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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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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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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植物物语》连载

第五十八章 后记三

据悉,湿地约有1000多种植物,其中高等植物150种。关上植物王国的大门是依依不舍的,毕竟它的满园春色,它的秋意瑟瑟,都让人有了回归自然的冲动,有了空闲一日的奢望,也有灵魂冲洗的想法,心灵安慰的喜悦。

其实是关不上的,植物学家都不舍得,何况一个误入藕花深处的我呢?对于普通大众,任何一个人,一种动物,似乎都离不开植物。因为人类和动物生存必须的氧气,90%是由植物进行光合作用所释放。当然,这个限于地球,至于外星球上的特殊气候生物结构,那另当别论。但迄今为止,人类还没有发现可供人类生存的地球。尽管在星球大战、异星战场等电影当中,寸草不生,黄沙漫天的外星球上,人类和动物都活得好好的,动物还非常巨大,还能参加战斗。但这些都是属于人类的艺术加工而已,迄今为上还是没有发现此等星球。

植物虽然根茎不能移动,但它创造的美感却是要到达哪种程度,就可以到达哪种程度。闭月羞花的可以找出一大片,沉鱼落雁也可以搬出一队列。它们在自然界布置出来的美,是浑欲天成的,在人间创造出来的胜增,也是匸夺天工的。而且每一种植物都不会多余,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展示美感和功效。

而植物对于湿地的意义不言而喻。试想阳光扑在水面上,一片荷叶,无论是在下面,还是在水面上,甚至于在水底,都能交汇出不同的世界,非常具有层次的光影感。没有美人蕉,没有松树林,没有芭蕉叶,谁跟晚霞告别呢,谁又在留晚照呢,谁在天空划出色彩,在地上接下㶷烂呢?估计光秃秃的岛屿,无任何光感色彩的河水,跟晚霞的告别,即使满腔热情,将红地毯扑到天边,也不如一片叶子、一朵鲜花在此空间划上的一笔,那是境界全出,自然之美呼之欲出。

“半亩

方塘

1

一鉴开

tiān

guāng

yún

yǐng

gòng

pái

huái

天光云影共徘徊

wèn

qīng

2

那得清如许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绯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当然,湿地的灵魂自然是水了,有6平方公里6000000平方米的水域,138条河流(有说261条河流,可能是在对支流还有河流的划分上不一致所致),至今水质全部达到Ⅳ类以上,部分水域达到Ⅲ类和II类。

各条河水之间基本上都是贯通的,在曲折蜿蜒仍旧激涛拍岸着前进时,在笔直通天直线加速策马奔腾时,在T字横贯波涛汹涌呼啸而来时,在U字斜刺弯道超车仍然迅电流光般过来时,表面平静平和安祥的下面,滚动着生生不息,永恒不竭的水流。

它们就如人的血管一样,相互之间保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现出不停流淌的状态,没有出现死水的现象。这种流动,一个源头便是塘河的水,塘河的水汇进来,在里面横冲直接一番后,又接纳了它的回归。另一个源头便是湿地的神来之笔,全国第26福地的福地之水。

三垟湿地的水有一部分是从大罗山流下来的溪水汇聚而成,而且水的流动较快,水量大。海拔达700多米,东控东海的凶潮,北扼住瓯江的咽喉,俯瞰全城,山登绝顶我为峰,在此下来的水,哪不流速不快,水质不清冽呢。在不远处的仙岩,都有三个瀑布了。清净无华洁净无瑕的大罗山水在湿地中的跟塘河水的汇合,犹如琼浆玉液的注入,金子珍珠的渗入,刹时使整个水质提高,整个河流里流动着珍贵的液体。同时还促进了水流的波动,从各个方向进行着渗透和冲击,还有调节和平衡。

这犹如天上的圣水,刹时使整个河流有了活力,有了灵魂上的加码,思想上的跨越,从此它牢牢地立于这座城市的西首,可以傲骄,可以偶尔发个小脾气,因为其奈我何?这如天上来的水,或许是银河上下来的,你能改变流向?这就是它的天然优势,巨大的惠利,冠绝天下的瓯柑,驰名全国的菱角,其特质跟水的密切相关,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有实证的。并且当初先祖们的选择,也是顺天意、民意,还有自然山水的意向,科学和效益都达到了最优。这是物竞天择,顺应时势,当天与地与物达到最佳的搭配时,就会在历史长河里创造出奇迹和神奇来。

有二种植物沉浸在水的心脏部位,它们如玉带,如清道夫,如推土机,清洁器,一年四季都在清理着水的身子,保持由内而外的健康,不能不提,。它们是宜春夏季生长的黑藻,以及四季常青的苦草。它们能够提高水体透明度,通过根茎叶可吸收底泥和氮、磷物质,能分泌化感物质抑制藻类生长。还有提高水体溶解氧浓度,促进水体中生物、非生物性悬浮物质沉淀。同时还有还有生物载体作用,可为水体复杂的食物链提供食物,为其他水生动物提供生存和产卵栖息地。从而起到全年都能净化水质、调节水环境的作用。

