之中,其实动感十足。怪不得堂吉诃德把其作为巨人与其进行战斗,“催马向前……戴好护胸,攥紧长矛,飞马上前,冲向前面的第一个风车。长矛刺中了风车翼,可疾风吹动风车翼,把长矛折断成几截,把马和骑士重重地摔倒在田野上”。它在动静之中,似乎要扛着河水、天地,还有小岛往前奔跑,掀起山呼海啸、搅天动地的动静来,我看着看着,虽然没有“有三十多个放肆的巨人。我想同他们战斗,要他们所有人的性命。有了战利品,我们就可以发财了。这是正义的战斗。从地球表面清除这些坏种是对上帝的一大贡献”的想法,但双脚也不由自主地受它的魅惑,快要双脚离地,腾空而起,追逐而去。可谓是静中有动,动中含静,动静皆宜。此风车的寓意是魅力,传奇,永恒。

这岛上是没有树的,一片开阔,在面平整,上面种着几十种灌木丛的花卉,如满天星,波斯菊,使整个小岛显得精致典雅,落英缤纷,如握在手中的花盆,小时家里的院子一角。

《瓦尔登湖》中说,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的深刻,并汲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然后从中学习,以免让我在生命终结时,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活过。所以,这个丛林意味着很多。从南仙堤上下来,经过七仙桥进来,就是林荫探步了。我倒更愿意是一种探险。森林植物的魅力,就在于它布置而成的空间,是另一方天地,另一方世界。因此,在原始森林里,为了不迷路,有经验的探险者都会在路上经过的树上做记号。林荫探步里面唱主角的自然是高大浓密的参天大树松、榕和柏了,它们在其中的占领山头,排兵壕沟,罗列山坡,巧妙布阵,精设机关,在跟天空的对接里,盖住了整个上空,下面伏在地上比它们矮的种群,如果要上南天门的话,得要通过它们传达才行。在它们脚底,以及小腿部位的,还有野果藤、杜鹃花和野菊花等,密密匝匝,琳琅满目,共同设置了一座高深莫测的森林。

因此,我走在里面,脚其实有点打颤的,特别是在经过林中小径,有时还会如复筛糠一样。我怕那密林会山呼一般跃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没喝过七碗就过岗的我,肯定成不了打虎英雄,成为它的点心或者落跑的狗熊倒极有可能。我也怕那右侧的小湿地中,会唰地一声窜出一条碗口粗的巨蟒,那会把我吓晕。

人在此种情境下,不论什么神仙鬼怪,也是怕的,而不会信誓旦旦拍着胸膛说,我相信科学。那是在森林之外,阳光普照,许多人的在场的地方。何况说了这样一句一本正经的废话,根本不需要什么成本。特别是山风吹起,树叶哗哗啦啪相互撞击着响起时。我真的感到了鬼哭狼嚎,阴森恐怖,“聊斋“中的女鬼,西游记中的妖洞,连一棵树都是妖精,随时可以将我当成下午的点心。我不由紧紧地裹紧了上衣,只想撒腿逃出去。

当然我也怕时光,在这森林中的工作状态,它的回去,或者迈向未来,一下不小心,在樟树旁打开了一个时光之洞,进入了一个有将头部伸向天空的蛇颈龙,以及霸气测漏的霸王龙的侏罗纪世界。

森林在此时充满着恐怖,其实也不全是这样。当阳光穿过树梢透过雾气照进来,把黑暗揪起来“斩首”时,鸟儿随即响起婉转清丽的叫声,我会想起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眼前有动人的风景,有一幅美妙色彩斑斓的音画,优雅动人,绚丽优美。一群姑娘们在轻歌曼舞,舞姿优美,动作流畅。其实我也挺想拿出手机来播放此圆舞曲,上去跟他们共舞。

有心静寂下来时,我也会想起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无论是直子学吉它弹的歌曲,还是她所在的疗养院,四周都是弥漫着丛丛叠叠树木深不可测植被的森林,以及他们在其中奔跑、隐匿而去的身影,此时一阵忧伤也会涌上我的心头。青春的苦恼,青春的伤痛留下的疤痕,只要气候适宜,场景合适,仍然会隐隐作痛。只是此时,在林中所有的恐惧会一扫而光。我撒开脚步奔跑了起来,所有恐惧、害怕和孤独,所有的凡尘、勉强和低腰,都一扫而乐,只有前方,这森林之外的世界在召唤,还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其实真正恐怖的不是这里,而是百鸟岛。顾名思义,此是供湿地水的聚居地的岛屿。它位于北门城市客厅南侧的轮船河中。是一个只有1000来平米的小岛。上面绿树成荫,灌木成群,藤蔓曳地,为植被覆盖率最高的岛屿。它是一片处女地,没有敢登上去。据说是因为那时候上面栖息着眼镜蛇、菜花蛇、竹叶青、五步蛇和蟒蛇等很多蛇,遍地皆是,人们就叫它为蛇岛。一听这名字,我毛骨悚然,脑海里出现了蛇盘踞在树上,朝下面吐信子,以及遍地都是蠕蠕而动的毒蛇,脚无立锥之地的恐怖场景。

后来可能随着植被越来越好,河水也越来越清,蛇也隐藏得越来越深,还有白鹭、水雉和寿带等鸟儿来了,人们看到一群群白鹭振翅起飞,此起彼伏,升起降落,有时天空布成了人字形,从河面上一直拉到半空,如猴子捞月,流星坠河留下的尾巴,龙王吸水一样,煞是壮观。而在悠然栖脚时,整棵树都停成了白色,成为空中的停机坪。

此岛三月时,布谷鸟叫得很欢,声声悦耳。燕雀翩翩起舞,喳喳召唤,夏日时,一对对鸳鸯在岛下的轮船河里戏水,不时水花四溅,水波微澜,野鸭游弋,在水中划出一条长长的波纹,如两把利剑。深秋和严冬时,则是白鹭和天鹅成群栖息的季节。

这一切,都是得益于这一片绿荫,花草树木,榕樟相拥,桃红柳绿,在郁郁葱葱,芬芳四溢里,扮演自己无可替代不可或缺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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