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孔老师的妻子

第九章：孔老师的妻子

公开教学课后，孔老师和我有一次长谈，谈到学校的工作，谈到他在部队文工团里的演出情况，在排级干部的岗位上退伍，他给了我一本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他说，你今后写文章，就要按照毛主席讲话的精神去做，文章中要体现政治和艺术完美的统一，只有这样，才能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考验。我点头称是，参加工作后，我第一次听到这样对文艺创作的观点，但在我的脑海中感觉到，神童作家刘绍棠在《北京文艺》上发表的文章有些不同。我就坦率的把来甘露体验生活，协助乡政府创办初中补习班，区里宣教科长要我写一部民办学校的小说。现在，学校已经开学，一切进入正常运作，我想把学校负责人的工作全面移交给孔老师，让我专心之志把小说写作出来。并向他征求意见。当时，孔老师很兴奋，白白的脸蛋上显得红彤彤的。他说这不行，你一手把这个学校办起来，真不容易，还是你负责的好。他表示，一定全力把教学上的事务处理好。因为他对乡里，和当地情况一概不熟悉，开展工作是有一定困难的。我说，这些事不成问题，我会协助你把工作做好的。正说着，外边走进一位年轻的女子，孔老师立即站起来说，你来了，坐坐，请坐。他向我介绍说，这是他的妻子，在苏州当小学教师。我便告辞，回到教室里去了。

第二天，孔老师去居委租下了一处房屋，正面二间，离学校不远。傍晚时分，孔老师请我吃晚饭。席间我又把学校负责人的事说了。孔老师当时一口应承。隔了几天，我又把这事跟王华根书记说了，王书记说，这样不行吧，你不能随便决定学校负责人的事。这要经过学校管委会的集体讨论决定。我说，听赵宗衡同志说，我还得跟他一起去采访建设社会主义积极份子的事迹，我经常外出采访，会影响学校正常工作的开展的。王书记说，你外出采访的事，我去跟县报社协商一下，关于学校的事儿，你必须安下心来，把学校运作正常了，你可以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创作，做一名专职的教师和这所学校的领导人员，同时，积极进行业余创作，当一名业余作家，只要处理得好，这两方面是不矛盾的，我想你一定能获得工作创作双丰收的。这次你外出采访时，暂时让孔庆安老师负责学校的全面工作，你要抓紧时间完成采访任务，尽快回来，熟悉学校的教学业务，把这所学校办好，你如果三心两意，深入不下去，不了解师生的教与学双方的具体情况，是写不出好文章来的。

从9月份开始，我的工资关系就转入学校，每月30、5元，由学校发给，当时，四位老师的工资是一样的。都是由学校自收自支，自己讨论后报管委会批准决定，根据学生交来的学费，教师薪水支出的情况，定下的标准。然后，报县教育局备案。我完成这次采访任务后，从此一心一意的，就到甘露民办初中补习班做好我的教育工作了。

就这样，我安心做好我的学校管理工作，上好我的语文课，两个班，共10节课，学生两周作文一次，每期作文，就有120本学生的作文本要批改。改作文是件麻烦事，改一篇学生的作文，要半个小时以上，有的仍之要1个小时以上，不得不开夜工，改完两个班级作文，下一篇作文又要布置了，经常备课到深夜，有时候，校工朱锡培来校烧早饭了，我还没有睡觉呢。

在10月份的一个星期六傍晚，天空阴沉沉的，刚放了夜学，我看到孔老师欢天喜地去轮船码头迎接他的妻子的，但我在送完了学生，回到学校的时候，看见孔老师的表妹坐在办公室里，她一见我就问道：孔庆安老师在吗？我说，在在，他去轮船码头接人去了。我便告诉了她孔老师的住处。我处理完事务，就到食堂吃晚饭去了。晚上9点多钟，李老师慌慌张张的走进我的宿舍，神乎其神的告诉我说，孔庆安老师家出事了，三个人大吵一阵，那个表妹哭着走了，不知到那里去了。我这时，心里一惊，就说，我们一起去孔老师家，问问情况再说。出了学校，我和顾老师、李老师一同在街上走着，李老师开始向我说出了孔老师的故事。说到第一次来的女子，不是他的表妹，而是他的情人，而那个苏州的老师，才是他的正式妻子，而且所谓的表妹，还是一名军官的妻子。李老师还说，这一次如果真相暴露，孔庆安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我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便对顾老师说：我们回去吧，看看情况再说。顾老师对我说，这件事暂时得保守秘密，否则把事情闹大了，这是与关学校名誉的大事。我表示同意，李老师没哼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往后的事，发展得很严重。孔老师上课三心二意，教学工作不问不问。这样持续了近二个月。当时整风反右斗争已经到达基层，学校要提前放假，教师集中参加整风运动。11月初的一个星期六下午，孔庆安卷起了铺盖，走了。以后，最也没有回到甘露初补班来过，孔庆安在学校里教书，断断续续前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据了解，孔庆安与所谓表妹之间的这种关系，是在他刚复员到老家时产生的，一直维持到现在，当那个女子发现孔庆安到甘露初补班来做教师了，她就追来了，孔庆安一时间弄到焦头烂额。没有办法，只能跟随妻子到苏州去了。后来听说，孔庆安因此事受到处分，处分后，在苏州一家玻璃厂做临时工。

孔老师一走，给我们留下了难题，四个人的课要三个人去上，一度显得紧张，我就相办法，去请了一位周润生老先生来上生物、地理课，孔老师的政治课，只能由我任担。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一周上语文课10节、政治课4节、历史课4节，共计18节。就这样免强维持到整风运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