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向红玉向他提出离婚。他明白此时妻子此刻提出离婚,明明就是要跟自己恩断情绝。他不想在这种乱世之时与妻子离婚,是因为考虑到在这种风雨动荡,捉摸不定的时代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失去肯定比得到的更多。窗外已经是黑夜了,灯光依然如旧,城市的街道依然还没消停,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比白天还多。热闹的地方依旧还有辩论在进行,成堆成群的年轻人的热情依然高涨,仿佛打了鸡血针似的,永远不知疲倦。他和向红玉居住的宿舍楼只要一推开窗,就听到楼下人声鼎沸,时常搅得他心神不宁。
虽然岳父岳母此时去了五七干校,但组织上并未对岳父的问题定性,还有可能重新回到省上的领导岗位。而且岳父从解放到现在一直在省上工作,从省到地方,都有牢固的人脉资源,战友和部下无处不在,影响力足够强大,像块巨石无时无刻不压在自己的头上。又像是无形的魔掌笼罩在四周,掌控自己的命运和前途。如果现在答应妻子离婚,他不明白未来是光明还是至暗时刻的到来。所以,他才不敢轻易开口答应。
当妻子提了离婚的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刘子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敢陪妻子去看岳父岳母,他解释说身不由己,怕别人给他扣上立场不坚定的帽子。妻子去看望父母,人之常情,不会有任何非议,指责,刁难。而他身为市革命领导小组的成员之一,去了就另当别论,就属于界线模糊。除此而外,那段时间,他谢绝了很多应酬,一下班就往家里跑,哄向红玉高兴,说些宽心话,而向红玉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时常流出对他的鄙视。前途他怕就此就毁灭了。不惜低三下四表现了极大的耐心和忍受,不择手段的讨她暂时的欢悦。
儿子又不在身边,向红玉这段时间,每晚总感到工作累了,早早地睡了。朦胧中醒来,她发现屋里灯光大亮,顶灯、台灯都开着,灯光耀眼刺目。单薄的睡衣已被刘子培脱掉了,敞开裸露着身体躺在床上。而刘子培却坐在一边,好似在欣赏件艺术品一样着迷似的看着自己的全身。一丝不挂,凹凸有致的身材,生过小孩还依旧高高挺立的乳房,肌肤丰满富有光泽和弹性,他看得入神,心醉神迷。新婚的第一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审视她好久,直到妻子催了好多次关灯,他才伸手关了灯,脱光衣裳,压到她的身上,纵情发泄。那时候他想的是终于占有了号称的冰美人,拥入自己的怀抱,像一个胜利者般内心狂跳不止,热血沸腾。把一个众多人追求,不是很心甘情愿的女子制服了。不光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也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命运和前途的掌控,后来的事实证明了这点。
“你在搞啥?还没看够吗?关灯,我困了。”向红玉拉过被盖遮掩住身体说。
被盖又被刘子培掀开,当他的手指轻轻地接触到她的身体,缓慢地在她的身体每一个部位摸过去,滑遍了她的全身,在她的大腿间停留下来,揉搓着时,她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脸也红了,心跳加剧,任他的嘴唇从肩部吻到双乳,又从双乳吻到她的小腹。她瘫软了,瞬间失去了理智和怨恨,任他亮着灯纵情地在自己身上发泄、蹂躏,直到他精疲力竭,汗流浃背地从她身上下来,他才说句:
“红玉,你真的是太美了,太令人陶醉了,我简直都要疯了。”
“鬼话,骗小姑娘去。”向红玉眼睛湿润了说。
刘子培暂时平息了向红玉的怨气,采用了男人对付女人习惯和常用的手段。但向红玉那句话扎痛了他。向红玉无意间的这句话正是他过去对几个年轻姑娘说过的类似的话,是他博取女人欢心,取悦女人脱口而出的话。他顿时胆颤心惊,戳痛他的过往。这种过往既是他在仕途上往上走一路顺风顺水的风流韵事,是他沾沾自喜不敢外露的卑劣的心态。
