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民公社中学

第二十四章：人民公社中学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一大早，我走到校内，通知甲乙两班学生集中开会，人民公社有重要决定公布。八点正，学校正式开会，公社王华根副书记，在会上宣布：一切权力归人民公社，公社实行政社合一。学校实行军事编制，作为营级建制单位，由华夏同志任甘露人民公社中学校长兼学校营营长，设原甲班为一连，乙班为二连，共两个连队，每个连设三个排，每个排设三个班。连、排干部由营长任命，一切实行军事化管理。学校从现在开始，搬到大树下染青店里去上课，那里的民房必须在近期内拆建成校舍。学生必须集中住校，实行吃饭不要钱，上学不要钱，一切服从命令听指挥，不得擅行其事。下面请华营长讲话！我当着大家的面，宣读了营连排干部的名单。营部为四个老师一个炊事员，加上原甲乙两个班的班长组成，原班主任为连长，副连长由原班长担任。并把各连的排长、班长配备好，善后宣布分连进行讨论。下午开始，讨论如何进驻大树下染青店内，把38间房屋修建成教室、宿舍。散会前，我立起身来，引领大家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雄壮嘹亮的歌声在校内回响。

当天晚上，我画出了改造房屋成学校教室的图纸，去了公社，找建筑站的滕站长，第二天一早，建筑工人就来了，速度之快，行动之迅猛发展，令人惊奇。一个星期之内，共拆去灶头十七付，染缸三只，染池二口，各种铁架构件、木材100多根，17户人家全部搬走。居民在搬家时对我说，华老师，房屋做学校，搬家我们没有意见，为了子孙后代，请您把这所学校办好。这时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握着居民的手，含着热泪，送走了这些通情达理的老百姓。后来木材做了课桌椅。30多间房屋做了6间教室，两间办公室。一只大厅做了大会场和饭厅，目前只用了两只教室，另有四只教室做了学生集体宿舍。并且造了一所大食堂，要容纳120多人的吃饭问题。终于在58年7月1日那天，搬入了新的校舍。从此我就成了这个学校营的营长，在学生军事化的道路上开始奔跑起来。首先是学校发出通知，把学生全部集中，自带被褥、床铺。在此期间，炊事员增添到来5个人，都是公社派来的，其中朱锡培、王全福、是男工，还有三个是女的，其中一位是公社干部滕巧根的夫人邓荷珍，大米、食油、青菜，都是公社送来的，烧的煤是去供销社凭条子领的。那时一切顺利进行，学校又面临招收新生。忙得不亦乐乎。这是我从57年5月1日报到后，筹建初补班开始到58年的7月1日，己经是一年多的日子了。搬入新校舍，本该是要庆祝一番的，但这时在大跃进时期，大家都很忙，所以一切从简，只在7月1日那天，全校师生集中住宿的第一个晚餐会上，在大厅上贴上了大红横幅：欢庆搬迁新校址成功，全校实行军事化管理。我在晚餐会上作了一个简单的讲话。题目是：努力办好教育事业，高举三面红旗奋勇前进！我讲了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学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道理，晚餐后两个班级举行了联欢会，一直闹到深夜10点多钟才结束。

为了做好下学期的招生工作，我召开教师会议，讨论具体办法。我先说，秋季招生2个班，每班60人，现在，全公社有150多名高小毕业生，还有吴县、常熟县的应届毕业生要来报考，如果全部收下来，要招三个班也容纳不下，但是教育局只允许招收两个班级。大家谈谈，怎么办才好。

洪季珍老师说，如果招2 个班，考试时只能择优录取，我们在吴县、常熟县的招生工作还要去做，这里边要防止光招甘露公社的，一旦招不满学生那就被动了。

韩润康老师说，我们是民办中学，是靠学生的学费来维持教职员工的工资支出的， 如果班里名额不足，始必影响学校的资金周转。

华寿昌老师认为，现在是人民公社，资金是不成问题的，最大的问题是学生愿不愿意来学校上课。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招生工作我们心须全力以赴。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总算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从1958年下半年开始，随着工农业生产的大跃进，人民物质生活的普遍提高，我们的学校也前进了一步，从民办初中补习班，转为全日制的甘露人民公社中学，并且做了校徽。红底白字，老师佩带，白底红字，学生佩带。人民公社化运动蓬蓬勃勃的开展，我们的学校也跟随着飞跃前进。农村实行了工分制和供给制相给合的分配制度，好多愁米愁柴愁吃愁喝的贫苦农民，都享受到了吃饭不要钱的待遇。当时人民日报的社论说，中国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自古以来的吃饭问题解决了。

甘露人民公社同时宣布的还有上学不用交学费，等20多个不要钱。无依无靠的老人都住进了敬老院。

当时，流生较多，主要是有些家长认不清方向，一味要求子女到城里去当工人，在农村，现在吃饭不要钱，去城里当工人争工钱，一些学生，特别是年岁较大的学生，更是迫切要求去城市工作。近20岁的周根水同学，到无锡城里工厂作工。在这样的情况下，初一一个班级原先60个人，现在只剩下40多人，二个班加在一起，也只有70多个学生，怎么办呢？

到后来，我们只能把两个班合并成一个班，但老师们不同意，一个班70多个学生，怎么管理，弄不好，现有的这些学生也很难保住。

我们8个老师，讨论了好多天，也没个结论，最后还是30多人一个班，老办法这么办下去。

当然这是后话。