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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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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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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北腔》连载

第三十一章 火车站文娟遭掳掠 警务处招娣报劫案

上回书说到扈信正闷在家里琢磨扈大金的事,却突然听得一声“我回来了,爹!”大金随即进了屋门。

二楼上的招娣听到声响随即出了寝室门,站在楼梯上看着大金笑了笑,却没有走下来。大金抬起头看着她,会心地一笑。

“儿子,过来,过来,快跟爹说一说,你是怎么回来的!”扈信迫不及待地说,语气轻快,竟然像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中川大佐请我去喝茶,不但没有治我的罪,还要送我去日本留学!”

“奥?有这样的事?”扈信沉吟了片刻,悠悠地说:“我明白了!”

“爹,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中川大佐为什么不杀你啊!”

“为什么?”

扈信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惜才啊!”

大银送走了扈信,上了楼,招娣站在楼梯的过道里,看着他微微一笑。大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娣儿,刚才我和父亲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招娣点点头。

“你同意我去吗?”大金问道。

“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你觉得不去行吗?中川大佐之所以不杀你,就是想用你,你有个分寸就行了!”招娣说。

大金点点头,说:“中川大佐说了,一年后我就能回来。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我走了以后,由你接替我担任十中的校长!等我回来,咱们就举行婚礼,行吗?”

“嗯!”招娣笑了笑,点点头。

过了两天,大金要去日本。扈信、江古一帮人去火车站给大金送行,送走了大金,便都回去了。陈招娣也去了,她雇了一辆车去的,只是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下车,她不想给那个扈信添堵,她晓得自己不讨那个扈信的喜欢。

招娣坐在那辆雪佛莱轿车的后座里。她掀开车帘,一直看着载着大金的那辆绿皮火车消失在视线里,便对着司机说了一声:“师傅,回去吧!”司机发动起了车子,刚要往前走,突然,她发现站台那里映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手里提着一个琥珀色的大皮包,招娣眉头紧锁,使劲地琢磨着,一时半会儿没想起那个人是谁。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个女子的身旁围了一大堆人,像是一群地痞流氓,对着她动手动脚的,那个女子极力地反抗着,甩起手里的皮包敲打着围着她的那些人。这个时候,招娣脑子突然冒出个一个名字:李文娟。对,就是她,在北京大学上学的时候,那个同塌共枕四年之久的闺密。

“师傅,停车!”招娣喊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铜板,塞到司机的手里,说:“师傅,我就坐到这里吧!”说着,打开门下了车。

陈招娣迅速地向站台跑去,哪里还有李文娟的身影,她见刚才文娟与那帮人打斗的地方还围了一些人,便走了过去,对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叔,刚才在这里有一个和一群地痞流氓打架的女子,你看见她去了哪里吗?”

中年男子看了看她,说:“你是说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

“是的,是的!”招娣急着回应。

“被那群人带走了,不过依我看,那群人可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小混混,他们都背着长枪,更像是哪路土匪!”中年男子回道。

“奥!大叔,你看见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劫走她的那帮人有什么特征?”招娣又问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几个人把她押上了一辆马车,向东去了,其中的一个颇瘦的小年轻,好像……好像没有了一只耳朵!”

“没有了一只耳朵?”陈招娣陷入了沉思。

原来,李文娟是收到了扈大金的那封书信,才马不停蹄地赶来益都县的,孰料,她刚刚下了火车,还没来得及寻找扈大金,就被一帮土匪在火车站劫走了。

“怎么办?”陈招娣苦苦思索着,最后,她决定去警务处报案,她想起了那个叫张泽的人,她相信他是个充满正义的人,而且,他很可能还不是一般的人,武仕德在昭德街打擂的时候,武田大队长朝着武仕德放黑枪,正是张泽暗中救了他,后来,也是张泽冒险把他们藏在他的家里,救了大家伙的命。想到这里,她就下了决心,去找那个张泽帮忙,事不宜迟,她打了一辆洋包车,迅速向警务处赶去。

张泽正在警务处,陈招娣推开门,进了他的办公室。张泽抬头看她,认识,那天打擂台的时候,自己曾经救过她的命。

“张科长!”陈招娣打招呼。

“陈招娣?你怎么来了?”张泽说着,站了起来。

“我是来报案的!”

“奥?报案?怎么了?快说!”

陈招娣便把刚才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泽。张泽沉吟了片刻,说:“我在警务处待了二十年,对本县的匪患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真没听说益都县地界有个一只耳朵的匪徒啊!会不会是刚刚拉起来的队伍?不知道那帮匪徒的来历,到哪里去抓他们?”