刘子培出生在工人家庭,自己也从小勤劳好学,成绩优异。但他丝毫没有优越感,反而时常感到自卑。工人阶级,贫下中农的出身在当时是标签,读高中,进大学,参加工作,政治审查中轻而易举就通过。他参加工作就是在县农业局的办公室当一名局长的秘书。一开始就是收发文件,十分枯燥无味,久而久之,局里的总结、报告,领导的讲话都归到他这儿来写了。他才感到稍稍有点发挥的余地。但报告总结交上去,谁也不知道这报告出自谁的手。局长的讲话稿写了一遍,按照局长的意见改了一次又一次,稍不满意,还得挨几句训斥。局长的讲话稿落名是局长,转发后出名的也是局长,受到表扬和上级重视的也是局长。在他当秘书期间,就送走了两位晋升的局长,而自己始终在那位置上无人问津。最使他感到不平的是,每逢接待,他都要忙前忙后,怕有任何闪失,临到吃饭喝酒,眼看领导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际,他自己不能入席,只能同司机们一块单独就餐。饭菜虽然不错,但心态始终感到别扭,总觉得低人一等,半开半掩的领导们包间传出的声浪,时常刺激着他的神经,才意识到自己地位的卑微。
刘子培从那时才知道什么叫圈子文化。各个阶层,各个阶梯都有自己的圈子,你要进入上一个阶梯,才有可能进入更大的圈子,才有可能认识更多的人,才有可能进一步得到照顾得到提升。那时候交际应酬场合才开始灯红酒绿,才开始盛行麻将,他和他的上司们是不太敢公开去歌厅,去酒吧娱乐,饭后茶余,自然有人提议玩一圈麻将,但刘子培插不进去,只要上司凑得够数,他只能陪司机们玩儿把牌,不得已,只能钻进车里闭目养神,等候上司尽兴,才送回家去。他也想有朝一日能与上司们搓搓麻将,交流下圈子内的话题。所以,刘子培把存折上的工资取了出来,把现金都装在自己的公文包里,以备上司打麻将凑不够人头时自己奋不顾身,破釜沉舟,敢于掺和进去,上去凑过数,打个圈子麻将。但他总是迟迟等不到这样的机会,而感到烦躁不安。
刘子培终于逮到了一次机会,那天晚餐,接待的对方是个与自己上司年纪差不多的行政级别同级的领导,但那位领导却带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身材苗条,眉清目秀,穿戴得体,据说是那位上司的办公室主任。也是吃喝完毕,搓麻将凑不够一桌,为了不扫兴,刘子培表示自己愿意去凑个数。上司问他,你会吗?刘子培表示会打,上司告诉他上去后可就是真刀真枪,子弹够吗?他回答没问题。那个美女姑娘叫吴艳,就坐到他的对面。吴艳时不时瞥眼看他,年轻,标致,有活力,谈吐不俗,对他颇有好感。刘子培一开始还专心致志打麻将,一连几圈,手气很好,几乎都是他和牌。这时他感觉桌下吴艳的脚在踢他,一连几下,在暗示什么。他左右看看,发觉两位上司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照此打下去,不把两位上司得罪才怪。桌下,吴艳的脚这次又狠狠地踢了他一下。他这才猛然醒悟,开始放水了。那晚上,到结束时,他公文包里的百元大钞,只剩下三五张,他惊悚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水,幸亏结束了。
走出茶房包间,刘子培和吴艳走在两位上司的后边。
“刘秘书,往后这种场合你要少参合。”吴艳低声地对他说。
“为什么?”刘子培也是低声问。
“我看你搓麻将的手都在发抖,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抽空我找你聊天,约你喝茶。”吴艳要了他的电话。
“小吴,你爸爸现在可好?”在茶楼门外临上车时,他听见自己的上司握住了吴艳的手问。
“好啊,一切都好。”吴艳抽出手说。
“改天,我请吴主任喝酒,聚一聚。”上司用巴结的口吻说。
吴艳和她的上司乘坐的轿车开走,昏暗的灯光下,刘子培拉开车门,等上司钻进车后,才坐进副驾驶,车驶离茶楼。