当作为“生态试纸”的鸟类白鹭的飞翔在天空跟水面或者岛屿之间“鸥鹭翔集”时,我喜欢找一棵树枝,高高的樟榕,或者低矮的瓯柑树、桂花树,只要一张叶子,或者处于母树的最高部位的枝条叶子,由它来跟天空进行呼应,来装饰二点之间留下的空白,或阴沉,或顿挫,或服贴或突兀。总之,它能给出一个定义,在虚实结合之间,在真幻交换之间,可以有许多,每个时段,每个角度都不同。

夜晚栖于枝头的夜鹭,则对于植物的依赖有如于家的感受,它的营巢也是建于各种高大的树上,而且一般也不太出外,除非是留鸟,相当一部分不喜欢迁徙,喜欢久居。傍晚在大树或者竹林上出来觅食,白天常常隐蔽在灌丛或林间僻静,湿地梅林、福滋垟和驿林的幽,是他们极为喜欢的。它们跟猫头鹰一样,属于昼伏夜出。

“水凤凰”水雉在水面上突突前进时,且不说它是觅食需要的物质要求,如果没有岸边的芦苇、蒲苇或者风车草临着水面,给它布置了葱葱郁郁的绿色世界,它的风姿哪能如此多丰富多彩,俏丽动人。它的动作哪会如此快得电闪雷鸣,师到英姿飒爽。它的它们水中倒影中的身影,犹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雉是贴了上去,无论往哪个方面流程,都一道美妙的静动结合的画面。

因而,我一直有一个画面,或者是一直是我向往的一种舒爽和闲适的状态。我懒洋洋地躺在湿地任何一个小岛上的草坪上,阳光暖洋洋地照过来。我似枕着河流,水声轻轻地从我耳边流过,悄悄地撞着耳膜,顾自往前流去了。鸟声就在最靠近我的树枝上,它时不时还会探头那个绿茸茸的小脑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支楞起脑袋藏进了绿叶。

我也能听到植物的呼吸,那从各个毛孔进出的。轻轻的柔柔的,有时还会有轻微的鼾声,如孩子在母亲胎里面发出的。我都想笑了。这植物,还真的有意思,就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都能逗笑我了。

“春早赏梅择日晴,谁知雨日更多情。灵峰园里春无限,一地梅花香有声”,花开的声音,我定是听到了。虽然没有下雪,在我感知湿地的日子里,没有下过一次雪,但梅落的声响,虽然不是簌簌地落在雪上,但也是在草上,在泥土给我感知到了,除了香气弥漫,声音一直隐在里面,不停响着。

还有梅花开时的声音,枝头的摇晃,枝条的绽开,在空气中缓缓地颤动,定是跟我打招呼了。能不知道呢,它是独自开的,即使不用敲锣打鼓地弄出大阵仗来,我们自会侧耳倾听大自然,竖起耳朵寻找风吹草动。

进入这样的境界,是我最为向往的。就如我打开脑壳的另一面,人还可以在这一面里生活。里面装着的不全都是生活的苟且、世象的俗套,人人戏子的伪装。人可以自由自在的,想要瓜田蓠下,伸手可及,想要诗意远方,想走就走,没有诸多的牵绊,俗事的捆绑,也没有诸多的低头,人和事的不忿,而是在时光的隧道中,走走停停,跑跑歇歇,以一种轻松、无虑、无畏和自然的状态,不断地丰富着大脑皮层里面的内容。

此时的我什么都没有想,脑海中一片空白,此时哪怕外面有万两黄金从天而降,万壑风雷响在耳衅,也与我无关,也不会惊醒到我。什么都代替不了,我跟自然的对话,跟植物的脉动,跟宁静安谧的融合。我会化身为一粒种子呢,悄无声息的夹杂在它们中央,探听它们的奥秘,它们的消息,或者择一空地,钻入一坯泥土,来年发芽、成长,真至成为一棵真正意义的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我该是多么向往啊。

自然使我安祥,宁静,使我轻松,仿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人间诸多的事,只有美仑美奂的景色。

湿地植物王国的大门缓缓地关上,我倒退着一边往外走,一边深深地凝视着里面时,看它在视线中慢慢变小,直至将最后的门缝完全合上。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无论我有诸般的不舍,是一定要告别的,也一定要伤心的。一次穿越也好,一次幻想也罢,一场梦境或者一趟探险均可,它使我暂时忘却伤痛,忘掉过往中有些不堪回首的案例,在寻找美的人生之旅上多了一个去处。

它只是送我一程而已,并没有再也不见。这一段旅程,带来的好处是,在中学阶段学得最好烂的一门课,重学了。从此不会再对它茫然不知,也不会对于一出门身边随处可见的它们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而是基本上会弄清楚,它们因何在生长在这个位置,这是不是最佳的选择,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有了一种理性化的认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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