“一只耳朵,身形较瘦……”陈招娣不断嘟囔着,苦苦琢磨着,突然,她眼睛一亮,说:“张科长,我知道是谁了?”

“谁?”张泽紧着问了一句。

“扈大铁!”招娣的眼前突然晃动着胡丫一口咬下大铁耳朵的一幕。随后又重复了一遍:“那个一只耳朵的就是扈大铁,他八成和那个扈大银一起劫持了李文娟!”

“扈大银?你是说扈约长的二公子?”

“是的,八成是他!”招娣说道。

张泽闻言,倒背着双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他琢磨着,若这土匪真是扈信的二公子,那么此事就非同小可,断不然贸然出手,那扈信可不是好惹的茬儿,即使拿了大银强抢良家妇女的证据,亦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些年在他手里犯的案子多了去了,光人命案件就有好几宗,“强抢民女”对他来说那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年来警务处告状的也是一群一群的,警务处只是糊弄,却毫无办法。

其实,大银的民乡团本是警务处的一个下设地方武装,应该归从警务处管理,可是曾处长是想管却又不敢管,管得了谁亦管不了他那个天王老子,这些年,张泽的案宗里早就排满了扈大银一帮人的滔天罪行,他亦早就有拔了这颗毒牙为民除害的决心,可只凭着他一己之力却很瞎子摸象无从下手。张泽琢磨着,此事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弄不好还会搞得很被动。

张泽沉默半晌,他看着招娣说:“小姐且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一趟民乡团,把人要回来!”

“你多带些兵马,我听说那扈大银这些年招兵买马,已经聚集了一支不少人的队伍!”

“不!我自己去,就凭警务处的这几个人,去了也是白搭。我只有一个人过去,以他们顶头上司的身份去压他们,把人要出来!”

“你一个人去?”招娣疑惑地问了句,随后又有了一些无奈,“张科长,难道警务处就任由那帮人胡作非为吗?”招娣看着张泽,问道。

张泽轻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呢!”他又回头看着招娣,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你不要着急,他们的好日子不多了,我去请示一下处长,即刻启程!”

招娣说:“我跟你同去!”

张泽:“不行,太危险了!”

招娣笑笑,说:“你一个人去才是危险,我们俩一起去反而没事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也是他扈大银名义上的大嫂!再者我们又是同乡,他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张泽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先去跟处长打个招呼。”张泽说着,便抬脚去了处长办公处,跟曾悼说明了情况,曾悼看着张泽,也是满腹的忧虑,说:“女婿,那个扈大银可是惹不得啊!如今他兵强马壮,兵力比我们警务处的人都多,如何拿得了他!”张泽说:“曾处长,我这次去并非是去拿他,只是跟他要出一个人来,再说了,民乡团这些年张狂造次,什么时候把我们警务处放在过眼里?我这次去也是想煞煞他们的威风!”

“我让刘巡长跟你同去”曾悼说。

“不用,只需曾处长给我写一封放人的亲笔书涵,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张泽从处长办公处出来,已经是日头偏西,两人都上了马,打马往北而去,等他们赶到口埠镇的时候,已经是暮色黄昏。

且说那大银大铁,在口埠集上吃了亏,两人掳胡丫不成,那扈大铁却丢了一只耳朵,悻悻地退回到了土坟岭。大铁养了几日,那耳朵疼得差一些了,兄弟两人在忠义厅里喝闷酒。大铁呷了一口酒,说:“二哥,咱们这团长当的可真是窝囊,原来咱们是两怕,现在成了三怕了!”

“兄弟,此话怎么讲?”大银问道。

大铁说:“二哥,原来咱们是一怕日本人,二怕共产党,现在又多了一怕……”

“哪一怕?”扈大银问道。

“燕子侠啊!”大铁说着,捂了捂脑袋上那个已没了耳朵的窟窿眼儿。

“兄弟放心,这个仇,二哥一定会给你报的!”大银说。

“二哥,依我看,咱们谁也不跟着他们混了,管他妈的谁呢!就咱们自己独立,来去自由,轻松快活!”

大银看了看他,说:“说实话,我也这样想过,可咱们毕竟还拿着县政府的饷银,不听他们的,他们若是断了供应,可如何是好!”

大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二哥,你糊涂啊!就警务处的那点儿军饷!都不够我们兄弟喝凉水的,这些年咱们能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咱们自己鼓捣的!依我看,咱们索性另立旗号,不听那帮鳖孙指派了,反倒是落个快活!”