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了,一开灯,刘子培拉开公文包,取出那三五张人民币,丢在床上,顿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他包里是七千人民币的整数,一个牌局就输掉了,他心痛极了,后悔极了。他后悔一开始不该手气好的时候赢钱,又后悔不该在吴艳踢他提醒他的时候故意放水,一放水手气就差了霉了。一场牌局就输掉了自己大一两年的和蓄,往后这牌还敢打吗?还想往更高的圈子里去混吗?他现在除了心痛,简直就想不到一点办法,只有为自己卑微的官场地位哀叹不已。忽然他又想到吴艳那媚人的眼神和婀娜娇艳的身材。从容貌上看,她与自己年纪大小相差不大,她凭什么敢从容地与那些上司一块玩麻将牌,一副满不在乎的可爱模样。吴艳陪同的那位领导是市里的一个部门的人。凭他的记忆,县里的主要领导没有姓吴的主任,而市里的主要几个领导也没有一个是姓吴的。他忽然想起,只有市经委的主任姓吴,莫非吴艳是那个主任的千金,如果是那就对了,他早就听说了,吴主任在市里权位不算高,但位置重要,全市企业的死活发展都归他管。如果这样就对上号了。他后悔自己没有问她要电话,要了这条裙带关系就可以攀附了,所以他又是一阵后悔不已。
刘子培在极度焦虑中度过了难熬的几天,终于有陌生电话来了,是娇嗲的口音,听出了是吴艳的声音。吴艳在电话中约他见面喝茶聊天。他听完电话心就狂跳不已。下班后打扮一番,匆匆赶去约会。在这几天中,他对吴艳进行了一番调查,这位千金已经名花有主,与副市长的公子有了婚约,所谓的门当户对,然而市长的公子却去了外地读书,她自己独自留在当地工作,当一个部门办公室主任,交际甚广。刘子培格外重视这次约会,心花怒放,把这次当成是花了几千元钱的代价换来的一次机会。
他早早到了约会地点,一家极其普通的茶馆,茶馆虽然普通,但极其安静,内部环境也十分干净。他不明白像她那优雅,漂亮,又显高贵的女子,怎么会约自己到这种地方来。隔了好一会,吴艳才姗姗来迟,她穿了件浅色的翻领衬衫,露出雪白细柔的颈脖,胸部挺立凹凸有致。她带着微笑,坐到他的对面,眼睛从上到下先把刘子培看了个遍,才说了句:
“人长得不错,年轻,挺有气质。”
“什么意思?你也不错呀,年轻,美貌。”刘子培说的时候不忘恭维。
“我好看吗?说真话。”吴艳故意娇嗲地说。
“真的好看,反正我说的是真心话。”刘子培说。
“有女朋友吗?”吴艳突然问他。
“没有,你为啥问这个问题?”刘子培小心地回答后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好,我怕你女朋友吃醋,给你添麻烦。我有,但是天远地远,一年能见两次面,就是寒暑假。你害怕吗?”吴艳伸手撩了撩头发说。
“不害怕,有什么怕的,我们又没啥,只是聊聊天。”刘子培低头说。他不敢再看着她,看她那脖子下顶着衬衫的胸脯,挺得他心慌意乱。她告诉他,这儿僻静,离她住的地方又近。紧接着她就跟他上了一次人生和机关的第一课。她说她看出了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牌局,输了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她还告诉他参加这种牌局都是有求于人的,很多人的钱都不是自己的钱,所以输了也不心痛,又会去找回来。你那点工资能打几次,说得刘子培满脸通红,不敢抬起头来。这种圈子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这是吴艳对他的忠告,而且还告诉他不要抱幻想,认为碰一次运气就可以逮着机会。刘子培见她说得认真,也把他自己工作这一两年的苦恼也讲了出来,总觉得自己的工作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在给别人垫背,贴金,总看不到进步的希望。他问她,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吴艳告诉他心急了,机关里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在科员位置上一坐就是五年八年十年,甚至连挪动一下位置的机会都没有。他问她,为什么?她告诉他,一是能力,二是关系呗。刘子培这才恍然醒悟,但他绝不做这种人,不甘心默默无闻。
