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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寻找老师
就这样，我和徐永成同志一起去走访甘露镇上的高中毕业生，了解到有一位叫华寿昌的青年，是江阴南菁中学的高中毕业生，57年高考落榜，家庭出身差些，本人是学生。老徐问我：这个行吗？我说，行。另外一个是叫韩润康，无锡市一中高三因病休学在家的学生，家庭出身贫民，烈属，其父叔为人民共和国的建立献出了生命。我走访了这两个家庭，他们都欣然应诺，隔了两天就到学校来报到。我分配了他们的课务，确定了他们的工资每人每月30、5元。还缺一名教师怎么办，我在寒假里走访了所有的街道，了解到有一位江苏师范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因生孩子休学在家，我即去拜访，道明原由，这位叫洪季珍的女同志一口答应，可以立即来校报到。我正是喜出望外，三位老师从天而降，真是天助我也！
1958年的春天来了，春节过后，学校开学了，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学生面前。在开学典礼上，我领了三位年轻的老师同时亮相，会场上掌声雷动，新老师一个个讲话，同时表明办好学校的决心，教好书，当好学生的知心朋友。学生代表尤雪英代表全体学生发言，表示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习好科学知识，向祖国汇报，当好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最后，我作了总结：同学们好！老师好！我们这个学校，经历了严冬的考验，迎来了春光明媚的艳阳天。同学们一进学校，报到的时候，觉得面貌一新，老师变了，老教师换了新的年轻的老师。同学们都问，这是怎么回事，特别是看到新老师，个个都是年轻有为，朝气逢勃，都有一股奋发向上的雄心壮志，愿意为我们的学校贡献聪明才智，同学们都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了，今天我告诉同学们，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欣欣向荣的春天来了，我们学校将翻开新的一页，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可以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写出最新最美的文章，民办学校天地广阔，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让我们像雄鹰一样飞翔于蓝天，像骏马一样奔驰于大地上，向着未来，向着光明，向着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奔向前方！
开学典礼后，各班开始上课。华寿昌老师上课成了大问题，上课时，学生经常闹笑话，课堂教学乱哄哄的，根本无法上课，没有办法，我只能去听课，去压阵。小华老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在发火的时候，脸孔上右边的肌肉会抖动，而且说话结巴。因此，有些调皮的学生在课堂上故意引发事端，引起小华老师火冒，他一火冒，脸颊就抽动，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学生们即轰堂大笑。弄到无法上课的地步。华寿昌在南青中学读书时是高材生，特别是数学成绩突出，被学校称为尖子。事实上，做老师的，自己学得好，不一定能把学生教好，一句土话说得好：茶壶里煮馄饨，有嘴倒不出，小华老师是肚子里有学问，有嘴说不出。他教的代数课往往是乱课，课堂纪律乱套，要学习的学生意见很大，不想学习的学生觉得轻松愉快。一时间师生们都很被动。我自己也是个新教师，只有在扫肓教学中学到一些教学方法，但这是对成年人的教学方法，对青年学生能不能管用，我也心中无数。韩润康老师就和小华老师不同，他上课比较威严，而且是不究言笑，上课时一本正经，学生纪律严明，个个学生在听课时都能认真对待，做作业按时完成任务。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我得出一个结论，新教师上第一堂课非常重要，如果第一堂课，顺利完成教学任务，纪律严明，课堂秩序井然，气氛活跃，往后只要一丝不苟，认真对待每一堂课，严肃对待每一个学生，严肃认真对待发生的事件，一旦发生违返课堂纪律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得公平，不论男生女生，都要一视同仁。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新老师在上课之前，一定要了解每一个学生，牢记学生的名字，特别是提问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有些学生，在课堂上做小动作，或者说话，引起争吵，对肇事者示以严厉批评，千万不能把姓名弄错，如果叫错了名字，那会引起麻烦。我把这些至关紧要的课堂上的必然规律，向小华老师一一讲明，小华老师说，我在学校里读书，一向遵守纪律，认真听课，看老师在课堂上上课，我真的是看得很重要，做了课堂笔记，下课还要相互对照，从来没有过在课堂上与老师吵吵闹闹的事件发生过，现在我做老师了，这讲课真是难了，课堂纪律搞不好，上课就上不好了，这怎么办？我对他说，你要有自信心，任何事情不是天生的，一定要树立信心，有了自信心，必然会有好的结果。
华寿昌老师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自从我和他那次谈话后，他认真对待每一堂课，首先是备好课，做到有备而无患，认真对待每一个学生，他教的是代数，在南菁中学，他的数学是学习尖子，以他自身的学习经验，一点一滴的传授给学生，以引起学生学习代数的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而老师是引导学生提高学习兴趣的原动力，一个人的兴趣，是学好这门课的第一要素，动力来自发动机，这个发动机就是老师。在这一个时期里，我和小华老师成了好朋友，他叫我大华老师。我们两个年轻人在讨论着课堂教学的成败得失，我认为，一个中学生对很多学科的学习兴趣来源于教这门学科的老师，一个学生对这个老师印象好了，学习的积极性就来了，一个学生对这门学科发生了浓厚兴趣，就能有拼搏精神，如果这个学生对老师的印象不好，或者说，这个学生和老师发生了矛盾，那么这个老师教的课就不想学了。初中阶段，学生正处于青春期，多幻想，多梦想，学生的学习目的还不够明确，在很大程度上不是给自己学，而是给家长学，为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而学习，因此，作为一名老师，传授知识，解惑，化解难题等问题责无旁贷，这样，就把学习好与坏的压力都压在了教师身上。华寿昌老师，他比我小一岁，从此，在学校里，学生们都叫我大华老师，叫华寿昌小华老师，一直叫到我离开这个学校。
洪季珍老师，是江苏师范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因养小孩休学在家，我把她请到了学校当代课老师，她有一定的教育经验，我就请她给我们上课，讲解如何当好一名老师，如何上课，如何备课，如何掌控好课堂纪律等等知识。她结合实际，讲解深入淺出，我们都受到很大的启发。
我记得，有些内容是很有用的。例如：理想的教育方法不是把自己现成的、表面的知识教授给别人，而是凭借正确的提问，激发对方的思考，通过对方自身的思考。发现潜藏于自己心中的真理，正像接生婆帮助孕妇依靠自己的力量分娩孕儿一样，教育者也要帮助学生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孕育真理、产生真理，这就是精神助产术。
而我认为，学生接受知识，学生的发展，应该与当代社会息息相关，学校不能在学生所需要的东西与他们的体验的世界的性质之间建立起有意义的联系，那么学生就会有所反感，当学生的发展与当代社会生活有机联系被学校人为地分离开来以后，必然导致学生对学习的不满、冷淡，必然导致学生对学习失去信心，造成教学上的失败。
而在学习技巧上，通过讨论和集思广益，总结出了以下的学习方法，供学生和老师参考：一是预习，在每一门学课上课之前，学生必须认真预习该课程，写出难点和要求，这叫自学；二是认真听课，在课堂上必须全神贯注听老师讲解课程，并做好学习听课笔记；三是复习该课程，学生之间相互对照听课笔记，并能写出学习该课的学习心得。这个学习方法自始之终贯彻于我们民办中学的每个学生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