大银点点头:“兄弟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容我想想,再行定夺!”说着,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问道:“兄弟,你觉得那个燕子侠是什么来头?”

其实,对于“燕子侠”的名号,兄弟二人很久以前就知晓了。大铁对这个人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那个“燕子侠”就杀了他家的管家扈福,并让他身首异处。这件事大铁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对他提起过,也从小在大铁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阴影,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这个“燕子侠”还是这么活跃,身手还是这么矫健,以前只是在父亲的口中听到他的一些故事,没想到几日前在口埠集上遇到真的了。这个人会是谁呢?他能及时出现在那些人的身边,而且,这些人还都与扈家村有关系,那么,这个燕子侠肯定是摸一些事情的内幕,也就是说,“燕子侠”可能就隐藏在身边,大铁越想越怕!额头上渗出了些许的汗珠。

大铁弱弱地说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燕子侠躲在暗处,深藏不露,而且武功高强,对我们又虎视眈眈,他若半夜里来取我们的首级,我们兄弟怕是在睡梦中就被他糊里糊涂地杀了,依我看还是少惹他为妙,他比那些日本人、共产党都可怕!”

大银听了,端起了一杯酒一口倒进了肚子里,说:“没想到,咱们兄弟被这么一个人搞得惶恐不安,有朝一日我若逮住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大铁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二哥,今天我的右眼皮直跳,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天那个燕子侠就会来摸我们的营地!”

“奥?兄弟还有这种本事?”大银问道。

大铁没说话,目光炯炯地望着窗外。

要说扈大铁,这个“狗头军师”可不是盖的,事情还真让他预料到了。三日后的一个月黑风高夜,民乡团营房的房顶上,跳跃着一个矫捷的身影,他飞檐走壁,转眼就来到了大银和大铁的寝室房顶。大银和大铁睡觉的房舍,本来在最东边的两个单间,两个单间亦是紧挨着。黑影一个“倒挂金钟”,双脚勾住房檐,脑袋贴在窗口上,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沾了些唾沫,在窗纸上轻轻一按,戳了一个窟窿,一只眼睛贴着窗纸往里面瞅了瞅,随即从后背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飞镖,只见他两指夹住镖身,手腕儿一抖,寒光一闪,那只飞镖就甩了进去,房内倒在炕上的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哼了一声,就没了动静,那只飞镖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咽喉;蒙面人双腿聚力,翻身又上了房顶,来到另一个窗口跟前,用同样的招式查看着屋里的动静,见炕上倒着一个瘦子,随即又把飞镖甩了进去。蒙面人刚要起身,却听得“啪”得一声枪响,他只觉得腿部一麻,差点儿从房顶摔下去,他咬了咬牙,双手点住窗楣,四肢用力,重新翻上了屋顶,顺着屋脊向西跑去。

“抓燕子侠啊!”有人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呐喊声四面响起,“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枪声亦是“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在果园里埋伏的十几条枪一起对着房顶开火,架在土坟岭上的一条歪把子也“哒哒哒”地喷出了火舌,蒙面人摇晃了一下身影,突然从屋脊上滚了下去。

“快点儿抓住他,他中枪了!”有人又喊了一声,所有的人便都向屋后跑去。到了蒙面人跌落的位置,远远的,见那片草丛里趴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那里蠕动着,身子一挑一挑的,匪徒们都弓着腰,端着枪,一步三倒退,小心翼翼地往前靠,却是越靠离得越远,被后面的人狠狠踢了一脚,“妈的,快过去看看!”众人这才靠到跟前,借着朦胧的月色细细打量,哪里是什么人,却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刚才那一跳一跳的身形,也不过是被风吹的假象而已。

此时已近黎明,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大银和大铁从屋里走了出来,大银说:“又让这个燕子侠跑了!”

“他已经受了伤,吃了咱们兄弟这一枪,最近是不能再来了,咱们也好睡个安稳觉了!”

一个匪徒跑了过来:“报告扈团长,三当家的,四当家的都被杀死了。”

扈大铁摆摆手:“都抬出来埋了吧!”

大银看着大铁,说:“兄弟真是料事如神啊!为兄实在是佩服!”