吴艳虽然年纪与刘子培大不了多少,但毕竟青春发育成熟,欲火时常按捺不住,时常萌发冲动。但是,当时男女关系稍有不慎就会落下口实,严重就会身败名裂。她那天牌局仔细观察过刘子培,这青年好像还是雏鸡,羞涩,又想出人头地,又苦于无门,手中拮据,不好意思。而且人也长得挺标致,帅气,一身的男人味。她看中他的正是这一点,对他动了念头。她叫他坐到自己旁边,胸脯都快贴到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我可以帮你,但你可得听我的话。”
那天晚上,吴艳把他带到了她住的房间,是间布置精巧,温馨,讲究的充满女人香味的房间。刘子培估计这不是她的家,以为这里缺少日常生活的气息。窗帘全拉上,灯很亮。吴艳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眼睛转到旁边的地上,身体颤抖起来了。
“还是个童子,没碰过女人?”她火辣辣地看着他问。
他不敢回答,只好点点头。看着她脱掉身上的衣裤,舒服地裸着身子平躺在床上,灯光把她那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照得十分的诱人,而且像火一样使他周身的血液都沸腾开了。他想伸手去拉关灯的拉线,被她制止住了,叫他仔细看她。他走到床边,连衣服都不敢脱,还是她伸手解开他的纽扣,他才鼓起勇气,缓慢地脱掉衣裤,看着她那滑润细腻的身体,看着她那高挺失去束缚的双乳,一动就颤抖。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纵情满足她,也满足自己的情欲。另一种就是往后传出去,身败名裂,连科员的位置都保不了。他选择了前者,因为他想赌一把,她说她能帮助自己。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胴体,而且是一丝不挂,在灯光下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神秘和诱人,哪怕身败名裂。但他不敢鲁莽,他伸手去触摸她,手在她的身体上慢慢轻轻地滑动。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享受般地轻声哼叫,呻吟起来。他感叹地说:“你真美,真漂亮,真好看。”说完才压到她的身上,在灯光下两个肉体扭成一团,纵情发泄起来,直到她高声喊叫,最后瘫软下来,两个人都感到精疲力竭,这才呼呼大睡起来,那晚,那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天明。
过后几天,他一有空就往她那房间跑,跑去就是和她一块如两个肉球般地滚到床上,一身大汗淋淋。她教会他什么时候该来,还教会了他如何在女人经期前后纵情放肆,无所顾忌地做爱,千万别在女人在排卵期发生关系,那样怀孕后很麻烦。她又在女人问题上给上了一课。她告诉他,她和他在一起愉悦只是生理上的满足,因为她不想放弃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听了她的话,他虽然很失望,甚至有些嫉妒,但他明白,他和她之间悬殊差距太大,他也不敢有这种奢望,但她使他体会到男女之间的那种如生如死的激情碰撞和无以言表的欢快,已经感到心满意足,更不敢奢望更多的需求,为他往后的猎奇和攀爬积累了最初的经验。
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刘子培都是品学兼优,自以为是天之骄子。读了那么多的书,却没有读懂社会关系,人际关系这门课程,如今吴艳只不过大他一两岁,却成了他的男女关系,人际关系的指导老师,使他初步窥视到女人和圈子的奥秘。他感激吴艳对他的启蒙,他也时常听从她的召唤,满足她生理上的需求,而且愈发老练,使她时常享受这种满足感。他把她当作是人生的第一次成就,占有了高官的千金小姐身体,介入了她与未婚夫的关系。他时不时地故意把他撰写的报告、讲话、会议通报,部门规划之类的文件遗留在吴艳的桌案上。以此引起她对自己的关注。吴艳也时不时看到他遗落的文件,对他的行文、措辞、文风极为欣赏,赞叹他的才华。除此之外,他还在和她的聊天中故意卖弄口才,时不时冒出诙谐幽默的词句,逗得她时不时捧腹大笑,前仰后合。但他始终告诫自己,不能狂想完全占有她,更不能把情感完全陷进去。如果他敢那么放肆地想,把她据为己有,不仅是痴心狂想,而且后果就是比身败名裂更加可怕,今生今世再也不能有翻身机缘了。