怎么回事?原来死的那两个人便是毛四和毛八。大铁觉得自己的右眼皮直跳,他就琢磨着这两天有祸事临头。便和毛四、毛八换着屋睡觉,那两个人一胖一瘦,体型与他们长得蛮像。没想到刚换着炕铺睡了两宿,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燕子侠就来了,毛氏二兄弟也当了替死鬼。

此时,一人骑马直接进了土坟岭民乡团的大院,那人滚鞍下马,递给了大银一封信,说是扈约长给他捎来的,大银把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原来是他大哥要去日本留学,今日便走,父亲要他去火车站给大哥送行。大银早饭也没顾得吃,立马点了一批人马,背了长枪,一起去了益都火车站,剩下的人看家护院,料理毛四兄弟的后事。

从土坟岭到益都火车站,不过二三十里的脚程,十几匹快马轻装赶路,只须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火车站。扈大银跳下马,见父亲和大哥正站在站台口说着话,大银喊了一声:“爹!”便走了过去。

“大银来了!”扈信说了一声。

大金看着大银说:“兄弟,听父亲说你在口埠镇组织了一个民乡团?”

“嗯嗯嗯,是有这么档子事!我又不能像大哥这样舞文弄墨的,只能是打打杀杀了!哈哈”大银回道。

“二弟切不可胡作非为,有什么事多跟父亲沟通,别给爹添麻烦!”大金说。

“知道知道,大哥别婆婆妈妈的啦,快上车吧!”大银笑着说。

扈信父子,看着大金上了火车,那辆绿皮火车鸣响了汽笛,向着远方开去了。

扈信扭头瞅着大银:“你娘最近怎么样啊?”

“爹,我最近也没怎么回扈家,一直在民乡团待着呢!”扈信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见他腰里别着的那把手枪,说:“怎么?你江叔叔把他的那把勃朗宁也给了你了!”

“嗯”大银应了一声,“还给我送了三十条长枪呢!”

“人在江湖走,能饶人处且饶人。我了解你的脾性,为人太过直爽,做事太过鲁莽,对你总是放心不下,以后你要处处小心,切不可张狂!”扈信语重心长地说。

“放心吧,爹”大银回道。

“你大哥做事细腻,性格也是柔弱,你却是做事莽撞,秉性豪放,哪有你们这样的双胞胎兄弟!”扈信说着,转身上了车,朝着大银挥挥手,“没事早回去吧,多去看看你娘!”

“放心吧,爹!”大银给扈信关了车门,看着那辆轿车消失在视线里。

大银送走了父亲,刚要转身往回走,却听大铁一声喊:“二哥,你快看……”。大银盯着他问道:“怎么了?”

大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台的方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大银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见站台口站着一个妙龄女子,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看样子是刚刚下了火车。但见此人,圆脸大眼,隆鼻秀口,肤如凝脂,指若美玉,一头波浪短发舒散在肩头,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毛呢大衣,却包裹不住她突兀有秩的妙曼身形。大银亦是一时看傻了眼,只是长大了嘴巴,喃喃自语:“当真是好女子!”

“怎么样?拉回去给二哥享用?”大铁呲着满口的透风牙,盯着大银笑眯眯地说。

“好,好!”大银还没回过神来,接连应喏了两声,却又说了一句:“我看这个女子的穿着打扮,绝非一般人,若是有些背景,咱们兄弟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二哥琢磨啥呢?在益都县城这块地界上,咱们兄弟就是天王老子,所谓天高皇帝远,再说即使有什么事,还有大伯父给我们顶着呢!”

“这样做行吗?我们可是正规军,警务处若要是查下来,该怎么办?”大银还有些犹豫。

“屁!”大铁吐了个脏字,“二哥,咱们拉杆子干这个民乡团图什么啊,不就是图个享乐,自由自在吗?再说了,这些时日有多少人到警务处那里告我们的状,也不见那帮子鳖孙把我们怎么样!”

“嗯!兄弟说的有道理!”

“再说了,这女子长得如此标志,二哥拉回去,索性把她娶了,给她一个名分,还有谁能把你怎样!”

“好!就这么办了,兄弟,这事交给你了!”

那大铁应喏一声,一挥手:“跟我来!”几个兄弟跟着他向李文娟走了过去。李文娟手里拿着扈大金给她的那封书信,立在站口东张西望,正打算着雇佣一辆洋包车,身侧却突然围了一大帮子背着长枪的家伙,文娟打量着这帮人,一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有个“一只耳”淫笑两声,回道:“干什么?拉你回去给我二哥当媳妇!”随即一摆手,“带走!”那帮人便围上来动手,“兄弟们,下手都给我轻点儿,这可是咱们的二嫂!”大铁喊着。

“是!”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拉扯着文娟,文娟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抡起了手里的皮箱敲打着那些人,怎奈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哪里是一帮壮汉的敌手,早被人架了起来,往早就停在一侧的车后棚里一扔,那辆马车便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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