果然,不到一年时间,刘子培调往县里一个区担任团委副书记,又过一年不到直接升任区团委书记。至于吴艳用什么办法,动用了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好像是轻而易举实现了他升职的愿望和目的。他更加信赖吴艳,与之如胶似漆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吴艳正式举办婚礼前。吴艳的婚礼他没有参加,而是吴艳不准他参加,怕他情绪失控。他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努力想从记忆中把她抹去,但始终在脑子中时时闪现她的身影,魂牵梦绕。
忘不掉归忘不掉,刘子培七八年的时间一直在往上走。对待追求者,他依然奉行若即若离的处事原则,和几个姑娘相处,无论怎样,居然没闹出过风流韵事,不轻易谈婚论嫁。他的才干在这一时期得到最大发挥,讲话稿不用替别人写了,他自己出口成章。最大的满足是迎来送往,他和向玉红回家补办婚礼,受到排队般恭维,喜形于色。在认识向红玉之前,他早已和曾小雅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熟悉了曾小雅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曾小雅是个热情魅力十足的姑娘,身材娇小,皮肤细嫩水滑,每一个身体的部位都那么精致,巧妙。虽然曾小雅热恋于他,甚至主动献身,但他始终使她捉摸不定,在机关内部虽然认为他和曾小雅热恋而且郎才女貌之时,向红玉的出现使他改变了主意。向红玉在机关时间不短了,只是比较高冷,而且与他相互工作上的交接不多。当他知道向红玉的背景后,他开始冷落曾小雅,并向曾小雅说出了真正喜欢的人是向红玉,由曾小雅去挑破这层纱。他明明知道如果自己去表白,去追求有可能碰壁。所以才有了机关里的同事认为是向红玉插足了他和曾小雅的恋情,而使刘子培移情别恋。向红玉被动卷入,陷入刘子培的精心策划之中,成了夫妇,成就了他又一次的上位。
岳父岳母从五七干校回来后又回到省上的领导岗位,依然是位高权重。向红玉已经明确了离婚的态度,刘子培依然心有不甘。他不是迷恋向红玉的情感和肉体,而是迷她背后权力影响力,一旦离婚,他明白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绝无再升迁的推动力量。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岳父岳母家跑,甚至跑得更勤了,向红玉不陪他去,他自己一个人也要跑去。连向红玉都看不下去他这种卑劣的表演,才向他摊了牌。
“刘子培,你考虑清楚,我们是和平分手协议离婚,还是我起诉离婚?协议离婚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起诉离婚,你应该掂量下轻重,那不是我向红玉无情无义。夫妇一场,我们和平分手吧,我实在不能忍受你了。”向红玉终于对他说。
刘子培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摊牌,如果不同意协议离婚,她起诉到法庭,闹得机关人人皆知,绝不是好事,如果她把自己阴暗肮脏的一面也当作离婚理由提了出来,自己的人品人格将要受到很大伤害,迫不得已,他只提了个条件,儿子归他抚养、监护,他才同意离婚。毕竟儿子也是她的骨肉,即使离婚,无论是她或是她的父母都会顾及儿子和外孙,不可能使他受到更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